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神,這棟佔地面積龐大的哥特式建築內,廚房與洗浴間一反常態設計相隔十萬八千里。┏_網否則以湯姆森恐怖的聽力沈煙雨懷疑自己剛走出洗浴間便會被發現。
強忍住心跳,等湯姆森走進廚房後,沈煙雨悄悄打開一絲門縫,惦着步子剛要往門口走去,突然聽湯姆森的腳步聲逐漸逐漸傳來,一邊走,一邊問:”親愛的,你需要什麼飲料?是果汁還是咖啡?”
沈煙雨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極爲迅速的把身子鑽回去,悄然把浴室的門關上,極努力的平復下心情,柔聲道:“咖啡吧!多放些糖。”
“好的親愛的,我煮咖啡去了。祝你洗得愉快。”
湯姆森的聲音又漸行漸遠。等湯姆森的身影終於消失在偌大的廳堂中,沈煙雨重新把門打開,屏住呼吸捻手捻腳的從浴室跑出來,來到門口後,再也顧不得湯姆森的腳步聲又逐漸從裡面走來,迅速朝着外面衝出去,依靠記憶向着莊園大門口跑去。
跑出不久,便聽見湯姆森的聲音從廳堂傳來:“親愛的,洗得愉快嗎?”
沈煙雨心都跳到嗓子眼裡,哪還敢回答他的話?邁開步子大踏步逃跑,因爲害怕發出聲音來,先把腳下的水晶高跟鞋丟掉,赤着白嫩的雙腳深一腳淺一腳的黑夜中胡亂摸索。因爲黑暗辨不清方向,只能漫無目的而惶恐的亂竄。
漸漸的,湯姆森的聲音大了起來,大略是在呼喚沈煙雨,在沒有得到沈煙雨應有的迴應後,終於推門而進,緊接着一聲暴怒聲傳來,顯然湯姆森從地面滴水的腳印發現沈煙雨逃跑了!
湯姆森後面說着什麼,沈煙雨已經聽不真確。此刻對她而言無異於生死大逃亡。從湯姆森的盛怒中沈煙雨能預感到,倘若自己被這個男人抓住一定會遭遇極爲恐怖的事情。
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真善良!
慌慌忙忙跑一段路,湯姆森的聲音徹底消失不見。等沈煙雨擡起頭來時才發現慌亂中,自己早已不知道來到何處?偌大的莊園即便是在白天也望不到頭,更何況深夜?
沈煙雨第一次咒罵一座莊園地域的遼闊來,正慌亂,突然聽見遠處傳來無數腳步聲,隱隱還能看見許多高強度電燈在夜空中揮舞。
伴隨着逐漸趨近的叫喊聲,沈煙雨能感覺到這是在呼喚逐漸。卻沒想到湯姆森下手這麼快?!沈煙雨心慌意亂,轉彎來到一個荷塘邊,猛的撞到一個巡夜的保衛。只見保衛先是一愣,緊接着臉便跨了下來,淡淡道:“慌慌張張的,幹什麼呢?”
興許是莊園中女的,大略都有“大中華共榮圈”的公子哥兒或者大款在背後撐腰,巡夜的保衛也不敢過分得罪。但瞧見沈煙雨神色慌亂,臉色便不是很好看。
“我……我突然內急想上衛生間,不好意思。”虧得沈煙雨反應得快,瞬間回過神來,然後朝着保衛嫣然一笑。
天知道沈煙雨現在的心有多惶恐。但越是惶恐越是鎮定,否則將死無葬身之地。
沈煙雨本就長得如謫仙下凡,這一笑頓時如百花綻放,即便是夜色也絲毫掩蓋不了她動人氣質,反倒是月色襯托她朦朧氣質,只可遠觀,不可褻瀆。
這等絕色,若不是被誰包養,那便有鬼了!
保衛狠狠的吞了口口水,便笑着指了指前方一棟房屋,道:“你去哪吧!那裡有客房,裡面會有衛生間。”沈煙雨點頭謝過,赤着腳拐進房屋內,卻不敢做任何停留,拐了兩個彎又朝另一棟造型猶如紅樓夢大觀園樣氣派的房子走去。突然發現腳下一疼,低頭一看,竟是被玻璃刺破了腳丫子,鮮血嘩啦啦就往外冒出來。
瞬間,沈煙雨的眼淚便如決堤的洪水般流出來,心中又是惶恐又是害怕,一會擔心後面的人追上來,把自己給綁住肆意侮辱,一邊卻又怕自己流血過多而死,再也見不到父母親人。
此刻偌大的莊園,一望無際,叫天天不應,呼地地不靈。猛然聽見腳步聲更加近了,隔着一扇留白牆,能看見十數盞手電筒往天邊照射,無數腳步聲混亂的衝來,當先一人聲音粗野,難以壓抑住心中暴怒:“給我搜,把這莊園翻一便,也要給我把她搜出來!敢耍我?我一定讓她不得好死!”
透着赤~裸裸威脅的聲音正是出自湯姆森之口,很顯然沈煙雨的不辭而別已經讓湯姆森徹底失望,終於丟棄僞善的面孔。
沈煙雨更恐慌了,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只消再轉兩個彎便要到達自己這裡,心驚肉跳之餘,強忍着腳上劇烈的疼痛感繼續朝前走。
走進紅樓式的住宅樓,卻見前方出現一個偌大的人工湖。湖中飄蕩着荷葉荷花,夜色中能瞧見幾只頑皮的蜻蜓輕輕點水,又瞬間飛高而去。湖邊有朦朦朧朧的燈光,把個湖面照得七彩斑斕。
倘是平時沈煙雨定然會被此等湖光美色吸引,但此時看見湖泊擋住前方道路,頓時有種深深的絕望感。
這湖泊,等於是絕了沈煙雨最後逃生的路途。
一瞬間沈煙雨淚水滾滾流淌,周身的疲憊感和腳下的痛楚一波一波襲擊而來,心頭又是惶恐又是害怕,無依無靠如同一隻待宰的羊羔。她幾乎絕望了,在這瞬間她突然想起了付千軍。倘若這是在帝都,倘若這個男人在自己身邊,自己何需這等恐懼?何需這等絕望?
在他的羽翼下,自己只消呼呼大睡,只需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足矣。他能爲自己掃清一切障礙。
但現在後悔顯然晚了,遠在千里之外的付千軍遠水難救近火,任他本事通天也不可能把自己帶出泥潭。
越想越是恐懼,心身交織的痛苦襲遍全身,正當沈煙雨咬咬牙要跳進湖裡,看是否能游過去時。
突然看見紅樓建築中燈光一亮,古典優美的窗戶“嘎吱”一聲打開,一個絕美的面孔從內探出:“是誰?誰站在湖邊?”
沈煙雨迅速轉過頭來,憑超強記憶力,認出這探出頭的女孩是自己初進莊園時,只披一件外套在湖邊彈琴的絕美女子,心中頓時生出一絲希望,慌忙來到女子面前,大喊道:“求求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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