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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敲門聲響起的時候,不管是葉正勳還是向雲飛,都提高警惕着。
葉正勳走到門口,輕聲問了一句:“誰?”
“你好,我是中國駐日本大使館的工作人員”
在日本中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葉正勳和向雲飛相互望了一眼,兩人都不明白在這個時候爲什麼中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會找上他們,是行蹤暴露,還是另有原因和目的。
“大使先生,請問那麼晚,你找我們有事嗎?”
“我能進門和你們詳談嗎?”
門外的大使顯然是話裡有話,聽聲音,門口應該就一人,以葉正勳和向雲飛的身手,即使多幾人,兩人也不會放在眼裡。
再加上對方說着一口流利的中文,爲此葉正勳打開了房門,而向雲飛則收起了手槍。
走進門的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子,國字臉,濃眉大眼,凸顯英氣。
進門之後,對方倒是沒有盤問,相反很客套的說了一些中國駐日本大使館發佈的緊急公告。
“兩位好,自日本東北地區強烈地震發生以來,中國駐日本大使館全力救助受災的中國在日公民,鑑於目前福島核電站事故的嚴重性和不確定性,本着對中國公民人身安全高度負責的態度,中國駐日總領館根據自願原則,立即採取了一切可能的手段與措施,將安排在日本的中國公民有序撤離,如果兩位願意,我將安排兩位回國,不過在回國的途中,兩位需聽從指揮,理解和配合撤離工作”
“大使先生,福島核電站事故到目前爲止貌似還很少有人知道吧,你是如何得到關於核電站事故的消息呢?”
“作爲中國駐日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自然有着我們自己的渠道得到相關的消息,我來的目的就是安排兩位回國的,希望兩位能配合。”
如果一開始,這個自稱是工作人員的中年男子說話還算客氣的話,那麼到了這一刻,對方的話語裡,就有些威嚴之色。
“如果我們不配合呢?”
葉正勳回敬了一句,這倒是讓對方感覺很意外。
“我來這裡,就是要完成任務的,所以你們一定要跟我走。”
“你說走就走啊,你以爲你是誰?真是笑話,大使就牛嗎,就算你是中國駐日本大使館的總領事,我照樣不會把你放在眼裡”
向雲飛開始發飆,因爲對方的口氣明顯讓他不爽,更何況向雲飛向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請兩位說話客氣些”
中年男子顯然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
“客氣?要想別人客氣,首先要做到自己客氣”
葉正勳回了一句。
“就是,不要倚老賣老”
向雲飛瞪了中年男子一眼。
“你們……”
“我們怎麼了,不管你是誰派來的,回去告訴你的上級,讓他親自跑步過來跟我談話,不然的話,我們是不會配合的。”
向雲飛提出了要求
“年輕人,擺正好你們的態度,說話禮貌點,別太過分”
中年男子怒目,雙方氣氛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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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個清晰而堅定的聲音:“剛纔是誰讓我跑步過來跟他談話的啊?”
不怒而威的聲音,緊接着這個聲音的主人推門而入,滿頭銀髮
正氣凜然的面容,筆直的腰桿,絕對是一副職業軍人的架勢
中年男子下意識地一個立正:“將軍您怎麼來了”
緊接着立正的是向雲飛和葉正勳,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道:“將軍”
神色認真而尊敬
這個滿頭銀髮的將軍反手關上了門,很自然的在酒店房間裡找了條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望着葉正勳和向雲飛道:“向雲飛,葉正勳,才幾年沒見,你們兩個小子居然在國外整出個僱傭軍團來了?怎麼……當頭兒的滋味如何啊?比在龍騰部隊混舒坦多了吧?大把的銀子揣在懷裡,牛B了是嗎?”
“不……不是的將軍”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向雲飛在此刻卻有些結巴,面前這個老將軍恰恰是向雲飛的剋星,在向雲飛的生命裡,也只對這個老將軍惟命是從。
“還敢說不是……向雲飛,我退位不到一年,你小子就裝死離開龍騰了吧,這說起來,你裝死還真有點技巧,把我都騙過去的,害我這把老骨頭還爲你掉了幾滴眼淚,現在你更牛了,沒人能管得你,就無法無天,還嚷嚷着讓我跑步到你面前來,這不,現在我來了,你小子想把我怎麼着呢?”
“將軍,這是誤會,完全是誤會,我是開玩笑的,純粹是開玩笑。”
一向厲害哄哄的向雲飛,此刻臉上的表情倒是顯得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這讓葉正勳想笑,這個男人遭遇這樣的場面,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葉正勳,我沒罵你,你是不是就幸災樂禍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比向雲飛做得可到位多了,聽說你還娶了個老婆,生了個女兒?”
“將軍…….我…….”
葉正勳低下了頭,默認着錯誤。
“怎麼,不敢擡頭,敢做不敢爲嗎?這次回國,能讓我見見你的女兒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很希望你的女兒能叫我一聲爺爺。”
到這裡,老將軍停頓了下,掏出身上特供的藍殼熊貓香菸,“抽不?”
老將軍問道,可不管是向雲飛還是葉正勳,都不敢去接。
老將軍沒有客套,將煙扔在牀上,隨後自己燃上煙,抽了起來。
神色也漸漸黯然,語氣沉重起來。
“真要說起來,其實是國家虧欠你們,在龍騰那麼多年,除了出生入死,你們什麼也沒得到,許多戰友死的時候,什麼也沒留下來,我是看着你們長大的,從孩子,到少年,再到今天,我沒有照顧好你們,纔會導致今天這樣的結果,在這裡,我向你們認錯”
老將軍站起身,隨後朝着葉正勳和向雲飛鞠了一躬。
“將軍……”
向雲飛和葉正勳趕緊扶住老將軍。
“龍騰部隊的前身是抗日部隊中最優秀的敢死隊,無數優秀的戰士爲國捐軀連名字都未曾留下,唯一留下的,就是我這把老骨頭吧,當我覺得老了,覺得力不從心的時候,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安度晚年,沒想到我這一走,卻發生了那麼多變故,現在我想回來,和你們一起並肩作戰,你們會歡迎我嗎?”
老將軍神態堅定,葉正勳和向雲飛相望了一眼,並未作答,只是在遲疑中。
“‘此去泉臺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我這把老骨頭還沒死,可舊部只剩下你們幾個了,向雲飛,葉正勳,我還能招回你們嗎?”
“將軍,即使我們願意回國,可龍騰部隊已經不存在了,我們能回哪裡?又該回哪裡去?”
葉正勳道。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現在國內的許多勢力都被聞仲控制着,特別是軍界的一些勢力,如果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出現動亂的,我需要你們,用你們的力量抗衡聞仲”
“聞仲?將軍,你說的聞仲就是聞老爺子嗎?能跟我們具體說說他的情況嗎?”
“聞仲這個人向來很神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聞仲應該參加過辛亥是最早一批的**黨人,他還組織過工人運動,並且在舊時上海灘的青洪幫中有着常人無法理解的權利,總之,聞仲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包括在抗日戰爭中他所起到的作用,解放之後,聞仲移居到香港,可在文化大**時,這個老頭子突然又冒了出來,這幾十年來,他的行蹤就更讓人匪夷所思,鑑於他的神秘,我一直暗中派人秘密監視他,可事實上沒有任何線索,而且在我退出軍界的這幾年,聞仲似乎也沒有任何動作,甚至有人傳言他已經老死了,可沒想到,這2年來,他突然又出現了,並且首先將矛頭指向龍騰部隊,我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麼,我只是知道他這個人很危險,至少絕不能讓他獨攬大權。”
“將軍,你有聞仲的照片嗎?”
“照片?聞仲這個人從來不拍照片,到目前爲止,也極少有人知道他長的什麼模樣,說起來也奇怪,我見過他多次,可每次我總記不起他清晰的樣子,興許我老了,越來越容易遺忘了吧。”
關於聞老爺子的秘密,葉正勳也一直想揭開,如果一直漂泊在國外,那就意味着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到國內,現在老將軍朱忠國在隱退了將近7年之後,重新出山,這對於葉正勳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機會,而這似乎也是唯一能反彈的機會。
“將軍,我願意接受你的召回。”
“好,很好向雲飛,你呢?”
“我?”
向雲飛仍然在遲疑,這些年他習慣了沒人約束的日子,突然要被召回,對於向雲飛來說,始終是有壓力的。
“將軍,能容我再考慮考慮嗎?”
向雲飛最終只給出了這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