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倩道“還是我去吧!是你對他開的槍,他對你肯定有敵意。”“可是你也騙過他,他對你的敵意好像更深一些!”蔡慶說道。何文倩皺了皺眉頭,說道“我知道,正因爲是這樣我才更要去。如果不能打開他心中的這個結,他會對整個社會都失去信任。不管是誰去,他都不會開口的。”蔡慶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點頭說道“那好,我叫兩個人陪你一起去,免得出現什麼意外!”何文倩笑了笑說道“不用,他有傷在身,站都站不起來,怎麼會是我的對手。我人去多了,反而會引起他心中的不快!”
“那我一個人陪你去好了!”李震東自告奮勇的說道。何文倩看了他一眼,笑道“等你先練個三年再說吧!”說完轉身向外走去。李震東看着她的背影高聲喊道“你等着吧!不用三年,三個月我就讓你心服口服的嫁給我!”何文倩轉頭向他說道“三個月?除非這三個月裡我殘疾了,否則你休想!”“小子,看情況有戲哦。回去好好練,我看好你吆!”蔡慶笑眯眯的對李震東說道。
警察局審訊室裡。樑會一動也不動的坐在椅子上,就好像是死過去了一樣。李震東和蔡慶坐在他的對面,保持這樣的情形已經幾個小時了。李震東揉了揉酸脹的腰桿,對樑會說道“喂,哥們兒,咱別這麼耗着了行嗎?要不然我給你唱個歌兒吧!”樑會緩緩的擡起頭,眼睛中充滿了鄙視和輕蔑,冷冷的說道“唱歌?你們去唱給白家兄弟聽吧,把他們哄的高興了,說不定他們會可憐可憐你們,多給你們點兒錢。”“白家兄弟?你是說白仁德和白仁彪?”蔡慶的心神一震,衝着樑會大聲的喝問道。
“哈哈哈……他媽的裝什麼糊塗。除了白家兄弟誰還會給你們錢?那麼多沾着鮮血的錢,你們拿着不覺得燙手嗎?”“喂,誰拿白家兄弟的錢了?你小子不要信口胡說!當心我告你誹謗!”李震東拍着桌子,滿是不滿的衝樑會吼道。“誹謗?呵呵……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反正已經落在你們的手裡了,要殺要刮隨你們的便!”樑會撇撇嘴道。“哈!真是豈有此理,你一個殺人犯還這麼囂張,我李震東真是開了眼界了!”
“殺人犯?如果我是殺人犯的話,那白家兄弟是什麼?屠夫?不,在你們的眼裡應該是財神纔對!”樑會冷峭的譏諷道。“蔡局,我看這沒法兒審下去了,乾脆把他移交給法院得了!”李震東有些氣惱的對蔡慶說道。蔡慶沒有搭理他,轉而對樑會說道“我想你是誤會我們了。我們和白家兄弟沒有絲毫的關聯……”“誤會你個頭!沒有關聯?那白家兄弟爲非作歹十幾年,你怎麼不去抓他!?”樑會義憤填膺的打斷了蔡慶的話。
“你冷靜些!一切都講求證據。要抓白家兄弟,必須要有足夠的證據才行!”蔡慶沉聲喝道。“證據?你在這坐着,證據就有了嗎!如果你還有眼睛,你就去振達鄉走一走,看一看。那滿大街都是白家兄弟爲非作歹的證據。你隨便拉過一個人來,你問問他有沒有受過白家兄弟和鐵拳幫的欺負!你他媽的問我要證據,我操!”樑會徹底的被激怒了,輕易不爆粗口的話,此時也不再顧忌了。
樑會的話讓蔡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因爲樑會說的有道理。白家兄弟的斑斑劣跡,他遠在縣城都有所耳聞,這不會是空穴來風。他也想過要調查一番,可是每次都因爲各方面的壓力而終止,回想起這一切,蔡慶也只能是發出一聲長嘆,不了了之。“你說的很多!我們警察局的確有很大的責
任,可是難道你們就沒有責任了嗎?手裡明明握着白家兄弟的罪證,卻不肯跟我們合作,讓我們也只能是無可奈何。如果你們能配合我們的話,白家兄弟也不至於會猖狂到今天!”
“你讓我們配合你們?我們連你們是忠是奸都不知道,怎麼配合?萬一你們是白家兄弟的狗,哪豈不是自找死路?”樑會冷冷的說道“喂!你夠了!什麼白家兄弟的狗,你也太瞧不起我們了!”聽到這兒,李震東有些難以忍受了,噌的站了起來,拍着桌子的對樑會吼道。樑會冷冷的看着他道“你吼什麼吼?我有幾個同伴,他們去找你們zf部門舉報白家兄弟的罪行,可是直到現在也不見回來!這說明什麼?說明你們的zf部門已經被白家兄弟收買,他們遭遇到了不測!現在我也被你們抓來了,好了,你們要怎麼對付我,給個痛快話,別在這兒跟我磨牙了,我不吃那一套!”
“什麼?你有同伴正處於危險中?你爲什麼不早說!?”蔡慶猛的站了起來,滿是急切的衝着樑會吼道。“快告訴我們,他們去的是哪個部門,現在如果行動的話還來得及!”樑會怔了一怔,看向蔡慶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假的,心中不由得有些猶豫。“你他媽的還不快說,你真想看着他們死嗎?”蔡慶幾步走過來,猛的將樑會從椅子上提了起來,衝着他目眥欲裂的咆哮道。
樑會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說道“縣信訪局!”蔡慶一把將他推回到椅子上,扭頭邁出了審訊室。來到外面的辦公室,蔡慶撥通了吳達的電話號碼。吳達此時的心情煞是愉快,白仁德已經在剛纔將一千萬的款子打進了他的秘密戶頭,吳達也守信的將硬盤交給了白仁德,這麼一筆罪惡的交易就算是完成了。一下子有了這麼多錢,吳達的腦袋裡開始浮想聯翩,一會兒在夏威夷的沙灘上曬太陽,一會兒又在拉斯維加斯享受着一擲千金的快感。
正當他想的興奮,無法自拔的時候,蔡慶的電話打了過來。也許是因爲做賊心虛,看到蔡慶的號碼,吳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聲音也有些發顫。“吳局長,我是蔡慶!”吳達乾笑了幾聲,說道“蔡局長?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麼事要吩咐嗎?”蔡慶沒有理會這些客套,直奔主題的問道“吳局長,昨天有幾個人到你那裡去上訪,是關於白家兄弟的事情,應該是你接待的吧?”
“沒有啊?我沒有接待過這麼一批上訪者啊?蔡局長,您是不是搞錯了?”吳達張口就否認了這件事。“沒有?吳局長,您不是貴人多忘事吧?”蔡慶聽了心中一涼,聲音陰沉的說道。吳達哈哈的笑道“蔡局長,您真會開玩笑!我哪兒算的上貴人啊,一個小小的信訪局長,清水衙門,哪比的了您啊!呵呵……”蔡慶哼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吳達笑道“沒關係,蔡局長,有時間請你喝酒啊!”蔡慶滿含深意的笑了幾聲說道“不用,到時候我請你!”
“媽個巴子,狗貪官!”蔡慶扣上電話,恨恨的罵道。“蔡局,姓吳的怎麼說?”李震東皺眉問道。“他說沒見過那幾個人。我敢用腦袋打賭,他這是在扯淡!震動,我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人家會不相信咱們了。就因爲這些混帳王八蛋的貪官,狗官存在,人家對咱是寒了心了!”“蔡局,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既然吳達這樣說,那就說明昨天找他上訪的那幾個人現在正面臨着巨大的危險!”李震東的臉色佈滿了凝重。“對!小李,這樣,你馬上派人去信訪局的門口,沿街打聽。問問昨天縣
信訪局的門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不平常的事情!記住,一點兒蛛絲馬跡也不能落下!”李震東重重的點了點頭。
平穩了一下情緒,蔡慶回到了審訊室,在樑會的對面坐了下來。樑會急忙問道“怎麼樣?”蔡慶搖了搖頭說道“吳達說,昨天他沒有見到你的同伴!”“不可能!他在撒謊,他一定是拿了白家兄弟的髒錢!”樑會激動不已的站了起來,衝着蔡慶大聲嚷道。蔡慶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蔡慶的話讓樑會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問道“你……你也是這麼想的?”蔡慶笑了笑說道“怎麼,你感覺很意外?貪官哪裡都有,尤其是在一個像我們這樣位置偏僻,天高皇帝遠,監管不力的縣更多!可是有貪官就有清官,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貪婪的。你總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吧!”
樑會看着蔡慶,幽幽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是一個清官?”蔡慶搖了搖頭說道“不沒這樣說過,我只是說我沒有拿過白家兄弟的錢,更不是他的人!你想一想,如果我真是白家兄弟的人,你們現在就不會是在這兒了,而是在白家兄弟的手裡,或許你們現在已經死了!不是嗎?”慢慢的冷靜下來的樑會開始思索蔡慶說的話。
看到樑會臉上的凝重表情,蔡慶繼續說道“我也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不知道該相信誰纔好!在這個時候,不妨閉起眼睛,讓你的心來替你做出選擇。眼睛會騙人,心是不會的。”在蔡慶的鼓勵下,樑會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摒棄了心中的一切雜念。約莫五分鐘後,樑會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對着蔡慶,幽幽的說道“你想知道什麼?”蔡慶的心中一鬆,急忙說道“我要知道一切,你從頭說,詳細說,任何細節都不要放過!”
就在樑會宛如講故事似的將一切講給蔡慶聽的時候,醫院裡小浩終於做完了手術,回到了病房。何文倩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氣,臉上作出一副笑容,步伐輕快的走進了病房。“怎麼樣?手術還順利嗎?”何文倩脆生生的對小浩說道。話語中跳動着歡快,想要以此讓小浩輕鬆下來。然而這一招顯然是失敗了,小浩將頭扭到了一邊,竟然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何文倩湊到小浩的面前,有些促狹的看着他問道“你爲什麼不敢看着我,是不是從來也沒見過像姐姐這麼漂亮的女孩兒,咯咯……”
“滾開!”小浩不耐煩的衝她吼了一聲。何文倩不以爲意的說道“小弟弟,你這樣可是很沒有禮貌的哦……”小浩怒不可遏的看着她吼道“你是不是神經病啊?”“你怎麼知道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認識我的人都說我有神經病,看來我真的要去看看醫生了!”何文倩一本正經的模樣,讓小浩有些哭笑不得,使勁兒的衝她瞪了瞪眼睛。但是不知不覺中,那種仇恨已經淡了一些。
何文倩收起笑容,臉色變的莊重了一些,對小浩說道“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在恨我,恨我欺騙了你,對不對?”小浩冷冷的說道“廢話!不恨你難道還感激你?你要麼現在就把我交給白家兄弟,要麼你就少扯淡,趕緊滾出去!”何文倩皺了皺眉頭,說道“白家兄弟?你是說那對在振達鄉做盡壞事的白家兄弟?”
“你裝什麼糊塗?難道你不是他派來的,難道你沒有收過他們的錢?你這個大騙子,別以爲長的漂亮就有什麼了不起,我再也不會上你的當了!”“哎呀,原來你也覺得姐姐我長的漂亮啊!每次看到你那麼凶神惡煞的看着我,我還以爲在你的眼裡我就是一個老妖怪呢!”何文倩滿是興奮的笑着說道。小浩有一種被打敗
的感覺,索性用被子將頭裹了起來,懶得再搭理他。“喂,你這是做什麼?姐姐還沒有和你聊完呢!你這樣姐姐會傷心的!”何文倩走過來使勁兒的拽起了小浩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