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歐陽振邦點頭,陶濤臉上的神情更加的吃驚,簡直能用精彩來形容,歐陽振邦根本不管陶濤在想什麼,他同樣處在吃驚中,他的放電竟消失了,難道,從此他擺脫了變異帶來的副作用?能力還在,別的跟正常人一樣了?
如果是這樣,那真是太好了,但看陶濤的神情,爲什麼像便秘一樣?難道還有什麼問題?
“怎麼回事老陶?”
陶濤想了一下說道:“首先,這是好事,因爲你的放電已經消失,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也許是黎明前的黑暗。也許是暴風雪前的平靜,總之,什麼都有可能。”
歐陽振邦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我後面還要迎來更爲激烈的副作用?”
陶濤點頭又搖頭:“目前是什麼咱們並不知道,因爲這對我來說也是非常陌生的,經驗完全不管用,因爲沒經驗可談,但我盼望着你跟正常人一樣。”
歐陽振邦明白,再待下去也知道不了什麼,就準備回去。
他告辭,陶濤好像還在震驚,茫然的點了下頭,歐陽振邦開門後,陶濤突然又說道:“歐陽振邦,你還是要定期檢查的。”
他怕歐陽振邦再不來檢查。
歐陽振邦站着,沒回頭:“我明白,我會的,只是,你不能告訴任何人,要不然,嘿嘿!”
說完大步離去,陶濤在後面說道:“我知道,我不告訴任何人。”
說完,陶濤坐在了椅子上,翻着檢查結果,嘴裡自言自語:“這怎麼可能呢?爲什麼不見了?打敗了,難道這種放電竟能以人的形態出現?這怎麼可能呢?這不可能,天哪,這是怎麼了。”
陶濤根本不能理解這是爲什麼,他是權威,但你讓一個研究原子彈的專家來跟一個農民比種地,他一定會輸得很慘,這個道理大家都知道,陶濤也知道,所以,他根本不能理解這是爲什麼,因爲,這事情對他來說也是全新的課題,陶濤沉迷了,他發誓,一定要研究出這是什麼。
今夜,也許是今年,也許要許多年,陶濤都要在失眠中渡過了。
出了醫院,歐陽振邦很高興,僅僅這一個理由就夠了,轉頭看了看,邊上有個賣煙的,買了一包大彩抽出一根,又買了一個打火機,點着後,他深吸了一口,卻馬上咳了出來,但奇怪的是,他一點也沒有醉煙的表現,頭不暈眼不花,又抽了一口,過來一輛出租車,攔下坐上,臉上還帶着笑容。
“去什麼地方?”
“協和醫院。”
司機開車去協和醫院,歐陽振邦剛要閉目想下自己的事情,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看了看,卻是蘇小暖打來的。
堆起一臉笑容按下了接聽鍵:“怎麼了暖暖?”
“都幾點了,你在什麼地方呢?不是說好要陪我回家嗎?”
他拍了拍眉頭:“我正在去協和醫院,看師傅和買買江怎麼樣。”
“那我自己回去吧,代我向他們問好。”
“嗯,我明白。”
“記得吃飯,拜拜~”
“拜拜!”
掛掉電話,他剛要把電話放兜裡,又想起了什麼,又撥了個號,打給王建文的,這些天了,也不知道新公司怎麼樣了。
通後,王建文好像特別忙,裡面亂糟糟的:“振邦弟,你在什麼地方呢?”
“我京都呢,你呢?”
“我在工地上呢,處理點事。”
歐陽振邦啞然失笑:“呵呵,都跑工地上了,怎麼樣?有麻煩?”
“沒有,我就是過來轉轉,你來江源嗎?”
“我有可能回開林,看機會吧。”
“這公司可是有你的股份,嘿嘿,盈利就在眼前啊。”
兩人說了一些閒話,從王建文嘴裡得知,馬三記的能力真不是吹的,拍下後沒多久,他就讓公司上了正規,而且以前落下的樓盤都已經開工,爲此,馬三記又投入了幾千萬,完了五建文驚歎:“這傢伙錢太多了,太多了。”
歐陽振邦沒說什麼,山西人,搞焦炭的,有錢人多了,況且聽馬三記的口氣,他們還在美國有上市公司,這點錢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
掛掉電話後,協和醫院已經到了。
剛要下車,他卻看到師傅正在醫院外面,而他的對面,竟站着一個女人。
他忙又退回了車裡,細細看這個女人。
這女人他認識,警隊的法醫,葉靜。
李建黨好像正在和葉靜爭論什麼,葉靜時不時的拿着紙巾擦臉,看樣子竟是在哭,李建黨很不耐煩,煙抽得很厲害。
葉靜說了兩句什麼,伸手去拉李建黨的衣服,李建黨甩掉葉靜,喊了兩句什麼,然後大步進了醫院,把葉靜一個人給扔在了醫院外面。
葉靜呆呆的看着李建黨的背影,然後猛回頭,上了一輛帕薩特,自己開車走了。
歐陽振邦摸着下巴,以前他就知道了師傅應該有個女人,但他萬萬沒想到竟是這個女人,可師傅擺什麼酷?看樣子,他一點都不想跟這個女人說話,這是爲什麼?這女人又這麼的難過,果然,兩人之間有着別人所不知道的故事,而且看李建黨的樣子,還是一段不能說出的故事。
“唉呦哥們兒,您還下車不?”
司機看歐陽振邦跟個特務一樣坐在車裡,摸着下巴,眉頭深皺,不由得叫出了聲。
歐陽振邦猛的醒了過來,對着司機不好意思的笑笑,下了車,大步向醫院走去。
進了醫院,卻看到李建黨蹲在醫院大院裡的花叢中抽菸,他默默的走了過去。
到了李建黨身邊,他也蹲了下來,抽出根菸點着,吸了一口,一句話不說。
李建黨也不說,兩人悶頭抽菸。
李建黨抽完一根站起:“買買江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好了,今天就出院,我們晚上回開林。”
“這麼急做什麼?”
“出來這麼久了,大家都擔心,買買江也想古麗娜了。”
“不是他想古麗娜,而是你在怕什麼吧?”
李建黨聽歐陽振邦這樣說,看了他一眼:“說什麼呢臭小子?還有我李建黨害怕的事?”
歐陽振邦一摸鼻子:“誰說你怕事了?我說的是人。”
李建黨擺手:“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他邊說着就向醫院住院部走,歐陽振邦在後面緊跟。
“比如什麼李娜啊,又比如什麼葉靜啊。”
說完,他緊盯李建黨。
果然,李建黨呆了一呆,轉頭看着歐陽振邦:“你看到了?”
歐陽振邦遞給師傅一根菸:“不是我說你師傅,以前我覺得你挺爺們兒的,可現在我明白了,你一點都不爺們兒,而且娘們得要死,那葉靜跟你有故事吧?聽振邦的,該出手時就出手,要不然,我保證你到死也會後悔。”
“你懂個屁。”
李建黨一臉的不耐。
“我是懂得不多,可是我知道,自己喜歡的就要爭取。”
“她已經結婚了,有了孩子了。”
“那又怎麼樣?我看出來了,她喜歡的是你。”
“她是八一的女人。”
歐陽振邦一呆,葉靜竟是李楠的老婆?暈死,這下糟了,怪不得李建黨不爭取,那可是他兄弟媳婦。
看了看師傅,李建黨的臉上滿是苦澀,歐陽振邦明白了他,伸手拍了拍師傅:“師傅,你老了也是個帥哥。”
李建黨苦笑:“你個臭小子。”
兩人再不說話,一起向住院部走去。
李建黨對李楠的感情歐陽振邦看得出來,不管以前有什麼,現在葉靜跟李楠結婚了,就算李建黨死了,他也不會再跟葉靜有什麼,這也是他爲什麼那麼不耐了,因爲,葉靜是他兄弟的媳婦。
李建黨落寞的走在前面,歐陽振邦在後面看着他的背影,不寬,也不壯,卻越發的高大,男人,難人,難做人,做人難。
這是一出,由我和你,主演的悲劇,臺詞傷心,情節動人,而且,是早已經安排好的結局。
歐陽振邦看得出來,這女人喜歡的一定是師傅,可不知道爲什麼竟嫁了李楠,他猜想,李建黨當年一定是做過退讓,但是,他真的不後悔嗎?
“你後悔嗎師傅?”
兩人到了買買江病房前,歐陽振邦終於憋不住問了出來。
李建黨嘆了口氣,轉頭看了看他,然後又是深深的嘆氣:“後悔,真的後悔,我不知道,後悔竟能如此的後悔,可是振邦,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時間也不可能迴轉,所以,愛誰,就好好對她,因爲,師傅就是個當年沒有好好對她的混蛋。”
李建黨還是說了實話,這也是真性情,他覺得,在歐陽振邦面前,自己沒什麼不好說的。
歐陽振邦無言以對,只是點了下頭:“這一點,我決不跟師傅學習。”
李建黨已經伸手推開了門,買買江趴在牀上頭也不回:“老李,你要是再不讓我出院,我就從此趴在這裡不擡頭,都快把我憋死了。我要告你,告你軟禁我。”
歐陽振邦笑了笑,走到病牀前伸手拍了拍買買江,買買江趴着伸出一隻手甩:“一邊去,我不想跟你說話。”
“怎麼了哥?”
買買江一聽是歐陽振邦的聲音,猛的翻過身,看到歐陽振邦,他已經是一臉的委屈:“兄弟,哥想你啊,你再不來,就見不到哥哥了,老李把我折騰散了都。”
歐陽振邦笑了笑:“言重了吧?怎麼回事?”
李建黨呵呵笑了兩聲,原來,買買江根本在這裡住不下,當天就要出來,李建黨不同意,他有內傷,李建黨的意思是讓他多住兩天,這下惹了買買江了,跟個小孩子一樣跟李建黨鬧上了。
買買江聽了李建黨的話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盤腿坐在牀上指着李建黨:“你說讓我出不讓?”
李建黨還沒說話,歐陽振邦伸手按了按買買江:“你好了?”
“我就沒傷,就算有傷,這點傷算什麼?我又不是泥捏的。”
李建黨笑:“你當我願意天天的伺候你?沒傷是吧?馬上出院,咱們晚上就走。”
買買江一呆,接着從牀上跳下來:“速度,咱們快點離開。”
歐陽振邦把牀上整理了一下說道:“我有了一些變化,你們也要回開林了,咱們去喝一杯。”
買買江大聲叫好,歐陽振邦跑前跑後處理了一下,三人從醫院出來,買買江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外面空氣好啊。”說完又皺眉轉頭:“喝什麼啊,你又不能喝,你那嬌嫩的小腦子。”
歐陽振邦點頭:“我不說我有了一點變化嗎,喝酒就是爲了試驗一下,速度,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