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點。
霍老頭睜開眼睛,怔怔地瞪着天空看了近五分鐘,直到面前現出一張笑臉,纔回過神來。
他習慣性抹了抹眼角。
居然沒摸到眼屎。是的,那隻枯瘦如柴的老手上沒有眼屎,這是他數年來第一次抹眼眶,居然沒摸到那該死而熟悉又噁心的玩意兒。他不相信眼睛,換了隻手,再次抹了兩下,依然沒有。
“小子,我這是做在夢,還是死了?”小老頭拉住蕭璋問。
“老頭,你沒死,也剛剛睡醒,好了,你倒是睡足了,我得回去睡大覺。”蕭璋打了一個哈欠,轉身就要走。
“等等!到底怎麼回事?我的眼屎呢?”小老頭拽着蕭璋的胳膊不放。
一旁的小萌妹甜笑起來:“老頭,你的眼屎病被我老大治好了。哦,也沒不算治好,只是暫時好了幾分,需要不間斷治療三個月,才能徹底康復。”
“哦?你們到底什麼意思?”小老頭翻身坐起,精神抖擻地嚷嚷道。
蕭璋只得坐下:“好吧老頭,看來不說給你聽,今晚我是沒辦法睡覺的。是這樣的,你身上總共中了兩種病毒,一種是老病毒,早已深入你的骨髓,沒死,算你幸運,這種病毒來自哪兒,是什麼人植入的,我查不出來。另外一種病毒是新植入的,一種生物鐘超級金屬細菌,將你的生物鐘系統擾亂了。”
“生物鐘病毒?”小老頭微微頷首,眼中射出一束厲芒,“你是說泰森集團的泰總給我下了毒?”
“老頭,看來你還沒老糊塗,知道是泰森機甲給你下毒,這回接受教訓了吧?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樣好說話的,給你匯錢,還給你當孫子。泰森機甲是什麼人,那都是一羣狼,白吃的東西,你居然還敢拿,拿了不說,還敢往自己生物鐘裡輸,我就奇怪了,怎麼就沒毒死你?!”蕭璋很不客氣地罵道。
“咳咳咳!的確是老頭財迷心竅呀,其實也不是老頭有意輸入進去的,是這種支票帶有非常強的自主輸入功能,當時老頭回來後,將它丟在控制檯上,想打開晶幕追蹤一下泰森集團的人到哈佛來幹什麼,沒想到將這張該死的支票壓在了手臂下,而且它上邊的賬號就自動鑽進生物鐘裡了。等老頭髮現問題時,腦袋已經暈乎乎的,根本調不開任何生物界面,連自救的辦法也沒有。唉,老了!”小老頭有點沮喪的說道。
蕭璋笑了,拍拍老頭的肩膀:“好了霍工,我給您開玩笑的,這不是您的錯,我知道您的本性,斷然不會爲了區區五百萬去出賣自己,是敵人太狡猾,用卑鄙的手段來暗算您。只是我還不明白,泰森集團的人跟您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小老頭挨着蕭璋坐下,臉色肅然道:“泰森集團非常神秘,註冊人是一個京華本地人,但自它十年前突然崛起,就以一種幾乎幾何數的速度成長起來,除了京華區它的蹤跡不多,一直默默無聞,但出了京華,特別是出了華夏本陸,它就無處不在,只要涉足的行業,都是龍頭老大。它的幕後老闆是誰,到現在都說法不一,有人說是美帝星人,也有說來自火星,甚至說是冥王星人的也有。總之,非同尋常。”
“沒有人查它嗎?”
“有呀,我見過早期的一份調查報告,說沒有任何問題,還說這是一家白手起家的企業主,要大力宣傳呢,不過後來都不了了之了。泰森集團據說有九兄弟,從泰一老大,一直到泰老九,泰老九就是泰森機甲的大老闆,控制着北美的機甲業和回收業。你上次在拍賣會上見過的那個中青年,泰氏九兄弟每個都戰力非凡,身上充滿神秘的能量。”
“可是您還是沒說,泰森爲什麼要對付您?”蕭璋沉吟了一會,再次問道。
“不知道。這個老頭也沒想到,照說我老頭從來沒跟他們有過交集,也從來沒阻擋過他們的財路,他們不應該暗害我纔對。泰森發跡時,我剛好下位,兩者沒有仇恨。要不然,老頭是絕對不會跑出去搞什麼迎接的。”小老頭也大惑不解。
“等一下,您是接到學校的通知纔過去的?”蕭璋蹙眉道。
“是啊,校長親自通知。”小老頭點頭。
“泰森集團跟哈佛中學是什麼關係?”
“哦,這個我暗中調查過,哈佛中學有一半以上的校產是泰森機甲無償捐贈的,每年還有三億資金匯入,要不然,僅僅靠政府的一點撥款,最多隻能維持發展,哪裡可能突飛猛進,哈佛也不可能發展成波士頓一流的中學府,麻省中學就是最好的例子,跟哈佛就相距十里,沒有大批量的資金匯入,只能逐年衰落,奧馬之流爲什麼一直能呆在麻省,還不是錢在作祟。所以說,只要是泰森的老闆到劍橋城,必定要來哈佛,而且每一任校長都會親自作陪。”
“好吧老頭,你因禍得福,小子花了血本,用了蕭氏秘籍,將你的金屬細菌都清除乾淨了,而且眼屎病也清除了一部分,以後好好幫我出力,小子不會虧待你。嘿嘿嘿!”蕭璋怪聲笑起來,再次起身要走。
小老頭這回沒有攔他,跟着將蕭璋和741送出門外。
院落裡,那些板凳機器人看見霍老頭神清氣爽地走出來,一個個興奮得又蹦又跳,就差跳到老頭肩膀上嬉戲了。那些損壞的小機器妹也修復了大半,還有一部分損壞嚴重,估計只能等待報廢了。
蕭璋走回屋內,小萌妹也鑽進了臥室。
“幹嘛?不出去檢查你的隊伍?”蕭璋倒在榻上,閉目哼道。
“老大…老大……我,你不需要解決生理問題嗎?”小萌妹滿臉紅潮地問道。說完,低着腦袋,絞着裙裾,如小女人般羞怯難當。
“咳咳咳!出去吧,你老大意識問題還沒解決,生理問題先緩緩,再緩緩!”蕭璋牙酸般說道。
小萌妹有點如釋重負,朝蕭璋吐吐小香丁,一個旋身,就飛出了臥室。
臥室裡擺放了大量收集來的殘羹冷炙,都是這兩天從龍門街收過來的,蕭璋還沒來得及吸收,只能全部堆積在室內。雖然經過了密封處理,依然滿室菜香。
蕭璋略眯了一會眼,就起身打開這些殘羹冷炙,風捲殘雲般吞噬着裡面的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