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夫人猜到了這少爺要趁機溜出去,不愧是知子莫若母,趙子文敬佩道:“我一定會看緊少爺的。”又在秦觀耳邊嘿嘿笑道:“昨晚與那陶心兒纏mian的幾次啊?”
趙子文說完便淫笑着大步離去,秦觀老臉一紅,尷尬的咳嗽了幾聲,又深深的望了一眼他的背影,感覺這書童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難道真是什麼奇人?
夏文登見夏文半天不出來,心裡那坎坷不安,難道夏文被孃親發現了,在屋中訓斥他,他心中有些焦急,忽然眼前一亮,見夏文從內堂走了出來,趕忙上前問道:“怎麼這麼晚纔出來,不會是被孃親發現了吧。”
“確實是被夫人給逮到了,”趙子文嘆了口氣道。
夏文登一聽就像瀉了氣的皮球,滿臉苦色。
“不過...”趙子文見少爺那副衰樣,語峰一轉的笑道:“不過夫人答應讓我們一起出去。”
“真的?”夏文登高興的笑罵道:“好你個夏文,連少爺都敢戲弄......”
“夏文,你昨日是怎麼對上那先生的對聯的,能否教教我?”
夏文登昨日雖然打着瞌睡,但還是聽到了老先生與夏文的對決,知道他幹敗了老先生,對他那是無比的佩服,所以纔會放下身份,和他這麼親近,希望能從他身上能討到不用費力就能學到東西的方法。
趙子文本來是在關注熱鬧的集市,聽到少爺的問話,笑道:“那裡,那裡,一時碰巧而已,不過這對對子,我也不是太擅長。”
“你連對先生的三副對聯,還說不會對?”夏文登眉頭一皺:“是不是你不肯教我。”
這如何對對子,那是這麼好說的,趙子文想說也不知從何說起,只好簡單的說道:“這對對子也沒什麼技巧可言,一個字一個字的對,一個詞一個詞的對。”
趙子文見夏文登那迷茫的眼神,只好打個比方道:“風高對雨霽,秋月對晚霞,白對紅,”說完又通暢的念道:“風高秋月白,雨霽晚霞紅。”
“好對,好對,”夏文登鼓掌道。
趙子文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不知少爺聽懂沒,我也只懂的這些皮毛而已。”
夏文登似懂非懂的笑道:“夏文你真是高才,那些什麼先生,怎麼講我都聽不懂,沒想到經你這麼一說,我就懂了一些。”
這對對子,其實也不是很難,若是要對好,有韻文有詩意,那纔是真正的難,趙子文點了點頭:“既然少爺懂得了些,那少爺細細的思量下吧,也許就會找到這對對聯的妙處。”
見少爺底頭沉思,趙子文也不打擾他,輕跺着腳步,跟在少爺身後,當走到一處店鋪門口時,趙子文突然停了下來,那熟悉的感覺由然而生,他擡起頭望去——紫羽軒鞋店,他笑了笑:“沒想到又回到了這裡。”
店外店內熱鬧非凡,欣欣向榮,人流不停的進進出出,引人注目的是店外的一羣翩翩才子,他們搖頭晃腦的念着店門上的對聯,裝出文采出衆的樣子。
夏文登也被這羣才子吸引過去,當看到那副下聯時,驚訝道:“這不是秦大人的手筆嗎?這家店鋪誰開的,竟然請的動秦大人爲他提筆。”
“這真的是秦大人的手筆?”站在夏文登身旁的才子不可置信道。
“是啊,”夏文登點了點頭,得意道:“秦大人的手筆我乃是見過,家中還存有他的字畫,應該不假。”
“真的是秦大人...真的是...”衆才子本是不怎麼相信,這秦大人怎麼會爲一家小小的店鋪而提筆,可聽到有人斷定這是秦大人的手筆,紛紛轟動起來,顯而易見的想到,這絕對定是秦大人對出,對秦大人的學識更是無比的佩服,更是熱衷的唸叨起來。
沒想到這秦觀還挺出名的,趙子文笑了幾聲,沒有說話,擡頭向店內望去,見到一個嬌俏的身影在不停的忙碌着,爲人介紹鞋的款式,收錢找錢,光滑潔白的額頭上,秀髮沾着滴滴汗珠,看着那略顯稚嫩的臉龐,美眸下還帶着淡淡的黑眼圈。
一看便知,寶兒白日開店,晚上則要做鞋,望着那孤單堅強的身影,趙子文有種想衝上前去幫她一把的衝動,可是他不能,因爲從那次被李天正利用後,他與她的哥哥就存在了芥蒂,他一進夏府便與他們家互不相欠了,現在又去找寶兒,又是爲了什麼?恩也報完了,難道是爲了寶兒喜歡他嗎?
可笑...真是可笑...趙子文自嘲的笑了笑,我他孃的又算什麼,我只是一個連夢想都沒有的可憐蟲罷了。
“夏文,你怎麼了,”夏文登在那些才子面前顯露了一翻,得意洋洋的走回來,卻發現書童無比的蕭條,關心的問道。
“呵呵,”趙子文苦笑了幾聲:“沒什麼,少爺,我們現在要去那。”
“恩,去布莊那逛逛,那的小姐多,”夏文登感覺這書童有些高深莫測,也不知他會唱戲還是會變臉,剛纔還是嘻皮笑臉的,現在卻是落寞之色。
趙子文無力的點頭道:“那我們走吧。”
正在收錢的寶兒,感覺店外有傳來幾絲熟悉的味道,向店外望去,在密集的人羣中,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不禁有些呆了。
“小姐,小姐,你還沒找錢了...”站在櫃檯前的女子大聲道。
“哦...不好意思,”寶兒搖了搖小腦袋,不相信這是真的,下人怎麼可能私自出府了,這一定是幻覺,趙大哥...寶兒好想你...
夏文登與趙子文前行了百米,便看到街道兩旁的布莊,這裡有三四家之多,相當於是賣衣服的步行街了,人行道上的人羣以女子居多,他們身着錦繡花衫,頭帶花冠,雍容華貴,一看都是有錢人家的太太來這買衣服了。
趙子文心中笑道,沒想到這少爺,還有看美女的這種嗜好,不過和自己還真有點像,以前自己都是和寢室的兄弟到大操場看美女,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被夏府的少爺拉到布衣店來看美女了。
望着那夏文登狼般的眼神,趙子文無奈道,這個朝代還不是和宋朝一樣,那些黃花大閨女,那會輕易的出門,這裡都是些師奶了,只能看看又不能泡。
經過差不多快一個月的瞭解,趙子文自然很清楚,這裡女子最看重的是貞潔,若是有對做出她有辱貞潔的事,她利馬就會上吊自殺,可惜女子貞潔,地位卻是底下的,這裡的男人觀點就是——女人如衣服,穿舊了就扔。
夏文登瞧了半天,只見着幾個俏麗的妙齡女子,頗爲失望的嘆道:“看來咱們來的不是時候啊。”
這裡的小姐根本是很少出門,出了門也會隨身帶幾個家丁,見着說不定也沒什麼辦法靠近,趙子文笑道:“既然小姐不是很多,那我們就回府吧。”
夏文登搖了搖頭:“好不容易纔出來,怎麼能這麼早就回去。”
趙子文苦笑無語,這跟陪他女朋友逛街沒什麼區別,枯燥乏味,夏文登喜歡看小姐,可趙子文現在還在爲寶兒的事而苦惱,那有心情看這些,腳走的都有些疲憊了,只想回府好好躺在牀上,可又不能不聽少爺,只好跟在夏文登的身後。
“幾位小姐,怎麼這麼就走了,陪我們兄弟聊聊。”
趙子文與夏文登向前走了幾步就聽到了前方傳來調戲的聲音,都好奇的向那人羣包圍的地方走去,只見三位流氓把三位身着白衫的小姐給圍了起來,那三位小姐長的眉清目秀,身材嬌小,也算的上是個美女了。
那三位流氓長相醜陋,甚至還有點噁心,滿臉淫笑,一副欠打的模樣,可這三位小姐眼中毫無驚慌之色,眼神從容淡定,對這三個小流氓不屑一顧,趙子文雖然感嘆這個世界也有流氓,但對這三個小姐很是好奇,難道她們是在演戲?
身爲將軍府的公子,當然是要正氣凜然,除暴安良了,夏文登眉頭不由的一皺,在趙子文耳邊道:“你去給我好好教訓教訓他們三個?”
“我去?”趙子文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
“不是你去,難道是少爺我去嗎?”夏文登狠狠推了把趙子文。
沒想到夏文登的力量驚人,一下就把趙子文推到了流氓的跟前,長的最高的流氓頭見一人突然衝到自己面前,以爲是來打抱不平的,怒道:“你小子想幹什麼,找打嗎?”
趙子文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沒想到自己不僅是少爺的伴讀書童,還是他的打手,這圍觀的人沒有一個肯上前幫忙,肯定是這三個流氓作惡作慣了,鄉鄰都懼怕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打三,他擺擺手猥瑣的答道:“三位大哥,小弟我那是來找打的。”
見這書童一副小人模樣,流氓頭笑道:“原來是同道中人,那兄弟是來幹什麼,難道也看上了這三位小姐?”
夏文登等一聽這書童講話,當時就氣的臉色鐵青,原來這個書童也是個小流氓,真不知孃親怎麼會找他,回府後定要孃親將他逐出夏府。圍觀的人都以爲有人來英雄救美了,沒想到又來了個小流氓,不由的想到,這本是一對一的,現在又多了一個,三位小姐該怎麼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