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還沒有聽出嶽隆天話中的意思,卻見螳螂拳選手這時手中的拳路已經完全改變了,對着海浪拳選手下去的腰部就是狠狠的一拳。
螳螂拳雖然也很辛猛,但是拳法中卻鮮有剛強一面,而螳螂拳選手的這一拳盡顯剛猛強烈,已經完全超乎了螳螂拳的定義,或者說,他已經改變的拳路,使用的已經不再是螳螂拳了。
嶽隆天這時淡淡一笑地朝主持人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選手並不是單一選手,他除了螳螂拳之外,還會八極拳!”
“八極拳?”主持人這時不禁詫異地看着嶽隆天道,“嶽副主席,恕我孤陋寡聞,我只聽過太極拳,還是第一次聽說八極拳,這太極和八極有什麼不同麼?又有什麼聯繫麼?”
嶽隆天立刻朝主持人,也等於是向現場以及電視機前的觀衆解釋道,“八極拳和太極拳沒有必要的聯繫,唯一的共通點就是兩個拳術都是內家拳,但是太極主柔,八極主剛,而且八極拳裡還糅合了長拳的一些特點,武術界有一句話叫做‘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之說!”
主持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見嶽隆天和剛開始的時候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開始是一聲不吭,現在則是知無不言。
兩人正解說着,卻見臺下比賽的螳螂拳選手將拳術轉成八極拳後,海浪拳選手顯然有些措手不及,這也意味着在比賽之前,海浪拳選手是對螳螂拳選手做過一定的瞭解的,顯然在他的瞭解裡,對手沒有會八極這一資料。
場上情勢突然逆轉,開始海浪拳選手的優勢在這一顆蕩然無存了,本來的攻勢已經變成了防守爲主的護勢,本來是他把螳螂拳選手逼到了死角,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而此時是自己被對手逼到了死角,而且拳拳打在自己身上,即便自己護住了要害,依然有些吃不消。
現場的觀衆和那些沒有比賽的選手見狀,不禁都爲海浪拳選手捏了一把汗,原本已經勝券在握的他,沒想到只是短短一分鐘內,卻便的眼見就要輸掉比賽了。
衆選手都不禁暗自唏噓,全國比賽和省級以及市級比賽的激烈程度可謂是天壤之別,在省級賽中是鮮有這種突然逆轉的比賽的,適應往往在比賽開始就能看出來。
而到了全國賽場上,真是誰也不敢保證誰一定能贏,比賽場上可謂是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主持人見海浪拳選手被螳螂拳選手逼的已經直不起腰來了,立刻朝嶽隆天道,“海浪拳選手只會一個拳術,而螳螂拳的選手可以使用螳螂拳和八極拳兩種拳術,是不是意味着,會的拳種越多就越有優勢呢?”
嶽隆天點了點頭,朝主持人道,“理論上是這樣,但是也有例外,中華武術門派太多太雜,好多門派其實功夫了得,但是我們未必清楚,就如海浪拳一樣,往往將一種拳法練到極致已經很難,更何況是同時連兩種甚至兩種以上的拳?”
主持人這時拿起桌上那張,剛纔嶽隆天寫下的預測這場比賽優勝者名單的紙,又看了一眼,朝嶽隆天道,“我現在真是有點忍不住想要向大家公佈一下嶽副主席認爲會贏的那個人了!”
嶽隆天聞言卻朝主持人道,“還是不好,你現在公佈了,恐怕會影響選手的比賽!”
主持人則立刻一笑道,“那我不讀出來,只是將紙張對着鏡頭一下,讓電視機前的觀衆有點數就行,這樣可以吧?”
嶽隆天不置可否,主持人見嶽隆天沒有吭聲,以爲他默認了,立刻將那張紙的正面對着鏡頭,電視機前的觀衆很明顯的看到了上面寫着“海浪拳”三個字。
主持人這時收好了紙張,“相信電視機前的觀衆已經看的夠清楚了!”說着立刻又問嶽隆天道,“嶽副主席,我想知道,你爲什麼會猜他呢?我相信電視機前不少觀衆和我一個想法!”
嶽隆天立刻朝主持人笑道,“這不是猜,而是憑我的經驗!選手的一個舉動都能關乎着他的輸贏,其實這場比賽似乎比以往的比賽要反覆一些,不過在我看來,兩個選手一起勢,就已經定下了輸贏!”
“哦?”主持人不禁詫異地看着嶽隆天,“也就是說,在兩個選手剛剛交手的時候,嶽副主席就已經看出了今天誰將是優勝者了?”
嶽隆天點了點頭,主持人這時卻詫異地看向了比賽場地,如果是開始海浪拳選手逼着螳螂拳選手在死角的時候,他也許會相信嶽隆天的這一猜測,而且他也一度覺得嶽隆天是不是因爲開始見螳螂拳選手被海浪拳選手打的無法還手,所以才這麼寫的?
但是現在的局勢明明不是如此,海浪拳選手已經被螳螂拳選手逼近了死角,而且螳螂拳選手使用的招式是螳螂拳與八極拳並用,總之是什麼招式打的順手,就用什麼招式。
海浪拳選手此時遠比螳螂拳選手被逼在死角的時候要慘多了,不但沒有機會還手,而且手臂都已經被螳螂拳選手打的擡不起來了,螳螂拳選手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對着海浪拳選手的面部就是一陣猛攻。
比賽的規則是除了下陰之外,任何部位都可以攻擊的,但是如果對手或者對手的教練主動投降後,對方仍然攻擊,將會對自己造成減分。
但是此時海浪拳選手雖然不停地挨着螳螂拳選手的攻擊,卻始終沒有一點要投降的意願,就連他的教練見他如此捱揍,似乎也無動於衷。
主持人實在從海浪拳選手的身上看不到絲毫的勝率,不禁詫異地看向嶽隆天道,“嶽副主席,你真的覺得你寫的那個名字沒有錯?”
支持人這麼一問,其實已經無疑的暴露了嶽隆天紙上寫的名字是誰了,如果不是海浪拳選手,主持人也不會這個時候這麼問。
現場的觀衆沒有傻子,他們當然聽出來了,不過看着臺上的比賽,海浪拳選手的臉上都已經被出血來了,而螳螂拳選手一拳接着一拳,一拳猛於一拳,在海浪拳選手求饒之前,他似乎沒有停手的意思,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擊倒對手,直奔總決賽的冠軍而去。
迢河大學的三個選手也聽出了嶽隆天猜測的是海浪拳的選手,劉浩不禁詫異道,“教練真的猜的是海南的那個選手?要是開始這麼猜還有可能,但是你們看他現在毫無招架之力了,怎麼可能還會贏?”
林辰羽也表示贊同劉浩的意思,“如果在剛剛被比如死角就能反擊的話,就和他當時逼對手入死角一樣,那樣還能有點取勝的機會,但是他現在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機會了!”
肖菲菲卻在一側冷哼一聲道,“你們懂什麼,最佳的機會怎麼可能是開始呢,海南的這傢伙,能不能反敗爲勝,就取決於他能不能在最後一刻絕地反擊!”
劉浩和林辰羽聽肖菲菲這麼一說,不禁都是詫異地看向了肖菲菲,似乎沒有聽明白肖菲菲的意思。
肖菲菲立刻朝劉浩和林辰羽道,“你們真以爲他現在是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了麼?”
劉浩和林辰羽這時又轉頭看了一眼臺上被螳螂拳選手打的萎縮在一角的海浪拳選手,心中暗道,肖菲菲的意思難道是這傢伙故意不還手?
肖菲菲此時立刻朝劉浩和林辰羽道,“他現在如果還手,除了會用掉自己僅有的力道之外,還不能保證百分百的擊倒對手,所以他覺得這時候還擊是浪費自己的體力!”
劉浩立刻問肖菲菲道,“那他打算什麼時候還擊?”
“不是很明顯嘛?”肖菲菲冷哼一聲道,“就在螳螂拳的那傢伙以爲自己贏定了的時候,那將是他最大意的時候!”
劉浩和林辰羽聞言心中都是一凜,而此時主持人也問了嶽隆天同樣一個問題,“嶽副主席,你真的覺得勝負會按照你的來?”
嶽隆天朝主持人一笑道,“你等着看吧,一會好戲就要上演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離比賽結束還有半分鐘,如果這半分鐘內,就算螳螂拳選手沒有直接將海浪拳選手擊倒,只要打的對手無法還手,到時候時間到了,一樣會判他贏。
但是當時間還剩五秒,大家都已經螳螂拳選手會勝了這場比賽的時候,嶽隆天低喃一聲,“機會來了!”
而臺下目不轉睛盯着臺上看的肖菲菲幾乎同一時間對劉浩和林辰羽說了和嶽隆天一樣的話,“反擊的機會到了!”
卻見此時的臺上,螳螂拳選手的拳速和攻擊頻率已經完全和之前不同了,而且他的眼神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比賽場上的記時鐘,見只有五秒鐘了,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
而就在這時,海浪拳選手卻突然從防守的姿勢之中伸出了一拳,直接擊中了毫無心理準備的螳螂拳選手的下巴。
而且他的拳頭只要擊中對手一招,第二招就會緊接着跟來,只是短短的五秒鐘,海浪拳選手的拳法就真的好像汪洋裡的海浪一樣,直接擊打的對手毫無反應了。
最終比賽時間到了,比賽正式結束,而臺上的海浪拳選手和螳螂拳選手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海浪拳選手也沒有擊倒螳螂拳選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要按照擊打時間和擊打有效部位來決定誰勝誰負了,但是就在這時候,螳螂拳選手卻突然“砰”地一聲栽倒在地上了,半晌也沒有再起身。
現場所有人除了嶽隆天和肖菲菲之外,無不用驚訝的眼神看着海浪拳選手,這個決賽中第一個顯現的黑馬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