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亂之中,柳子炎闖入了房屋的大廳,左顧右看,最後猛的推開一道房門就闖了進去,就好像一隻無頭蒼蠅,飛到哪算哪。
“啊”剛剛闖進去,一道歇斯湖底般的尖叫之聲就在房間內炸響,震耳欲聾。
房間內,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孩正在更換着內衣,也許是聽到外邊傳來的槍聲,她立即加快了穿戴速度,然而還未等她穿戴完,一個陌生男子就闖了進來。
“噗”
柳子炎全身怔住了,兩道鼻血自他鼻孔裡噴出,這是自他出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欣賞一個女孩的酮體。白花花的身子,凹凸有致,雖然下半身還穿着褲子,但胸前的兩座玉~峰,卻是毫不保留的顯露在他的眼皮底下,讓他身體裡的血液飛快的流動起來,好似整個身體的血管,都要在這一刻爆裂開來了。
“混蛋。”
感受到柳子炎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動,女孩由驚慌轉變成憤怒,立即抓過自己八路軍的灰裝穿在身上,一片春色,就這麼被封閉了起來。接着,她伸出纖細的右手,閃電般抓過旁邊桌子上的黑色手槍。
柳子炎低下頭用袖子擦拭掉鼻孔中流淌出來的鮮血,當他擡起頭,一個黑黝黝的槍口,在離自己眉心不到一尺的距離停留着,充滿殺氣的指着自己。
“我要殺了你。”女孩兩眼充滿殺氣的道。
不等女孩開槍,房間外,剛纔追柳子炎的八路軍如影隨至,團團的將他包圍,三八大蓋,指着他全身各個部位,只要柳子炎敢亂動一下,就會有十幾顆子彈往他身上招呼而去。
“嘭”
一個八路軍用槍托,狠狠撞擊在柳子炎的後背。
一股深入到骨髓的痛楚立即從後背穿透到柳子炎的全身,被這一擊,他竟然軟倒在了地上。
“唐飛燕同志,你沒事吧?”一個八路軍看着女孩關心的問道。
唐飛燕點了點頭,算是迴應了他,接着,她朝柳子炎走去。
“狗漢奸,拿命來。”
她走上前來,就待扣下手槍的扳機,將柳子炎殺死於自己的槍下。
面臨着生死危機,人的潛力是無限的,這不,痛的咬牙切齒的柳子炎腦海中立即閃過抗日電視劇裡宣傳的八路軍紀律。
“八路軍不殺俘虜,八路軍不殺俘虜。”忍着劇痛,柳子炎高喊起來。
“砰”
一聲槍響在衆人耳際炸響,柳子炎閉着眼睛,嚇得全身都冒出了冷汗。可卻沒有感覺到身體任何一個部位被射中了,睜開眼,才發現,被稱作唐飛燕的女孩的槍是朝着天花板開的,準確的說,是在千鈞一髮之時,剛纔問話的那個男八路軍衝了過來,碰了一下她的手臂,才使得她這一槍改變了原來的射擊方向。
“呼……”柳子炎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嚇了個半死。
“吳連長,你幹什麼?我一定要將這該活剝萬剮的色狼殺了。”
自己想殺掉眼前這個僞軍卻被阻擾,唐飛燕十分氣惱的看着旁邊的八路軍道。拿在手上的手槍,再度對準了柳子炎,吹彈即破的臉頰上,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殺意。
“他說的沒錯,我們八路軍,不殺俘虜,這是鐵的紀律,必須要嚴格遵守。”被稱作吳連長的八路軍擋在中央很正義的道。他也猜到爲什麼唐飛燕會這麼憤怒,但身爲八路軍,就該有自己的原則。
聽了吳連長的話,唐飛燕彷彿被點中了要害,憤怒的容顏,平靜了少許,但卻依然冷意森然。
“好,我不殺他,我不殺他。”
她平靜的收起槍,一邊幽幽走向柳子炎一邊冷冷的說道。
來到柳子炎的近前,唐飛燕揚起白皙的手掌,朝着他的左臉頰狠狠扇去。
“啪”
一記巴掌,結結實實的拍打在柳子炎的臉上。柳子炎的嘴角,很快溢出了一道鮮血。
“哼,狗漢奸,你給我聽着,你這雙狗眼,我遲早要把它挖出來。”唐飛燕盯着柳子炎,撂下一句狠話就退下了。
她卻不知道,此時的柳子炎正抹去嘴角的鮮血,冷冷的注視着她。他本來對她有好感的,但在這一巴掌過後,柳子炎的心裡,只對她留下了厭惡。在他的心裡,這個美若天仙的女孩和那些欺負自己的人一樣,可惡透頂。
“咳咳……你們還等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小子給我綁了?”
吳連長乾咳了一聲,對着旁邊站着的八路嚴厲的命令道。心裡卻是有些不平衡,沒想到這混賬僞軍竟然將團裡的一朵花給偷看了,真是可恨啊。
“是。”兩名八路敬了敬禮,立即拿出捆豬繩,將柳子炎的雙手放在後邊捆住,然後又讓繩子形成一個圈,套在他的脖子上。
這種捆綁法,是古代用於綁犯人的標準方法,不僅讓被捆綁者雙手使不上全力,而且一旦扯動繩子,繩子就會將脖子狠狠勒緊,以至於讓被捆綁者放棄掙脫,能設計出這種捆綁方式,古人的智慧那真是高不可測啊!
將柳子炎綁住後,兩名八路軍士兵就把他送到了吳連長面前。
“這次戰役,鬼子的一個大隊都被我們八路軍給消滅了,作爲鬼子炮灰的僞軍,你小子的命倒是挺硬啊,居然活了下來,而且身上還一個傷口都沒有,運氣也太他孃的好了吧。”
“說,你這狗漢奸叫什麼名字?”前一句還是拍拍柳子炎的肩膀笑着說的,而後一句,吳連長就是冷冷的瞪着他,咆哮着說的。
“我叫柳子炎,但我,不是漢奸。”面對吳連長鋒利的眼神,柳子炎毫不畏懼,直溜溜的迎着而上。漢奸兩個字,語氣咬的非常深。
“你不是漢奸那爲何穿着這身黃皮?”
不等吳連長問話,站在一旁的唐飛燕就忍不住衝上來*問道。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被眼前的漢奸看了個正着,她心裡就升起一股濃濃的怒火。
柳子炎斜眼看了眼她,冷冷一笑,道:“我穿什麼關你何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吃飽了撐着,你屬狗的啊。”
“你……”
唐飛燕被氣的全身都顫抖起來,就要再次拔出腰間的配槍,給柳子炎一顆子彈。
吳連長暗叫一聲不好,這狗漢奸還真是不知死活,唐飛燕剛入伍不滿兩個月,缺少嚴明的紀律性,惹怒了她,她纔不會管‘八路軍不殺俘虜’這一原則呢,先讓你變成死人再說。
“你們,趕緊把這小子帶出去。”吳連長擋在唐飛燕前邊,朝着自己的士兵道。
“是。”
應了一聲,十幾個人就帶着柳子炎緩緩退了出去。
“吳連長,爲什麼不讓我把那可惡的狗漢奸給斃了?當了俘虜還那麼囂張,簡直就是當我們八路軍好欺負。”唐飛燕很是不滿的問道。
吳連長卻是不慌不忙,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皺的離譜的香菸放在嘴裡點燃,猛吸了一口,然後緩緩的呼出,道:“唐飛燕同志,你現在已經是一名正式的預備黨員了,那就應該要有黨的覺悟,不殺俘虜,是我們八路軍鐵的紀律,這紀律,絕對不可以在我們手上壞掉。”
聽完這些,唐飛燕倔強的撅了撅嘴,沒有回話。
“而且那個小子和以往的僞軍不一樣,你發現沒,普通的僞軍,見到我們八路軍,早就嚇得尿褲子死命的磕頭求饒了,他卻沒有,他好像根本就不懼怕我們,這一點讓我很是想不明白。”吳連長皺起額頭,悠悠的說道。
“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沒聽到那個狗漢奸剛纔把我們八路軍的紀律喊的那麼響亮嗎,他就是看到這一點纔會那麼的有恃無恐的。”唐飛燕不以爲然的道。
“唉……也許吧,真是個奇怪的小子啊,我還是把他帶回根據地,讓司令員處理吧。”吳連長連吸了幾口煙,長嘆了口氣道。
“什麼?把他帶回根據地?”
一聽到吳連長那句話,唐飛燕就睜大了雙眼,充滿了震驚,“從這裡到根據地有一百多公里,指不定在路上就會遇上鬼子或僞軍,帶着他,豈不是一個大麻煩?而且這一路上還要防備他會不會逃跑,萬一他跑了,向附近的鬼子或僞軍通風報信,到時候,恐怕我們根本就回不到根據地了,我堅決不同意帶他回根據地。”說完,將身子別了過去,顯得很是氣憤。
“唐飛燕同志,我再跟你說一遍,那小子的身份還有待確定,我看他不像是僞軍,也許……”吳連長將香菸夾在手指之間,非常嚴肅的說着。
可還未等他說完,唐飛燕就將身子轉過來,用非常尖銳的聲音衝着他喝道:“他一身黃皮,身份還要如何確認,不是僞軍是什麼,爲了這樣一條背叛民族的走狗,值得讓你這個還只剩下不到十五人的連冒險嗎,吳連長?”
說完,氣呼呼的轉身離去。
出了門,就看到被綁住的柳子炎站在那兒。她徑直的走過去,冷冷的盯着柳子炎,“狗漢奸。”罵完之後,頭也不回的走出大廳裡去了。
過了一會兒,吳連長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雙眼之間瀰漫着一層霧水,看來剛纔唐飛燕的話傷到他了。
經過這次戰役,本來有一百二十多人的連,一下子縮水到十三人,也是考慮到這些,組織上才讓他們留下來清理戰場,順便護送發報員唐飛燕回根據地的。一百二十多人驟減到十三人,一想到這點,吳連長的心就如刀絞一般,疼痛無比。
站在外邊的柳子炎,對於他們的談話那是聽得真真切切的。吳連長有些相信自己,到讓他對其產生了一絲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