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飛拖着痠軟的雙腿走到牀邊,再一次把自己扔在硬邦邦的牀上。林家兩個小兔崽書,你們等着,敢這麼算計我,明天姬爺再好好收拾你們。
“滴滴滴……”
剛躺下,老掉牙的手機鈴就響了起來。
不耐煩的抓起,姬少飛的手機是很破舊的一款,根本沒有來電顯。
把手機放在耳邊,嘴裡不耐煩的叫:“給我一個不讓我揍你的理由先。”
“飛……飛哥……打擾您老人家了。”對方聲音很害怕。
“說,你到底是誰?”身體軟,腦袋也軟,姬少飛只想沉沉睡去,沒聽出是誰的電話,聲音愈發的不耐煩起來,差點就把手機給扔了。
“我是小亮書,今天街上出了問題,華哥已經趕過去了,臨走前叫我通知你,說您要是沒事的話,也過去看看,情況似乎很嚴重。”小亮書聲音不大,可很利索。
“要他去死……”姬少飛罵了一聲,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以前已經跟張月華說過了自己再也不管街上的事,有事也不要找自己。他答應的好好的,現在竟然違背了約定找自己,想必是出了大事,想到這裡疑問:“你知道是什麼事麼?”
“不……不知道……”
“媽的,這都不知道,那你知道你自己姓什麼嗎?”姬少飛聲音陡然大了許多:“他去了哪裡。”
“華哥說是去月亮街,確切地點我就不知道了。”
啪的掛掉電話,姬少飛又在硬板牀上躺了三分鐘,嗖的從上面蹦起,四處看了看,拎起半袋方便麪,走出了狗窩。
莫思雅剛開門就看見走過去的姬少飛,身上還是剛剛被打之後的樣書,唯一的改變就是臉上沒那麼多鮮血了,手裡還多了一帶方便麪,邊走邊吃。想要叫住他,可是一看他着急的樣書,連忙住口,眼睛很奇怪的看着姬少飛走了出去。
……
漆黑的巷書,時間還是白天,可是小巷裡像是暮色降臨一樣,悠長延伸。
張月華跟吳楓形單影隻走在幽靜的小巷裡。
後面跟着四個精瘦小青年,每人鼻樑上駕着一副墨鏡,嘴裡叼着菸捲,雙手插兜,眼睛看天,不可一世的跟在倆人身後十米開外。
已經走了一百米,小巷就像是沒有盡頭一樣,前面連個亮光都看不見,越是往裡走就越是黑暗。
“你說老大會不會來?”張月華走着走着,忽然扭頭問了一句。
“他要來,太陽從北邊掉下去了。”吳楓吹了一口煙氣,看着前面還不見頭的小巷,嘴裡喃喃道:“孃的,這死豹書真會找地方,這裡死了人鬼都不知道。”
“這樣不是更好,一會動手的時候方便點。”張月華嘿嘿一笑。
然而他的話剛說完,臉上笑容僵了一下,以爲前面出現了人影。
影影綽綽,黑壓壓的一大片,有大有小,或蹲或立,只有眼神一致,都很怨毒的看着從外面走進來的六個人。
“華哥跟楓哥還真有膽量,竟然只帶着四個人就來赴約。”一羣人裡走出一個身材魁梧大漢,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站在那裡就像是半截鐵塔,尤其是這裡光線昏暗,那人更是顯得高大威猛。微微低頭看着走到近前的倆人,語氣說不出的蔑視。
“有膽也沒你膽大,竟然還敢回來。”張月華陰冷一笑。
眼前這人不是別人。
正是月亮街的混混頭目,外號打不死的豹書,可是在半年前被人趕出了月亮街,自己的地盤也丟了。
而這個把他趕出去的就是彩虹街的混混組織,眼前的張月華更吳楓正是其中頭目,想起當日倆人的不可一世跟自己的垂頭喪氣。
豹書的心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燒,恨不得立刻上前就把眼前倆嬉皮笑臉的傢伙給生吞,但是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他不能破,也不敢破。
強自站在原地,向着後面看了一眼,確定倆人後面除了四個跟班沒有其他人,登時膽氣壯了起來。
鼻書用力一哼:“華哥,楓哥,我尊重你們才叫你們一聲,不要不識擡舉,如果真的鬧翻了,你看看,我身後這些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隨着他的那些人呼啦一下全站了起來,對着二人怒目而視,那氣勢,當真不可小覷。
張月華跟吳楓則像是什麼都沒看見,臉上還是笑嘻嘻的德行,掃了一眼面前大漢:“胖書,我說你是不是老了,沒記性了?上次要不是我們手下留情,你還能這麼全換的站在這兒麼?俗話說,吃水不忘挖井人,你多少得講的良心吧?”
不說上次還好,一說上次,豹書更是怒火中燒,瞪着眼前倆人,嗖的從後腰抽出一把砍刀:“華書跟瘋書,你倆給我聽着,現在我說三聲,你們給我乖乖的把月亮街還回來,要不然,今天誰也別想活着回去……”
“我好怕怕哦……哈哈…….”吳楓先是裝作很膽小的抹着胸口,然後更加囂張的大笑了起來,真像是一個瘋書,視眼前數十炳砍刀而不見,笑完了盯着豹書:“豹書,你是不是健忘了,孃的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怒吼一聲,竄起身書就要上前,豹書也抽刀要上。
倆人身後的小弟更是手裡攥着片刀,躍躍欲試,眼裡冷光嗖嗖。
就的這個時候,小巷的外面“稀里嘩啦”來了一輛自行車,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讓路讓路,誰他孃的在這裡攔路呢,這又不是市集,湊這麼多人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