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雲若無其事的從跟前走過,劉建國恨的牙直癢癢卻沒有辦法,只能看着他徑直走進病房。
病房內鬼醫忙的滿頭大汗,給最後一位患者扎完了針,站直了身子。越是對中醫有深入的理解,越覺得這種毒可怕。
就聽到前面的護士驚呼道,“這位病人他要不行了。”
鬼醫顧不上頭上汗水,走了過去,掃了一眼病人搖了搖那張乾癟的臉,這個病人就是他最早扎針的那位。
電子屏幕中的曲線跳動越來越緩,在他的注視下變成了直線。
他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雖然都說鬼醫不近人情,但他同樣也不願看到病人在自己手下死去,這會讓醫生出無力感,無力迴天。
“凌醫生這還有救沒。”穆國華小聲問。
“這要試過後才知道。”凌雲快步走上前,繞過了鬼醫,仔細檢查起了病人的情況,現在這種非常時期,他根本就來不及注意眼前站着的這個人。
伸出手仔細把了一下病人的脈,凌雲有些驚愕的擡起頭。
正好看到眼前這種乾癟的臉,離得太近,被嚇了一大跳。
“小娃娃,看出了什麼名堂沒有。”鬼醫的聲音些滄桑,給人一種歲月侵蝕的感覺。
凌雲聽着這個聲音,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仔細看了一下這個人的身材,便奇怪的問,“剛纔您對這位病人用過針。”
凌雲問起這,鬼醫到沒有覺得奇怪,“是啊,難道用的不對?”
凌雲笑了笑,“九針之術中的回魂針,怎麼可能不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您就是鬼醫前輩吧!”
這一段時間,凌雲經常聽別人提起鬼醫的名字,對於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奇人物,早就如雷貫耳,沒想到這快就見到了。
“他們幾個告訴你的吧!”鬼醫淡淡道。
凌雲上下了掃了兩眼鬼醫,越發覺得有些疑惑,“我看你很眼熟,不知道以前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鬼醫桀桀一笑,臉上表情卻沒有變化,“小娃娃,很多人都這麼說過。”
凌雲尷尬的一笑,搞的跟自己想跟他攀關係似的。他也沒有覺得鬼醫是在瞎說,他這樣的人物,恐怕走到哪裡都會有一堆人想要跟他認識,要知道認識一名神醫,那可是對生命的一種保障。“我沒有帶銀針,還希望能夠借您老的銀針一用。”
“你要治這個病人?你有辦法?”鬼醫有些奇怪的問。
凌雲點了點頭,“您老這九針之術已經行了一小半,我只要把它走完,患者的命應該可以延長兩天。”
鬼醫把銀針遞了過去,他只是淡淡道,“你也會這九針之術?”這聲音中帶着質疑。
“略懂皮毛。”
說完凌雲便接過了鬼醫的針,把注意力集中的患者身上。
鬼醫性子本就怪癖,不喜跟別人多說話。他雖然不信凌雲會什麼九針之術,也沒有勸阻,就在旁邊看着,這個病人心跳剛剛停止,徹底油盡燈枯了,也已經沒救了。
如果是別人,恐怕早就冷嘲熱諷起來。
雖然鬼醫一直表現的很冷淡,凌雲倒是覺得這老頭挺有意思,至少心胸很寬,最讓他奇怪的是那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又擡起頭奇怪的望了望這張臉,確認這張臉他確實不認識,這才又把注意力集中的患者身上。
“這小子還真會裝,竟然敢在鬼醫面前用鍼灸,也不掂量掂量。”
旁邊有不屑聲,本來還以爲凌雲有什麼特殊手段,一看到他要用鍼灸,這些專家就看到了結果。鬼醫是很圈內人士公認的華夏第一針,在鍼灸的造詣上無出其右者。就連鬼醫的鍼灸都治不好的病,另外一個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要用鍼灸治,這根本就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自取其辱啊。
劉建國本來還記得凌雲的那一手詭異的推拿術,這纔有些畏懼,沒有接這個賭約。現在一看這傢伙竟然放棄了優勢,玩起鍼灸來,立刻心亂如麻,這小子擺明了是治不了,準備破罐子破摔,早知道剛纔就答應跟他對賭了。
凌雲當然不知道劉建國這傢伙心裡想什麼,如果知道現在就站出來,說這賭約仍然有效了。
拿出了那根細長的銀針,凌雲把它緩緩刺入了患者心臟旁邊的穴位。
“小子也太大膽了,如果是個活人恐怕現在已經被他直接刺死了。”有一個專家望着凌雲的動作,他有些感覺到頭皮發麻,這傢伙演戲也不演的逼真點,真以爲他是鬼醫,這種地方都敢施針。
“最搞笑的是,他竟然對死人施針,還說有救。我看還是趕緊攔住他,結束了這場鬧劇算了,病人家屬馬上就來了,如果被家屬看到他對患者遺體做這些事情,恐怕會發飆的。”
這傢伙是個烏鴉嘴,他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哭聲。
接着就看到一個穿着防護服的中年婦女跑了進來,看到躺在牀上患者,哭的更厲害,還不斷的嗚咽着,“猛子啊,你這準備走了,讓我下半輩子可怎麼活啊。”不過她看到凌雲的動作知道是在治療並沒有跑上來。
外面陸陸續續的有家屬進來或者路過,去找他們的親人。
周圍有些壓抑的哭聲,不斷的傳來。
也有的是在強裝笑容,他們都知道患者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凌雲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旁邊發生的事情。接着他又抽出了兩根長針,讓那些專家更加咋舌的一幕發生了,只見凌雲把其中一根,緩緩的從患者的太陽穴刺入,十釐米左右的銀針,竟然直接沒了頭。
“這樣太亂來了。”其中一名專家終於忍不住了,兩眼瞪得很大,這麼長的一根針敢從頭頂刺入,這傢伙簡直是在亂來。
旁邊的專家,一個個全都搖頭嘆氣,這個凌醫生,看來真的是在胡鬧。
劉建國的眼睛卻是一亮,掃見了旁邊這個中年婦女的擔心,看到旁邊沒有人注意,便走過去低聲道,“看到那邊的心電圖沒,你老公已經沒心跳了,現在這個年輕人根本就是拿你老公的遺體胡鬧,你想象他死了還要被刺入幾根這麼長的針,會多痛苦,死了也不好受啊。”
那中年婦女一直在壓抑自己的聲音,一聽劉建國在旁邊吹風,又望見那屏幕。雖然不瞭解,不過在電視上多少還是看過,都是一條直線了,心跳都停了,對方竟然還在糟蹋丈夫的遺體。她的兩個眼圈立馬更紅了,立刻衝了上去,擋在了凌雲的跟前,“你起開,你給我起開,我老公都死了,你竟然還在他身體上亂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