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圖自從被那一腳給踢成了殘廢之後,知道自己以後再也不能夠盡人事了,精神方面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在醫院裡面砸了好多的東西,每天情緒都有一段時間起伏波動很大,陸圖的母親看了之後開始以淚洗面,完全不想想自己的兒子是否是咎由自取,天天催着陸遙遠立刻替兒子報仇,不管是用什麼手段,是判刑也好,或者是其他的卑鄙的手段也好,一定不能讓張強有一個好下場。
陸遙遠來到醫院的時候,陸圖的母親已經累得回家裡面休息去了,陸遙遠剛剛推開門走進房間,陸圖就哇地一聲痛哭地撲到了陸遙遠的腳下,哇哇大叫道:“爸啊,我不活了,爸啊,殺了我了吧,讓我安樂死了吧!”
陸遙遠一把將陸圖從地上拽了起來,怒道:“混賬,說的什麼胡話,你年紀輕輕,以後還有很多的大好前景呢,怎麼可以尋死覓活的呢,放心,爸爸有的是錢,以後肯定送你出國去醫治,一定能夠將你醫治過來。”
陸圖還是大哭道:“我不活了,她們都瞧不起我,她們都瞧不起我,我不活了啊!”
“她們是誰?”陸遙遠皺了皺眉頭問道。
“就是她。”陸圖的手指向在旁邊負責照顧陸圖的年輕護士,道,“她瞧不起我,她認爲我是一個廢人,她不肯和我親近,爸啊,我不活了!”
陸遙遠臉色一沉,目光冰冷地看向了那個年輕護士,年輕護士當然知道陸家在依蘭縣的勢力,心中一驚,眼睛一紅,急忙解釋道:“陸縣長,您聽我說,您的兒子早上剛剛起來就抱着我……抱着我又摟又親,甚至還……甚至還要脫光我的衣服和我親熱,我……我……嗚嗚嗚……”
一個正常的年輕女人被一個太監抱着又摟又親,甚至還要脫光衣服,這種侮辱根本就是任何人都承受不了的,也就難怪這個護士會拒絕他了,而陸遙遠的眼中卻閃過一道寒光,忽然狠狠地一個大巴掌甩了過去,一巴掌打在了年輕護士的臉上,年輕護士怔住了,一臉恐懼地看向陸遙遠。
陸遙遠臉色鐵青地厲聲道:“我兒子喜歡你,那是你的福氣,整個依蘭縣有無數的女人想要成爲我陸家的兒媳,你這個賤女人也敢拒絕我兒子,你是什麼東西!”
陸遙遠看着一臉恐懼之色地年輕護士,冷冷道:“告訴你,如果你表現好的話,讓我兒子滿意了,我甚至可以讓醫院把護士長的位置給你,甚至可以給你更多,要錢有錢,要地位我也可以給你地位,如果你再惹我兒子傷心的話,哼,你就算不怕,最好也替你的家裡好好的想一想。”
年輕護士露出了一臉的絕望之色,渾身上下瑟瑟發抖,任誰都不會懷疑從陸遙遠的嘴裡面說出來的這些話,陸遙遠所說出來的可能在其他人眼裡難以做到,但是對於陸遙遠來說絕對是輕而易舉的,在依蘭縣裡面,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在陸遙遠這個高高在上的副縣長的眼裡面就和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他只需要輕輕的用手一捏甚至就可以將自己給捏死。年輕護士的全身顫抖個不停,陸遙遠看向陸圖,眼中露出了一絲心疼的眼色,嘆了口氣,道:“乖兒子,現在她不會再瞧不起你了,她喜歡你了,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陸圖笑道:“是真的麼?哈哈哈,太好了,寶貝,你真的喜歡我了?我就說嘛,我是什麼人,我可是陸家的大少爺,我可是依蘭縣第一太子爺,跟着我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
陸圖一邊笑着,一邊朝着年輕護士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護士,在年輕女護士的臉上用力地親着,女護士的手剛剛伸出來想要掙脫,卻忽然想到了剛剛陸遙遠的威脅,手隨即又無力的放了下去,但是眼淚卻禁不住地流了出來。
“啊,你怎麼哭了?我肯疼你,你還不應該感覺高興麼?他媽的!”陸圖說着說着,剛開始情緒還很穩定,後來不知道因爲什麼又暴怒了起來,一巴掌狠狠地將女護士煽倒在地,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的以爲自己是一個什麼東西?臭表子,他媽的,臭表子!告訴你,表子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老子有的是錢,老子還是太子爺,老子要地位有地位,要錢有錢,像你們這樣的臭表子,老子要多少有多少,想要怎麼玩就怎麼玩,他媽的,哭,老子讓你哭!”
陸圖罵着罵着,忽然又撲了上去,給了女護士一巴掌,女護士想要反抗,可是她一個女人如何是陸圖的對手,最後只能夠趴在地上嚶嚶地痛哭起來,聲音當中充滿了悲慼,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在剛剛考進醫院的那一刻,現在想要找到一個正式的工作有多麼的困難,單單她那一屆畢業生就有無數,可是最後憑藉着自己的本事找到一個穩定的正式工作的沒有幾個,在她剛剛考進來的時候,她的父母高興的請了所有的親戚朋友出去吃飯,兩位老人家臉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就連她自己都爲自己而感到驕傲,能夠去做自己想要去做的工作,她有那個驕傲的本錢,做一個護士,爲患者送上最真誠的服務,讓患者感到自己的溫暖,這一直都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可是現在……她不知道自己做這個工作究竟是對還是錯,爲什麼一個這樣應該受到崇敬的職業會受到如此的待遇,在醫院裡面沒有一個人會爲她說話,原因無他,就是因爲對方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是院長也得罪不起的大人物,院長只有可能犧牲掉她這麼一個小小的護士,卻絕對不會爲了她而犧牲掉自己的仕途,這就是現實。
見到女護士還在哭,陸圖忽然又笑了:“我明白了,你是因爲害羞,對吧?是因爲有人在旁邊看着,所以不好意思,對吧?”
陸圖神經質一般地向病房外面推着自己的父親,嘴裡面還反覆不停地喃喃自語道:“快出去,我女人害羞了,快出去,我女人害羞了。”
陸遙遠警告一般地瞪了女護士一眼之後,隨即走了出去,實際上他心中也清楚自己的兒子在精神方面受到刺激了,可是他就是不想要承認自己的兒子已經是一個神經病,因爲這是他的兒子,因爲他是一個縣長,自己堂堂一個縣長的兒子竟然變成了一個精神病,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承受得了的一種諷刺,他寧可希望兒子只是受到一些刺激之後,短期內精神略微有點失常,等到自己將那個罪魁禍首張強解決了之後,兒子自然就會好了,雖然陸圖反覆說過踢傷他的是一個女孩,但是陸遙遠明顯把那給當成了瘋言瘋語,因爲陸圖的嘴裡面提到張強這個名字的次數遠遠要高於其他的名字,畢竟陸圖造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爲張強的突然出現。
陸遙遠嘆了口氣,給自己點燃了一根菸,坐在了旁邊的長椅上面神情低落地抽了起來,半個小時之後,就看到病房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了,衣衫不整的女護士從裡面邊大聲地哭着邊跑了出來,跑到走廊盡頭之後又向着樓上跑去,無數雙同情的眼光看了過去,一個個都在竊竊私語,但是卻對陸家敢怒而不敢言,陸遙遠從長椅上面站了起來,深深地吸了口氣,走到牀邊之後,卻見到自己的兒子正着身體雙眼無神地癱坐在地上發着呆,便在這個時候,只聽到走廊裡傳來一聲尖叫:“桉桉跳樓自殺啦!”
陸遙遠也呆住了,皺了皺眉頭,菸頭快要燒到手上面了卻仍然茫然無知:“自殺了?看樣子我又要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