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真是的，竟然忘了這茬。
測試設備上顯示的數據全是最大值。
這測試設備是從西尼公司進口的，用來測試硅光子芯片，葉晨的改造主要是在軟件方面，清除了原有的bug，但基本的元器件沒有改進，其測試範圍有限，用來測試光子芯片就有些勉強，更別說現在用來測試超級光腦的芯片，遠遠超出了其能力範圍。
沒法測試，這說明超級光腦芯片很牛，究竟有多牛呢？葉晨又很期待，
具體有多牛，葉晨不清楚，但葉晨知道肯定很牛，別的不說，就這五平方釐米的芯片上就集成了幾十億光路，其性能還用說嗎？
究竟有多牛的問題，只有等超級光腦造出來後，葉晨可以編寫一個軟件來測試就行了，現在是沒法知道了。
芯片是超級光腦的核心部件，現在被葉晨做出來了，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但是，依然要費很多時間。畢竟，超級光腦的性能比起一般光腦要強大得太多了，其需要的元器件也是要多得多，不多花時間也不成。
接下來的時間，葉晨用來做其他的元器件。
一連兩天時間過去，進展順利，沒有什麼問題，只要花足夠的時間，超級光腦就會被葉晨造出來，這天，葉晨接到莊老的電話，國內芯片製造商來人了，要他去處理改造生產線的事情。
生產線改造這事，還只有葉晨能做，雖然很想接着做超級光腦，但生產線也不能拉下，只得暫停這事，趕到辦公室，只見莊老和蕭令月帶着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正在等他。
“葉總，你好，我是費子軒，瑞科高科技公司的董事長。”費子軒三步並作兩步，快步上前，握着葉晨的手，滿臉堆笑，很是親切。
“費總，你好，我是葉晨。我們坐下談。”葉晨握着費子軒的手，滿臉笑容。
四人坐下來，鍾立俊進來，給葉晨端來茶水，再給莊老三人添上熱水，退出去，關上門。這廝現在已經進入秘書的角色了，做事有條不紊。
“費總，我這人性格比較直，就不說那些謙虛沒用的話了，還是直接說正事吧。我們的情況，費總不知道有沒有了解。”葉晨直奔主題。
“有些瞭解。”費子軒道。
“那就好。費總是知道的，我們要生產光子芯片，現在又沒有專用的設備，我們不得不把硅光子生產線進行改造。費總是做高科技的，自然是知道高科技的要求很嚴格，可以說很苛刻了，不知道費總你們能不能做到？”葉晨有些擔心瑞科是不是有能力完成改造。
這不是看不起瑞科，而是實話。
高科技的要求不能說是嚴格，而是苛刻，其要求之高已經讓人無法想象。光子芯片的生產要求同樣很高，對設備的要求特別高，相應的，沒有雄厚的實力，是無法完成的。
“呵呵。”費子軒並沒有生氣，做爲行家，他知道葉晨的話雖然直白了些，但全是大實話，道：“葉總完全可以放心，我們要是做不了，在國內就不可能有人能完成了。”
他的話信心十足，不象是說大話，葉晨有些驚奇。
莊老給葉晨解釋一句，道：“小葉，瑞科是我們國內唯一一家從事芯片生產設備製造的公司。”
原來是獨一份，怪不得口氣不小，葉晨恍然。
“小費呢，是瑞科高科的創辦人，他曾經是我們國家芯片生產設備的領軍人物，後來下海了，創辦了瑞科，專門從事芯片生產設備製造，他們生產的設備已經遠銷海外，就是芯片巨頭也在使用他們的設備。”莊老接着介紹。
“原來是前輩，失敬了。”費子軒是學術領軍人物，這是前輩，非常厲害的前輩，葉晨油然而生敬意。
“葉總見笑了。葉總爲國家解決了最大的短板，我對葉總是欽佩萬分。”費子軒笑道：“早就想見見葉總，今天終於見面了，實在是高興。”
“既然瑞科有着不錯的實力，那我就放心了，具體的，還是費總去看看生產線，我們再來談，好不好？”葉晨道。
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沒用，還是要具體看看生產線，纔好談，葉晨這話很中肯。
“好。”費子軒爽快的答應了。
於是，葉晨開車，帶着費子軒來到豐州電子廠，讓他看設備。
費子軒在葉晨的帶領下，很認真的查看生產線，看着看着，他有些驚奇的，道：“咦，西尼公司竟然用這東西。”
葉晨問道：“費總說的啥？”
“就是這個自動控制系統，這是我們做的。”費子軒指着一個自動化控制系統道。
“你們做的？”葉晨好奇了。
“是啊。這是我們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做的，那時候，我們國內的生產技術遠遠沒有現在這麼高，絕大部分廠家也不懂什麼叫自動化，在國內根本就沒有市場，我們就賣給了一家美國公司。”費子軒說出原因。
“這套系統雖然有些小毛病，但整體來說很不錯，你們一定賣了好價錢吧。”葉晨對這套控制系統看過，整體很不錯的，原本以爲是小rb做出來，沒想到竟然是我們國家做的。
“哪有什麼好價線，幾十萬美元就賣了。”費子軒搖頭苦笑。
“幾十萬美元？這套系統少說也要上億美元，你們這是跟白送沒差別？”葉晨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了。
“可不是嗎？”費子軒一臉的無奈，道：“那時候我們不懂嘛，以爲幾十萬美元很多了，現在想起來，我們就一傻x。”
莊老把葉晨這副痛惜的樣兒看在眼裡，道：“小葉，這是我們國人的痛。在改革開放之初，國人沒有知識產權的意識，不知道申請專利，而那些黑心的外國人就利用這點，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從我們國家購買這些技術，再去申請專利，最後是做爲技術發明人的國人還要給外國人交專利費。”
“草！洋鬼子真心黑！”葉晨不住磨牙。
費子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呢，也就是莊老嘴裡沒有知識產權意識的那種人中的一個，後來有了知識產權意識，知道保護專利了，再回頭一來想，當初真的好傻好傻。”
他不過是一個代表罷了，在當時，這樣的國人不少。
“我好歹還賣了幾十萬美元，還有比我更倒黴的人也有。我就知道一個卡拉ok程序的編寫者把他的程序賣給一家棒子公司，他當時的心理價位是5萬美元，棒子開價8萬美元，他很痛快的賣了。過了好些年，等他有了知識產權的意識，他才意識到他賣得太虧了，那個程序至少要值三千萬美元。”費子軒一臉的肉疼模樣。
這種事情，葉晨不是沒有聽說過，但哪有費子軒這個親身經歷者說出來有份量，葉晨恨得直咬牙，道：“棒子真心黑！”
“可不是嘛。”這是費子軒心中的痛，一提起就肉疼得緊。
“老外心這麼黑，別給我逮到機會，我不黑死老外我就不姓葉。”葉晨恨恨的道。
發泄了一陣，葉晨帶着費子軒接着看生產線。
“小rb就愛吹，這生產線說實在的，並不怎麼樣，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就是小rb走在了前面。不管小rb是炒作也好，搞喙頭也好，能在硅光子技術還沒有取得重大突破的時候就敢於投資研究生產線，這點值得欽佩。”費子軒看完之後，很是中肯的評價生產線。
高科技就是燒錢機器，同樣的，硅光子芯片生產線也是燒錢機器，西尼公司敢於在硅光子技術還沒有取得重大突破的時候，投入巨資研究生產線，這點很可貴。
“費總你們怎麼不做？”葉晨問道。
費子軒對生產線的點評很中肯，葉晨知道他的技術應該很不錯。
“不是不想做，而是擔不起風險。我們公司才創建十幾年，雖然取得了不錯的業績，和西尼公司這樣的龐然大物還是沒法比。對於西尼公司，十幾二十億美元的損失算不得什麼，但對於我們來說，就是很大的風險，要是失敗了，很可能導致我們破產。”費子軒有些無奈的道。
我們國家改革開放的時間不算長，不過三十多年，好多公司創辦的時間並不長，這積累遠遠比不了國外那些創辦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百多年的巨頭。
這些國外巨頭，幾十億美元也敢投，就算失敗了，承受得起這損失。而我們的企業，就有可能倒閉，不得不好好掂量。
對於資金的限制，葉晨深有體會，他早就掌握了光腦技術，只是因爲資金的限制，讓他吃了不少苦，差點被人把專利搶走了。
“費總看過了，我們接下來討論改造的問題。”葉晨帶着費子軒來到豐州電子廠的辦公室，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改造方案，遞給費子軒。
費子軒接過來，認認真真的看起來，直到過了接近半個小時，這才擡起頭，道：“葉總，我大致看了看，我們能做，就是這投入有些大。”
“需要多少錢？”葉晨問道。
“我粗略算了下，不會低於十五億。具體的數字，要等改造完了才能知道。”費子軒道。
“十五億？”葉晨很是驚訝。
高科技果然不愧是燒錢機器，只是一個改造就需要十五億，要是全新的生產線，又要多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