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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就要死了麼?但是我想媽媽啊,我們去找媽媽吧,去找媽媽。”
肖烈那幼稚的聲音的腦海裡不時的想起,他聽到肖烈的話語時,心頭不由一酸,所有的疲憊強壓心裡最深處,在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找到媽媽。他突然有一種感覺,他不能讓弟弟死去,一定不能讓他有什麼三長兩短,他答應過媽媽要好好地照顧肖烈,他答應過媽媽的。
突然之間,那處樹林可的黑暗與恐懼在他的心中一掃而空,反正兩個都是將死之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呢?如果一定要有什麼可怕的話,那就是在沒有見到媽媽之前,在路上倒下了,在這樣的山中如果一不小心掉到懸崖下面去的話,那麼估計連屍首都很難找到。
所以,不能死去,一定要清醒。肖陽告訴自己。
兩兄弟一路沒有說話,想找到媽媽的想法化爲心中最強烈的信仰,這種信仰支撐着他們的身體,支撐着他們的靈魂。
……
世上最難分離的總是親情,因爲血濃於水,因爲我們流着相同的血。
肖陽啊,請照顧好弟弟,照顧好弟弟。
肖烈啊,一定要聽哥哥的話,一定要聽哥哥的話。
找媽媽,那高山,那黑暗的叢林,那烈陽,都不怕。
我爲你,無論千山萬水,不在風景,想見你,不怕那路有多遠,我也會走到你的身邊。
……
“烈兒,媽媽有一個心願。就是你們倆兄弟在一起好好的,不要分開,不要吵架。無論你們離袁陽有多遠,記得回來看我。因爲你們都是我的心頭肉,我不想失去你們倆兄弟啊。”肖蘭芳的聲音有一些硬嚥了。
“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肖烈握住母親那雙瘦弱的手說道。
才四十出頭的女人卻已經白髮蒼蒼,生命之火已經離她而去一樣。
“烈兒,答應我,找到你哥哥,一定要找到他,把他帶回來,帶回我的身邊,帶回家裡,有親人的地方纔是家,不要讓他一個人在外面。不然,我心痛他啊。”
“嗯,媽媽,我答應你。”
肖烈突然覺得母親怎麼今天很反常一樣,一種不安的感覺升起他的心頭,他看到母親眼中有着液體在流動,她轉過頭,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
“一定要找到你哥哥,帶他回來,帶回家,不要讓他一個人在外面啊。”肖蘭芳嘴裡呢喃道,然後眼睛又慢慢地閉上,鼻子裡發出輕微的聲音。
看着牀上母親,他突然有一種心酸,一種淡淡的愁緒涌上他的心頭,他不知道現在許佳黛知不知道這個消息,但是看到母親這樣子,他心裡難受之極。
……
所有的回憶如刀,重新割開記憶的塵封,有感動,有不捨,更有傷痛。這世界上有不少的強人,但是從來沒有人有過真正的天下無敵,再君臨天下,也敵不過時間的侵襲,曾經的新墳,現在已經長了一茁又一茁的舊草,墓碑未有,只有墳頭。
肖烈跪在地上足足有八小時了,而許佳黛在他的身後陪了他足足八個小時。
“母親,不肖兒子現在回來了,對不起,那個時候上級有一項九死一生的任務,也許你要問爲我爲什麼要接,其實沒有什麼原因,總有人該站出來,每個人都有家人,有時候,有人問:我不怕死,但是如果我死了的話,家人怎麼辦?
對了,我的家人怎麼辦?如果真的這樣的想的話,難不成敵人來臨的時候,還要回到家裡安排後事。
當你穿上軍裝的時候,你的生命已經不屬於家,不屬於自己,更不屬於雙親。沒有國,哪有家呢?
但是,兒子在你面前,錯了,終究是錯了,這沒有什麼好解釋的,自古忠孝不兩全。母親,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母親,現在我很好,肖烈也好,我們會一直好下去的,我也會照顧好肖烈和黛黛的。”
肖陽說完後,當他想站起來的時候,他的雙膝不由一麻,一下子就要跪下去,這時許佳黛一把將他扶了起來。
回到曾經的那個家後,肖陽想了想,拿出了一筆錢交給許佳黛的父親,讓他依着自己的設計,建造一棟新房子。
“好久以前我一直想到大城市,現在,想了想,在家裡也不錯啊。蔬菜瓜果糧食都是自己種的,房子後面自己還可以弄一個好大好大的一個院子,或者自己想挖一個池塘養魚都行,每天不用堵車,不用呼吸汽車尾氣,起牀,洗臉,吃飯,打掃,勞作,看日落,這樣的日子何其不好?黛黛,你願意陪我過這樣的生活麼?”肖陽問道。
“我願意。”許佳黛微笑說道。
“呵呵,可能還要過十幾年才行呢?我四十歲的時候估計就完全不用管事了,那時給我一個文職也沒有意思,估計到時我申請一支獵槍的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每天我們還可以打一些獵物回來到吃,你老公的槍法還不錯喲。”肖陽笑道。
“那我們這十幾年幹什麼呢?”許佳黛問道。
“這個嘛……”肖陽輕輕地她的耳邊呢喃了一句。
“流氓!”許佳黛的粉拳打着肖陽說道。
“什麼流氓,這是爲了全人類着想,爲了人類的傳承和未來應盡的職責和義務。”肖陽笑道:“娘子,我來啦!”
“啊,不要,不要,你這個臭浪氓……你就會欺負我……不要……嗯……啊……”
(此處省略三百字,少兒不宜,哈哈哈……)
三週後……
肖陽看着已經牆體完工的房子,他不由感嘆到,這年頭還真的是有錢好辦事,他出錢後,第二天推土機和挖掘機就已經開到家門口了,第三天的時候,水泥,鋼筋,磚塊,工人就已經到位了,第四天就開始打地基開工了。
三週後,當牆體完全後,餘下的事情就是水電路線,裝修和木工了,他列出一份清單,上面有木製地板,燈具,電線規格,傢俱,裝修材料整整幾大頁,他甚至計劃好了,房子後面和前面要弄兩個大草坪,草坪的邊緣栽上果樹,和弄一塊菜地,然後再在不遠的地方挖一個池塘養魚,房子裝修好以後,足夠他和肖烈住的,如果到時那些戰友過來玩的時候,嗯,還有十間客房,想到這兒,他不由開始想象以後的生活方式。
在廚房裡,許母和許佳黛一起做着飯,對於這個肖陽這個女媳,許母一向都是贊同女兒的,讓人不解的是當初他爲什麼要讓部隊的人過來送遺書呢?反正他又回來了,原來一切都是一場誤會,現在女兒和肖陽在一起了,這是一件好事,別無其它。
“媽,快,給我一點吃的,餓死我了。”二胖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說道。
自從肖陽回來後,和小時候一樣胖的許佳黛弟弟二胖被肖陽看見後,馬上給他制定了一個減肥計劃,可憐了因爲身體原因休學半學期的二胖,剛開始他還不想,結果被肖陽關在房間裡好好談了半個小時的心後,他馬上立志要做一個身體健康的四有青年。
於是,每天早上肖陽起牀的時候,平時懶牀的二胖也一下子起牀,疊好被子,然後跟着肖陽出去跑步,鍛鍊,等兩人走回來後,剛好趕上吃飯。平時在家裡不喜歡幹活的二胖吃飯後,肖陽只是看了他一眼,他馬上搶過碗筷去洗碗了,這讓許母許父看到兒子勤快的背影后,居然有一種目瞪口呆的感覺。
到了下午,二胖就被肖陽弄到山上去了,誰也不知道倆人在山上做什麼,每一次回來的時候,肖陽的衣冠整齊,而二胖卻是狼狽不堪,當然,二胖不是沒有想過反抗,但問題是一家人好像都站在肖陽那一邊,再想想肖陽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整人手法後,他理智地放棄了反抗。
半個月後,二胖那和大熊貓有得一比的身體居然一下子瘦了十斤,走跑也不喘了,臉色也紅潤了,更重要平時喜歡大魚大肉的他,現在看到肉就有一種想吐的感覺,平時喜歡抽菸喝酒的他,現在見到菸酒就想嘔吐。
許佳黛有一次好奇地問道爲什麼。
肖陽淡淡地說道:“如果你嘴裡塞一塊生肥肉,讓你來一個十公里越野,以後你還想吃肉麼?如果你嘴裡塞上七八支點燃的香菸來一個十公里,以後你還想抽菸麼?”
這種帶着強烈軍隊色彩的戒菸戒肉方法,二胖是體會最深的,當然他不是沒有想過反抗過,但是子彈從頭皮上嗖的一下子飛過的時候,那時肖陽的話就是他死也要辦到的聖旨。
在高強度的訓練下,二胖開始喜歡上那種以前看似不可能,卻又可能的感覺,還有那種大汗淋漓的感覺,他甚至想到,如果堅持下去的話,一年後,胖子的逆襲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了,嗯嗯,校花同學,你就等着我吧。
許佳黛正在做飯的時候,她聽到肖陽那個一直沒有響,卻隨時保持着滿滿電量的手機響了,那一瞬間,她心裡格登一下,馬上衝着在外面的肖陽叫道:
“肖陽,電話。”
“喂。”
肖陽拿起電話說道,這時他的耳裡傳來袁陽的聲音。
三分鐘後,當肖陽走出房間時,迎接他的是許佳黛的微笑,她微笑道:“又要走了?”
肖陽點了點頭,這時他看到許佳黛一下子撲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