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話。這麼晚了,居然還堵路?”
方正眉頭一皺,鼻孔裡冒出許多粗氣,顯得十分不開心。他閉着眼睛想打盹,認爲手下很快會把事情解決。但等了五六分鐘,車隊依舊無法通行,反倒前方的政治越來越烈,大有大打出手的味道?
方正終於把眼睛睜開,臉色陰沉,惡狠狠問:“怎麼車子還沒開?”
司機小弟滿臉惶恐下車去看,只見外面亂七八糟的,果然看見雙方人馬在推推拉拉,蓋因雙方都囂張慣了,誰也不服誰。而且從現場情況看,很顯然,火氣已經上升到一定高度。
要知道,方正的人馬,都是方書記秘書精挑細選的,很多人,都是中n海保鏢,那是每天都陪在國家級首長身邊的,眼高於頂的人物。今天,更是護送共和國政治局常委的公子離開此地,怎可能被幾個交警攔住去路?
換做是地方上,此番這幫保鏢便要拿這些交警練練手了。但現在這裡,是帝都,是皇城腳下,而且面對的是一幫正常執法的人員,所以,即便這幫中n海保鏢心中氣爆,也強行壓制自己而沒有動手。
一來,他們要顧忌影響不是?
二來,他們今天出來,本來就是出於友誼護送方正的,並不想讓領導人知道。畢竟,高層領導是嚴禁使用特權的。
毫無疑問,像方正此刻動用上百人部隊護送去機場,便是動用特權。
倘若到時候雙方發生衝突,執法人員被毆打,最後定是會影響巨大。毫無疑問將會傳到領導人那裡,到時候領導人定會嚴辦,這幫人,甚至包括方正以及方書記的秘書在內,都要吃不了兜着走。這幫中n海保鏢們,少不得,也得辭職下崗回家待業了。
甚至於,連方書記都要受到牽連。所以,無論如何這幫中n海保鏢們,必須剋制的。
不過保鏢不想動手,卻是衝撞了這幫交警。這幫交警滿臉橫肉絕不是善類,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他們開始推這幫保鏢,並且極爲驕橫的罵這個幾個保鏢。
中n海保鏢臉色越來越難看。身爲中n海保鏢他們一向都是受人敬仰的,什麼時候開始居然連這種平時他們都不正眼瞧的小交警,也有膽子挑釁他們?!
諸位中n海保鏢們,幾乎忍無可忍。
小宇宙更是要爆發的節奏。
因交警叫囂的聲音十分之大,就連坐在車子裡的方正,幾乎都聽得清清楚楚。方正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同樣,方正長這麼大,也沒人膽敢如此侮辱自己。而且侮辱自己的,還是平時自己根本看不上眼的小小交警?這無疑是奇恥大辱。
方正擡起頭看看手錶,發現離飛機起飛的時間還有四十分鐘。再耽擱的話只怕便要務了飛機,便道:“無論如何,衝過去。有任何事情,我一力兜着。”
方正的父親,乃是共和國的政治局常委,共和國的實際掌權者。既然方正發話,一幫中n海保鏢便沒理由再壓抑自己,他們就像猛虎般撲向一衆交警,中n海保鏢們認爲,這幫交警欺負老百姓還行,但要與他們過招?不是諸位保鏢自誇,他們一人打十個,絕對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就在這幫中n海保鏢以爲自己出手定能迅速把這幫傢伙撂倒的時候,卻悍然發現,這幫所謂的交警竟然比猛虎更加可怕。
中n海保鏢的鐵拳狠狠轟向交警的面門要把交警轟飛,卻見,這交警居然不躲不閃然後不退反進,同樣舉起鐵拳與中n海保鏢迎面撞擊過去……
天知道究竟是誰給了這些交警這麼大的勇氣,竟然有膽量與中n海保鏢一爭高下?諸多中n海保鏢認爲,這個小交警一定是瘋了。但與小交警碰撞的中n海保鏢,在迎面與這小交警將要對撞之時,卻是大吃一驚。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個交警,絕對不像普通交警那樣容易對付。他的雙目中散發兇悍眼神,是真正的猛虎纔有的眼神,他的拳頭如暴風,即便是隔得老遠,都能聽見其鐵拳破空然後帶起的風雷。
而且看其出手之力量驚天恐怖,中n海保鏢敢斷定,這個看似小交警的傢伙定然是暗藏驚人力量的傢伙,是十足的練家子。否則,不敢如此囂張。
果然,當兩個鐵拳狠狠相撞的時候,半空中,分明聽見清脆的轟擊之聲,即便是金鳴相交,只怕也不能與之相比。轟擊過後,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下,只見這中n海保鏢並未如所有人想象那般,一拳便把這交警轟飛。而是,在小交警整個身子暴退十米的情況下,中n海保鏢卻暴退十八米,甚至,這位中n海保鏢引以爲傲的鐵拳,此刻也是震得發麻,甚至連骨頭都似乎碎了。
反觀這位“交警”,在暴退十米後很快便站穩腳跟,然後,他的雙目中爆發出寒光,反身瘋狂往中n海保鏢衝過去,中n海保鏢大吃一驚,萬沒想到這“交警”速度如此之快,倉惶間擡起手來格擋,仍被“交警”轟得整個身子都倒退起來。
就在所有中n海保鏢震驚這結果出乎意料時,路邊上,數十個交警同時卸下手中的僞裝猛烈衝向這幫中n海保鏢。
他們的身手看起來極爲強大,讓所有人相信,他們絕不僅僅只是攔路的交警,事實上他們是逼中n海保鏢更加可怕的強人。
他們,究竟是誰?
這是所有中n海保鏢包括車內方正在內所有人心頭的迷惑。他們,是暴君的手下,他們的力量,足以匹配市級黑道教父。他們是暴君手下訓練出來的狂魔,中n海的保鏢固然都是千里萬里挑一。然而,這幫市級老大,卻是一個市級別才能出一個,是上十萬甚至百萬人口的市區,才能出現一個的黑道雄主。
萬里挑一與十萬裡挑一的差距,便是在對轟之下,一個後退十步,一個後退十八步。中n海保鏢們,都是眼高於頂的強人,他們從來不相信在共和國有哪支隊伍能成體系的與他們抗衡,甚至,比他們更爲強大更爲恐怖?!
然而今天,當他們與這幫市級老大甚至裡面還夾雜着省級老大對抗的時候,這幫中n海保鏢才真正體會到,一山還有一山高,強中更有強中手的真諦。
當他們一對一的與這幫市級黑道大佬撞擊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沒有例外的暴退。隨即,雙方迅速加入戰團中。
而且,這完全是赤手空拳的打鬥,沒人用武器,但卻有比武器造成的更大破壞力。
毫無疑問,這羣人的戰鬥力都是極其恐怖的,周圍的車子,都被這幫人掀翻,甚至有人用拳頭轟擊汽車然後把汽車砸飛起來狠狠轟向敵人。還有更爲恐怖的大力士,竟然舉起一輛重達兩噸的麪包車狠狠砸向自己的對手。
這是一羣力士在戰鬥,骨骼碎裂聲與慘叫聲不絕於耳。
車子裡的方正看在眼裡,驚得眼睛都呆了。他無法相信在前往機場的道路上居然出現這等岔子?這幫人不是交警嗎?既然是交警,怎會如此囂張?甚至,竟然能與這幫中n海的保鏢們,打得如此難分難解?
方正臉色鐵青,震驚之時,額頭上,悄然冒出冷汗來。他突然看見黑暗之中,有無數的人影在悄悄靠近,藉着黑暗緩緩走來,這幫人幾乎全身黑色,無聲無息就像幽靈,倘若不是仔細辨認,絕對不能發現這幫人。
一瞬間,方正驚醒過來,猜到這可能是誰爲自己佈下的陷阱了。
於是他的後背流出一身的冷汗,他已經無暇顧及究竟爲什麼自己如此隱秘的趕往機場,爲什麼暴君還能如此精準的找到自己然後爲自己佈下天羅地網?他更不知道答案就是,他已經被暴君盯上了,暴君答應過柳暮宏會要方正的小命,而且暴君要誰死,誰就必須死。
毫不猶豫的,方正打開車門,慌慌張張從車子裡跳出來,如喪家之犬般逃跑……
夜色漫漫,而且通往機場的道路上都是荒郊孤墳,渺無人煙,方正根本辨別不清方向,他只能逃跑,逃得越遠越好,至於凌晨航班的飛機?
不要了!暴君既然能準確把握到方正出逃的時間,那麼,以暴君謹慎的態度,暴君一定會做好萬全準備並封鎖方正所有出逃的道路,即便方正僥倖逃到機場登上飛機,只怕,飛機也飛不起來。並會在機艙裡被暴君甕中捉鱉。
逃跑,是最正確的選擇。
後方,是衆多中n海戰士與暴君人馬對抗,中n海戰士一個個倒下爬不起來。不過暴君並沒有殺死這幫中n海保鏢。這幫中n海保鏢並沒有大錯,而且,這幫中n海保鏢,都是出入中n海,甚至有國家領導人身邊的警衛員。他們,是紅人,如果他們死了,必定會引起國家領導人注意,怪罪下來,只怕以暴君的力量想要擺平也不容易。而且這幫保鏢都是國之棟樑培養起來極其不容易。暴君,還是很愛惜人才的。
諸多中n海保鏢,很快便被解除武力並短暫失去戰鬥力。
暴君的人馬像幽靈一樣悄悄往方正逃跑的方向追趕而去……
方正瘋狂的往前跑,臉上沒有一絲人色,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懦弱的身子,有一天也會有如此強大的爆發力,不知疲憊的逃命。
後方,越來越多的腳步聲趕來了,方正渾身嚇得發起抖來,甚至開始尿褲子,他一邊拼了命的逃,一邊開始猜測自己估計要死了。他暗暗後悔,爲什麼聽從湯姆的鬼話到帝都來找柳暮宏麻煩?自己早就有“在暴君腳下搞事沒好果子吃”的覺悟。現在報應不爽啊,自己還能不能捱過今天?
方正不知道,方正的腦海中,開始放電影一樣回憶起自己短暫的一生,榮華富貴多,錢也享用不盡,而且平均一天玩一個女人甚至更多……方正突然覺得世界是如此美好,還有太多美好的東西要自己去享受,歐美來的國際大牌女明星明天將趟在曼哈頓的大牀上,等着自己去插呢?!
方正覺得自己不能死!即便是死,也應該死在女人的牀上而不應該被暴君給打爆腦袋。於是方正的更是沒命的跑,後面的腳步聲卻始終追隨在後,似乎,只要方正腳步慢下來,這些人就會追上來並把方正的腦袋擰爆……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方正感覺自己雙腿打顫,再也跑不動了,並在跨過一道水溝的時候腳一軟,整個人都栽倒陰溝裡去了。許久,方正艱難的從陰溝裡爬起來,喘着粗氣,他發現自己再也沒力氣跑了,乾脆一屁股坐在陰溝裡聽天由命。
老天要他死,他也逃不掉。不要他死,絕處也能逢生。
渾渾噩噩間,方正終於睡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正同樣做了個噩夢,好久好久,他還夢見自己做夢的時候被人放到手術室上,然後做了些手術——至於什麼手術方正也不知道。
終於,他在夢中從手術檯上醒來,整個人也醒了……
醒來,發現自己還處在陰溝裡,被做手術的夢,真的是夢?
太好了!
自己還掉在陰溝裡,說明昨天自己大難不死,終於逃脫了暴君的魔爪。
方正站起來,突然發現自己極其虛弱。不但如此,甚至連路都走不了。方正以爲是自己昨天逃跑的時候太猛烈的緣故。不過,方正感覺自己的後背方向傳來隱隱的痛,他伸手去摸,發現竟然還有做完手術後像是打了補丁的痕跡?
只是看不見,也不知是真是假。
方正驚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是真被做了手術,還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自己爲什麼醒來還會在這裡?如果是假的,又爲什麼,後背會有傷痕?
方正雲裡霧裡,想不明白,但總歸是活着了,起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