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讓我看看。”唐白退後了一步,伸手指着依舊懸浮在半空的魔法咒結,向一旁的小女巫克萊絲示意了一下。
克萊絲偷瞄了唐白一眼,小臉雖然有着兩朵暈紅,但卻是一臉的躍躍欲試。聽到唐白的話,當即興奮的上前了一步,站到魔法咒結之前,一臉專注的神色,眼睛直直的盯着懸浮在半空的魔法咒結。
在小女巫的凝視下,懸浮着的魔法咒結就恍若沸水中翻滾着的湯麪一樣,整個都活了過來。就像是之前的倒帶一樣,在小女巫的控制下,魔法咒結以一種同樣讓人目不暇接的速度,由咒結狀態重新完整的被拆解開來,最終只餘一根長長的繩索,蜿蜒着懸在半空。
做完這一切的小女巫,小臉上滿是喜悅的偷瞄向唐白,就像是一個做到了老師的要求,想要獲得老師的認可和誇獎的孩子一樣。而唐白也沒有吝嗇於讚揚。
小女巫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做到眼前這一步,的的確確值得獲得任何人的讚揚。而已其單純簡單和懂事的姓格來看,也不用太擔憂因爲過度的讚揚,會對小女巫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禮物一會兒交給你,你想學習什麼樣的咒語?”狠狠的誇讚了一番小女巫後,唐白也沒有食言而肥,溫聲向小女巫詢問道。獎勵之類的行爲,是唐白爲了激勵小女巫而設立的。眼下看小女巫帶着些許羞意和興奮的臉色,這種方法對她明顯很有效果。
“老師將塞麗阿姨變成貓咪的那個咒語。”克萊絲心中似乎早已經有所選擇,得到唐白的詢問後,沒有多加思考的便做出了選擇。
屋裡的塞麗被蛇咬一樣退後了一步,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她身邊的莉莉婭則是美眸一亮,望着克萊絲的目光裡滿是笑意,似乎克萊絲的選擇很符合她的心意一樣。
就是身爲吸血鬼的珍珠,臉上也浮上了一抹好奇之色。她數百年的時間裡,還是第一次真正親眼見到,能夠將一個人變成另外一種生物的咒語。
“變形術?這可不是一個容易掌握的魔法。”克萊絲說的這麼淺白,唐白立刻就領會到了她所說的是什麼。魔杖斜指了一下半空中漂浮着的那一根咒結繩,唐白口裡急促卻又清晰的輕吐出了一長串莫名的,有着特殊韻律的音節。
當最後一個音節從唐白口裡迸出時,那一根被魔杖指着的咒結繩,忽的就化作一條活生生,在衆人眼前不斷掙扎和扭曲着的長蛇。
屋裡的幾個女人,包括小女巫克萊絲,都被突然出現的黑色長蛇給嚇了一跳,紛紛做出了防護的架勢,小女巫克萊絲更是直接躲到了唐白的身後,小手拽着唐白的一角,只露出半個頭,怯生生的看着那條長蛇。
唐白的魔杖又是一揮,那條在半空掙扎着想要獲得自由的長蛇,忽的又變成了一隻蚯蚓,進而又變成了一張桌子,凳子,手帕等等等等物品,看花了衆人的眼睛。
“天啊!你們女巫還有這麼奇特的咒語麼?簡直不敢想象!”珍珠的語氣充滿了驚歎。和塞麗一樣,面對着這個將一個物體,變化成另外一個物體的咒語,她也情不自禁的生出了些許不自在的心理。
“這個咒語什麼都能變出來麼?”唐白每一次的變化,都讓莉莉婭的眼睛睜大一分,等到唐白收手時,莉莉婭那一雙本就大而明媚的眼睛,更是圓睜的和她那張精緻的面龐生出了些許不匹配。
“只要你想。細到一根針,小到一顆鈕釦,大到一個櫃子,無論是活物還是死物,它都能變出來。當然,友情提醒,那些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生物,你最好不要去輕易嘗試。”唐白將咒結繩恢復了原狀,結束了這一次的變形,聽到莉莉婭驚訝萬分的話語,微笑着回道。
“我無法想象自然和聖靈怎麼會允許這麼一個咒語存在。這簡直是破壞了世間的平衡!若是有別的巫師也掌握了這個咒語,那麼豈不是金錢、食物、什麼都不缺了麼?”莉莉婭緊蹙着眉。對於變形術,她發覺她之前還是看的太輕了。
“那是不可能的。”唐白當即否定了莉莉婭的話:“變形術,顧名思義,它只能夠改變一個物體的形態,而無法動搖物體的本質。也就是說,它不能夠真正的將一個物品由內而外,進行徹徹底底的改變。”
“可是你將一個死物變成了一條活生生的蛇和蚯蚓。只是變形的話,死物爲什麼可以變成活物?”珍珠茫然不解。
“這就是變形術的魅力和難處。”唐白空着的左手指了珍珠一下,詳細解釋着道:“也許我需要和你們說一下,真正的變形術和你們所想象的變形術這兩者之間的誤區,以及它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首先,變形術無法作爲食物的來源。你要是想將一塊木頭變成一塊可食用的蛋糕,這是可行的。但你要是真的吃了那一塊由木頭塊變成的蛋糕,我想非但不能充飢,反而會讓你難受的大病上一場。因爲不管你看到的是什麼,口感又如何,你吃掉的食物本質,它始終只是一塊木頭。哪怕你變形術再精深,也不能將一塊木頭變成真正的糕點。當然,你可以將一小塊蛋糕變成一塊巨大的蛋糕,但不管那塊蛋糕變得有多大,營養和可以充飢的,依然是那一小塊。”
“其二,變形術無法像上帝那樣,創造真正的活物和生命!死物就是死物,哪怕因爲變形術,它讓人看起來變成了一個貨物,也有着生命的氣息和該有的一切跡象,它仍然是一個死物。當你施加在那個死物上面的魔力消失,它就會恢復原狀。就像這根繩索一樣,繩索的本質,依然是繩索。”
“第三,變形術無法改變數量。你不能將一根繩索無端端的變作兩根三根,或者更多。即使你將一根繩索砍成了兩截,你也要施展兩次的變形術。”
“最後,變形術的施展需要一個載體,這個載體可以是任何物品任何生物,它不能夠無中生有。”
唐白伸手將小女巫克萊絲從自己身後拉了出來,蹲下身看着她問道:“你真的想學習這個咒語麼?”
小女巫眼睛明亮的點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