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你又想做什麼？”孫靜湘有些意外地望着李天縱，卻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在孫靜湘多年的職場經歷裡，遇到過很多的人和事，但是在她經歷過甚至知道的事情裡面，似乎也沒有一件，可以與天人互動前後發生的事情相比，而在她認識的人裡面，似乎也沒有與李天縱差不多的。
別的不說，單單一個人工智能，似乎就可以讓全世界的科學家爲之瘋狂，但是那樣的一個東西，竟然好像是這個年輕人一個人搞出來的。
孫靜湘不由感到非常好奇，不管是迫於無奈還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李天縱放棄了這樣一個絕好的項目，又打算再搞些什麼。
在心底裡，孫靜湘並不認爲李天縱還可以搞出一個可以媲美人工智能的項目，所以她很爲李天縱感到可惜，因爲她相信，如果能夠將人工智能抓在手裡，一定可以做出一個巨無霸級的經濟實體，但是現在，這一切都成爲了空中樓閣。
“製藥和生物芯片，”李天縱向孫靜湘更爲詳細地介紹了自己的計劃：“這是我打算一直做下去的項目，我的終極目標，是通過這個項目，開發人類的潛能，是人類可以一直領先人工智能。”
“簡單來說，我認爲人工智能和人類相比，有兩個方面的主要優勢，其一就是思維的數字化、規範化，在敏捷和精確性方面，可能要比人類更有優勢，我希望通過生物芯片技術，讓人可以擁有數字智能的能力，但又比數字智能更具智慧，這樣人類就不用擔心會被數字智能取代……”
“其二，人工智能可以與機器更好地結合，譬如與電器聯網，通過電子信號就可以控制網絡內的所有電器，再比如智能與機器結合的產品機器人，我想通過生物芯片，同樣可以讓人類擁有前者那種功能，而對於機器人，人類的身體或許永遠不可能與機器相比，但也應該毫不遜色……”
“我選擇這兩個行業，其最終目的就是幫助人類永遠佔據對人工智能的優勢，生物芯片可能是目前可以看到的，對人類大腦進行開發的最直接手段，而製藥可能起到一些輔助作用，同時對人類身體的開發和保護，也有極其重要的作用，所以我就選擇了這兩個行業，以後的發展，可能會做一些調整，但是大致方向以及發展目標不會變……”
李天縱侃侃而談，對陳邦豪和霍旭陽，他並沒有詳細說明，但對孫靜湘卻說了很多，因爲他對孫靜湘很熟悉，非常希望對方能夠繼續幫自己做事。
李天縱也知道他的這個計劃要實施起來會非常困難，而且也不是短時間可以取得成果的事情，他要做的事情很多，有一個熟悉的人幫自己將具體的事務性工作負責起來，他纔可以有更多時間做技術方面的事情。
李天縱在說的時候，孫靜湘一直在認真的聽。
不得不說，李天縱所立下的目標非常宏大，也非常有意義，她大致聽明白李天縱的意思，其實就是要消除人工智能發展的一些疑慮，或者說化解那些負面的影響，他的方法就是讓人的智能，永遠超過人工智能，而且要人的思維與機器的連接，可以像人工智能那樣，可以無縫連接。
他的這個目標，以及計劃的途徑是不是可以成功，孫靜湘不敢說，甚至感覺失敗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李天縱的敘述中，有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卻深深感染着孫靜湘，按照李天縱的說法，人工智能的發展，是無法阻擋的，因爲人工智能可以幫助人類做很多事情，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前景，是任何人都無法抵擋的，所以人工智能技術一定會不斷髮展，特別是在他們開發的愛答系統問世以後，說不定就會成爲一個突破，帶動人工智能的飛躍式發展。
人工智能的飛速發展，勢必會招致社會上的很多疑慮，這在愛答系統問世以後，最近幾個月的時間裡，已經表現得非常明顯。
甚至李天縱和孫靜湘也清楚這些疑慮和質疑，確實有道理，人工智能的發展確實會帶來很多問題。
其中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人工智能會不會取代人類？
李天縱要做的，就是讓人類的智能變得更加強大，從而讓這個問題不再成爲問題。
當然，李天縱的出發點並非是打消這些疑慮，而確實是想要提升人類智慧，用他的話來說，不是人工智能取代人類智慧，而是人類智慧取締人工智能。
也就是說，如果人腦就可以完成人工智能能夠做的那些事情，那麼還需要人工智能幹什麼呢？
孫靜湘甚至忍不住會想，李天縱是不是早有這樣的想法，所以纔會很大度地將愛答系統轉讓掉，因爲他心裡已經有計劃，要徹底讓人工智能成爲雞肋。
從這個計劃的目標來說，確實非常誘人，也讓孫靜湘很心動，這個項目，甚至可以說要比人工智能項目的意義更大，如果真的能夠實現，完全也是劃時代的。
只是，孫靜湘很懷疑這個計劃能不能夠實現，聽起來，絕不是一般的困難，
孫靜湘在心裡將這個計劃和人工智能比較了一下，最後卻不得不承認，實際上兩者都很難，人工智能在愛答系統出現以前，也是科學界的一大難題，從來沒有人想到過可以這麼快就出現比較成熟的技術。
然而，李天縱做到了。
那麼，他的這個新計劃，是不是也可以實現呢？
孫靜湘知道，她正面臨一個非常重要的選擇，參加這個計劃，加入李天縱的團隊，她有可能成就一番偉業，但就常理來說，失敗的風險也很大。
李天縱成功過一次，固然可以給人以信心，卻不能保證他這一次仍然可以成功。
就連李天縱自己也說，這是一個長期的計劃。
而如果長時間不能取得成果的話，她就可能浪費自己職業生涯當中，最好的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