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杜勒一邊點頭稱謝,一邊仔細的觀察着眼前的‘假邁哈笛’,越看越是覺得兩人像的出奇,如果他不是明知道真正的邁哈笛此時正在府邸裡等着他的消息,他還真的說不準自己會不會把眼前的人當成是真邁哈笛。阿卜杜勒笑道“今天多虧了你們,否則我們都要變成鯊魚的晚餐了!先生能否告訴我您的尊姓大名,以後我也好報答先生的救命之恩!”‘假邁哈笛’淡淡的笑道“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不必記在心上。這常年行船走海的,誰敢保證自己就不翻船?”
阿卜杜勒搖搖頭說道“話是這麼說,但是救命之恩,是一定要報的!否則我還算是人嗎?先生,請您務必告訴我您的大名!”假邁哈笛苦笑一聲說道“好吧,我叫邁哈笛!”“邁哈笛!?”阿卜杜勒顯得有些吃驚的叫了起來。假邁哈笛呵呵笑道“怎麼了,是什麼讓你如此吃驚?”阿卜杜勒搖搖頭說道“沒有……沒有吃驚,呵呵……只是這個名字太過耳熟罷了!”假邁哈笛呵呵笑道“耳熟?你能不耳熟嗎?你老闆的名字,你自然是耳熟的很!”
“啊!?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阿卜杜勒吃驚的看向假邁哈笛,臉上做出一副迷茫的模樣。假邁哈笛臉上的笑容逐漸的消失,變的一派嚴肅,冷冷的說道“阿卜杜勒,你以爲化裝成這樣,我們就認不出你了嗎?”“果然!你果然是地刺找來的假貨!”事情發展到了這份兒上,阿卜杜勒也索性撕去了臉上的僞裝,瞪着假邁哈笛咬牙切齒的說道。“假貨?哼哼哈哈……有時候假貨所能起到的作用比真貨更大!你看看現在的邁哈笛被整的有多慘,呵呵……”假邁哈笛帶着幾分猖狂,得意大聲的笑了起來,讓阿卜杜勒恨的牙根癢癢的。
忍無可忍,阿卜杜勒一聲怒吼,單手直抓向假邁哈笛的咽喉,同時一聲怒喝“上!”阿卜杜勒剛衝了幾步,猛然間眼睛一花,胸口立即如遭錘擊般的一陣劇痛,阿卜杜勒被這劇痛痛的眼睛一黑,神智一陣模糊不清,就趁着這神智不清的瞬間,阿卜杜勒整個人被硬生生的掀翻在地,當他緩過神兒來的時候,他的胸口上又多出了幾隻腳。阿卜杜勒掙扎了幾下,就好像是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孫猴子,根本就動彈不得。
阿卜杜勒不由得大怒“你們這些笨蛋,還等什麼,快些動手!”阿卜杜勒一連吼了幾遍,四周卻是靜悄悄的毫無動靜。假邁哈笛嗤笑道“阿卜杜勒,你瞎叫些什麼!?”阿卜杜勒不解的艱難的扭頭望去,這才駭然的發現,在這艘船上,除了他之外,竟然沒有一個他的部屬。假邁哈笛笑眯眯的說道“你想知道你的人都去哪兒了?”阿卜杜勒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張強輕輕的勾了勾手指,阿卜杜勒立即被兩個地刺隊員,一左一右的給硬生生的提了起來。
假邁哈笛一指他們所在船舶旁邊的兩艘船,說道“你看那裡!”阿卜杜勒心中一驚,急忙騁目看去。只見他的手下被分別救到了兩艘船上,此時早已經是被制服,只有他自己上了這艘船,難怪他叫破了喉嚨也沒人幫他一把。阿卜杜勒的心頭涌起一陣陣的絕望,吶吶的說道“你們……你們從一開始就認出了我?”張強呵呵的笑道“所以我說你的化裝技巧也太不高明瞭!”阿卜杜勒心中一陣懊惱,說道“你們……你們要把我們怎麼辦?”
假邁哈笛笑眯眯的說道“剛纔你不是說因爲我的關係你纔沒有變成鯊魚的美味兒嗎?我想……”還沒等他說完,阿卜杜勒立即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說道“你……你要做什麼?”假邁哈笛冷冷一笑說道
“做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說完,輕輕一擺手,一名地刺,閃電般的抓起了阿卜杜勒的一隻胳膊,還沒等阿卜杜勒反應過來,一把鋒利的匕首就在他的胳膊上劃開了一條深深的口子,一股股殷紅的鮮血立即噴涌而出,在阿卜杜勒的慘叫聲中滴落進了波斯灣蔚藍的海水裡。
只是短短的幾分鐘後,一條條聞到血腥味兒的鯊魚就從四面八方聚集到了這片海域,圍繞着三艘巨大的運糧船打着轉兒,不時的還會有一兩條大白鯊騰空躍出水面,那雪白的肚皮在陽光的照耀下不時的發散出一種耀眼奪目的冷光,讓阿卜杜勒幾乎都要窒息了!“把他扔下去!”假邁哈笛冷冷的說了一句。兩個地刺立即動手將阿卜杜勒給擡了起來,高高的舉過了頭頂。面臨着葬身魚腹的危險,阿卜杜勒再也無法忍受,宛如發瘋了似的,大聲的嚎叫起來,淒厲的喊聲在廣闊的海面上傳出很遠很遠。落在另外兩艘船上,他部屬的耳朵裡,讓他們無不嚇出了一身冷汗,紛紛蜷縮成了一團,好像這樣別人就會看不到他們了似的。
假邁哈笛看着瘋狂掙扎的阿卜杜勒淡淡的笑道“怎麼,你也怕死?”阿卜杜勒痛哭流涕的說道“求求你……求求你們放了我吧……”假邁哈笛冷聲說道“要我們放了你,也可以!但是你必須要替我們完成一件事情!”兩名地刺放開了阿卜杜勒,阿卜杜勒立即就好像是沒有了骨頭似的,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假邁哈笛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演講稿,遞給阿卜杜勒說道“你只要在媒體的面前把這個讀一遍,我就可以讓你繼續活下去!”
阿卜杜勒雙眼無神的接過那張紙掃了幾眼,身體立即劇烈的顫抖起來。假邁哈笛冷笑連連的說道“不要以爲只有你們知道我們地刺的底,你們的底我們同樣清楚!看看吧,這就是這麼多年來,你和你的主子所做下的斑斑劣跡,現在已經到了讓它公佈於衆的時候了,我決定這個使命由你來完成!”阿卜杜勒搖着腦袋,喃喃的說道“不……不行!這個一旦公佈於衆,主席他……他就徹底的完了,我……我不能做這樣的事情,不能!”
假邁哈笛皺眉看向阿卜杜勒說道“真是沒想到,你這個人這麼怕死,可是到了關鍵時刻還知道維護你的主子!”阿卜杜勒忽然從地上硬撐着站了起來,怒聲說道“你懂什麼!?如果不是主席先生的相救,早在十年前我就已經死了!從那時起我的這條命就是邁哈笛一個人的,我可以爲了他死,連眉頭不會皺一下!”假邁哈笛冷冷的說道“可是現在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阿卜杜勒皺了皺眉頭,隨後長嘆了一聲,幽幽的說道“罷了罷了!反正我早在十年前就該死了!多活了這十年光陰,我已經知足了!現在我就當是把命還給了邁哈笛主席,你們動手吧!”說完阿卜杜勒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假邁哈笛喃喃的說道“難怪閃電跟我說,你是邁哈笛最忠誠的部下,讓你來出面完成這件事很難!”阿卜杜勒等了半天都沒見有動靜,重新睜開了眼睛,說道“那是自然!要殺就殺,讓我出賣主席,你們做夢!”
假邁哈笛輕輕的抖動着手裡的話稿,說道“可是這份東西,只有你這位跟隨了邁哈笛多年,對他忠心耿耿的人念出來才最具有殺傷力,怎麼辦呢?”阿卜杜勒冷哼一聲說道“什麼怎麼辦?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不要瞎耽誤工夫了!”假邁哈笛一咬牙說道“我偏偏就不信那個邪。我這個人就是這麼怪,別人越是跟我說不可能,辦不到,我就
越是想試試。”阿卜杜勒脖子一挺,硬氣的說道“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你要是不嫌麻煩的話,那你就儘管放馬過來吧,看看我阿卜杜勒會不會皺一下眉頭!”
假邁哈笛淡淡一笑說道“夠義氣,是條漢子!就衝着這一點,你今天不用死了!”阿卜杜勒聽了心中一驚,吶吶的問道“你……你想怎麼樣?”“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想讓你見一個人!”說完,假邁哈笛輕輕的拍了拍手,進出甲板的艙門被打開,一個人影由模糊到清晰的出現在他的面前。隨着人影一點點變的清晰,阿卜杜勒的瞳孔也跟着一點點的放大,到了最後,阿卜杜勒的眼睛幾乎要爆眶而出似的,震驚不已的怒吼道“他……他是誰?”
那人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我是阿卜杜勒啊,你是誰?”阿卜杜勒看着眼前這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狠狠的搖晃了一下腦袋,又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可當他做完這一切的時候,那人還在笑吟吟的看着他,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是更清晰了!阿卜杜勒就好像是見到了鬼似的,連連向後退了幾步,驚恐的指着那人影喝道“他……他是假的,是假的!”假邁哈笛冷冷的笑道“不,你纔是假的!他是真的!”阿卜杜勒聽了幾乎當場暈厥了過去,連聲說道“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假邁哈笛寸步不讓,步步緊逼的再次喝問道“你到底是誰?你爲什麼要冒充阿卜杜勒,你到底是何居心!說!”假邁哈笛每進一步,阿卜杜勒就往後倒退一步,當退到甲板欄杆前時,阿卜杜勒終於再次癱軟了下去,抱着腦袋痛苦萬分的嘶吼不已,眼看着就要被假邁哈笛給生生的逼瘋了。假邁哈笛微微一笑,將阿卜杜勒從地上扶了起來,幽幽的說道“阿卜杜勒?”阿卜杜勒一聽這個名字,好像是聽到了死神的召喚,猛的推開了假邁哈笛,連聲吼道“不……我不認識什麼阿卜杜勒,阿卜杜勒是誰,我不認識,不認識……”看到已經逐漸瘋癲了的阿卜杜勒,假邁哈笛忽然嘆息一聲說道“閃電,你說我們是不是太殘忍過分了?”那假的阿卜杜勒不是別人正是喬裝後的閃電。
假邁哈笛自然是張強。閃電接口說道“強哥,您不必如此。阿卜杜勒跟着邁哈笛做過不少齷齪事兒,被他禍害的伊拉克人也有不少,這只是對他小小的懲罰!何況,他今天只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一時接受不了,過不了幾天他就會好的,沒什麼大礙!”張強嘆息一聲,目光凝然的說道“歸根究底,這一切都要算在邁哈笛的頭上!不將他趕下臺,我絕對不離開伊拉克!閃電,你馬上去找記者,將這份稿子發佈出去,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邁哈笛是多麼的骯髒無恥!”
海上的較量已經結束,陸地上的較量卻依舊在繼續。邁哈笛的府邸前已經是一片狼藉。地上躺的既有平民也有軍人。卡邁基也沒能倖免,一個不留神被一塊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磚頭正中額頭,整個頭上都是鮮血淋漓的異常狼狽。
“該死,阿卜杜勒他怎麼還沒回來,再這樣下去,民衆越聚越多,即使是再強的軍隊也會被硬生生拖垮的!”亞瓦爾有些着急了,不停的來回踱着步子說道。邁哈笛眉頭緊皺的坐在沙發上,定定的注視着電視,電視上,一個又一個的所謂政治家正在大談特談伊拉克當今的局勢。每每都會從他們的口中聽到,只要邁哈笛下臺,一切都將歸於平靜的言論,讓邁哈笛的心裡一點點的沉了下去。很顯然,民主黨已經在採取措施了,輿論向來是民主黨最擅長運用
的武器,如今這件武器在民主黨的手裡,再次展露出強大的威力。再如此持續下去,邁哈笛的地位將是岌岌可危!
就在亞瓦爾轉的讓邁哈笛有些頭暈的時候,電視上的主播猛然說道“剛剛得到消息,現任薩門黨主席邁哈笛的得力手下之一,阿卜杜勒正在接受記者的訪問,我們將畫面切換到那裡去,看看他要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