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梅達爾上校,傘兵3連連長圖拉姆中校請你立即彙報箭魚突擊隊所在的方位,以便我們雙方能夠互相配合,協同作戰。”
烈火豎起手指,向衆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打開了耳機上的話筒開關,裝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聲音顫抖地說道。“圖拉姆中校,我們遭遇到了伏擊,羅梅達爾上校已經陣亡,還請圖拉姆中校立即派人前來增援。”
“哦,遇到伏擊了,你先等一等,我這就去通知圖拉姆中校。”耳機裡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隨後便傳來了一陣拖拖拉拉的腳步聲。
烈火伸手指着箭魚突擊隊隊員的屍體,向衆人眨了眨眼睛,示意衆人抓緊時間換上箭魚突擊隊的迷彩服。衆人心領神會,立即分頭扒下屍體上的迷彩服,罩在了衣服外面。
過了好大一會兒,耳機中才慢悠悠地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我是圖拉姆中校,請問你是那位,立即彙報你們的情況。”
“圖拉姆中校,我是箭魚突擊隊的安德森上尉,我們在原始森林裡遭遇了伏擊,羅梅達爾上校中彈陣亡,大部分隊員也已陣亡。”烈火裝模作樣地痛苦呻吟了兩聲,接着說道。“我們剩餘的隊員經過奮力廝殺,這才衝出了敵人的包圍圈。”
“你看這仗打得,明明說好的要雙方協同作戰、互相配合的。怎麼一來到島上,羅梅達爾上校就要自己單幹呢。”圖拉姆中校嘆了口氣,頗爲同情地說道。“你們現在還剩下多少隊員,身體狀況怎麼樣,需要我派人前去接應你們嗎。”
“圖拉姆中校,我們只衝出來了十多個人,其中大半還受了重傷。我們正在原路返回,還望中校能夠儘快派人前來接應我們。”烈火用一種近乎哀求的口氣說道。
圖拉姆中校似乎對烈火的態度很滿意,沒有絲毫猶豫,立即回答道。“安德森上尉,你們再堅持一下,我這就讓1排前去接應你們。”
耳機中再次響起“滋啦滋啦”的電流聲,隨後響聲便消失了。
烈火臉上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伸手關上麥克風開關。
“諸位,化妝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烈火手腳麻利地扯下一具屍體上的迷彩服,罩在了自己身上,然後把狙擊步槍背在身後,拎起一副夜視儀戴在腦袋上。“沙漠玫瑰、蜜雪兒,你們兩人負責在前方打探消息,一旦發現援兵的行蹤,立即回來向我彙報。其他人,每人要扛上兩具屍體前進。對了,儘量挑選一些肢體完整的屍體。”
聽到烈火的安排,沙漠玫瑰和蜜雪兒立即消失在了茫茫林海之中,其餘幾人也紛紛挑選屍體,連拉帶扛地前進着。
在這五位男性殺手之中,要數梵高實力最弱,再加上多年來的養尊處優,梵高剛走了沒多遠,便累得渾身冒汗。
“總指揮,你剛纔不是還說要讓我們參加化妝舞會嗎,怎麼剛畫完妝,就讓我們改當殯儀館的抗屍工了。”梵高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疑惑不解地說道。
葉風停下了腳步,轉身望着衆人,淡淡地說道。“烈火的想法是正確的,傘兵3連一直都躲在幕後,不管箭魚突擊隊的死活。現在忽然肯派人前來接應,誰知道他是真得來接應,還是有其他目的。”
“不錯,我正是這個想法。”烈火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我們在使詐,保不準傘兵3連也是在使詐,大家還是小心一點爲好。”
“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駛得萬年船。”扛着兩具屍體大步如飛的托爾,轉身看着步履維艱的梵高,伸手從梵高肩膀上抓起一具屍體,輕輕鬆鬆地夾在了腋下,笑着說道。“梵高,你以後得多鍛鍊鍛鍊了,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就會越來越差。”
肩上少了一具屍體,梵高頓時感覺輕鬆了不少,立即向托爾投去了一個感激的微笑。“雷神,我真是太羨慕你的力量了,好像總也用不完似的。”
雷神淡然一笑,望着前方的葉風,頗爲感慨地說道。“不用羨慕別人,也不必看低自己,因爲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我們只要做好自己就行。呵呵,這句話是地獄的風告訴我的。當時我剛剛創建神之禁地,遇到了很多壓力和困難,我也曾經想過放棄。地獄的風給了我莫大的鼓勵和幫助,這才使我堅定了信念,爲自己心中的理想而繼續努力奮鬥。”
梵高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隨後伸出右手,看着黑色鹿皮手套包裹下的珠寶戒指,笑着說道。“這句話我很喜歡,現在我也找到了未來生活的目標,那就是去做一個與衆不同的暴發戶。”
衆人爲之捧腹,不過,衆人也知道此時此地的情況,只是默默地笑着。
忽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走在前方的葉風,立即向衆人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停止前進。
臥麗德和蜜雪兒快步跑了回來,小聲向衆人說道。“前方有敵人,大概有四五十人,距離我們還有三十多米遠。”
“實施暗殺,儘量不要發出聲響。等殲滅了敵人,我們還可以趁機再次向海灘上的傘兵3連發起突襲。”烈火向衆人發出命令,然後輕輕地把肩膀上的兩具屍體放了下來,讓屍體背靠在樹幹上,僞裝出一幅受傷休息的場景。
葉風等人也跟着行動起來,全部僞裝完畢之後,衆人迅速退後隱藏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陣“嘎吱嘎吱”的腳步聲傳來,四十多名身穿迷彩服,頭戴夜視儀的傘兵走了過來。
行進在最前方的兩名傘兵看到了圍坐在樹下的十名箭魚突擊隊隊員,轉身向身後的大部隊打了個手勢。隨後那四十多名傘兵立即加快腳步,不過,他們並沒有立即過來救援負傷的箭魚突擊隊隊員,而是呈扇形分佈,把箭魚突擊隊的集結地圍了起來。
“呦,這不是號稱丹麥特戰精英的箭魚突擊隊嗎。怎麼現在只剩下十來個人了,還傷的傷,慘的殘。嘿嘿,你們那個喜歡吹牛皮的羅梅達爾上校呢,是不是已經被人打爆了腦袋。”其中一名看着像是軍官身份的傘兵,嘴角掛着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端着手中的Famas突擊步槍,槍口一一掃過那些屍體,連諷帶刺地說道。
“怎麼都不說話呢,是不是打了敗仗,一個個都臊得沒臉見人了。呵呵,都別裝啞巴啊,說說你們是怎麼被伏擊的,也讓我們傘兵團開開眼界……”
嗖,寒光閃爍,一把匕首呼嘯而來,刺進了軍官的嘴巴里,軍官的身體猛地向後一頓,然後帶着他還沒有說完的嘲諷,一頭栽倒在地。
與此同時,羽箭,樹枝做成的標槍,匕首,短刀,有如天女散花一般,齊刷刷地向那四十多名傘兵射來。
四處飛濺的鮮血,黑漆漆的夜色,融匯交織在一起,讓這個陰森詭異的原始森林頓時變爲了人間煉獄。
轉瞬之間,已經倒下了二十多名傘兵。剩餘的傘兵立即躲藏在兩棵大樹之間,想要迅速擺開防禦陣型,全力阻擊藏在暗處的敵人。
如果此時發生槍戰,勢必會引起駐紮在海灘上的傘兵3連的警覺,烈火的突襲計劃也會隨之失效。
葉風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彎弓搭箭,凌空射出兩枝羽箭,然後腳尖一點樹幹,縱身向傘兵擺開的防禦陣地中間飛去。
凌空滑行的葉風,雙手交叉揮舞,左手向身後揚起,右手在懷中一晃。收弓,拔刀,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刀出,破風無痕。
通體黝黑的血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原始森林裡,猶如鬼魅一般,就在葉風落地的同時,已經悄無聲息地刺向了一名傘兵。平時看似毫無鋒芒的血飲,此刻也已爆發了它的威力,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毫無阻擋地從那名傘兵的後腦沒進,再從他的前額斜刺劃出,一抹鮮血伴隨着幾滴ru白色的腦漿在刀身上緩緩滾動,把血飲滋潤得頓時微微嗡鳴起來。
咔嚓,葉風的左手也同時已出動,閃電般地卡住一名傘兵的脖子,五指猛地一抓,硬生生地扭斷了傘兵的脖子。傘兵的身體劇烈地顫抖着,眼珠都已經因爲猝不及防的劇烈疼痛而凸顯了出來,隨着一絲白沫涌出嘴角,傘兵的腦袋慢慢地耷拉了下來。
隨着葉風的出手,隱藏在藤蔓下方的毒蛇也開始了行動。毒蛇匍匐在地面,十分詭異地滑動着,眨眼之間,便已悄無聲息地溜進了傘兵們的防禦陣地。
嚯的一下,毒蛇的身體猛然暴起,向前一個跨步,雙手向兩側一張,兩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閃電般地刺入了兩名傘兵的心臟,隨着刀鋒的快速划動,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激射而出,兩名傘兵喉嚨中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隨後便軟綿綿地癱倒在地。
防禦陣地中間忽然被敵人滲入,這讓剩餘的那二十多名傘兵大驚失色,此時再要開槍射擊,勢必會傷及到周圍的同伴。不得已,那些士兵紛紛放下手中的Famas突擊步槍,改爲使用傘兵刀來迎戰。
使用冷兵器交鋒,這對衆位殺手來說,可算是天大的好事。看到此時葉風和毒蛇已經纏住了剩餘的傘兵,托爾大步流星地趕來,也遂即加入了戰鬥。
其餘幾位殺手,在烈火的帶領下,一邊警戒着海灘方向的傘兵3連,一邊關注着樹下的戰況,臥麗德和蜜雪兒兩位美女殺手,更是時不時的突施冷箭,用飛刀射殺遊走在外圍的傘兵。
葉風在傘兵之間快速地穿梭遊走着,揮刀刺殺,掌劈腳踢。動作極其瀟灑,但招數卻是變幻莫測,常常會從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角度發動突然攻擊,而且攻擊的方式更是令人眼花繚亂、歎爲觀止。刀進,取命奪魂,刀出,血流如涌。電光石火之間,葉風便已放到了幾名傘兵。
身高體壯的雷神托爾,彷彿就像是戰神下凡一般,剛剛奔至戰場,便雙手齊揚,用匕首射殺了兩名傘兵。隨後又是一記重拳凌空轟出,打得一名傘兵肋骨寸斷,當場吐血身亡。
兩名傘兵看到托爾竟然空手迎敵,便不約而同的揮刀趕來,想要從兩側夾擊托爾。
托爾淡然一笑,閃電般地伸出左手,一個空手奪白刃,牢牢卡住了一名士兵的手腕,然後猛地向懷中一帶,蠻不講理地將那名傘兵拉得橫飛起來。那名傘兵沒想到托爾的膂力竟是如此驚人,正要張口驚呼,忽然發現他橫飛而去的方向,卻是朝着另外一側的那個同伴的刀口而去。透過夜視儀,傘兵刀上寒光閃閃,傘兵已經隱約感到刀鋒上的寒氣,不由得哀嘆一聲,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噗嗤,血光四濺,另外一側的那名傘兵,沒想到他從側翼刺出的一刀,竟然十分詭異地刺中了自己的同伴。正在愣神之際,一雙大手已經按到了他的肩膀上,傘兵大驚,想要立即從同伴的胸膛裡拔出傘兵刀來迎敵,忽然卻發覺右肩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傘兵驚詫萬分,不由得低頭向肩膀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當即便把傘兵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傘兵的右肩鮮血淋漓,那隻剛纔還揮舞着傘兵刀發起攻擊的右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然離開了自己的身體。肩頭血肉模糊,血如泉涌,隨後,一陣劇痛傳遍傘兵全身,傘兵哆嗦了一下,一股熱流順着褲管流淌了下來。
生裂虎豹,開山斷流。雷神托爾剛剛向敵人展示了一下他的驚天神力,忽然卻隱隱嗅到一股惡臭,托爾不禁感到有些掃興,右手一揮,那隻剛剛從傘兵身體上撕下的右臂,重重地砸在傘兵的腦袋上,傘兵帶着一聲悶哼,身體橫飛了五六米遠,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
剎那之間,二十多名傘兵便已躺在了血泊之中,原始森林裡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
空氣中充斥着濃重的血腥味。葉風收起血飲,輕輕地拂去肩頭的一片落葉,望着身上穿着的那件印有箭魚突擊隊標誌的草綠色迷彩服,一抹迷人的微笑悄然躍上臉龐。
化妝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