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霍子文提出的矇眼辯蝦,秦羽成功挑出了滿滿一簍鮮蝦,而霍子文卻只挑出了一隻鮮蝦,雖然和霍子文情急之下自己摘掉方巾有關係,但讓全場任何一個人來評判,都不會認爲霍子文有機會贏,秦羽做的實在太快太準太漂亮了,即便霍子文堅持到底,也根本不可能贏。
“全部合格,本次挑戰的獲勝者是秦羽!”老院主壓下心中的好奇,面向全場鄭重宣佈最終結果。
“果然不愧是秦大食,厲害啊厲害!”
“秦大食說的沒錯,霍子文這小子太狂傲太自大了,把誰都不放在眼裡,這樣早晚要栽跟頭。”
“這不就是栽跟頭了嗎?連秦大食都敢不放在眼裡,栽跟頭也是活該。”
“就是就是,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裡,就必須有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裡的實力,那樣才具有說服力,可惜霍子文顯然遠遠沒有那樣的實力。”
“教訓的好,讓霍子文這小子好好知道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對於這個結果,全場學子並沒有感覺出乎預料,更多的是振奮和驚歎,雖然挑戰項目實在太過苛刻太過不可思議,但在他們的心目中,秦羽就是不敗的,秦羽就是一個神話,在這樣的前提下,秦羽取勝理所當然。
可是,對於霍家兄弟來說,就不那麼理所當然了,恰恰相反是無法接受的。
“你……也擁有靈瞳?”霍子文換了好幾口氣,才終於將這句話說完整,秦羽也擁有靈瞳,而且也能看透能量擁有念動力,這是他唯一想到的可能。
“算是吧,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接受失敗的勇氣,如果你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你就永遠不可能認清自我擺正位置,也就不可能從失敗中汲取經驗,進而也就失去了前進的可能。”
秦羽並沒有炫耀自己的勝利,此戰的目的只是爲了教訓霍家兄弟,順便教育全場所有學子,他希望這個目的能夠順利達到。
霍子文沒有回答,只是用一種掙扎的目光看着秦羽。
秦羽轉頭面向觀衆席,目光掃過五千多學子,用無比鄭重的語氣揚聲問:“大家一定認爲我是最強的,是不敗的,是一段神話的譜寫着對嗎?”
衆人不明白秦羽爲何會這樣問,但還是紛紛點頭,在他們看來秦羽就是不敗的,是一段不可越的神話。
但秦羽接下來的話卻徹底顛覆了這個概念,只聽秦羽話鋒一轉:“錯,大錯特錯,我並不是最強的,也並非是不敗的,在楚國曆練學習的那段時間,我見識到了很多年輕高手,其中有不輸於我的,也有實力過我的!”
全場一片死寂,衆人的目光中都滿是不可思議,楚國還有許多不屬於秦羽的年輕大食?甚至還有越秦羽的年輕大食?這怎麼可能呢?
清漪和慕容雪對這一切都很清楚,只是沒想到秦羽會選擇在這種時候說出來,換成任何人,都巴不得圍護自己不敗的名聲,讓自己顯得更牛比更神話,從而得到更多人的崇拜。
事實也的確如此,只要秦羽願意,完全可以繼續矇蔽大家,繼續維持自己的閃耀榮光,甚至可以吹噓自己在楚國多牛多牛,以他現在在衆人心中的地位,無論說什麼都會被相信,都會讓自己的光環更加閃耀。
可是秦羽沒有選擇這麼做,他選擇了說出真相,選擇了擺正自己的地位,選擇了面對現實,根本不怕也不在乎自己的光環被打破。
秦羽將所有人的眼神變化看在眼中,繼續自己的講述:“就拿最近楚國的食帝考覈來說吧,我參加了那場考覈,在那場考覈中,我有幸認識了很多和我實力相近甚至過我的年輕大食,其中有一位擁有食尊英魂,另一位更是不使用傳說食材、食器以及絕學,憑藉自己的實力做出了絕品美食,甚至他還能對產生的絕品異象做到精確控制。這些都是我現在根本做不到的,他比我強,而且不止強一點半點,如果和他對決,我必輸無疑!”
事實勝於雄辯,秦羽說出了事實,打破了自己不敗的光環,對他來說光環非但不是進步的助力,反而是進步的枷鎖,只有能夠做到不在乎光環,主動打破光環,才能獲得更大的進步。
死寂的現場終於傳出譁然之聲,還是有很多人不敢相信,但更多人已經開始接受這個事實,當然接受並不好受,心中神話被破滅的滋味,絕對和美妙佔不到邊。
老院主、馮監院和段振聲都有些擔憂,秦羽此時此刻說出這些真的合適嗎?真的對食院展有好處嗎?會不會起到反效果呢?
然而,雖然擔憂,但他們並沒有阻止秦羽,秦羽有說出事實的權利。
“但是……”秦羽突然話鋒一轉,拔高音量,語氣變得激昂慷慨充滿鬥志充滿激/情,“即便我不是最強,即便有人比我強,即便我失敗過,我就要因此止步因此放棄嗎?我的奮鬥和我取得的成就就都失去意義了嗎?”
所有人都被秦羽突然轉變的語氣震的心中猛跳,議論聲弱了下去,全都等待着秦羽接下來的話。
秦羽擡手指着自己腳下的地板:“沒有!我的奮鬥、我付出的努力和我取得的一切成就,都不會因爲別人而失去意義。我的確不是最強的,但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承認失敗的勇氣,我有擺正自己位置認清自己的氣量,我能夠從所有比我強的人那裡吸取經驗,並因此不斷進步不斷變強!”
頓了頓,秦羽用最激昂最震懾人心的語氣洪聲道:“正因爲我能做到這些,所以我才能越那些現在比我強的人。終有一天,我會將他們全部越,成爲真正意義上的最強大食,成爲真正的神話!”
整個戟鬥場只有秦羽的豪言在隆隆震盪,震人心魄洞徹靈魂,讓所有人都感覺顫粟,那不是恐懼的顫粟,而是一種自靈魂震撼洗禮之後的顫粟,就好像突然間破碎了什麼,得到了什麼,看透了什麼,並因此變得不一樣了。
秦羽靜靜地站着,這一刻,他彷彿成爲了整個世界的中心,那天頂上巨大的方天畫戟圖案,也隨着他的閃耀熠熠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