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戟結束天色已經開始漸漸變暗,考慮到選手和觀衆都已經較爲疲憊,再加上秦羽以負傷爲由主動要求休息,幾位評審經過商議一致決定將接下來的比賽推遲到明天繼續進行。
事實上,不光觀衆和選手們需要休息,評審們暫時也沒有繼續品嚐美食的心情,劉玄一的出現,慘烈的食戟,都讓幾位評審心裡感覺很不舒服,需要一晚上自我調節,才能以更好的狀態評判明天的比賽。
劉府
劉玄一高居首座,劉元道、劉元龍、劉御使(劉元鑫)躬身垂首站在大廳中間,沒有一個敢先說話,別看他們平時呼風喚雨一個個牛的不行,在父親面前立刻變成了乖乖小貓咪。
“小燦的情況如何?”劉玄一終於開口,語氣中聽不出關心的意思,感覺就像是隨口一問。
劉御使咬咬牙道:“燦兒的傷勢已經穩定,但他的生命力幾乎消耗殆盡,恐怕沒有多少時日了……”
“哼,這就是不隨我離開的下場,現在倒好,賠上了自己,還弄丟了聖海殘片!”劉玄一越說越氣,響起最後秦羽的嘲弄就感覺火冒三丈,忍不住砰地一聲將重重拍在桌上,整張桌子頃刻間化爲齏粉。
三兄弟都抖了一下,劉元道面色陰沉沒有接話,劉燦放棄最後離開的機會,強行要和秦羽食海對撞,難道不是爲了家族嗎?雖然最後失敗了,但如此冷漠刻薄實在讓人心寒。
劉元道連忙轉移話題:“父親,那聖海殘片當真是被秦羽盜走的嗎?”
劉玄一沉吟片刻才道:“我也不確定,但直覺告訴我,聖海殘片消失肯定和秦羽有關,若說聖海殘片被撞碎我是萬萬不信的。”
“那……”劉元道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白。
劉玄一一揮手:“聖海殘片是先聖遺物,當然不能就此放棄,無論如何也要繼續追查,動用一切手段給我盯着秦羽,一要查清聖海殘片的下落,二要試圖弄清楚他的食海究竟是什麼,三要找出他的師父究竟是誰!”
“那我們還要繼續針對他嗎?”劉元龍的語氣有些遲疑,至今爲止針對秦羽的任何行動都沒有取得好結果,反而不斷賠了夫人又折兵,最後受損的都是劉家自己。
劉玄一站起身來來回回踱步,雙眉緊蹙似乎在思考什麼,片刻後忽然腳步一頓霍然轉身冷笑道:“秦羽那小子既然如此喜歡上食經,那我們就和他換個戰場,通知千易做好準備,秦羽下一次投稿食經的內容應該和陰陽相濟有關,讓千易集合家族所有有才之士,共同撰寫文章,務必將秦羽踢出局!”
劉元龍和劉元道都不禁漏出驚訝之色,隨即醍醐灌頂恍然大悟,相互對視頷首,都覺得此計可行,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他們怎麼就從來沒想到呢?
“李家之所以公然對秦羽示好,根本原因就是食經,只要秦羽再也無法登上食經,李家以及其他家族就會離他而去,父親果然妙計!”劉元龍拱手讚道。
“這樣等於和秦羽光明正大公平競爭,任何人都無法說什麼,而且還能揚我劉家之名,壯我劉家之威,對我們只百利而無一害!”劉元道終於笑了出來,心中也暗暗鬆了口氣。
“這些就交給你們辦吧,叮囑千易務必全力以赴,我要立刻去一趟白鹿食宮!”劉玄一說完轉身朝裡走去。
“父親您去白鹿食宮做什麼?”劉元龍忍不住問道。
“見霍聖!”
……
白雲居位於王宮附近,這片區域普通百姓是進不來的,通常用來安頓王室的重要客人,八強食院的選手們都住在這裡,充分休息爲明天的大戰做準備。
天色漸黑星辰寥落,一抹殘月高懸天際,將淡銀色的月光灑滿人間,長街上人不多,卻依舊燈火通明,偶有人路過白雲居,必然會指點議論,子午食院、食戟、秦羽、食海對撞等詞出現的頻率格外高。
秦羽端着餐盤正站在雲瀾閣的門口,這裡是龍魅兒的房間,龍魅兒晚飯宴席沒有露面,聯想到白天發生的事,秦羽覺得龍魅兒可能有點生氣,所以親自將晚餐送了過來。
輕輕敲門,裡面完全沒有迴應,又敲一遍,還是沒有迴應,再敲第三遍,依然沒有迴應。
秦羽無奈只能開口喚道:“在不在?我來給你送點吃的,你不餓嗎?”
龍魅兒不在嗎?當然在,不止在,還在生悶氣呢。不知道爲什麼,逃離賽場後,她就總是感覺臉皮燙的不行,一萬次想要強行將那些畫面從腦袋裡刪除,結果卻變得愈發清晰。
越不想就越去想,越想就越羞惱,甚至耳朵都會重新浮現出癢癢熱熱的感覺,這種感覺簡直簡直太討厭了,讓她面紅耳赤抓狂不已,恨不得將自己打暈,好徹底擺脫這令人無法忍受的感覺。
於是乎,龍魅兒就在桌旁坐了整整一個下午,桌上的瓷器都被她抓狂之下摔得粉碎,甚至連桌面都慘遭毒手,留下了一道道鋒利的指甲抓痕。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抓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晚上是一個很神奇的時間點,朦朧、神秘、容易令人浮想聯翩,故有夜/色/撩人的說法,凡此種種足以證明夜晚中人的感官更敏銳敏感。
龍魅兒擁有六通感靈舌更是如此,眼前被秦羽抱着的畫面再次浮現,那令人抓狂的感覺再次出現,耳朵不自覺變得赤紅滾燙,心中跟揣着只小鹿似的,砰砰砰跳個不停。
“該死的,我到底怎麼了?”龍魅兒好惱火,又發泄似的在桌子上狠狠抓了幾下,然後抓着頭髮無力的撲倒在桌面上。桌面哭了又笑了,這波不虧。
偏偏這個時候,秦羽的聲音響起,於是龍魅兒就跟觸電似的騰地坐了起來,她不騙人,剛纔的敲門聲她真的沒聽到。
(ps:龍妹的心已經被捉走了,總麼辦總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