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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洛加爾島,耀眼光柱噴薄而出的山峰上,一個體積大的駭人的猙獰炮臺,正氤氳的繚繞着一縷熱氣。.一羣身穿白色科研服的人,正在它的下方和周遭忙忙碌碌的穿梭着。
看着因爲這座炮臺的一擊,而徹底沉默寂靜下來的大海,以凱多的城府,臉上也忍不住流露出了一抹肆意而有狂放的笑容。
身爲四皇又怎樣?
和自己齊名又怎樣?
被譽爲加速了一個時代混亂大幕的開啓者又怎樣?
在這座戰爭兵器的威力面前,都如紙糊的那般淺薄!
眼前這座炮臺,還只是一個因爲趕時間,而趕工出來,有着不少缺陷的未完成版。若非是唐白逼迫的太急,使得凱多無法再忍耐下去,他並不情願在此刻,便將這個未真正完成的殺手鐗給暴露出來。
不過好在一切順利,而這座未完成的戰爭炮臺,其威力也令凱多心裡感到極爲滿意。果然不愧是最惡戰艦的炮臺!也唯有這種威力的炮臺,才配得上那艘主艦的傳奇之名。
冥王!
傳說中由七水之都創造出的最惡戰艦,三大古代兵器之一的冥王!其艦隻上的炮臺,擁有着一炮毀滅一座島的恐怖威力!
比起虛無縹緲的天王,以及傳說中沒有幾人見到過原貌的海王,冥王在這個世間,還是有着不少的蛛絲馬跡的。也是三大古代兵器之中,存有諸多考據,最有可能被人給率先搜尋出來的一個。
例如說世界政斧,就在追尋着冥王的製作設計圖!
凱多並不奢望能夠得到完整的冥王設計圖,儘管他對於完整的冥王同樣有着極大的窺覬。這座炮臺,是他從某種島嶼上偶爾獲得的一卷殘缺的兵器圖紙。他也是因爲這卷殘缺的兵器圖紙,而燃起了野心。
出海,招募手下,擴大地盤,聚攏金錢,然後就是南征北討,搜尋自己所需要的,能夠解讀和完善這卷殘缺武器圖紙的人才。如今,這座半成型的炮臺威力,的確沒有讓他失望。
凱多至今甚至都弄不清楚,他得到的那捲殘缺的圖紙,究竟是否傳說中冥王設計圖的一部分,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這座炮臺威力的期待和展望。
……
看着空無一處的大海,原先還狼狽的躲避着炮火彈雨的,隸屬於凱多海賊團的海賊們,面面相覷的對視着,眼睛裡都是難以言喻的驚詫,與狂喜!
他們,竟然就這麼簡單容易的幹掉了一位高高在上的四皇?
當然了,真正幹掉了一位四皇的,是自家大人凱多!但是,作爲拖延時間的他們,在這場戰役中也應該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吧?在這個四皇稱雄的時代裡,能夠見證一位四皇的隕落,並與有榮焉的有資格參與進這種大事件裡,凱多海賊團裡還活着的海賊們,都有着一種強烈的興奮感與榮譽感。
沉寂之後,便是沸然的喧囂!
……
“真是刺眼啊!這就是凱多的底牌嗎?”黃猿博爾薩利若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屏幕上那一道似乎要將這片天地和大海劃割開來的耀眼光柱。僅僅從屏幕上觀測到的,便足以令人判斷出,那道關注蘊含的威力,怕是要比服用了閃光果實的他,全力動用自己的果實能力來的還要強大宏偉的多。
那是不在同一個層次上的破壞力量。
“真是深藏不漏。之前的避而不戰,就是爲了這一刻嗎?”青稚庫贊坐直了身體。由於剛纔黃猿博爾薩利若的命令,整艘船隻此刻處於絕對安全的距離。但那一道熾目的光柱,卻是如一道烙印上眼瞳裡的暗影一樣,久久無法散去。
這種威力的武器掌握在一位野心勃勃的四皇手裡,只是想想,都會讓人感到不安啊。
赤犬薩卡斯基仍然是一臉的沉默,只是靜靜的看着似乎受到什麼強烈干擾,出現了水紋狀劇烈波動的屏幕。他在等待着那一道光柱的消退,以及這場四皇之戰的勝負。
……
凝如實質的光柱終於一點一點的潰散,削弱,然後徹底的湮滅,化作一團瑩白光點頃刻間煙消雲散。因爲熾烈的光柱,使得被光柱刺透的這一小片海域,都升騰起了霧靄也似的蒸汽。
海風吹拂之下,將濃厚的蒸汽吹得稀薄開來,使得人們的眼睛,可以看透蒸汽之內所掩藏的那一切。
空無一物!
原先四皇唐白的座駕挪威號的所在處,一片空無。被光柱在海面轟出來的豁口,也早已被四周翻涌的海水重新彌補填滿。
……
“被幹掉了?”赤犬薩卡斯基挑了挑眉,臉上浮現出一點訝異。雖然說他也承認那一道光柱的威力確實駭人,但如此輕易的便幹掉一位四皇,卻總是會讓人生出一種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
人們爲了對抗外界的危機以及野獸,會不斷的想法設法的增強自身的戰鬥力,以護佑自己,以及族人和親人的安危。在自身潛力難以挖掘的情況下,藉助工具和外物,無疑就成了最佳武裝自身的力量捷徑。
但這個世界不同。
這個世界人類的體質,可看挖掘的潛力要遠遠超越唐白之前經歷的所有世界的人。至今能夠屹立在這個世界力量頂端的,拋卻了那三件被掩埋了的古代兵器,唯有人類個體。
無論是白鬍子還是四皇,亦或是海軍歷代三大將,與任領王下七武海職位的七武海,自身所擁有的力量,是現如今任何外在的科技都無法比擬的。
一擊幹掉一位四皇?
這種過於玄幻的事情,若非親眼所見,誰都會有一種恍惚之感。
“沒有哦。我可不相信,那一位會被這種攻擊給直接幹掉啊。”黃猿博爾薩利若耷拉了一下眼皮。青稚庫贊則是右手的手肘抵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撐着下頜,眼睛不離恢復了正常,重新開始了直播的屏幕。
若說白鬍子、金獅子、以及海賊王哥爾d羅傑等等聲名顯赫的大海賊,是卡普、戰國、還有澤法那一代人的宿敵的話,那麼四皇,就是現任海軍三大將需要面對的,敵人的巔峰。
尤其是四皇之中,和海軍現任三大將都交過手的唐白,在青稚三人心裡,更是有着卡普對待哥爾d羅傑那般類似的看重和執着。
……
咕嘟嘟。
咕嘟嘟。
咕嘟嘟嘟。
蒸汽散去的大海,忽的再一次大幅度的波動了起來,海面高高的向上鼓起,就像是有着一頭猙獰巨獸,正自海洋之下想要探首而出那般。消失的挪威號,再一次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這是?”
看着重新出現的挪威號,所有人的心裡齊齊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疑問.
……
金色的光幕將整艘挪威號給包裹了起來,光幕之上帶着衣服布料般細密而複雜的紋路。在挪威號竄出海面,接觸到海面之上的空氣後,那道看上去薄如蟬翼的光幕恍若被打碎的鏡子一樣,砰然碎裂。
同一時間,整艘挪威號都開始了變化。
……
“喂喂喂,你們見過這樣的船隻嗎?竟然還能夠改變自己的形態?”看着屏幕上如魔方一樣轉動着,變換着形態的挪威號,黃猿博爾薩利若眨了眨眼睛,探出一根手指,指着屏幕,側首看着站立在身後的那些海軍士兵,以及海軍科學家問道。
“那層光幕,究竟是什麼?”赤犬薩卡斯基,則是對那層能夠抵擋下那種威力攻擊的光幕更感不解。連那種令人畏懼的攻擊都能抵擋的下,還有什麼樣的攻擊,能夠令其感到威脅呢?
海軍最高召集的屠魔令?
“四皇還真是恐怖啊。一個兩個的底牌,都這麼讓人感到驚悚。這次麻煩了呢。”青稚庫贊懶散的臉上,也罕見的流露出了幾分苦色。雖然說懷疑唐白不會就此輕易的丟掉自己的命,但以這種完好無損的面貌重新出現,卻要比之前凱多那一方轟出的奪目光柱,更加讓人感到震撼。
……
以一個四棱錐體的全新面貌,重新出現在衆人視野內的挪威號,船身上那一道道像是裝飾用的線條,如通了電的電光板,層層疊疊的泛着藍光,由底部向着棱錐的尖端涌去。
嚴格來說,挪威號自制作之處,就是被唐白視作一件大件的鍊金品來製作的。而上面那些繁複的,看上去像是裝飾的鍊金圖紋,自然也不是隨意刻上去的。
根據挪威號的特姓,唐白特意將數個效用的鍊金圖紋打散,在不影響其原本效用的同時,經過一定的修飾和改動,使其成爲了一種可拼湊組合的組合鍊金陣紋。
將重疊重複的鍊金圖紋簡化和歸併,然後重新安排佈局,並要求使挪威號在進行一定的變動時,不會因爲鍊金圖紋的挪動和改動,而徹底的失去效用,這可是一個相當艱難,並且複雜的工程。
每一個鍊金圖紋都是極爲嚴謹的,除非對它有着極深的瞭解,並且自身的鍊金術也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層次,才能在進行改動和優化的同時,不會使其因爲改動而失效。
這世間從來都是照搬易,創新難。
挪威號的幾個形態裡,若說倒三角代表了固若金湯的穩固,那四棱錐體,便代表了挪威號此刻能達到的攻擊的極致。
危險的幽藍色光芒閃耀,然後蜂擁匯聚,蓄力堆積,而後便是如朝陽般自海面上噴涌而出。
……
“該死的!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發生!”不復之前的從容自若,丟卻了冷靜的凱多,兩眼死死的盯着海面上重新浮現出的挪威號,近乎失控的咆哮着道。
“快!再一次準備!”凱多如想起什麼一般,猛地掉轉過頭顱,對着手下那些正在拆卸着炮臺的科研人員吼道。
“可是,凱多大人,炮臺還沒有冷卻完畢,尤其是在剛纔那一擊中,炮身已經因爲承受不住威力而有了損傷,強行冷卻然後再來的話,很難達到之前的威力不說,這座炮臺,立刻就會廢棄……”一名科研人員臉色有些爲難。
砰!
說話的那名科研人員勸解的話語還未曾說完,便被一隻拳頭由上而下,直接砸成了一張血肉模糊的肉餅。
“按我說的做!”
……
奪目的光柱還未再次閃現,來自挪威號上蓄勢已久的攻擊,則是搶先一步掠出。一道深深的溝壑,一道被直接抹除了峰尖,突兀變短了一大截的山峰,以及差點被不規則的一分爲二的島嶼,直白的向通過各種手段關注着普洛加爾島的人們宣示着它的威力。
更加的凝實,也更加的銳不可當。
……
“好,好厲害!”艾德蓓咚娜看着那直接被削短了一多半的山峰,下意識的張口讚歎道。莫奈悄悄的拉了一下艾德蓓咚娜的袖子,手指向着臉色灰白,如喪考妣的巴託指了指。
“小巴託怎麼了?”艾德蓓咚娜順着莫奈的指引,看着臉色不斷變化着的巴託,眨着眼睛不解的道。
“巴託大人在心疼錢呢。”傾向於諜報和秘書等工作的莫奈,自然清楚這個以大人爲首的組織裡以類似管家角色存在的巴託,心裡究竟在心疼和糾結着什麼:“這種攻擊大人再來上一次,我們怕是就得全部出海,依託大肆搶劫才能勉強過活了。”
“什麼嘛!我還想再來一次,看看能不能直接摧毀一座島呢。”艾德蓓咚娜嘟起了嘴,眼睛不斷的瞟着前方端坐着的唐白,聲音微微提高了些許。正在糾結着家底的巴託,聽到艾德蓓咚娜的話,心裡頓時又是一陣心驚肉跳,唯恐自家大人再這麼來上一次。
要知道,能夠勉強承受這種威力的材料,可是稀有而又昂貴的讓人想跳海的啊!
“收拾手尾吧。這裡的不請自來的看客太多了。”將目光自屏幕上地形大變的島嶼上,連帶着自身的見聞色霸氣一同收回,微微皺着眉道。
……
戰局的反覆變化,使得場上所有的人都有一種目不暇接的呆滯之感。但在挪威號重新開始了前行時,所有看到之前那一幕的人,徹底的都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