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拉國民解放陣線來的人是他們的黨主席羅貝託,一上來就大談他們政黨跟中國悠久的歷史淵源,以及他本人對中國的友好及嚮往,和曾經受過誰誰誰的接見等等,蘇明感覺就非常納悶,怎麼每次見到這種都是這種套路。
先談淵源,再淡友好,然後談關係,自已又不是國家方面的人,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蘇明很是奇怪,難道說他們都還以爲自已是國家捧出來的人,卻不知道他們確實是這樣想的,蘇明猜的一點都不錯。
就象西方人都喜歡猜測蘇明發展成這樣,就算是一開始是受到了國家的扶持,隨着個人財富的增加和產業的擴大,必須會跟國家產生矛盾,受不了制度的約束,而對西方民主產生嚮往,而蘇明後期移民到了香港,又把很多重要產業放到國外,就成了蘇明準備脫離國家的證據。
而在羅貝託他們這些人看來,蘇明這一切肯定都是中國政府在後面的支撐,蘇明也一定是某位權貴的後代,不然中國政府也不會放任他成這個樣子,至於那些矛盾什麼的,那肯定是故意製造的假象,他們這些人,過份相信制度的力量,所以猜測的時候,也總是往這個方向猜測。
而羅貝託這次過來求援,也是通過中國駐安哥拉大使,想向中國申請資金上的援助,而駐安哥拉大使卻告訴他,目前國家援助政策已經改變,不可能會以現金進行直接援助,而是以項目援建爲優先,如果他是執政黨的話,還可以爲其提供援助貸款或減免債務,可是他們目前只是一個在野黨,而中國又要堅持不干涉他國內政,無法直接向其提供資金。
駐安哥拉大使沒有想到,羅貝託卻直接向他提出了,希望他能夠幫着引見一下,希望能夠得到蘇明的幫助,而且言語裡面還不斷暗示大使,國內資金不好動用,蘇氏這裡總沒有問題吧。
駐安哥拉大使自然明白蘇氏跟國家是什麼關係,而且蘇氏在安哥拉的發展,也沒有動用過外交上的力量,雖然上面有命令要協助對方,可是蘇明根本沒有向他們求援過,他們自然也不會巴巴地趕上去。
可是他又耐不住羅貝託的糾纏,動不動又是他本人對中國是多麼的嚮往,對中國同志的援助是多麼地感激,某某某領導當初是怎麼誇我們來着,讓你們一定給我們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希望中國同志不要讓我們這些小兄弟們失望。
這些對蘇明自然是不好使,但對於這些大使確實好實,雙方有着悠久的關係,對方也是數次拜訪中國,也曾經受到過某些領導的接見,領導也確實有可能向他許過諾,如果自已拒絕的很了,他再向上面反應,雖然上面不會因爲自已堅持原則而怪罪自已,但自已處事不力的印象卻要形成在領導的腦海之中,無奈之下他只好帶着羅貝託來到蘇明這裡。
羅貝託一點都不顧忌蘇明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還在那裡拼命地向蘇明吹噓安哥拉國民解放陣線的實力是多麼多麼強大,在安哥拉民衆之中多麼有影響力,如果不知道實際情況的話,聽了他的話,你會以爲安哥拉除了安解陣線,根本沒有其它的政黨,國內除了安解陣線,就是安解陣線的擁護者。
政客的話就是這樣呀,根本就不能相信,就是旁邊的駐安哥拉大使臉上也露出了尷尬之色,這種話要是去國內吹吹的話,可能沒有人會揭穿,蘇明本人多次來過安哥拉不說,光在納米比亞已經呆了快兩年了,對於安哥拉什麼情況怎麼會不清楚,這麼誇的沒邊沒沿豈不是更讓人不相信你的實力。
沒等他想法緩解一下呢,蘇明就說話了:“看來羅貝託先生成爲安哥拉總統是指日可待了,那我就提前在這裡祝賀羅貝託先生贏得大選,希望羅貝託先生就任總統之後,對我們蘇氏集團多多照顧,蘇氏集團在安哥拉的發展還要多多仰仗呢。”
“蘇先生太客氣了,對於中國同志的恩情,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中國都是我們最堅定的支持者。”羅貝話滿臉的笑容,眼神裡面的自滿和自大多的都要從眼睛裡面溢出來了,一點都沒有聽出蘇明說的是反話,還在那裡洋洋自得地客氣着。
羅貝託正說着呢,卻看到中國駐安哥拉大使拼命地向他使着眼色,一臉的無奈表情,他才猛然意識到蘇明說的話味道好象有點不對,而自已似乎也表現的有點過頭了,對了,中國人喜歡謙虛,所以他急忙又向蘇明表示:“當然了,現在說總統還有點太早,對於這次大選,我們還是非常需要中國同志的幫助的。”
“中國同志的幫助?這好象是大使先生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對於這樣的人,剛纔大吹大擂呢,又突然改口需要幫助,看來小國就是小國,就是政客的水準也是小國的水平,還一個政黨的領導人呢,連好賴話都聽不出來,連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就這水平,到了國內,就是當個辦事員都嫌他沒有眼色。
“啊?”這個輪到羅貝託傻眼了,這個誰不知道你們蘇氏跟中國的關係,還在這玩跟我假撇清,又沒有旁人,他急忙看向駐安哥拉大使,以眼神詢問大使,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到底還拿我們當朋友不當朋友了。
大使心說,我跟你說了先不要來,讓我先探探口氣再說,你非要直接過來,人家擺明了就不認這個帳,大使也是覺得蘇氏想要在安哥拉發展,肯定也需要安哥拉本土勢力的幫忙,安解陣線雖然說實力不強,但越是實力不強越需要外界力量的支持,再加上一向跟中國友好的因素,抱着這個對雙方都有利的念頭,才帶着對方找上門來,沒有想到羅貝託表現的這麼不堪。
大使剛要開口替羅貝託說幾句好話,蘇明又說話了:“而且聽羅貝託先生剛纔所解,有這麼強大的民衆基礎,贏得這次大選應該是易如翻掌的吧,這應該不需要我們的幫忙吧。”
蘇明這句話等於又間接承認他跟中國方面的關係,羅貝託強忍着尷尬,誰叫他剛纔吹的過了頭呢,沒辦法只好挺着老臉繼續說道:“雖然我們安解陣線着有廣泛的民衆基礎,可是安人運畢竟有幾十年的執政基礎和俄羅斯的支持,安盟背後又有着強大的美國,還是非常需要中國方面的支持的。”
老頭也不敢多說了,蘇明用鼻子輕輕哼了一聲,安人運背後有俄羅斯的支持?俄羅斯窮的都快要當褲子了,那有閒心支持安人運,而且普京剛上臺,自已家裡的事情還沒有擺平呢,那裡有空管非洲這邊的事,安盟背後有美國倒是沒錯,但美國支持的可不是一家,還有一個安哥拉共和黨呢。
“你們跟安哥拉自由民主黨誰強誰弱?”蘇明也懶的跟對方說那些虛話,直接提出一個實質性的問題,這個自由民主黨也是安哥拉一個規模比較大的政黨,跟安解陣線實力不相上下,影響力應該還要大一些。
“自由民主黨以前在自由黨國際的支持,發展的很是迅猛,不過現在隨着自由黨國際的逐漸沒落,他們的發展也遇到了很多問題,所以比較起來,安解陣線比自由民主黨還是要強一些的。”
既然說到了實質性的東西上,羅貝託也不敢再象剛纔那樣胡言亂語了,不過他仍然沒有完全說實話,安解陣線跟自由民主黨的實力只是在伯仲之間,安解陣線只是強在歷史悠久,可是政黨這玩藝,光是歷史悠久有個屁用,在自由民主黨有自由黨國際支持的時候,安解陣線偏偏由於中國正在大搞革命運動,顧不上支持他們這些,安解陣線實力衰減,已經比不上對方了。
自由黨國際是一個當年爲了對抗蘇聯的意識形態輸出,由西方一些國家政黨組建的一個國際組織,堅持資本主義,強調自由,那個時候自由和民主還是對抗的,不象現在那樣,一說起自由民主就是指西方國家。
由於那個時候蘇聯已經用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實現了直接選舉,而西方國家由於還沒有實現全民選舉,大多數國家實行是選舉人制度,所以那個時候蘇聯是民主的代表,而西方國家提出的是經濟自由和政治自由,所以雙方的對抗也被稱之爲自由和民主的對抗。
只是在蘇聯解體以後,又過了幾年,西方國家才把民主這頂帽子戴上到了他們的頭上,不過由於沒有了對抗,自由黨國際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就改成了自由進步黨國際,開始向一個組織轉變,對於各國的自由政黨支持力度也大爲減少。
聽到羅貝託還在那裡不說實話,蘇明心裡就非常生氣,想讓支持你,你還在那裡不盡不實,剛要出言將對方趕走,可是蘇明突然又產生了一個想法,所以又問了幾個問題後,蘇明對羅貝託說道:“對於安解陣線的實力,我還是部分認可的,再加上我們雙方的歷史淵源,可以對給你們給予支持,這樣吧,你回去以後搞個競選綱領和競選方案出來,然後給我拿過來,咱們再說支持的問題。”
看着羅貝託千恩萬謝後跟着駐安哥拉大使離去,蘇明眯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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