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點點頭,覺得不對又趕緊搖搖頭,在暴君面前居然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想說自己很好,但覺得不能這麼說。又搖頭卻發現這是在欺騙暴君,於是惶恐了。
千軍高昂着頭,目光盯着李季,李季便感覺渾身上下有無數的螞蟻在爬,讓他非常不自在。
終於,暴君說話了,卻讓李季膽顫心驚:
“我聽說,是你一手把帝伊的皇室江山給推翻的,是嗎?!”
李季說不出話來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是受人把柄,不得不爲之,這並非是他本意。不過,做便是做了,狡辯不了。
狡辯的話,恐怕暴君會迅速把他腦袋擰下來!
李季不說話,千軍也能知道答案。千軍笑起來,淡淡道:“你想贖罪嗎?!”
“想!”李季脫口而出。他想,他實在太想了!但他已經推翻了帝伊皇室,況且,他的家人還在總理手中,他還有機會嗎?!
不!他有機會,他真的有機會。因爲暴君回來了,只要暴君在,那麼,帝伊的江山就不會倒,帝伊的人民,就會支持暴君!暴君將用人民的力量與無可戰勝的神通收復帝伊。
但之後,國防大臣的家人怎麼辦?要知道他的家人,還掌握在總理的手中。
暴君把任何事情洞察,似乎掌握過去未來玄黃宇宙。他一眼看穿了李季心中所思所想並且給予解答:“你不必糾結,我回來了!只要你回頭,我可以既往不咎。因爲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我需要你一起與我征戰,一起光復整個帝伊!”
李季多想半跪在地,然後高聲大吼願爲光復帝伊效犬馬之勞。不過李季很快便放棄這個想法,因爲他的家人仍舊掌握在總理手中,如果李季膽敢有任何叛變的心思,總理絕對會下手把李季家人殺死。
李季很矛盾,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暴君爲李季做出最終選擇:“你的家人,現在只剩下你的母親和你的兒子。包括你的哥哥你的妻子在內,事實上已經被總理全部殺光了!”
李季臉色頓時慘白,身子猛的顫動一下:“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家人除了兒子以及母親,所有人,都被總理殺死了!”千軍幾乎一字一頓說出殘酷事實。
又笑道:“至於你的母親以及兒子你不用擔心,狂尊已經出動,用不了兩天,你的兒子與母親,就會到你身邊。所以你不需要有後顧之憂。”
戰神狂尊,如果狂尊出手了,成功率在百分之百!
聽到噩耗,李季的臉色已經從慘白變成蒼白接近死灰色,似乎沒有任何血液在流動。他不相信暴君的話,但此刻腦海中紛亂,突然想起從前自己要總理給自己看親人的頭像以確保親人健在時,總理總是不厭其煩的把自己兒子與母親帶出來,甚至不讓他們與自己說話。
卻從沒有其他親人。即便李季無數次抗議,看到的僅僅是這兩個人。
李季總是隻看見,自己的母親在畫面裡對自己大聲比劃什麼,哭訴甚至譴責的表情還有數度暈過去。
李季當時只以爲母親是被驚嚇過度纔會這麼慌張。
但此刻聽暴君這麼一說,難道是因爲自己的親人全都死了,她是在極度悲傷中告訴自己這一切嗎?!
想到這裡,李季的心被緊緊揪在一起,比死更要難受。如果真是如此,他是在幫自己的殺親仇人,顛覆自己所擁護的祖國。
“你不需要現在回答我。但你會知道我說的是對是錯。”
千軍不急於讓李季表態,他回來了,李季的表態對他而言,區別不會太大。
因爲,他是掌握衆生之命的暴君!
暴君的大軍如戰車般往前方開去,少將緊跟在暴君的身後,大手一揮,數萬的大軍如一條長龍浩浩蕩蕩開進原伊斯坦皇城之內。李季想了想,最終緊緊跟隨在千軍身邊。從李季的動作可以看出他的最終選擇。
前往司令部核心的公路兩邊的守衛力量是國防副大臣的親信,是一位叫紐曼的中將。他受到副大臣直接領導根本不把國防大臣李季放在眼裡。
當他看見千千萬萬的戰士開着戰車浩浩蕩蕩衝進來,尤其是其中還夾雜中共和國旗幟的時候,他們迅速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於是紐曼迅速走出來,沉聲道;“停下來!是誰?停下來接受檢查。”
沒人停下來,大規模的部隊依舊浩浩蕩蕩的往前衝,裝甲戰車的聲音轟隆隆碾壓大地,幾乎把大地都要震踏。
原伊斯坦皇城無數的人都聽見了這驚天動地的聲音,這聲音甚至把暴雨的聲音也徹底掩蓋。人民把腦袋探出去,誠惶誠恐的,想知道城市裡又發生了什麼?聽到坦克與步兵碾壓大地的聲音,難道,又會有更恐怖的暴亂嗎?!
他們已經受夠了,如果還有暴亂,就請把他們全部殺死吧!
“該死的,我叫你們停下來!停下來聽見沒有蠢貨?!”
紐曼大聲咆哮着,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黑色的棕熊。
依舊沒人聽,紐曼憤怒了,於是他迅速叫人把機槍全部架起來,並且用沙袋把前方的道路堵上,與此同時,紐曼來到行駛在最前方的暴君的裝甲車前方,瞪着眼睛怒吼:“查理斯王子殿下與總理在前方的司令部休息,你們這幫蠢貨還不停下來?難道你們膽敢打攪他們的休息嗎蠢貨?!”
紐曼氣得暴跳如雷以至於他根本沒用眼睛看前方的裝甲車上站着的是誰!
或者說,即便是看見前方的人是千古暴君,他也絕不相信。暴君已經死了,便絕無可能復活。
況且紐曼早已把靈魂都出賣給了歐美列強以換取經濟利益,徹底背叛了帝伊的皇室與所有人民,即便暴君真正復活,他們也只能與之爲敵,斷無可能再尿到一個壺裡。
千軍並沒有讓戰車停下來,大手一揮,道:“前進!”
讓所有擋在戰車前方的牛鬼蛇神統統被戰車輪胎碾碎,見鬼去吧!
紐曼像鬼一樣尖叫起來:“停下!你快停下!快搶……快開槍打死他們。”
紐曼站在戰車的正前方,千軍的戰車碾壓過去不是要把紐曼碾成碎片嗎?紐曼絕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他要把前方的人打死,即便是國防大臣都在所不惜。
“誰敢動手?!”
坐上一輛摩托緊緊跟隨在千軍裝甲車的國防大臣說話了。
紐曼不可思議的轉過頭來,見是國防大臣,臉色變了一下,怒吼:“李大人,我需要保證查理斯王子與總理的安全,請你務必停止前進,否則……所有機槍手準備!”
“我說,誰敢動手?!”國防大臣滿臉莊嚴,沉聲道:
“皇帝陛下在此,誰敢動手?!”
“皇帝陛下?誰是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不是付千軍嗎?!”
“天吶,怎麼回事?”
一時激起千層浪。在國防大臣說出“皇帝陛下在此”的話時,守衛力量中引起巨大的騷動,所有人都竊竊私語並把目光都投向傲立在裝甲戰車上的千軍。
事實上當千軍一出現的時候無數士兵已經震驚了一下,無數人認出了千軍是誰,但他們同樣不敢輕易說出來,因爲答案太驚人了。
但此刻由國防大臣說出來,自然就不一樣了。
已經有自由軍的士兵驚叫起來:“媽呀!是陛下,真的是陛下!老天保佑,陛下居然沒死?!”
這個自由軍的聲音明顯是帶着欣喜的成分,哪怕此刻,他是帝伊皇室的對立陣營,絲毫改變不了他對這位偉大皇帝的崇拜。
而且,這不是個例,是普遍現象。一個自由軍驚呼出來,就有更多自由軍驚呼出來,他們的語氣都帶着明顯的亢奮。已經有人悄悄的說:
“是真的嗎?我一輩子的願望,就是想和他合影留念。”
紐曼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他也發現此刻站在眼前的人,居然與皇帝一模一樣,無論長相威嚴甚至是目空一切的霸氣。但即便是,紐曼也絕不能承認,紐曼憤怒的吼起來:“別上當,你們千萬別上當,快點開槍!快點開槍啊!”
沒人敢開槍,暴君只站着不動,也會給所有人帶來無法言喻的壓迫感。
這便是暴君!浴火重生無可戰勝的暴君!!
暴君笑着,是邪惡的笑。他伸出手,指向紐曼。紐曼驚了一下,趕緊舉起手中的槍想要扣動扳機。但他沒有機會了,因爲半空中彷彿有一隻無形的且極其可怕的手,緊緊勒住他的喉嚨,讓他動彈不得。
於是,紐曼的所有親信都看見,紐曼的身子神奇的慢慢飄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抓住脖子。紐曼使勁掙扎着,嘶吼着似乎想掙脫這種無形的手。
不過很可惜,紐曼失敗了!這隻無形的手永遠通天的神力,他的力氣再大,也掙脫不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懸空,然後接受制裁。
千軍不想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他只所以舉起紐曼,是想讓更多人知道自己的強大。
“蓬”的一聲響,紐曼的身體四分五裂,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