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穿着一身厚重猶如宇航服的抗低溫防護裝的陳默凡艱難的打開冷庫後門走出來的時候,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本來應該按計劃提前撤離的美腿特工姐姐居然又將運輸車開回了冷庫大院的後門外面。
雖然知道這位絕美的御姐大人是不放心自己所以纔回來的,可是陳默凡上車後還是一邊摘着大號防護頭盔一邊溫柔的責備道:“景然姐,咱們不是說好了的麼?我進去行動,你給我打個掩護就撤離。怎麼現在又把車開回來了?”
美腿特工姐姐並沒有回答陳默凡的問題,她只是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下陳默凡。在確定了這個未來男朋友,甚至很可能是未來老公的英俊青年並沒有受什麼傷以後,美腿特工姐姐這才發動了車子,靜靜的將大型運輸車駛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至於那份不言自明的關心與惦記,實在是弄的陳默凡有點兒不忍再責備下去了。其實陳默凡也是在意這位京城大玫瑰的安危的。否則他也不會在事前策劃行動時,就極力的要求美腿特工姐姐先行撤退。甚至在這個計劃裡,他把自己的逃跑工具都訂成了自己的兩條腿和可能有也可能沒有的午夜出租車。
對於這對兒金童玉女而言,這場不大不小的行動成了他們預料之外的感情試金石。現在不管是陳默凡也好,還是景然也罷,他們閉口不言的內心深處其實都再一次的確定了自己對彼此的感情。
是的!我在乎你!我在乎你超過了在乎我自己!
當然,在安靜行駛的運輸車內,他們兩個人誰都沒有將這份在乎說出口來。一方面,是因爲他們兩人都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兩個人都知道一旦自己開了口,那麼自己同對方的關係也就不一樣了。對於這種開口後的“不一樣的關係”,這對兒金童玉女雖然內心向往渴望,但同時在他們的思想深處也帶着一股難以放下的擔憂與茫然。
冷場了許久後,美腿特工姐姐終於還是主動開口道:“其實我是建議你把那些裝備都回收回來的。雖然之前已經抹除了上面所有關於你的印記,但是萬一咱們遺漏了哪裡,將來還是會很麻煩的。”
對於御姐大人這個早已說過的建議,陳默凡搖頭道:“不是我不想收回來,而是因爲溫度太低,連接裝備箱用的尼龍繩都被凍成粉末了。而如果一個箱子一個箱子的往外搬,時間又太長。所以,把它們扔在那裡也是個無奈之舉。”
說到這裡後,陳默凡搓了搓因爲低溫而顯得有點兒僵硬的臉頰,然後便又繼續說道:“扔下就扔下吧!即使不扔下,對方也知道事情是我做的。而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案件,他們郭家也不會傻到去報官的。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報案了,從現場上看也只不過是幾個郭家人在自己家的冷庫裡由於疏忽而打開了液氮儲藏罐,最終凍死了自己,僅此而已。呵呵,冷庫啊,出現幾瓶液態氮氣這樣的製冷劑很正常的。他們郭家想靠這個當證據控告我,根本就沒有什麼說服力。”
其實陳默凡說的這些景然都是明白的,只不過關心則亂。現在的她,實在是不希望陳默凡有任何的閃失。
沉吟了一會兒,美腿特工姐姐將車緩緩的的停到了路邊。然後,這位京城最嬌豔的大玫瑰轉頭望向副駕駛上的那個英俊青年,語氣有點兒不自然的道:“是不是很冷?要不,你穿一下我的外套吧!這次也算是執行了一次任務,所以咱們現在還算任務途中,你也就不要太講究了。多一件衣服怎麼也能暖和的快一點兒。”
陳默凡知道是自己剛纔搓臉的動作讓這位御姐大人擔心了。
好吧!零下一百多度確實不是鬧着玩兒的。即使有專業防護服的保護,陳默凡現在也依然是手腳冰涼的。
不過即使陳默凡再冷,他也不好意思去穿美腿特工姐姐的外套。因爲陳默凡知道,這位絕美的御姐大人今天穿的也不多。如果再脫掉外套給自己的話,那麼這位姐姐的體溫可能下降的會比自己還快。
“不用了,景然姐。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抖擻了一下精神,陳默凡以一副“我熱的都滿頭大汗了”的表情拒絕了御姐大人的好意。
對於這種事情,景然雖然擔心,但是也實在不好強迫陳默凡。所以,這位美腿特工姐姐在又一次仔仔細細的觀察了陳默凡一遍後,纔再次的發動了車子。
藉着昏黃的路燈光線,陳默凡總覺得開車的這位美腿特工姐姐剛纔對自己說話的時候是臉紅了的,只不過在這種光線下,他實在是不太敢確定。
御姐大人霞飛雙頰啊,如果是在白天光線好的情況下看到,那麼絕對是可以迷死世間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的美景。
搖了搖頭,強迫自己放棄了某些個YY念頭的陳默凡張嘴問道:“景然姐,我在冷庫裡面的時候,你在外面沒遇到什麼危險吧?”
聽到陳默凡的問話,美腿特工姐姐平靜的道:“沒什麼危險,只不過遇到了兩個醉鬼,他們喝太多了,自己就摔進了路旁的排污井裡。而且他們的運氣也實在是不夠好,雙雙的摔斷了脖子,死掉了。”
聽到御姐大人的描述,陳默凡的心猛的疼了一下。御姐大人爲他殺了人,這樣一來,以後郭家一旦發現了自己的同夥是這位京城大玫瑰,那她和她背後的景家也會受到自己的連累。
“景然姐,我真的不希望你有任何的危險的,更不希望你因爲我而受到任何的傷害。答應我,下次再有類似的情況,你先走好麼?”
陳默凡言辭懇切,語氣裡滿是化不開的心疼與惦記。
美腿特工姐姐聞言心頭一暖,嘴上便也溫柔的答道:“不論你我以後是什麼樣的關係,我都當自己是半個陳家人的。所以,陳家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至於你呀,也是我的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我就絕不會扔下你先走的。”
知道自己勸不動這位御姐大人,陳默凡頭疼的道:“景然姐,作爲一名國安局的高級特工,你說這些話可是顯得自己很業餘啊!”
美腿特工姐姐聞言微笑道:“某人有現成可靠的逃生撤離工具不用,非在計劃裡讓自己小跑逃離現場,然後在半路打車回家。我覺得某人比我要更業餘一百倍。”
笑言過後,美腿特工姐姐又拿出了作爲特工的專業水準問了一個看似簡單其實並不可忽略的問題道:“雖然有個問題本沒有必要問,但是我還是要確認一下。陳默凡,你確定冷庫裡的那些人都死了嗎?既然冬眠的小動物在春暖花開後可以甦醒,那麼這些個內力深厚的武者也未必不可以。”
陳默凡下意識的又搓了搓自己已經不太冰冷的臉頰道:“景然姐,那可是零下一百多度啊,真心不是京城冬天的零下十幾度可以比的。尼龍繩都凍成粉末了,鋼鐵都像木柴一樣脆了,更何況是人呢?再說了,爲了以防景然姐你擔心的那種萬一,我將他們逐個的都推倒了。而推倒以後,他們就像陶俑瓷人一樣,被摔碎成一塊塊的了。如果這樣還有人能不死,那我就只能認栽了。說起來這次的收穫還是不錯的,根據我從國安局資料庫裡拿到的資料看,郭家有八成的高手都變成冰渣了。至於剩下的那兩成,已經全是功力深不可測的老怪物了,估計他們不被逼急了是不會跳出來主動爲難我這個小輩的。郭建那條老狗爲了讓我進圈套,所以之前他埋進國安局資料庫裡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真實的,這樣才顯得可信度更高嘛。現在好了,正好可以拿這份資料去比對他們的身份和實力。”
聽到了陳默凡的確認,美腿特工姐姐這才放下心來的道:“既然郭家和咱們已經決裂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那麼咱們下手也就不用再留什麼情面了。咱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來殺咱們的。對了,陳默凡,你把韓沐雪藏到哪裡去了?咱們出發前我就見到她自己開着你的車離開了,咱們行動都這麼久了,你也沒跟她通報下消息,難道你就不怕她擔心嗎?”
陳默凡聞言後道:“因爲時間緊迫,所以今天的計劃我沒來得及全盤跟景然姐你說。現在先挑重點說吧,其實我讓沐雪去接灰熊了,然後他們一起帶着人去劫郭家真正的地下金庫。景然姐你是知道的,我這次來京城是臨時決定。所以郭家轉移地下金庫的錢也是倉促間決定的。我之前圍繞着冷庫演了那麼多的戲,一方面自然是想多引出些郭家高手來一網打盡,另一方面也是想麻痹對方,讓他們放鬆對臨時金庫的看守。”
聽到陳默凡的解釋,美腿特工姐姐疑惑的道:“你是怎麼找到真正的郭家地下金庫的?”
陳默凡聞言聳了聳肩道:“其實很簡單。金庫嘛,說白了就是存錢的地方。想知道它的位置,只要派人盯緊了郭家的地下賭場和地下錢莊也就萬事OK了。畢竟那些地方的錢不管怎麼七拐八繞,最後都不可能存到銀行裡面去,他們能放黑錢的地方,就只有地下金庫了。如果不是郭家自作聰明的以爲我只認準了冷庫的話,我派出去的人還很可能會無功而返。不過郭家太自信了,他們覺得我一定會死在冷庫裡,所以對於臨時地下金庫的位置,他們並沒有做太過嚴格的保密。”
“可是即使郭家沒有保密地下金庫的位置,那裡也一定是守備嚴密的。光靠灰熊和韓沐雪他們,是不是有點兒危險?”
美腿特工姐姐一貫謹慎,她不希望陳默凡的計劃裡出現任何的漏洞。
陳默凡嘆了口氣道:“來京城前,我曾經讓黃蜂花大價錢從黑市上買了一批軍火,這些東西,在華夏境內而言,已經算是黑社會能搞到的最高端裝備了。黃蜂交易後僅僅是帶着一批手槍作爲誘餌引開了郭家監視者的視線,而隨後秘密潛入京城的灰熊才真正接收了這批東西中的大部分。我想,以他的軍事素養,和我們這段時間秘密招募來的退役特種兵手下的能力,加上這批軍火的威力,拿下一座地下金庫還是不成問題的。至於沐雪,她只是去指路,到了地方,她就會在專人的保護下先行回來。按理說,應該沒事的。”
聽到陳默凡的完整計劃,美腿特工姐姐不由得有幾分吃驚道:“陳默凡,你不會是想在京城搞槍戰吧?我必須警告你,那麼做的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真要是打起來,連國安局都保不住你!”
陳默凡聞言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道:“沒錯,在京城繁華區域裡我確實不敢動槍,所以在面對郭家那麼多高手的時候我纔會選擇了大費周章的用液氮解決。但是如果槍戰是發生在山溝裡就另當別論了。事實上,郭家這次的臨時地下金庫和咱們的訓練基地一樣,都在京郊的山溝裡。那種地方,別說是兩幫子人槍戰,我估計就是用上迫擊炮火箭筒,也未必會被人察覺到。”
美腿特工姐姐此刻有些頭疼的道:“陳默凡,你可真是個膽大妄爲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