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趙靜

在電話裡哭的趙靜,比王胖大兩歲,他們同在雲山市第九中學就讀高中,王胖和林雪琳他們那屆人上高一時,趙靜高三。

雖然名字無比平凡,但其實,趙靜是一個非常非常出衆的美女。

王胖一直對林雪琳有情結,從初一開始,他就一直覺得林雪琳是這世界上no.1的美女,沒有人比林雪琳更漂亮更可愛了。

但是進入高中後,見過他們班主任的女兒趙靜,王胖立即就明白到了一個客觀事實,那就是,在這個世界上,原來是有比林雪琳更漂亮的女孩存在的,而且,還漂亮很多!

趙靜就是這樣一個在高中時就已經能讓男生顛覆世界觀的極品女孩。

那時在明戀林雪琳的同時,王胖心裡一直都對趙靜有點想法,原因沒別的,就是因爲趙靜真的是太漂亮了,漂亮的像一個不可思議的夢。她那張白皙玉致的臉龐上,每一處五官、每一個細節,都帶着一種精雕細琢的美感,就像是潤玉雕出來的,那感覺真的不像是“人”的。

王胖第一次見到趙靜,差點以爲他看到了金庸老先生在《天龍八部》裡描述的神仙姐姐,趙靜的美,差點給他“嚇”傻了!

那時王胖就已經很不要臉了,爲了接近趙靜,他三天兩頭說自己走到了人生的“米”字路口,無比彷徨,非得跑到趙老師家裡去談話。就那樣,他結識了趙靜。

那段日子是王胖這輩子裡覺得最可以沒有林雪琳的一段時間。有時候趙靜被他的一個笑話逗笑後,那種美到讓人如臨天堂般的笑容,他夜裡想起來都睡不着覺的,就算數羊都睡不着!

不過上天通常都有粉碎完美事物的習慣,人世間的美好也總是一瞬即逝的。

王胖記憶中那段美好的日子,沒維持幾個月,趙靜家就生了一場慘劇:趙靜的母親自殺了。趙靜的父親,也就是他們班主任趙國強,精神受到了強烈刺激,變得成天喝酒賭博,完全沒法再教書了。

這裡面具體生了什麼事,王胖一直不知道,他只是聽傳聞說,好像是趙靜做舞蹈老師的母親有了外遇,想要跟一個外國人私奔,結果被那個外國人給甩了,最後受不了就自殺了,老趙知道這個事後就崩潰了。

這個傳聞挺邪乎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自從那場慘劇生後,九中的學生就很少看到趙靜笑了。

因爲同學們的輿論壓力,也因爲當時太不成熟,王胖那時就不敢接近趙靜了,年少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趙靜,而且看趙靜變得封閉的那架勢,似乎也是很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不想再有別人打擾。所以慢慢的,他和趙靜就沒有什麼交往了。

高三下半學期,總是被人在背後唸叨,趙靜在學校裡變得異常沉默,甚至有點孤僻。她就像從一朵迎風快樂的風信子變成了一朵沉默隱忍的鬱金香,雖然還在默默的散着驚人的美感,但氣質已經完全不同了。

後來趙靜高三畢業了,王胖就沒再見過趙靜。一直到去年考進科工大,王胖纔再次在校園裡偶遇上趙靜。

那天是在外國語學院的系樓下,王胖正在等林雪琳出來去看電影,結果就見一個穿着深色職業裝的女生從樓裡走出來了。

起初王胖沒怎麼留意那女生,因爲那女生穿的實在太平凡了,就是一件藏藍色的開敞小西裝,裡面是件白色的貼身襯衫,下面是條配套的直筒西裝褲,遠遠一看,就跟個英語系老師似的,一點都不起眼。

待走近一點,王胖才現那女生的身材非常好。雖然她身高不高,穿着矮根兒的黑皮鞋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但她的身材比例卻幾近完美――她的腰,適度的高;腿,適度的長;胸,適度的大;甚至脖子,都有種適度的頎長美感,那完全就是一個將要成熟的職場女人才會有的身材。

那種身材和那種着裝,讓王胖更認定她是個老師了。最後往臉上一看,王胖呆掉了――因爲那張在靜謐隱忍中透着精緻柔美的面龐,不就是曾震撼過他讓他睡不着覺的趙靜嗎!

當時的趙靜表情非常的平和恬淡,正值青春純美的樣子沒怎麼變,但她的氣質裡明顯多了一種含蓄和成熟。

她那雙只要一笑起來就會眯成月牙湖的大眼睛,還是沒有笑,但裡面含着的目光,卻透着一種自信和堅忍的魅力。

那次重遇,王胖沒敢過去和趙靜打招呼。因爲他覺得眼前的趙靜,表情雖然如秋菊一般恬淡,但身上那種氣場,已經不是他這種平凡的胖子能侵入的了。

在變得越成熟和漂亮的趙靜面前,王胖這個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臉的傢伙,很少有的自卑了,他不好意思過去和趙靜打招呼了。

後來王胖從林雪琳那裡瞭解了一些趙靜的情況,趙靜這時在雲大科工大讀法語,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高中後半段那種孤立的環境讓她心裡築起了城防,她在大學裡也很刻意的和別人保持着距離。林雪琳本來想借着都是九中畢業的關係和趙靜走的近點,但她現根本就走不近趙靜。

王胖當時聽過林雪琳關於趙靜的講述,心裡覺得非常惋惜,因爲他覺得趙靜本應該是個從硬件到軟件都非常完美的女人的,但家庭的悲劇,卻毀掉了她一個做快樂女人的機會。

一直以來,王胖都有聽說他們趙老師在賭博,還欠了很多債,但一直都沒相信。現在偷聽到趙靜和趙國強的這個電話,他才真正相信那些傳聞都是真的。而且這時,他也才真正明白到了如今的趙靜爲什麼會變得這麼成熟和隱忍,原來她一直都在辛辛苦苦的爲她老爸還債!

“趙老師啊趙老師,就因爲一個女人,你已經毀了你自己,難道你還要毀了你的女兒嗎?”重新把宿舍的窗子打開,王胖不由的出了這樣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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