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向着許佳黛的方向走了過來,她還是沒有變,變的只是曾經的青澀不再,多的是堅毅與美麗,這副讓人羨慕與忍不讓想象的身材與臉蛋,曾經出現在他夢中多少次,現在,當她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時,怎麼不會激動呢?
近了,近了,再近了……
肖陽甚至能感覺到許佳黛和他一樣的因爲緊張而有些急促的呼吸聲,這時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兩個人已經認出了彼此,並從雙方的眼中看的是一種激動,興奮,思念,感動……還有一點點的不可置信。.
“我說我們的冷麪美人真可憐,到現在都還是單身一個,一直問她喜歡什麼樣的,她都不說,結果今天見到這個帥哥,哈哈哈,居然一下子都忍不住了,跑得還比我們還快。”許佳黛的一名同事說道。
“是啊,是啊,居然都不顧形象了。看把她急得。”另一個同事說道。
“好了,好了,該換我了,後面還有排隊的,你們兩個不可能一直佔着望遠鏡啊。”另一名同事說道。
“呀,這是什麼回事?”一名同事馬上驚叫道。
只見許佳黛走進肖陽的面前說道:“肖陽?”
“在。”肖陽回道。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一下子甩在肖陽的面子,這讓圍觀的衆人一下子表示袁陽和袁陽的小夥伴們驚呆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許佳黛說道。
“對不起。”肖陽輕輕地說道。
啪!
又是一個消脆的耳光甩在肖陽的臉上,但是這一下,肖陽反而笑了起來,他記得貝克那小子告訴過他,如果他回去了,許佳黛心裡還有他的話,一定會打他幾個耳光,用中國人的話說就是打是親,罵是愛,打打無所謂,最怕是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理的時候,這時纔可怕。
現在,她打了我,問了我,那麼,她還是她。
“你笑什麼?”許佳黛的手再一次揚起的時候問道。
“能見到你真好,真好。”肖陽說道。
那隻揚起的手再也放不下去,而是慢慢地放在肖陽那張有些黝黑的臉上,感到指尖上從他的臉頰上傳來的溫度,這張曾經朝思暮想的臉頰當再一交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已是多年,這麼多年來,她哪怕看到那份烈士通知書的時候,她堅持他還能活着,不爲什麼,只是因爲他來沒有給自己告別過。
我選中的男人,他怎麼會一聲不吭地就走了呢?他一定活着,因爲我們還沒有說一聲再見,因爲我還沒有看到過他的屍骨,因爲我還想着他,還感覺他活着。無論別人說什麼,我相信……他還在這個世上。
我生命晨的溫暖就那麼多,我全部給了你,但是你如果離開了我,你叫我以後怎麼再對別人笑,如果我還是美人,那麼請讓我變成冷麪。
“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受累了。”肖陽輕輕地說道。
“沒事,我很好,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苦衷,你回來了就好,我就不用再等了。”許佳黛一下子撲進肖陽的懷裡不由大哭起來。
肖陽,你可知道,曾經我有一個小小的夢想,清晨,放一點音樂,摸着你耳朵,“起牀啦……”
中午,我做菜,你洗衣服,也爲誰洗碗而吵點小架;
傍晚,手拉着手到河邊看日落,感嘆你的美好;
夜晚,我們相擁而眠,塌實的連夢也懶得做。偶爾你還幫我撓癢癢,你也幫我畫畫眉,生活安穩而知足……
而我的一生不想做傘,也不希望你是雨,因爲等待雨,是傘一生的宿命。
可是,愛一個人不是向對方承諾會對對方有多好,而是明知愛的毫無指望,卻還一直在那裡傻傻地等……
肖陽,你回來了,真好。
“啊,你請了假了,多長啊?”肖陽驚訝的問道。
“工作了這麼久,都還沒有好好的休息一下,這一次我讓boss給了我批了一個長假。”許佳黛緊緊地依偎在肖陽的身邊,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
一路人,許多人見到這個大美人這樣依偎在他的身邊,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死了。
“肖陽,我們回家一趟吧。”許佳黛說道。
“好,我也想媽媽了。”
一路上,許佳黛沒有問肖陽這麼多年去哪裡了,她知道自己問了,肖陽也不會說,她看到肖陽的身上隨身帶着飛鏢,好像隨時準備戰鬥一樣。
有一次,他們在酒吧裡,肖陽看到那天在大廈和他打招呼的保安隊長和一羣混子起了衝突,當時保安隊長一方纔三個人,另一方大約有二十幾個人,個個紋着身,一副牛逼沖沖的樣子,其實事情也不大,就是在跳舞的時候,保安隊長不小心碰到了對方一下,本來一個小事變成鬥氣。
一個混混當場把啤酒瓶子一摔,叫道:“你b的,今天不給老子跪下道歉,老子讓你橫着出去。”
雙方火藥味濃重的時候,肖陽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到中間看着那個混混說道:
“你當過兵麼?”肖陽問道。
“我當什麼……”混子回道。
“就是沒有當過兵了,你站過崗沒?摸過真槍麼?保家衛國麼?。”肖陽大聲地問道,然後他走到保安隊找的邊上拍了拍他的胸說道:“他當過兵,中國陸軍第十三集團軍,英雄連上士,保過家,衛過國,當你們在吃喝玩樂,無所事事的時候,他站在祖國的第一線,爲你們這羣人站崗放哨,今天你有資格在他的面前說讓他道歉麼?你有資格麼?”肖陽猛然地提高嗓門說道。
“走吧,走吧。”邊上另一個混子拉了拉混子說道。
那名混子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在同伴的拉扯下,才施施然地離開了。
這時,酒吧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肖陽看着路邊的野草比以前長得更加茂盛,他記得小時候他放牛的時候,田野上和路邊的草根本不會長太高,只要有牛的地方,根本不需要除草機,而現在,這些田野裡的草比那時長了許多,好像牛也少了許多。
肖陽慢慢地,仔細地走着,體會着這條曾經熟悉的道路,他甚至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好像這一切不是真實一樣,在那段暗無天日的牢獄的時候,每一天他要做的事就是冥想,在普通人眼中看起不可以思議的冥想,居然讓他度過了五年的牢獄生涯。
看到家鄉的田地,他想起小時候和肖烈,母親的相依爲命的日子。
十六年前……
“誰在偷桃子,給老子站住!”
這聲音無疑于晴天的一個驚雷,在外面的肖烈手中的桃子一下子掉了下來。
肖陽看到兩個中年人從地裡衝出來後,快速地向他跑來。
“快跑啊。”肖陽大聲對有些呆滯的肖烈叫道。
這時有些被嚇呆的肖烈聽到後,一下子抱着桃子向山上跑去,而肖陽馬上從圍籬下面向外面鑽去。
肖烈向前面跑的時候,他看到肖陽也從快鑽了出來,他那顆緊張的心才稍微安許了許多,但是肖陽剛鑽出來的時候,那個長得壯實的男子也一下子從圍籬下鑽了出來,然後他一下子把肖烈抓住了,畢竟是小孩子,肖陽被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後,便再沒有力氣與一箇中年人反抗,無論他們在哪方面,都不會是一個檔次的對手。
看到肖陽被抓後,肖烈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在被人按在下面的肖陽大聲地向肖烈喊道:“快跑啊!快跑啊!”
肖烈想回去救自己的哥哥,但是他看到那另一箇中年人向他衝來的時候,所有的想法在那一瞬間變成只想逃跑,他覺得是因爲桃子讓他們來抓他與肖陽的。於是肖烈在邊跑的時候,邊把桃子一個一個地扔到地上,邊哭邊叫道:
“莫攆了,莫攆了,我全都還給你們。”
但是他轉過他的時候,看到那個中年人邊叫邊追向他的時候,一絲的希望馬上破滅,他用盡力氣向前面跑去。
肖陽被打兩個耳光後,那名中年人不停地罵他是賊娃子,肖陽只惦記自己弟弟的安全,他不停地向肖烈大聲地喊道快跑啊,如果自己的聲音能讓肖陽跑得更快一些的話,他寧願一直喊下去。看到前烈漸漸拉開身後那名中年男子時,他那顆擔心的心才慢慢撫平下去。
“你笑啥子?媽的,偷東西還給老子笑啊。”中年男子看到肖陽的笑容後,不由怒了起來,然後又打了一耳光。
捱了一耳光的肖陽差點兒倒在地上,但是他又馬上把身子站直,然後狠狠地盯着那男子的眼睛,活脫脫的就像一匹受傷的狼,眼睛眨也不眨的,身子挺了挺,努力讓自己站更加筆直。
“媽的,還給老子不服啊。”中年男子看到小小肖陽的眼神怒道。
“我一共摘了你八個桃子,你打了我四巴掌。已經夠了,你還想怎麼樣?”突然之間肖陽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勇氣,大聲地對中年男子叫道。
“****媽的,偷東西還有理啊。有人生沒有養的東西,老子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你!啊!”
中年男子還沒有說完的時候,肖陽就抱着中年男子的大腿就狠狠地咬了一口氣,那一口又狠又準,穿着短褲的中年男子的大腿上馬上出現一道血印。
“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許你罵我媽。”肖陽像一頭被惹急了的小公牛一樣。
……
起風了,肖烈看着那風吹過許佳黛的頭髮時,她的頭髮有一種輕舞飛揚的感覺,他的思緒又陷入了回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