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號是週末,十二號是週一。
和往常一樣,早晨五點半的時候陸北就起牀了。按說,擂臺賽已經開始,廖福源昨天就走上了擂臺,先不說廖福源是不是能走下擂臺,就算是能走下,他也應該在養精蓄銳,不會來找自己,畢竟,一天兩天的提拔效果甚微,耗費那個精氣神還不如養精蓄銳來的實在。可是,陸北還是早早地起牀,站在陽臺上面沉默地吸菸。
平時廖福源在六點鐘之前肯定會出現在桃園小區,可是今天沒有,陸北的心中有些失落,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習慣看到那個滿臉橫肉滿嘴粗話的光頭佬。不過,更令陸北心神不安的,還是楊珺瑤,所謂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見。難道楊珺瑤已經離開南市?那麼她負責的獵狐行動呢?
六點半,陸北依然沒有見到廖福源的影子。要替兩個Lolita和蘇意準備早餐了,至於穆雲汐,這些日子都沒有在花園小區出現。回到廚房開始準備早餐的時候,陸北的臉上早已經掛滿了習慣性的微笑,溫和而友好。差不多就在陸北即將要準備好早餐的時候,蘇意和兩個Lolita相繼出了臥室。
“廖光頭呢?”陳笏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小年紀竟然有了美人慵起的味道。
一開始廖福源提前一個小時來找陸北,是不會在陸北家吃早餐的,不過後來兩位小姑奶奶恩准了之後,廖福源就會在陸北家吃個早飯,然後和兩個Lolita一起出門。聽到陳笏怡在問廖福源,佟寶兒也四下瞧了瞧,見廖福源不在,也動了動嘴,看樣子也想問候一聲,不想就在這個時候,卻傳來了清脆的門鈴聲。
“是廖光頭。”佟寶兒立馬做出了判斷。
陸北輕笑了笑,然後上前開門。不得不說,佟寶兒的判斷還是不錯的,門口站的果然是廖福源,雖然廖福源知道要養精蓄銳,沒有來和陸北學功夫,可是送兩個LoliTa上學的事情,他實在是不忍推了這份差事,便在兩個Lolita將要出門上學的時候趕了過來。
“師父,我是過來接她們去上學的。”廖福源點頭哈腰,滿臉諂笑。
陸北隨意地看了廖福源一眼,說話中氣十足,臉上的諂笑也很到位,看樣子昨晚的擂臺賽是輕鬆取勝了,這個廖福源一身鐵布衫也算是有點兒火候。陸北心中趟過一絲暖流,咧開嘴,露出個發自肺腑地微笑,道:“是福源,吃早飯了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問候,廖福源差點哽咽。並不是廖福源英雄氣短,只是,廖福源知道陸北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這人可以讓原南市公安局局長楊國棟,身穿警服頭頂國徽,胸前還彆着琳琅滿目的榮譽勳章,在十幾歲的陳笏怡面前耳提面命俯首稱臣,廖福源知道,或許,自己已經走進了他的世界。
“你眼睛怎麼紅了?”陳笏怡翻了廖福源一眼,語氣不爽居多。
“啊?那個就是進了下沙子。”
在兩個Lolita面前,廖福源自然不會說到擂臺賽的事情,廖福源不說,陸北也不會去問。在吃完早點之後,廖福源和蘇意還有兩個Lolita同時出門,陸北動了動嘴,本想說兩句在好聽的話,可想來卻毫無意義,便沒有開口。只是,令陸北沒有想到的是,廖福源在送兩個Lolita去了學校之後,又折回了陸北的家。
廖老大不怕死,但人家也不想死哇!
陸北坐在沙發上面,接過廖福源遞過來的香菸,點燃後深吸了口,輕笑道:“怎麼?怕了?”
“怕!但明天晚上還得上擂臺,”廖福源嘿嘿一笑,猶豫了下,道,“不管你有沒有把握當徒弟,不過你也開口了,只能我能活着走下擂臺,我就是你徒弟,我想也不差這一兩天了,我還是在沒死之前多叫你幾聲師父,只是可惜,以後我還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在你手下學功夫了,你教我的功夫,真的是實用至上!”
陸北吸了口煙,道:“生死擂,都下死手了?”
“按照規則,參加擂臺賽的選手是不能觀看比賽的,不過誰不會在鬥狗場安排幾個眼線啊?昨天晚上擂臺賽的情況,我非常清楚!一開始是李成功,和百里鶴,兩個人都是亡命之徒,不過那個百里鶴的虎鶴雙型還是有幾分造詣,最後是百里鶴勝出,這百里鶴下的是死手;第二局是我和一個叫李東來的小癟三,”說到這,廖福源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興奮,他歡欣鼓舞道,“師父,您真是高人,您說的不錯,生死關頭,就應該無所不用其極,那個李東來中了我一口唾沫,一招都還沒有來得及出,就被我打下了擂臺,不過我有點兒勝之不武,就沒要他的小命。”
“那個伊廿一次郎呢?”
“伊廿一次郎?”說到這個名字,廖福源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去,咬牙道,“這個小日本實在是太過分了,我這次就算是崩掉滿口牙,也要在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昨天晚上,和他對陣的是吳明亮老拳師,吳明亮是真正的國術大家,在梅花樁上面浸*多年,有着不菲的造詣,可是比起伊廿一次郎,終究是差了些火候。可是這個伊廿一次郎也太過分了,他竟然讓吳明亮拳師在擂臺上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動不動就說他好怕怕,竟然還裝着雙眼瞎了的樣子在吳明亮老拳師面前驚慌失措,最後,吳明亮老拳師是咬舌自盡的。”
“是麼?”陸北微微皺眉,這個伊廿一次郎,可謂醜態百出。
“可不是嗎?前面的十次擂臺,伊廿一次郎未嘗一敗,昨天晚上,竟然得瑟成那個樣子,說實話,我就是沒有戰勝他的把握,如果我可以戰勝他,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誰更能裝B一些,”廖福源情緒激動,憤慨道,“不過,就算我不是伊廿一次郎的對手,在上臺的時候,我也要穿件用太陽旗縫的褲頭。”
雖然廖福源只是三言兩語,不過陸北可以想象出來大致的場景,這個伊廿一次郎爲的就是侮辱中國功夫,他這個表現也就沒什麼值得驚訝的,不過是貽笑大方之家。這一局既然是吳明亮老拳師咬舌自盡,那肯定是伊廿一次郎勝出了。陸北略微點頭,語氣不疾不徐,道:“那最後一局呢?”
“最後一局就更有意思了,上臺的兩個拳師中,一個叫張振剛,這人不是什麼鳥的拳師,就一亡命之徒,不過手底下的活很細,而且猛,比起那個百里鶴,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這只是憑着我對他的瞭解。另外一個人,沒有公開他的一切資料,他只是穿一身白衣,還帶着銀色的面具,人稱銀色天使,不過出手相當老辣,我不清楚他的力道,不過從頭至尾就出手兩次,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的搏擊技巧相當高明,而且對敵經驗豐富。”廖福源捏了捏下巴,自嘲地笑道,“師父,我現在也明白了,這個擂臺賽,肯定有人在幕後*縱,我現在才知道,昨晚的生死擂臺竟然被拿來開賭了,估計是陳石青吧?不過他有這個能力,我沒啥好說的,成者王侯敗者寇。昨晚最後出場的那個銀色天使,我估計是除了南市六個區的老大和陳石青之外,最後一股勢力的代言人吧!爲了刺激賭客,給賭客希望,銀色天使無論是出場還是出手,都着實讓人眼前一亮。”
廖福源說的這番話,陸北早就心中有數。當然打擂臺賽來確定誰會在南市登頂這是肯定的,不過在打擂臺賽的同時,有人幕後*縱聚賭獲利,這肯定就是陳石青,還有穆凌風的功勞,兩人多半已經聯手。伊廿一次郎是陳石青的代言人,那個銀色天使是穆凌風的代言人,陳石青和穆凌風兩人,多半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當然了,陳石青會不會把這個協議當一回事陸北不清楚,至於穆凌風,只怕沒安什麼好心。
“我明晚如果遇見百里鶴,肯定有一拼,不過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廖福源粗中有細,他咧咧嘴,熄滅了手中的菸頭,“打擂臺賽確定南市一哥的身份是其一,聚賭是其二。而爲了讓這場擂臺賽的利益最大化,明天的擂臺賽上面,銀色天使和伊廿一次郎是不可能碰頭的,他們兩個人的必須要在決賽的時候決一勝負。所以我明天根本就不可能遇見百里鶴,要麼是銀色天使,要麼是伊廿一次郎。”
“你希望是誰?”陸北笑着問了一句。
“伊廿一次郎,無論面對的是誰,我都是敗,面對銀色天使,我可能不會死,面對伊廿一次郎,必死無疑,可是能穿着用太陽旗做的褲衩在伊廿一次郎面前晃盪晃盪兩下,值了!”廖福源摸出一支香菸點上,大口地吸,“嘿嘿!做人麼?就是那麼回事,會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
“我記得你還說過,做人要像JB,能屈能伸?”
“不錯,我現在就是要伸,不但要伸,還要硬,要堅挺……”突然覺得這話太過粗俗,廖福源尷尬地撓頭,乾笑道,“師父,我這人沒讀什麼書,滿口的粗話,你別介意。這話是欒木棋告訴你的吧?當時在坑裡村,他很是崇拜我,我閒着也是蛋疼,再加上那欒木棋和你的關係不錯,我爲了討好你,就和他胡侃亂扯了許多。”
陸北也不知道應該和廖福源說些什麼,也只能希望廖福源明天晚上遇見的是銀色天使。廖福源也很知趣,大概地說了下擂臺賽的情況之後,便離開了陸北的家,原本陸北想留廖福源下來吃個午飯,不過想想,這緊要關頭廖福源要處理的事情可能很多,或者廖福源需要養精蓄銳,也就沒有勉強。
下午兩個Lolita放學,依然是廖福源去學校接回來的。
這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接兩個Lolita放學,廖福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廖福源也是做大事的人,稍稍調整了一下情緒,便道:“兩位姑奶奶,我現在遇見了一件大事,如果明天早上我沒有來送你們上學,我可能就是去外地避一避風頭了,如果我這個學期之內都沒有回來送你們上學,那我可能就在國外定居了,屆時給你們打電話或者寫信,你們要好好讀書,天天向上。”
“什麼大事?要讓你如此的煞有介事?”陳笏怡略微思索,恍然大悟,語氣有些緊張道,“哦,我知道了,難怪前天你帶我和寶兒去逛街了,原來還有這事。你是不是殺人放火了?犯案了?”
“盜亦有道,殺人嘛必要的時候還是要殺,不過我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放火……”突然意識到車內除了陳笏怡之外,還有個佟寶兒,廖福源打了個哈哈,轉口道,“現在就算是混黑社會,都需要有文化,打打殺殺的像什麼東西?你再厲害,能打得過槍?你人再多,能比得上軍隊?現在出來混,玩的是腦子。”
“那你幹嘛要跑路?”陳笏怡的口氣雖是責問,卻帶了點兒不捨。
廖福源聽在耳裡大爲受用,道:“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只是配合下政fu工作。”
“可以不配合嗎?”佟寶兒睜大眼睛看着廖福源。
說實在的,廖福源這一刻真有金盆洗手的衝動,不過有衝動還是不夠的,他要對自己負責,要對幾百號跟着他吃飯的弟兄負責,還要對他的信仰負責!雖然兩個Lolita刨根問底,不過廖福源卻一直支支吾吾,在把兩個Lolita安全地送回家之後,第一次違背了兩個Lolita的意願,驅車離開了花園小區。
“廖光頭,你膽邊長毛了?”看着絕塵而去的轎車,陳笏怡重重地跺了下腳。
“廖福源,你長毛了?”佟寶兒也說了句,不過她沒聽全陳笏怡怎麼說的,因而就學了個不倫不類。不同的是,陳笏怡在生氣的同時,臉上掛滿了擔憂,而佟寶兒,則完全就是有樣學樣,並不是說她和廖福源的關係就不好,而是佟寶兒根本就不會去想,廖福源這一走,就有可能和自己人鬼殊途。
見沒有喊住廖福源,陳笏怡猛地轉身,卻看見陸北就站在自己身後的樓道口。
“陸大哥,廖福源他?”陳笏怡用擔憂的眼神看着陸北。
陸北的臉上依舊掛着溫和友好的笑意,走上前,一手抓過一個書包,一邊上樓,一邊輕聲道:“人生無論在什麼時候都需要作出抉擇,廖福源他對你們好這不錯,但是他有他的圈子,他有他的責任,他有權決定他需要做什麼。”見佟寶兒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陸北衝佟寶兒眨了眨眼睛,輕笑道,“如果廖福源真的去外國定居,這也是一件好事,外國沒有他的仇家呢!”
“那他會給我們打電話麼?”佟寶兒道。
“應該會吧?”
陳笏怡驀地停下腳步,擡起頭,定定地看着陸北:“那陸大哥,有朝一日,你會選擇離開我和寶兒麼?”
見陳笏怡的眼神充滿了期待,還有切切的擔憂,陸北一手攬在陳笏怡的肩頭,輕聲道:“首先,廖福源不是要選擇離開你們,而是因爲他有其他的事情,所以不得不離開。其次,我永遠都不會選擇離開你們,不過你們兩個都會長大,讀完大學之後要參加工作,要嫁人,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你要是我爸爸了,我們就不會散了。”
“煩死了,如果嫁人就要離開陸大哥,我都不想嫁人了。”佟寶兒語出驚人。
說到這個問題,陸北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楊珺瑤。原定這個月的十六號就是兩個人大喜的日子,可是楊珺瑤卻在昨天不辭而別。如果楊珺瑤至此和陸北永不相見,這對陸北來說,真的是一個莫大的遺憾,只是,在這種情況之下,陸北除了等待,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兩天的時間,忽然而已。
十三號,又是生死擂臺賽的開賽之日。
兩天之前的擂臺賽,因爲伊廿一次郎的傲慢、囂張,激怒了很多的國人,而又因爲最後銀色天使出場時的驚豔表現,也給了很多國人的信心。很多人都把希望寄予銀色天使,希望銀色天使可以讓伊廿一次郎死在擂臺上。因而,南市今夜的鬥狗場,比之前兩天還要爆滿,鬥狗場一方還在疏散通道上面弄了不少的臨時座椅,說實話,眼下就算是進入鬥狗場的門票,都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在鬥狗場座無虛席之後,時間也過了晚上八點,解說員又開始了激情四射的解說:“各位來賓,各位朋友,非常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參加這次的擂臺賽。在前兩天的擂臺賽上,八名選手中有四名選手出線,被淘汰的四名選手中,兩死兩傷。關於兩天前的擂臺賽,親眼目睹了的朋友自然不需要我多說,至於今夜第一次來到我們賽場的朋友,想必也已經聽說。可是,我今天要告訴你們的是,忘了兩天前的比賽吧!是的,忘記吧!今夜的比賽,是你吶喊的動力,是你瘋狂的理由,來吧!讓我們有請第一組選手,來自日本的伊廿一次郎先生,還有百里鶴拳師,虎鶴雙型百里鶴拳師。”
廖福源料想的不錯,他果然沒有機會對上百里鶴。
“在比賽之前,請允許我再次介紹下這兩位選手。伊廿一次郎先生,十一場的擂臺上面已經證明了他的過人實力,特別是前天的比賽,要知道,在前天參加擂臺賽的吳明亮老拳師,那可是真正的國術大家,可是,吳明亮老拳師在伊廿一次郎先生面前……”說到這,解說員還幽幽嘆了口氣,“我現在的心情非常的沉痛,可是,我們能忘記兩天前的那一幕麼?如果你們沒有忘記那恥辱的一幕,那麼,用你們的尖叫聲和吶喊聲,來點燃百里鶴拳師的激情吧!今天,百里鶴拳師一定會讓伊廿一次郎先生明白,什麼是虎鶴雙型,什麼是中國功夫!”
掌聲雷動。
說實話,很多人並不看好百里鶴,可是他們心中還有個銀色天使,因而,這百里鶴失敗大家也不會覺得垂頭喪氣,如果百里鶴成功,那自然是大快人心!不過,被解說員三言兩語勾起榮譽感的國人,還是給予了百里鶴很大的支持,沒有人會對百里鶴吝於自己的掌聲和喝彩聲。
這讓百里鶴覺得很激動。要知道,百里鶴只是個滾刀肉,身背幾條人命,惶惶不可終日,因爲下手狠毒,而且有點兒功夫,便被南市某個區的大佬挖了過去,給予了一百萬RMB和出國護照的承諾,這才上了這生死擂臺。百里鶴只是想活下去,獲得新生,可是面對大家的掌聲和喝彩聲,他突然覺得很感動,不管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亡命之徒,可是今天,自己身上卻承載了大家的厚望。
擊敗伊廿一次郎!這是百里鶴心中的信念。
至於伊廿一次郎,完全還是老樣子,身披太陽旗,走上擂臺,照例用傲慢的眼神掃視了下全場,然後,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太陽旗。這傢伙從來中國開始,就一心一意地想代表日本的武力值來挑戰中華國粹,十一次的擂臺賽,十一個對手,唯有前兩天的吳明亮老拳師,在伊廿一次郎眼裡才能算的上有點兒本事。至於眼前這個百里鶴,伊廿一次郎還真沒有看在眼裡。
絕對的實力,那就是傲慢的資本!伊廿一次郎轉頭看着百里鶴,眼神鄙夷,輕佻。
凡是外國賭客,無一不是押的伊廿一次郎勝,不過是五分鐘內勝還是十分鐘內勝出,亦或者是十分鐘之後再勝出,這就真的需要運氣了!至於國人,除了少數實在是頂不住誘惑的之外,都押了百里鶴勝利,不過大家都知道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此不過聊表下自己體內流淌的是炎黃血脈,既然是聊表,當然不會下注很多,大家都卯了一股氣,等十六號的決賽,要押個痛快。
押注完畢之後,擂臺賽便正式開始。
面對百里鶴,伊廿一次郎半點兒壓力都沒有,不過,他也聽說了那個銀色天使,這讓伊廿一次郎很是期待,因爲兩天後有可能遇見一個比較有意思的玩偶,因而伊廿一次郎的心情不錯,既然心情不錯,那肯定要玩遊戲。伊廿一次郎定定地看着百里鶴,突然上前,猛地舉起拳頭。
雖然百里鶴沒有觀看擂臺賽,可是他背後的人物,怎麼可能不會把擂臺賽的情況給他說清楚?而且,鄭重地說了伊廿一次郎,聽說了伊廿一次郎的情況之後,百里鶴知道自己的勝算不大,不過他這次參加這個擂臺賽,不是死就是生,因而也沒有什麼懼意,只是沒有人想死,因爲知道伊廿一次郎是高手,所以,當伊廿一次郎突然發動進攻的時候,百里鶴還是嚇了一跳,爲了保險起見,猛地縱身後躍。
誰知道,伊廿一次郎只是虛晃一招。
人家都還沒有動手,就做了個要出手的動作,就把百里鶴嚇的後躍一大步,這情景引來了很多賭客的鬨笑。至於那些國人賭客,在看了百里鶴的表現之後,也知道今天晚上算是沒戲了,他們只希望伊廿一次郎能痛快點兒結束比賽,要是像兩天前那樣,那真叫人氣的蛋疼。
“你的,大大的敏捷。”伊廿一次郎衝百里鶴伸出大拇指,“你的,喲西!~~”
百里鶴臉色鐵青,不過這種時候絕對不能意氣用事,他沒有衝上前,反而再後退兩步,儘量地保證自己的安全,然後再伺機而動!只是,無論百里鶴如何在伊廿一次郎旁邊周旋,他始終無法找到伊廿一次郎的破綻,兩分鐘後,百里鶴已經是臉色慘白,額頭冷汗直下。
“啊?天啊!我的手抽筋了,我動不了了!~。”伊廿一次郎又在開始表演。
很多人看了都反胃,每個人都把這小日本當成爲跳樑小醜,這裝B裝的就和SB一樣。可是沒有辦法,人家功夫厲害啊!國人賭客,一個個猶如吞了一隻蒼蠅般地難受,本不想看下去,甚至有人想憤然離場,可是等下還有銀色天使的擂臺賽,大家不想錯過,因而只能咬牙忍着。
百里鶴大口地喘息,但始終沒有上前。
“啊?要死了,要死了,我的腳也抽筋了!~”伊廿一次郎說着,竟然緩緩地躺在了地上。
雖然伊廿一次郎躺下去之後百里鶴依然沒有找出破綻,可是人家都躺倒這地,這本書,就是一個大大地破綻啊!如果人家躺倒這地自己都佔不到好處,那這擂臺賽也就沒有打下去的必要,直接一頭撞死算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百里鶴終於動了,猶如一頭餓虎一般撲向了伊廿一次郎。
“砰!~~”
不是百里鶴打中了伊廿一次郎,而是伊廿一次郎一腳踹在了百里鶴的胸口。伊廿一次郎的實力,和百里鶴相比可謂天上地下,伊廿一次郎就算是躺着,百里鶴也毫無取勝可能,否則伊廿一次郎也不會真躺下去啊!這一腳直接就把百里鶴踹飛起來,狠狠地摔在擂臺上面。
“唉喲!~~”伊廿一次郎抱住自己踢百里鶴的腳,面露苦色,“百里君,你的胸口,你的,鐵布衫地幹活?唉喲!~~我的腿,斷了斷了地!~”
場下又是一片鬨笑,特別是那一小撮的日本人,一個個笑的前俯後仰。
“啊?我的腳斷了,百里君,你的中國氣功,大大地厲害!~”
百里鶴終於知道吳明亮老拳師爲什麼會咬舌自盡,他自己也有一頭撞死的衝動。爬起身,百里鶴捂着自己的胸口,忍了忍,終究還是覺得喉嚨一甜,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伊廿一次郎也掙扎着站起身,一隻腳彷彿真的是斷了,乾脆懸空提了起來,單足着地。臉上的表情竟然是說不
出的驚恐,一瘸一瘸地後退,很快地退到了擂臺的防護帶上面,口中還道:“百里君,你的不要過來,我的怕怕,中國功夫,大大的厲害,我的受教了,”伊廿一次郎衝百里鶴伸出大拇指,“你的喲西!~”
“狗日的!~”百里鶴終於忍不住了,衝上前想拼個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哪裡有那麼容易?別說眼下已經是重傷在身的百里鶴,就算是全盛時期的百里鶴,想給伊廿一次郎造成一點兒的威脅都不可能!百里鶴衝上前飛起一腳,卻給伊廿一次郎看似無意實際上卻分毫不差地抱住,然後伊廿一次郎裝着惶恐萬分的樣子,抱着百里鶴的腳就跑,剛剛好把百里鶴的拳頭躲了過去。伊廿一次郎用兩條腿跑,百里鶴一條腿被人家抱住,還有一條腿哪裡跑的贏?很快身子就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你殺了我吧!~”百里鶴咬牙切齒地咆哮。
“什麼?你要殺了我?”伊廿一次郎大驚,忙鬆開百里鶴,大步後踢。
百里鶴抖抖索索地站起身,因爲激動渾身都在顫慄,死死地盯着伊廿一次郎,可惜眼神殺不了人。
“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見了!~~”伊廿一次郎又在故技重施。
“嘻嘻~!~”臺下那一小撮日本人盡情嬉笑。
“小日本,我cao你媽!”百里鶴不再打,而是破口大罵。
伊廿一次郎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去。
“倭寇,羅圈腿,我cao你妹!~~”百里鶴只求一死。不得不說,這個百里鶴的腦子雖然不笨,但遠遠算不上靈光,如果是廖老大在這裡的話,打不過早就破口大罵了!這裡的看客國人居多,用中文罵小日本自然痛快,而且能夠引起很多人的共鳴,但如果小日本要回罵,他就不見得有那麼多的詞彙量,如果是用日語罵,看臺上一起也就二三十名日本賭客。
“罵得好!~”臺下有人喝彩,然後喝彩聲彼此起伏。
聽到臺下有人喝彩,百里鶴覺得很受用,反正是活不了了,本想繼續罵,可是知道情況後的伊廿一次郎哪裡還會給百里鶴開口的機會?大步上前,一把捏住了百里鶴的脖子,然後一用力,便讓百里鶴永遠地閉上了嘴。
“真是令人遺憾!”在百里鶴死後,解說員又開始解說起來,“此時此刻,我的心情和你們一樣沉痛,難道我泱泱大國,就找不出一個人來和伊廿一次郎抗衡?不,我不認爲是這樣!下面要出場的一對選手,想必大家對他們記憶猶新,一位就是吐出了史上第一痰的廖福源拳師,還有一位就是彈指間便讓張振剛拳師一敗塗地的銀色天使。不管是廖福源拳師還是銀色天使勝出,我想,他們絕對是伊廿一次郎需要忌憚的存在。”
臺下議論紛紛,確實,無論是廖福源還是銀色天使,都給衆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廖福源的那一口唾沫,被稱之爲史上第一痰也未嘗不可。而銀色天使,則完全是用他自身的實力折服了臺下的賭客。
“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在前天的擂臺賽中,廖福源拳師用一口唾沫出奇制勝,那麼今天的比賽呢?廖福源拳師是會故技重施,還是會推陳出新?我真的很期待!當然,銀色天使,就更有理由讓我期待,兩天前他的出手,可謂驚採絕豔,那麼,當史上第一痰遇見銀色天使?讓我們拭目以待。”
雖然廖福源那一口談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過他畢竟走的是旁門左道,在衆人看來,這種旁門左道對付和自己實力差不多的人,往往可以出奇制勝,但如果是對付伊廿一次郎或者銀色天使那樣的高人,顯然是不行的。因而,押注的時候,大多人都是押銀色天使勝出。
很快,滿臉橫肉剃着光頭的廖福源和衣冠勝雪的銀色天使便走上了擂臺。
廖福源在看見銀色天使那一雙眼眸的時候,心中竟然不意地顫動了下。這雙眸,看起來好像有些眼熟啊?不過這種感覺也太不可靠了一些,僅僅是從一雙眼睛,又能看出來什麼東西?再說,眼熟也不代表認識,就算認識,在這生死擂臺之上,也只會是對頭。
銀色天使還是一襲白衣,銀色面具,定定地立於擂臺中央,一動不動。
廖福源今天的裝扮,絲毫不比銀色天使差了,他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這人上身穿了個健美背心,下身穿的是一件用太陽旗縫的大褲衩,雖然不太雅觀,可是往哪裡一站,大家看着解氣,看臺上的一小撮日本人,眼睛都氣綠了!不過,廖福源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銀色天使,不免有些失望。自己想要會會伊廿一次郎,那只有在銀色天使面前勝出,希望不大,不過廖福源想試試。
“這位兄臺,你看起來……”
“你認輸吧!”銀色天使沉聲開口,聲音顯然經過刻意控制,雌雄莫辨,有些中性化。
認輸?銀色天使不想殺自己,莫非自己和他真的認識?廖福源粗中有細,可不會隨意去拉交情,說不定這個銀色天使是在學自己那一招呢!再說,廖福源還想去會會伊廿一次郎,哪裡有認輸的可能?敵不動,我不動,片刻之後,廖福源又道:“想必閣下就是銀色天使,聞名不如見面……”
“少廢話,不認輸,就動手。”
“咳咳!~~”廖福源這不是在咳嗽,而是在咳痰,咳了兩聲之後,也不把痰吐出來,就那樣含在口中,其目的不言而喻。
銀色天使瞳孔猛地收縮。
口中含痰,廖福源不方便開口,他知道自己實力不濟,也不冒然進攻,圍着銀色天使緩緩地轉圈子。銀色天使絲毫不忌憚廖福源的身手,咳嗽廖福源的那一口痰,卻讓她非常忌憚,因而,也不敢大意,只是小心翼翼地盯着廖福源的口腔。
“呸!~~”
隨着這呸的一聲,廖福源口中的痰如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廖福源可聰明瞭,直接告訴他銀色天使很忌憚自己的痰,痰沒有殺傷力,那麼,這銀色天使一定是有潔癖,如此的話,廖福源竟然是一口痰朝對方的胸口吐了過去,在銀色天使閃身避讓那口痰的時候,廖福源也欺身上前,發動了真正的進攻。
誰知道,這個銀色天使還真是一個高手!在側身躲過廖福源那一口唾沫的時候,廖福源的拳頭已經殺到,這銀色天使後退一步,手法老練地勾住了廖福源的脖子,然後轉身一帶,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廖福源摔出去老遠,不過這一摔用的是巧力,看似剛猛,實際上殺傷力不大。
銀色天使很明顯是手下留情。
廖福源心中大駭!飛快地爬起身,看銀色天使的時候,眼神中又驚又疑。
銀色天使似乎是不願意看廖福源,不露聲色地把頭撇在一邊。
我的乖乖!這位姑奶奶怎麼就上了生死擂臺?廖福源一顆心激烈地跳動起來。張了張嘴,本想說話,卻看見銀色天使的眼眸中射出一道寒芒,這廖福源打了個冷戰!不是廖福源怕死,而是廖福源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在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之後,廖福源就知道自己絲毫沒有勝出的希望,如果現在認輸,只怕會給對方起疑心,廖福源覺得,要是對方知曉自己看破了她的身份,她極有可能會對自己下死手。
廖福源現在不想死了,他想活着離開擂臺。
“咳咳!~~”廖福源又咳了口唾沫含在口中,伺機而動。
銀色天使的眼眸又是一收縮,隱然還有股惱意,顯然是在責怪廖福源不識好歹。
“呸!~~”
廖福源又是一口唾沫吐了出去,然後又窮兇極惡地撲了過去。反正廖福源心裡有數,只要自己不讓她知道自己已經看出了她的身份,她就不會要自己的命。雖然自己是她眼中的敗類,在這種生死擂臺賽上面殺自己一個也無妨,可怎麼說,自己也算她也算半個師弟不是?不看僧面看佛面麼。
廖福源的這一次進攻,和上次的進攻如出一轍,又被銀色天使一個過肩摔丟出去老遠。
簡直是活受罪!
其實廖福源已經不想打了,他知道自己毫無機會,何必受這個鳥罪?可是現在不打,廖福源怕戲演的不夠*真!只能咬牙站起身,重新咳了口唾沫。心中只是想,這女人瘋了,怎麼可能會是伊廿一次郎的對手?而伊廿一次郎打擂臺賽,除了第一場之外,後面全部是下死手,她這是來自殺的啊?
“嘿呀!~~”
“砰!~~”
“呸!~~”
“嗙!~~”
翻來覆去的過肩摔,廖福源終於躺在擂臺上面一動不動。
解說員又開始解說起來:“果然不出所料,銀色天使不負衆望地勝出,但是,大家明顯也聽見銀色天使一開始讓廖福源拳師認輸,銀色天使說的是漢語,這證明了什麼?證明銀色天使是一箇中國人!雖然銀色天使宅心仁厚,不過,這只是針對國人而言,我相信,十六號的最後一場生死賽上面,銀色天使不會讓我們失望……”
廖福源閉上眼睛,渾身上下竟然說不出的解脫,看來吉人自有天相,我廖光頭今日不死,必有後福啊!拼也拼過了,上對的起自己,下對的起兄弟,還有什麼好遺憾的?更爲重要的是,自己竟然會在擂臺上面遇見這個女人,等下自己就要去告訴師父,要是師父知道這女人出現在生死擂臺,而且即將和伊廿一次郎決一死戰,那還不會出手麼?到時候,伊廿一次郎那個小JB,嘿嘿嘿嘿!~~
這個暴力女,總夠資格讓師父他老人家出手了吧?
PS:嘮叨幾句,諸位莫怪。本書的成績不太理想,買斷的書,銷售卻不多,因而網站已經在開始控制更新字數,我還是頂着壓力猛更,不過這樣下去,下個月中旬就要強制結束了。能救本書的,也只有讀者了,希望看盜版的讀者來逐浪網看正版,你們訂閱正版,讓這本書的銷售上去,我纔可以按照大綱好好寫完啊!
還有看正版的讀者,我非常感謝你們的支持,不過一些跳章訂閱的讀者,能補訂下所有章節麼?真的,本書岌岌可危,請大家高擡貴手,一個月也就十來塊錢的事情,你們能挽救這本書的命運啊!還有鮮花,給我投啊啊~~呵呵。我能呼籲的大致就是這麼多了,剩餘的只能聽天由命,不過我保證,就算是強制截稿,我也會寫完第三卷,給大家一個交代。
最後,無論是看正版還是看盜版的讀者,只要你們在看本書,就是對本書的肯定,我真心謝謝你們!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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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