趙老漢看見蘇雪晴的表情,忍不住笑道:“丫頭,你不會是看上這小子了吧?”
“趙爺爺你胡說什麼呢!”蘇雪晴俏臉一紅,連忙爭辯道:“我只是對他有些好奇而已,像他這樣厲害的人,爲什麼考試還年年墊底?”
趙老漢常年守在圖書館,對張誠的事蹟並不瞭解,一聽也是滿心好奇,於是讓蘇雪晴詳細說說。
蘇雪晴也是因爲昨天的事,所以回去之後刻意找到要好的同學,打聽了一下張誠的情況,現在對趙老漢一說,趙老漢也同樣摸不着頭腦。
“滴哇……滴哇……”
就在此時,一輛救護車拖着長長的警報聲徑直開了過來,“嘎!”的一聲停在了圖書館門前。
“病人在哪?”
一個白大褂從副駕駛跳了出來,衝他們大喊道。
蘇雪晴這纔想起自己剛纔打了120,連忙拉着趙老漢走過去,對白大褂說道:“剛纔他突然就暈過去了,還好現在已經醒了,你們再給他檢查檢查,別留下什麼後遺症。”
白大褂皺了皺眉,詢問趙老漢是怎麼暈的,當聽到他有嚴重的高血壓,頓時緊張起來。
“算你運氣好,一般像你這種突發性暈厥,最輕都是腦溢血!很可能還有生命危險!”白大褂說完一句又看向蘇雪晴,“是你及時給他吃了降壓藥吧?要不現在搶救都夠嗆!”
“我……”蘇雪晴一愣,剛想解釋,白大褂已經拿出一臺血壓儀綁在了趙老漢手上。
“放鬆,我給你量量血壓。”
“滴滴……”
隨着血壓儀的一聲鳴叫,白大褂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取下血壓儀翻來覆去仔細看了看,又綁回了趙老漢手上。
“醫生……怎麼了?”
蘇雪晴和趙老漢一見都緊張起來。
“滴滴……”
白大褂沒說話,又看了一眼血壓儀上的數值,直接取下儀器,轉身就走。
這下真是把趙老漢嚇住了,連忙跑上前去拉住白大褂。
“醫生,我知道我這老毛病是治不好了,你就告訴我……還能活多久吧……”
“你有病吧!”白大褂一把甩開趙老漢的手,打開車門就要上車。
“你怎麼說話呢!沒病叫你們來幹什麼!”蘇雪晴看不下去了,跑到車旁指着白大褂喊道:“你叫什麼名字,我要向你們醫院投訴你!”
“你還投訴我?我沒投訴你們就算好的了!”白大褂的聲音也滿是怒氣,“明明啥病沒有,還來消遣我們!我這要是警車的話,你們今天就算是報假警了!要坐牢的知不知道!”
白大褂呯的一聲關上車門,不再理睬他們,對着旁邊的司機揮了揮手。
二人呆呆的看着救護車調頭開走,心裡還在琢磨着白大褂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老漢愣了一會兒,轉身走到圖書館門前,從那張老舊木桌的抽屜裡拿出一臺袖珍血壓計。
他患高血壓這麼多年,爲了方便隨時檢測,自己也買了一臺。
將儀器熟練的套在自己手上,趙老漢滿心忐忑按下了開關。
“滴滴……”
隨着儀器的一聲響,趙老漢的表情也從忐忑變成了震驚,然後迅速化爲不可思議。
自己的血壓……居然完全正常了!
他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連血壓儀也顧不上取,拽住蘇雪晴的手,結結巴巴的問道:“丫……丫頭!剛纔我暈過去的時候……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
……
張誠走到教室的時候,上課鈴都響了半天了。
第一節正好是王芬的課,他本以爲又要被刁難,但是沒想到王芬居然一句話也沒說,點點頭就讓他進了教室。
張誠心裡不禁有些奇怪,這婆娘以前沒事的時候都要故意找自己的茬,怎麼今天突然轉性了?
不過他也沒多想,轉性了更好,自己也樂得清閒。
高中所有的知識他現在都瞭然於胸,這課上得確實沒什麼意思,於是掏出手機在桌下刷起了貼吧。
要下課的時候,王芬突然敲了敲桌子,大聲說道:“通知大家一件事,我給你們訂了一套輔導書,每人80塊錢,明天記着把錢帶來交了。”
這話一出,不少學生的臉都黑了,又訂書?這個月都訂了五六次了,每次都是百八十塊。
錢就不提了,現在這時候誰也不會在乎這麼幾十塊錢,關鍵是王芬訂回來的輔導書不僅印刷質量差,裡面還有很多缺頁漏頁,一看就是盜版,也不知道她從書商那吃了多少回扣……
張誠壓根就沒把王芬的話往心裡去,他連課本都可以拿去烤香腸,又怎麼可能再掏錢買輔導書,而王芬也不差他那幾十塊錢,訂書的時候從來不會計劃他那份。
後面幾堂課張誠依舊低頭玩手機,只有當林婉兒走進教室的時候,他才偷偷擡頭瞟了一眼。
林婉兒今天似乎心情很好,臉上始終洋溢着淡淡的微笑,穿着一身白色碎花連衣裙,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肩上,看上去就像是畫中走出的仙子。
下面的男生免不了又是一陣竊竊私語,只有張誠注意到,林婉兒的一雙妙目總是有意無意的往他身上瞟,那眼神讓他有點不自在。
不過好在下課後林婉兒沒再找張誠談心,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出了教室,這才讓他的心裡緩緩鬆了口氣。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放學鈴聲響起,張誠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剛準備走,轉身卻見王安琪攔在了前面。
“今天該你值日了,把教室打掃乾淨再走。”
王安琪扔給張誠一根掃把,說完一句後轉身就走,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值日?
張誠看着王安琪急匆匆的背影一陣納悶,這傢伙不會是昨天受了刺激,腦子壞掉了吧?我什麼時候值過日啊?
剛準備將掃把扔掉,但隨即又想起圖書館裡陰氣的事,自己正好可以以此爲藉口在學校多留一會兒,等趙老漢跟蘇雪晴走了,說不定就可以找到機會進到地下室。
於是他先打發走四眼,讓他一個人先回去.
四眼今天早上剛拿到張誠的電腦,正在興奮期,二話不說轉身就跑沒影了。
張誠見教室裡的人都走光了,才慢吞吞的拿起掃把,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地上糊弄着。
天很快黑了下去,張誠又磨蹭了一會兒,覺得應該差不多了,按昨天的時間來看,趙老漢此時八成應該已經回家了。
於是將掃把隨意一丟,離開了教室,準備進行自己夜探圖書館的計劃。
但是他剛一出教學樓,就被一個保安給攔了下來,詢問他爲什麼這麼晚還在教學樓裡。
張誠只得解釋是因爲做值日所以耽擱了時間,在看過了學生證和走讀證後,保安也沒多問,只是讓張誠趕緊離開,馬上就要關校門了。
圖書館看來是去不成了,張誠只得在保安的目送下離開了學校,往家的方向走去。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路上的行人稀稀拉拉。
學校對面的一顆大樹下,有六七個漢子站在那裡,眼睛時不時的瞟向校門口,腳下一地的菸屁股,似乎已經呆了有一會兒了。
“青哥,是不是這小子?”其中一人看到張誠出來,頓時眼睛一亮,壓低聲音問道。
叫青哥的漢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仔細看了看,點頭道:“就是他,走!”
這六七人立即分散開來,沿着街道兩邊,緩緩的跟在了張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