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嘯的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時間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按下了暫停鍵。
周朗的目光停滯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着韓嘯,韓嘯可以在那雙歷經滄桑的眼中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力。
足足一分鐘後,周朗抽了一口手中的雪茄說道:“你怎麼知道這個人的。”
韓嘯說道:“總有些線索可以分析到,周總,我覺得到了這個時候,你應該說說他了。”
周朗一擺手說道:“沒有什麼好說的,我不想提起這個人。”
周朗的態度很堅決,沒有任何讓步的意思。
韓嘯點了點頭,也不好再說什麼,說道:“好,您不想說,那就不說,只是我提醒你,或者說是一句忠告,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難道你就一直想在這裡過你的下半輩子?不見天日?”
周朗說道:“不要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我也提醒你,不要去讓別的事擾亂你的視線。”
韓嘯聳了聳肩說道:“我不知道您是揣着明白裝糊塗,還是真的沒有這麼想過。但是在這種緊要關頭,我覺得你該改變你下的看法了,還是那句話,你肯定不想一直在這裡生活,更不想小雪和小萱一直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不是嗎?”
褐色的雪茄在周朗的手上輕輕的轉動着,說道:“小夥子,我佩服你的魄力,但是我也告訴你一句,我在這裡,不是我怕死,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的存在,不妨這麼告訴你,我周朗也是在風裡雨裡闖過來的,這點陣勢還嚇不倒我,我這把老骨頭可不是扛不起風浪了。”
對話在一瞬間似乎變得有些走了味兒,韓嘯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爭執,說道:“好,那今天先這樣吧,有什麼新的消息我會和你再聯繫。”
周朗也把話拉回來一些說道:“嗯,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們父女的安危,辛苦你了。”
客套了幾句之後,韓嘯離開了周朗的公司。
外邊的天很藍,有微風吹過。
這幾天來,貌似有了一些線索,可是總體看來,還是一點實質性的進展都沒有,韓嘯站在街頭點燃一支菸,隨風吐了一口長長的煙霧。
一輛加長悍馬,停到了韓嘯的身邊,韓嘯皺着眉頭看了看,這時車窗打開,一個人微笑着對他說道:“還記得我嗎?”
真的好面熟,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次,韓嘯遲疑了三秒之後說道:“白銀兵?”
白銀兵哈哈一笑說道:“還記得我,真不錯,來,上車吧,有點事和你談。”
雖然韓嘯和白銀兵在豪天會所裡面只有一面之緣,但是白銀兵留給韓嘯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其餘那幾個二世祖那麼糟糕。
韓嘯上了車,坐到後面的真皮沙發上,說道:“我們這是偶遇呢,還是你本來就是想找我。”
白銀兵在迷你冰箱中拿出一瓶紅酒,一邊倒着紅酒一邊說道:“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韓嘯說道:“說吧,如果我能幫上忙,一定幫,但是有言在先,我最近可是有點忙,如果是什麼馬上必須辦的事,我很有可能幫不上。”
白銀兵說道:“應該沒什麼問題,只不過是想託你幫我保管一個東西而已。因爲我國外的生意出了點問題,我要去
照看一下,而這個東西,我是放在哪裡裡都不放心,然後,我就想到了你。”
韓嘯說道:“看來這個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了。是什麼東西?”
白銀兵打開車上的小型保險箱,拿出了一個帶有密碼鎖的盒子,輸入密碼,打開盒子,說道:“就是它。”
韓嘯看着盒子裡的東西,有些疑惑的說道:“一塊石頭?”
白銀兵點了點頭說道:“隕石,我上個星期花高價買下來的。”
韓嘯皺着眉頭,接過盒子,仔細的端詳了起來,很好奇的說道:“原來這東西就叫隕石啊,還真是第一次看到。”
白銀兵說道:“可別小看它,可是花了我不小的價錢,對於隕石你還不瞭解,這裡面學問可大了去了。”
韓嘯說道:“的確沒有研究過,只不過在電視新聞裡看到過,的確很值錢,據說還有以找隕石爲職業的人,稱之爲隕石獵人。”
“對,對,這就是我從一個隕石獵人手裡買到的。”白銀兵說道。
“你這麼煞費苦心花大價錢買來的東西,就這麼放心放在我這裡?你不怕我跑了啊。”韓嘯笑着說道。
“如果怕,我就不會找你了。怎麼樣,這個忙幫不幫呢?”白銀兵看着韓嘯問道。
韓嘯說道:“既然你這麼信任我,我哪有推辭的道理,況且只是一塊石頭而已,沒事,我就幫你照看一下吧,順便我也好好看看,隕石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好,那就一言爲定了,我明天出國,大約一個月後會回來。”白銀兵說道。
“嗯,放心吧,沒問題。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吧。”韓嘯說道。
車子停下來,韓嘯在密碼箱裡單身拿起隕石,就要下車。
“還是放在密碼箱裡比較好吧?”白銀兵趕忙說道。
韓嘯微微一笑說道:“放在這麼好的箱子裡,不是明擺着告訴別人,這裡面裝着寶貝嗎?我這樣隨便的拿着,哪怕扔在地上,別人都只會認爲這是一塊破石頭而已。哈哈。”
白銀兵點了點頭說道:“還真是挺有道理。哈哈。”
韓嘯手裡握着一塊石頭,和白銀兵告別,白銀兵的加長悍馬揚長而去。
韓嘯看着手裡的隕石,嘴角歪歪的一笑,這個白銀兵真是夠奇怪的,竟然對石頭有這麼大的興趣,此時的韓嘯還不知道,這塊石頭影響的不僅僅是白銀兵的命運。
好在石頭並不大,我在手裡也不那麼扎眼,要不然肯定很多人奇怪,這個人怎麼在大街上手裡拿着一塊石頭。
這時,韓嘯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聶曉打過來。
“你在哪?”聶曉開口問道。
韓嘯說道:“街上,有事嗎?”
“那件事你有眉目了嗎?”聶曉問道。
韓嘯說道:“沒什麼大的進展,怎麼了?”
“哦,那你一會做什麼去?”聶曉問道。
“暫時還沒有想好。”韓嘯的確不知道一會該去幹什麼。
“那來我這裡吧。我我想你了。”聶曉突然變得很是溫柔的說道。
韓嘯是對這個善變的聶曉徹底膜拜了,這個傢伙一會彪悍如潑婦,一會溫柔如少女,真是太善變了,對於這樣捉摸不定的人,韓嘯都不
知道該如何是好,但是心裡卻早已經劃清了一條線,這個人,很危險,至少丫的說翻臉就翻臉。
“不了,我回去睡一會,昨天晚上沒有睡好。”韓嘯委婉的拒絕着。
“上次的事,我還沒有好好道歉呢,你就給我個機會吧。好不好。”聶曉的聲音在話筒裡面是溫柔。
好在韓嘯還算理智,說道:“大小姐,別鬧了。我掛了啊。”
聶曉突然厲聲說道:“不許掛。”這變臉的速度絕對是秒變。
“你就是個神經病。”韓嘯都快被氣笑了。
“難道你不想知道雷克的下落了嗎?”聶曉突然間說道。
很明顯,這一句話,又戳中了韓嘯的神經,畢竟雷克這個人的確對自己太重要了,那是迄今爲止可以解開自己身世之謎的唯一線索。
“你別再耍我,怎麼?還想故技重施一次?”韓嘯說道。
“你自己考慮吧,我掛了。”聶曉反而很是乾脆的掛斷了電話,來了一個反客爲主,將了韓嘯一軍。
韓嘯站在街上,想了一會後,終於還是決定要去看一下了,畢竟那是自己身世的唯一線索,這個死丫頭,真是太會拿捏別人的心裡了,韓嘯心裡想着。
打車到了聶曉家,韓嘯按動門鈴,傭人打開了門說道:“小姐在臥室等你呢。”
“神馬?臥……臥室?”韓嘯有點結巴的說道。
傭人倒是很淡定,再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走在前邊,把韓嘯領到了聶曉的閨房門口。
“進來吧。親愛的。”聶曉彷彿知道韓嘯肯定會來一樣的說道。
“聶曉,直接說正事吧,別鬧了。”韓嘯將臉側開說道。
聶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親愛的,我和你說一件事,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韓嘯說道:“你是不是想說,你其實根本就不知道雷克在哪裡?你就是故意編了一個謊言,讓我過來。”
聶曉用被子俏皮的捂住臉,用怕怕的樣子說道:“是的呢,親愛的,你好聰明哦。”
“操,你還賣萌了。我就知道你沒有好主意。”韓嘯隨手點燃一支菸說道。
“看你失望的樣子,好可愛呢。”聶曉放下被子說道。
韓嘯抽了口煙說道:“我走了,但我警告你,下次別再騙我。”
聶曉翻了翻眼睛說道:“好了,不騙你了。雷克最近的消息是進了一個殺手組織,這是真的,我沒有騙你,但是別問我是哪個組織,因爲我也不知道,我要是胡亂說一個,你又說我騙你了。”
韓嘯說道:“那這個消息你是怎麼得到的。”
聶曉說道:“因爲我也在找他。”
“爲什麼?”韓嘯問道。
“爲了你。”聶曉看着韓嘯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
“爲了我?”韓嘯疑惑的問道。
“是,本小姐欠你的,自然會還你,這你不用管,等我有了新消息會告訴你。”聶曉一改剛纔的可愛賣萌形象,一轉眼又變成高傲而冷眼的女王。
韓嘯看着聶曉,真不知道這麼一個女人,是怎麼練就出來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韓嘯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出事兒了,快來。”周朗在電話那頭急促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