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立約了余月在瀟湘茶館見面。
茶館大廳，余月戴着一幅黑色墨鏡，衣着一件白色絨衫，下身是一條緊身牛仔褲，一身打扮極其惹眼。
但在其高冷的冰山面容下，靜坐了許久也無一人敢上前搭訕。
等楊立進來，余月招了招手，她把墨鏡摘下來，“具體是怎麼回事？”
“我要找大金牙打聽一個人。”
楊立面帶嚴肅的說。
見楊立不願多說，出於對他的信任，余月也沒有繼續追問。
她告訴楊立：“大金牙這段時間就住在天上四季酒店，我可以帶你過去。”
“好。”
楊立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後。
余月的車停在了四季酒店的車位上，兩人從車上下來，徑直入了酒店，乘電梯來到19樓。
結果剛從電梯出去，擡眼就看到了穿着花格子襯衫，踩着拖鞋，一身隨性打扮的大金牙。
大金牙注意到兩人，有點奇怪。
來到跟前詫異的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楊立倒也沒有表現出自己很着急，微微一笑，主動把話接過去。
“是我讓余月帶我來的，主要是想跟金兄打聽個人。”
“嗨。”
大金牙長嗨一聲，搪塞一句，說道：“你看，要說你們來得不是時候吧。”
“我今晚還有約呢。”
說完，大金牙抻着脖子湊到楊立耳邊，咧嘴笑了一下，略帶着幾分猥瑣說道：“你知道的，男人嘛。”
“老在這安不見天日的地方待着，對外面的花花世界是很嚮往的。”
大金牙衝楊立眨了眨眼睛，又看向余月，拱手笑道：“餘老闆，楊兄弟，我這實在是抽不開身。”
“要不……你們明兒再來？”
“金兄，你也不能老這麼玩。”
楊立投了個我懂的眼神給大金牙，略帶調侃的打趣一句：“注意節制，讓腎也休息兩天。”
打趣一句，楊立解釋道：“我這次過來，確實有點要緊的事想問你——”
“打住打住！”
大金牙突然打斷楊立，直諱的說道：“我就是一個地下滾的，能知道什麼要緊的事。”
“我看你們還是上別處問問吧。”
大金牙這個老油子，雖然一口一個楊兄弟叫着，但做人做事跟猴一樣精。
說起來他跟楊立也只有一面之緣，除了有些賞識，根本就沒有其它關係。
他這人平生最怕麻煩，面對楊立的詢問，根本沒有要答覆的意思。
在一旁的余月見大金牙這幅態度，眼裡略有些不滿，說：“金老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要是知道還請知會一聲。”
聽到余月開口，大金牙想了想，略微沉吟一會，這才擡頭去看楊立。
“你問吧，最好別太複雜。”
楊立點了點頭，把那個送林詩文玉鐲的男人的形象簡單描述一下。
大金牙聽完，認真回想一下，隨即搖頭說：“沒見過。”
他解釋道：“我們在地下打洞的，一個個都跟耗子一樣，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一般不會接觸。”
楊立看得出大金牙不像是在說假話，見詢問無果。
想了想，又問：“好，還有一件事……”
“你打住！”
不等楊立說完，大金牙勃然變色，嚴詞說道：“能告訴你這個，是看在餘老闆的面子上。”
“你要是問我墓穴的位置，不好意思，行業規矩概不告知。”
說完，大金牙斜了楊立一眼，似乎對他今天的行爲很不滿意。
見大金牙一點面子都不給，轉身就要走，楊立面色平靜。
盯着他的背影，淡定的補充一句：“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我最近接了個博物館修復文物的活。”
“裡面的人最痛恨的就是盜墓賊。”
“你說我要是回去提一嘴，下次我們應該在什麼地方見面？”
大金牙正往前走，來到電梯門口，手已經準備按下樓層按鍵。
結果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大金牙腳下的步子僵住了。
很快，他就轉過身來，目光裡帶着冷厲，快步走到楊立跟前，一把揪住他的領子。
低聲吼道：“什麼意思？你TM卸磨殺驢？！”
楊立絲毫不怵，表情微冷的看着大金牙，說：“你不給我面子，你上我這找什麼面子？”
他擡手指了指他的房間，繼續道：“你要是想好好聊，我們就去房間裡聊，不想聊，那你自便吧。”
說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大金牙愣住了，短短几分鐘的接觸對於楊立的看法已經完全改變。
本來以爲他就是餘老闆的一個小跟班，但這樣的情形，餘老闆卻在一旁默不作聲。
看樣子還是自己的低估了這個小子。
大金牙目光閃爍不定，想了想，最後一咬牙，還是打開了房間門。
來到房間裡，大金牙跟不爽的問道：“說吧，你想跟我聊什麼？”
“規矩我懂。”
楊立說：“開價吧。”
“開什麼價？”
大金牙揣着明白裝糊塗，故作詫異的問道。
楊立笑了，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出聲點破：“別在這裡打馬虎眼，你們這行的規矩我清楚。”
“而且你既然已經在墓裡帶上來三件寶貝，那按照規矩，這個墓你已經不可能再下去了。”
大金牙聽完，眉頭皺了起來，盯着楊立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看完，他扭頭看向余月，故意說出一句：“餘老闆，你說今天出現這樣的事，又要打又要殺的，以後我們這生意還能不能做？”
原本大金牙只是想試探一下余月的態度，可沒想到，下一秒就得到了一個很乾脆的回答。
“物件在你手上，你想做就能做。”
大金牙心裡一驚，立馬懂了，看楊立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
只見他豎起一根手指頭，說：“你這個消息要100萬。”
“好。”
楊立也很乾脆地點頭。
他直接出聲問道：“你在墓裡有沒有見過一種狼皮，上面刻着怪異的波浪圖案？”
大金牙眼裡閃過一抹難以捉摸的複雜目光，隨即輕笑一下，對楊立說：“我當問我什麼要腦袋的事呢。”
“你說這狼皮布我確實沒注意，但你要這玩意的話，我倒是認識皮革市場。”
看出大金牙又在打馬虎眼，楊立想了想，淡淡說道：“若是我告訴你，這上面藏匿的其實就是墓穴裡真正的寶藏呢？”
此話一出，大金牙眼裡是瞬間浮現一抹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