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沒事,你在說什麼傻話。”
“沒,我就是太久沒見到你,高興。”楊磊只能編造一個謊話。
只是在顧影的印象中,兩人只不過剛剛隔了一夜沒見而已,“我看你是真的睡糊塗了,我們明明就一個晚上沒見,再說不是你帶我來山上道館玩的麼。”
“呃……”
楊磊一愣,這纔回想起來樊少卿所說的注意事項,當即也沒反駁,就又嘿嘿笑了下。
“估計是我睡糊塗了,小影你真的……沒事了?”
“我當然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兒。”說着顧影還站起身轉了兩圈,不過很快她就停下動作,斜着眼睛瞥向楊磊,嘟着嘴,用手指着他,一臉發現秘密的表情,“你啊你!安的什麼壞心,是不是巴不得讓我出事兒,你好跟你夢中說的那些姑娘去約會。”
當然沒事了,能再次看到顧影用這種口吻和自己說話,楊磊就清楚,他所熟悉的顧影又回來了。
反而是顧影看到他不停的傻笑,走到他身邊伸出手就在腰間來了個三百六度旋轉。
“說,到底安的什麼心。”
“沒有,就是看到你沒事,我就滿足了。”
又一次得到這個回答,顧影自然覺得無趣,本來她也不是真的生氣,所以就鬆開楊磊,坐在牀邊,“快起來吧,剛纔我來的時候碰到一個什麼大師兄,他說讓你起牀後去找他一趟。”
“大師兄?”
楊磊很快意識到,是樊少卿找他,所以就沒耽擱,麻利的起來。
畢竟顧影已經痊癒,她最後的心願也算了解,既然人家答應自己的事情都已經做到,那他肯定是要履行當初的承諾。
辭別顧影之後,楊磊在一處院落找到了樊少卿。
來到道館的樊少卿,和在外面的還是有一些變化,就比如在外面神龍見首不見尾,有些不正經的他,此刻穿着一身道袍,不管是說話還是身形都極爲嚴肅和一本正經。
一時半會兒楊磊很是有些不適應,可能樊少卿也注意到這個細節,不過卻沒有說破,只是晃悠了下腦袋,開口說道。
“剛纔你應該已經看到她了吧。”
就算他沒說出顧影的名字,可楊磊也知道是在說誰,所有就點點頭,“看到了。”
“那好,既然如此,你也應該做你該做的,跟我來吧。”
樊少卿在前面走着,楊磊跟在身後,雖然不清楚要去哪,更不清楚要自己做身邊麼,可他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心裡的疑惑一直持續到楊磊見到樊少卿口中的掌門,也就是他的師傅,纔算是解開。
“師傅,帶來了。”
楊磊順着樊少卿的方向,擡頭看過去,發現是一個白髮飄飄的老道士,他並沒有電視或者小說上那樣,童顏鶴髮,或者說是仙風道骨,在楊磊看來他就是一個老頭,老態龍鍾,有着老人應該有的一切。
不過當老道士睜開眼的剎那,楊磊有着感覺,那就是自己完全已經被他看穿,好似心底的一切秘密在他面前都已經不算是秘密。
這種感覺很奇怪,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好像已經做了很多事情。
沒來由的,楊磊喘息的厲害,時
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道士一個字都沒說,兩人更是連一句對話都沒有。
可卻給人一種兩人已經長篇大論似說了一宿。
“年輕人,你……應該知道爲什麼來到這裡吧。”
老道士說這番話的時候,兩人互相注視着對方。
明明前一刻楊磊還不清楚來這裡是爲了什麼,可下一秒鐘,他好像知道了點什麼。
楊磊可以確定,一定是這老道士搞的鬼。
這種感覺很是強烈。
如履薄冰的感覺,楊磊覺得這個老道士就像個危險品,站在他面前和他說話也好,都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
小心翼翼的心情,帶來的必定是膽戰心驚的回答,楊磊非常小心的回答着問話,“我……”
剛準備想一下,腦子裡突然多出來的事情,可話到嘴邊卻愣是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可是用心一想,卻又如泉水般全部冒了出來,“我是被你們選中的人……我過來是爲了修復損壞的陣法,陣法當中關押了一個東西,這是你們世世代代守護這裡的使命。”
當說完這一句話的時候,楊磊突然睜開雙眼,滿頭大汗,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像是打了一場拉鋸戰似的。
“我……我剛纔到底是這麼了?”
樊少卿熟手立在旁邊,根本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就是一個乖徒弟的模樣。
而那位坐在蒲團上的老道士,過了好久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然後撩了下手中的佛塵,閉着眼開口說道,“正如你剛纔所說的那樣,你……是被我們選中的人,機緣如此,無可避免。陣法損失,需要你來修復,這就是你來此的目的,可明白。”
楊磊嘴脣蠕動兩下,本來卯足了勁不想回答,可身體卻像不受控制一樣,說道,“明白,我會按照你們的要求去做。”
心裡巨大的驚詫,已經是巨浪滔天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因爲從開始到現在一切都太過詭異,讓楊磊根本來不及細想和深究。
“既然你同意,那就隨我上山一趟,也好對你說你該知道的事情。”
楊磊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像是被蒙山了雙眼,什麼都看不見。
可身體的感官和觸覺告訴他,自己的雙眼並沒有被蒙山,可偏偏卻看不到任何東西,就像……失明瞭一般。
緊跟着,整個人就像是飛起來了似的,風聲刮過耳邊的呼呼聲不絕於耳。
楊磊斷定,自己一定是被老道士施了某種法術,就像當初樊少卿動手做的那個神奇的陣法一樣。
畢竟用他的話來說,雲夢山太過古老和傳奇,會點他想象不到的東西太過簡單。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失明的雙眼回覆光明。
他發現自己已經從道館來到了一處山洞,其實說是山洞有些不太確切,因爲這個山洞休整的比半山腰的道館還要工整,並且可以看的出來,這個山洞經常被人打掃。石壁上刻滿了楊磊所不認識的字符,粗略估計,這應該是陣法的一部分。
環視一週後,楊磊就看到那個老道士站在那裡,寬鬆的道袍無風自動,隨後只見他佛塵揮動,眼前原本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突然變幻,平整的地面突然變成了一個萬丈深淵。
這個變化讓楊磊驚爲天人,因爲這根本就無法用科學來解釋。
他所能做的,只有張大嘴巴,癡癡的看着這一切。
“看到了吧,下面就是關押那個東西的地方,而這裡,就是整個陣法的陣眼所在。”
“你們究竟要我做什麼?”楊磊很認真的問道。
就像他問的一樣,雖然他知道自己要幹嘛,可他還是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非要找自己這樣一個普通人,像他們這般神通廣大,陣法損壞難道他們自己不會修復?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細節,或者說是關鍵所在。
被問及後,老道士轉過身,像是一個陳舒着,開口講道,“這件事兒如果要提起,那就是數千年前開始說起,究竟有多少年,我也記不清了……總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會被我和道館中的幾位長老傳授功力,等到時機成熟,便由你修復受損的法陣。”
“就這樣?”
“就是這樣。”
“我不信,如果真這麼簡單,爲什麼你們不去修復,非要找我。”
“呵呵,你既然問,那我也不妨告訴你,修復的人必須是雲夢山之外的人,因爲這個陣法本不是雲夢山之人建造。我們只是守護,並且因爲我們世代修煉雲夢山一夢的功夫,根本無法修煉陣法之內的東西,更加無法被陣法所容納。我們能做的只是看守,真正要修復,還要靠原本的主人或其後面的傳人。”
聽了老道士的話,楊磊瞬間抓到了重點,“那你們直接找什麼傳人過來不就行了,找我幹嘛。”
老道士搖搖頭,“如果有,自然會找,只可惜他們早就亡命於此陣法當中。只留下一堆秘術,所以我們能做的就是找一個人過來。”
楊磊這下算是聽明白了,沉下心思思索良久,楊磊才問出了一個他一直想問的問題,“那麼……如果我照着你們的安排去做,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會,而且極有可能會失敗,失敗有兩點。第一,在接受我們傳功的時候,由於你承受不住我們傳給你的功力經脈盡斷而亡。第二,在修復法陣的時候,被下面關押的東西殺了。”
一瞬間,楊磊的雙眼猛的一收。
竟然會死!而且稍不注意就會喪命。
“聽你的意思,我一個弄不好就會死?”
“差不多,不過你要放心,找了幾百年,你是第一個被帶會上山的,所以資質根骨應該沒問題。”
“就算傳功的時候我撐過去,可你說的修復法陣會被下面的東西殺了是什麼意思?”
“因爲你修復的時候,要進到陣法當中,這個過程誰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所以只能看你的造化。”老道士從進到這裡以後,就雙眼緊閉,好似這段讓人心驚肉跳的對話,對他來說,根本沒什麼影響,或者是對他來說就像平時聊天的內容一般,波瀾不驚。
可對楊磊來說卻是另一種體驗,這種一個弄不好分分鐘就有死亡危險的事情他怎麼能做。
而且就算自己命大,撐過前面的,可到了最後還要到下面去修復,那裡可是有一個被關押數千年的東西,誰知到是什麼,這哪裡是什麼機遇,分明就是死局!
“我不幹,就算你說破了大天,我也不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