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強和已經被打成熊貓臉的朱貴走進校長室時,卻見那平日裡嚴肅認真的校長此時正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正在被一個美少婦訓話,張強早就聽說校長室一個懼內的人了,看樣子這個女人應該便是他的老婆了,校長怕老婆雖然人盡皆知,可是肯定是不願意讓別人親眼看到的,哪個男人不要面子?張強趁校長及美婦還沒有注意,急忙向後退了一步,正好站到了朱貴的身後。
徐茂才正在那邊唯唯諾諾的受訓,卻見有人沒有敲門就走了進來,不禁一連的尷尬,急忙咳嗽一聲,端正了坐姿,同時一臉不悅地道:“進來的時候不知道要先敲門麼?”說着,還狠狠地瞪了站在前面的朱貴一眼。
朱貴又被張強擺了一道,心中一陣氣悶,正準備開口說話,徐茂才已經一臉驚訝地開口問道:“朱貴,你這臉是怎麼一回事啊?被你夫人打了?”
張強心中暗笑,這個校長想必以爲全天下的男人都和他一樣的懼內吧,不過他哪裡肯讓朱貴先說話,立即上前一步,看了看朱貴,然後義正言辭地道:“是我,如果上天再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我還會再打他一頓的!”
朱貴本來準備到校長這裡討一個公道,能夠直接將張強趕回家那就最好了,哪裡想到張強打人還打的如此的理直氣壯,眼睛不由得氣的滴溜溜圓,怒瞪着張強,爲之氣結道:“你……”
“我什麼我?你身爲訓導主任,便要履行自己的義務,更不能夠利用自己的權利作出有害於學生的事情,我雖然不過是一個新來的老師,胳膊畢竟擰不過大腿,可是隻要我在學校裡一天,即使得罪強權,卻也不會讓你再如此的欺凌我們班級裡的學生。”
張強完全是一副大義凜然的事情,將自己擺放在弱者的位置,他本來口才就好,朱貴此時被打掉了兩顆門牙,說話都直漏風,就更加地不是他的對手了。
校長夫人在有外人的時候向來都表現的很是得體,很少會不給自己丈夫的面子,這也是讓這位校長最滿意的一點,此時她見這裡有官司要判,當即道:“你們先忙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徐茂才心中巴不得如此,在自己的夫人面前,他始終都是感覺心中有些沒底,總是忍不住要看自己夫人的臉色,當即立刻到:“恩,好的,路上要小心一點。”
他夫人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張強心思一轉,忽然大聲道:“小姐請止步,徐校長,我希望這件事情由令千金來說一句公道話,評判一下這件事情的是非曲直。”
張強故意把他的夫人給當成了女兒,他這話一出口,校長愣住了,校長夫人也愣住了,張強見到他們這副表情,心中暗笑,故意做出一臉尷尬地樣子,小心地道:“對不起,我剛來學校,這位小姐是不是不是您的千金啊?”
徐茂才確實是比自己的夫人大了六七歲,可是被張強給當做父女,他還真以爲張強是初來乍到不熟悉情況,不過心中多少還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她是我夫人。”
“啊??”張強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道,“校長真是有福氣,徐夫人今年連三十都不到呢吧?”
這最後一句話是問這位校長夫人的,實際上校長夫人今年已經四十一歲了,平日裡雖然也有人誇她長的年輕,可是像張強這樣說的倒還是第一次聽到,她心中有些高興,擡頭看向張強,卻見張強的表情也不像作僞,似乎不是在特意的討好自己,自己真有那麼年輕嘛,真是羞死人了。校長夫人的臉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道:“我叫羅蘭蘭,你是小張吧,我聽我家老徐提起過你,我今年都已經四十歲了,你叫我蘭姨就好了。”
張強故意做出一臉不敢相信地癡呆狀,心中卻大笑不已,女人就是女人,到底還是少報了一歲,張強早就知道這個羅蘭蘭今年已經四十一歲了,哪裡是什麼四十歲,張強也不揭穿,表情震撼過後,隨即正色道:“蘭姐長的這麼年輕漂亮,如果我叫你姨,別人聽了肯定會不相信,我還是稱你蘭姐吧!”
女人都喜歡男人稱讚自己年輕的,何況稱讚自己的還是一個如此年輕的男人,羅蘭蘭心中高興,也就不再堅持了,微笑道:“好的。”
一旁的朱貴見到張強這麼快就和校長夫人勾搭上,哪裡還敢怠慢,嘴裡模糊不清地喊道:“校長,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校長‘嗯’了一聲,然後開口道:“你們還是先把事情說一說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朱貴剛要說話,張強已經搶先道:“訓導主任口舌有點不太利索,不如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校長和蘭姐講一遍吧!”
朱貴擔心張強顛倒是非,正要反對,一旁的羅蘭蘭對張強已經有了好感,自然是要幫張強說話了,已經開口道:“我看就由小張說吧,有什麼不對的,老朱還可以補充一下啊!”
見到自己的夫人都開口了,校長哪裡還會反對,立即點了點頭,張強隨即從容不迫地開口道:“今年可是我當教師的第一年,徐校長居然在我第一年便給了我一個當班主任鍛鍊的機會,我自然不希望辜負校長的厚望了。”
校長聽的暗暗點頭,暗道校長果然明白事理,此時的校長卻全然忘了自己哪裡是爲了要鍛鍊張強,不過是爲了將爛在手裡的那個燙手山芋隨手甩給了張強而已。
“爲了回報校長您的知遇之恩,我這幾日是刻苦鑽研,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學生們第一天上課,我自然是不敢怠慢,想要提前回班級看看,可是便在我尚未邁入班級的時候,竟然看到了自己的班級內正在發生着一件慘無人道的事情,與自己尚未謀面的學生正在受到我面前這個死胖子史無前例的虐待,校長,我心痛啊!”
張強說着說着,還硬生生地擠出了兩滴眼淚,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如果張藝謀能夠看到他的表演,張強肯定是能夠成爲新一代演技派巨星了!
見到朱貴氣的手舞足蹈的語無倫次的開口辯解,張強不禁露出了一連的憤慨,厲聲道:“有什麼可解釋的,我問你,你有沒有拿拳頭打我的學生?”
朱貴本來要矢口否認,可是一想到那麼多雙眼睛親眼看到,不由得急出了滿頭大汗:“有是有……”
“有沒有逼我學生退學?”
“我沒……”
“你沒讓我的學生滾回家麼?沒告訴他不用來念書了麼?”
朱貴一想到自己似乎確實是說過那種話,不過那不過是當時罵人的氣話而已,此時卻被他斷章取義的拿了過來,不由得氣急道:“我雖然說了,可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既然承認就好,我再問你,你有沒有在全班學生面前罵他是個窮鬼,傷害他幼小的心靈?”
“我……”
張強步步逼問,這些話被張強斷章取義的給拿過來,朱貴根本就是無從辯解,不由得急了一頭的冷汗,見到此時已經達到了自己的預定效果,張強打斷朱貴的話,嘆了口氣道:“你毆打學生,辱罵學生,而且還勒令學生退學,僅僅是一次遲到而已,你難道上學的時候就沒有遲到過嗎?你覺得你還配做這個訓導主任麼?”
張強看向校長,痛心疾首地道:“校長,我承認我打人是不對的,可是如此的一個社會渣滓如果還繼續留在這個學校的話,那麼對我這種耿直公正的老師也是一個打擊,我想我這個老師也就不用幹了,你還是解聘我算了!”
此時任誰都會感覺張強是一個見義勇爲而且性格耿直的好老師,不顧自己而維護正義,誰能夠不被感動?徐茂才自然不會因此解聘他,不說張強這一番話把錯誤都推給了朱貴,就說自己如果當真解聘了他,那麼必然是要寒了全校教師的心啊!
羅蘭蘭見到事情僵在這裡,急忙打起圓場,道:“朱主任確實太不應該了,老徐,我看不如扣除朱主任的一年獎金好了,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你看怎麼樣?”
徐茂才感覺這種處罰有些嚴重,何況張強肯定有誇大其詞的部分,可是自己的夫人明顯是幫着新老師的,他也只好道:“夫人說的有理,這件事情就這樣決定了吧!”
朱貴本來還要辯解幾句,見到還沒有輪到自己說話,他們就把事情給定了下來,當即也不再說話了,低頭聲着悶氣,盤算着回去如何向自己的母夜叉交代呢,可是打落了牙齒也只能往自己的肚子裡咽了。
張強本來就沒打算學校真會拿掉朱貴的訓導主任,那也是一件不現實的事情,現在自己就已經佔了很大的便宜了,毆打領導竟然沒有受到任何的處分,這可是佔了多麼大的便宜啊,臨了卻還要得便宜賣乖的說上一句:“那就給蘭姐一個面子好了。”把那個朱貴氣的險些吐血,心裡把張強的八輩祖宗都罵了出來。
張強從校長室離走了出來,所有師生都一臉奇怪地看着張強,因爲他們竟然看到張強在笑,彷彿很愉快死的按照他們的想法,張強肯定會受到不小的處分,此時應該哭喪個臉纔對啊!
此時高二四班的學生都在探討如何對付新班任,不過他們幾乎一致的認爲根本就無需他們出手了,經過這個打人事件,新班任如果還能夠留在學校就怪了,非得捲鋪蓋走人不可。可惜事情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因爲在他們眼裡第一天上班就要被開除的倒黴班任竟然笑呵呵的出現在了班級裡,班級內一時間變得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