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裝馬靠鞍,穿上“牛人”服飾,相貌平平的蕭璋同學也平添了幾分俊朗。
跟着徐平輝一路上到樓頂,走入奢華的總經理辦公室,看見裡面富麗堂皇的裝飾佈局,蕭璋表面看起來很冷靜,心裡還是不免有點七上八下。R1賽場的總經理身家少說數億,算得上劍橋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趙金龍在這兒,充其量只能算一個高級打工仔。他這麼一個實際只是清潔工的學生,更是無法比擬。
徐平輝只將蕭璋送進門,就轉身離開了。
室內會客廳沙發上坐了三人。
年齡最大的那位中年男子,戴着金絲眼鏡,斯斯文文。不用說,肯定就是這兒的地主,谷岳陽谷總經理;谷岳陽身邊依着一位長髮金裙玉面玲瓏的少女,蕭璋認識,谷岳陽的女兒谷湘兒,和奧馬有一腿的麻省美女,也是三棲美女機器人的原型。父女倆對面坐着神色略帶凝重的趙金龍。
蕭璋觀察了兩秒,暗吸一口氣,幾步來到客廳沙發前,躬身行禮:“見過谷總,見過谷小姐,見過龍哥!”
趙金龍微微頷首,沒吭聲。
谷湘兒似乎對蕭璋的稱呼不太滿意,黛眉蹙起,低着腦袋不理不睬。
倒是谷岳陽微笑以待,拍拍身旁的沙發空位:“坐吧蕭璋,別客氣。”
“謝谷總,我站着說話就好。”蕭璋含笑回覆。
他對谷岳陽的第一印象不錯,很和藹,沒有谷湘兒那麼高冷。當然,他也沒放鬆警惕,所謂看人看全面,聽話聽三分,能成爲劍橋城的大人物,面子上的功夫肯定極好。
“坐!你現在是R1賽場的金牌陪練,也就是我的精英員工,一家人。這麼不給面子,小心我發飆哦!”谷岳陽唬起臉,用很嚴厲但卻令人很舒服的口吻批評起來。
蕭璋還有點猶豫,一旁的趙金龍送來一個肯定的眼神。
“多謝谷總!”蕭璋再次鞠躬,挨着趙金龍坐下。
谷岳陽重新浮起燦爛的笑容,端起茶几上那杯滿滿的豔紅酒杯,遞到蕭璋面前:“蕭璋,這是華夏本陸的光子美酒,十年陣‘天朝’,只有華夏本陸纔有得出售,我珍藏了好久,一直捨不得喝,今天你六戰六捷,值得慶賀,喝了它!”
“不不!谷總,我是學生,不能喝酒。”蕭璋連忙推脫。
對面的谷湘兒眉頭皺得深了一層,冷聲道:“喝吧,我爸倒的酒,龍哥都不敢不喝。”
谷岳陽微笑搖頭,將光子美酒擱在茶几上:“湘兒,話可不能這麼說。哈佛中學的校規的確有這個規定,蕭璋是學生,不喝不算失禮。不過蕭璋,所謂酒壯英雄膽,你這麼緊張,建議你還是喝杯光子酒放鬆放鬆。”
這一整套說辭很得體,有如春風拂面,比起只會諂笑唬人的徐平輝,格調高了不是一星半點。
趙金龍眼神微晃,拿起那杯酒,塞進蕭璋手中:“喝吧。谷總說得不錯,在學校你是學生,出門在外你就是男人。男兒志在四方,沒那麼多規矩可言。記得我在你家時,你姬媽媽說過,要遵守學校的規章,但也別把它當作聖旨,只要對自身發展好,就好好珍惜。”
“是,龍哥!”蕭璋急忙回答。
趙金龍話中有話,特別是後邊那句,姬媽媽根本沒說過。此時這麼說,一定在向他表達什麼意思。具體是什麼,他還理會不出。
這時,谷岳陽舉舉自己的酒杯:“蕭兄弟,來,喝一杯。”
“是,我敬谷總!”蕭璋不再扭捏,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天朝”美酒果然不同凡響,方一入口,甘醇清冽,芬芳如醴。
三息後,潔地寶周圍聚集起大股綠霧,紛紛揚揚沒入合金體內。雖只有一杯,但一旁的生命力光柱緩緩移動,上升了0.5個刻度。
“感覺怎麼樣?”谷岳陽笑問。
“醇、醴、香、生命力光子濃郁,天朝之寶,多謝谷總!”蕭璋由衷的讚美道。
“嗯,都說了不要跟我客氣,阿龍跟了我多年,曾經跟你一樣在測試室做過陪練,你看看現在,金錢,美女,地位,要什麼有什麼,多風光。我這人最欣賞像阿龍這樣的血性男兒,所以毫不猶豫賦予了他重任。今天看了你的表現,很有一點他當年的風采。好好幹,我看好你!”谷岳陽笑道。
蕭璋沒吭聲,偷偷瞥了一眼趙金龍。
趙金龍拿着酒杯在手心裡輕輕轉着,臉上有一道很不自然的笑意。
谷岳陽輕呡了一口酒,繼續道:“蕭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半個月後咱們R1聯賽就開始了,這次是機甲賽,獎金豐厚,進入正賽就能拿數千獎金,複賽上萬,決賽十萬,有興趣參加嗎?”
“我?”蕭璋再次看了看趙金龍,見他低着眼簾,看不出任何神色,只得笑道:“谷總,您別拿我開玩笑,我今天才接觸機甲,連一級戰甲玩得都夠不利索,哪裡有資格參加這麼高級的機甲聯賽?”
谷岳陽擺擺手:“不,我覺得你的潛力無限,機甲戰鬥跟機器人戰鬥其實有聯通之處,憑你現在的戰力,足可以進入複賽,甚至決賽。當然,要想奪得好名次,必須要有一件好機甲,就像你身上穿的這套衣服,如果沒有它,你的形象至少跌落三層。”
“呵呵,谷總說得不錯,我一個窮學生,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哪裡能弄到好機甲?”蕭璋有點不自在,感覺身上這套牛人服飾瘮人得很。
谷岳陽盯看了蕭璋幾秒,再次給蕭璋倒滿酒,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寫有生物信號碼的卡片,一齊擱在茶几邊:“既然我能送你衣服,當然也能送你機甲。你喝了這杯酒,拿着這張卡片隨湘兒下三樓,她會帶你到我的機甲收藏室,憑這張卡,可以收取其中任意一件你喜歡的機甲。提醒你哦,那可是我的收藏室,最低二級中品,四級上品戰甲也有好幾件。”
“不不不!谷總,我只是一個陪練員,打勝了拿您的工錢,輸了挨罰。有您送的這身衣服,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怎麼還能要您的機甲呢?”蕭璋連連推辭。
這個禮物對像趙金龍這樣的人不算什麼,但對像蕭璋這樣的底層學生,就顯得過於貴重,重得可以壓垮他的意志,收了,有可能就要失去更多。
果不其然,谷岳陽馬上說到了最關鍵點:“你別急着拒絕,取了我的機甲,還要替我辦點小事情。湘兒也準備參加這次的機甲大賽,而且志在冠軍。你只要在複賽中替湘兒開開道,保證她進入決賽就好。”
“開道?”
蕭璋搖頭:“谷總,您真會開玩笑,谷小姐戰力非凡,怎麼可能需要我來開道?”
谷岳陽沒解釋,看向趙金龍。
趙金龍有點恍惚,直到感觸到谷岳陽的眼神,才驟然驚醒:“哦,蕭璋,谷總的意思是,只要你進入了複賽,就替湘兒保駕護航。機甲戰鬥看似依靠個人能力,其實更注重團體作戰。劍橋複賽場是一條野戰場,非常兇險,也非常考驗人的戰力和體能。按照以往的經驗,如果在這條賽道上消耗過大,或者受傷嚴重,對決賽非常不利。湘兒要奪冠,必須要一個團隊替她護航。”
“原來如此……”蕭璋搔搔腦袋,還是沒聽出趙金龍的具體態度。
谷岳陽架起二郎腿,倒在沙發靠背上,終於換上了高位者應有的姿態:“蕭璋啊,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辦法給她摘。你只要點頭,不僅可以得到一件二級以上的機甲和一次難得的競技機會,而且我可以保證,賽後,你做徐主任的副手,直接管理一二級陪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