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曲劍和妻子會合商討案情時,兆輝宏在t市大酒店貴賓包房擺了一桌筵席宴請易蕩青等他的那幫官場朋友吃飯。 當然這次兆輝宏招待的主要人物是k省交通廳的工程招標辦公室主任洪長索,他是這次kr高速公路建造工程招標的主要負責人,而易蕩青林君等人都是去作陪的。
兆輝宏向洪長索連連敬酒道:“洪主任,這次我們通能集團可就全靠您關照了,您可一定要幫我們啊。”
旁邊易蕩青等人也幫腔道:“是啊,洪主任,通能不僅是我們t市,也是整個k省的納稅大戶啊,你們讓它多賺點,對我們整個省市也好嘛。”
洪長索別有意味的笑道:“這我當然明白的嘛!輝宏啊,該幫的忙我是一定會幫的。”突然他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呢現在有一點麻煩的是這次招標不是我們k省交通廳一家說了算,r省那裡也派人來了,他們說一定要公開公正的進行競標,所以你看這事?”他又湊近壓低聲音道:“輝宏啊,我先給你透個底,漢光他們的標的可做得比你們好,他們給的條件也比你們優厚啊。”
兆輝宏暗暗吃驚,他問道:“那個漢光到底是什麼來頭啊?我怎麼感覺他們這次就是專門來和我作對的。”
洪長索道:“他們到底什麼來頭我不清楚,這你就自己去查吧。輝宏啊,我可跟你說,這次你若想順利中標,還需把r省交通廳派來的喬主任搞定才行啊。”
兆輝宏頭腦飛快的一轉,道:“洪主任啊,還請您幫我引見下r省的那位喬主任。”他邊說邊又拿出一條香菸塞在洪長索手裡討好道:“這是我的一點小意思,您回去慢慢用。”
洪長索掂了下這包沉甸甸的香菸,滿意的笑道:“好吧,看在多年老朋友的面上,我這次就幫你試試吧。”他又湊近輕聲道:“這個喬主任倒不怎麼貪財,但很好女色,你準備下。”
“多謝提醒!”
又吃了會後,洪長索先告辭離去了。他出了酒店回到自己車上,這才拆開兆輝宏剛送給他的那條“香菸”,裡面裝的卻是一沓沓錢,洪長索笑了下,不動聲色的放入包中開車離去了。
酒店裡面,其他幾人也先後都離去了,兆輝宏最後留下易蕩青和林君,問他們道:“怎麼樣,r省那個叫曲劍的來了嗎?”
易蕩青叫罵道:“屁!媽的只來了一個小丫頭,任忠全還要我們全力配合她,還不許干涉她工作,真弄不明白他們在搞什麼?這麼一個小丫頭能成什麼事?”
林君道:“易局,不過你可別看那小丫頭年輕,她確實蠻厲害的。我本來還想把她好好玩玩呢,結果碰了一個大釘子。”
兆輝宏道:“那個女孩叫羅穎是吧?”
兩人一奇:“你怎麼知道?”
兆輝宏道:“那個曲劍的所有情況我已都調查過了,這個羅穎是他的助手兼戀人。”
“啊?”易蕩青和林君都驚愣住了。
兆輝宏又道:“而且我估計,那個曲劍現在應該也已到達t市了,他是故意不現身。”
兩人吃驚道:“他這是爲何?”
兆輝宏道:“這個曲劍以前曾是部隊一個非常優秀的偵察兵,像他這種人都非常自信自傲,他一定準備自己秘密調查,而讓羅穎在你們這裡給他打掩護。當然說到底,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不信任你們,他可能甚至懷疑殺聶昆的兇手就在你們警局裡面。”
易蕩青叫道:“那他可太過分了……”
“這個就別計較了。”兆輝宏止住道:“如果曲劍他們僅僅只查聶昆被殺的案子那也算了,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他們在調查中萬一把我們過去的事也抖出來,那可就麻煩了。我們和聶昆的關係畢竟不一般啊。”
易蕩青和林君這下也緊張起來,易蕩青道:“這不應該吧,過去那擋子事我們當時可已處理得很好了,而且和現在聶昆的案子應該也沒關係吧,難道他們還會去翻出來?”
兆輝宏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總之從現在開始我們一定要千萬小心。”他向林君道:“林君,從現在起你要緊盯住那個羅穎,儘快通過她找到那曲劍的下落。我們一定要把曲劍掌控住,不能讓他們成爲我們的威脅。”
“放心吧!”林君叫道:“如果他們敢跟我們過不去,我就把他們全做了!”
“別胡說!”旁邊易蕩青喝道:“他們可都是r省紀委的人,又是我們本省公安廳去向他們求助的,他們真要在這裡出了事,我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兆輝宏點頭道:“易局說的對,我們首先要注意防範,如果他們沒威脅到我們就算了,不然我們再商議下一步對策。”停了下他又道:“眼下我們最重要的是把r省交通廳的人搞定,順利拿到kr高速公路的承建權,這事你們也要好好配合我下。”
“那是當然!”
這時,段鵬跑進來向兆輝宏附耳道:“兆總,出事了,陳四平被人打了?”
兆輝宏一驚:“誰幹的?”
段鵬道:“對方是偷襲的,出手太快他們都沒看清。”
兆輝宏道:“怎麼會這樣?那他傷得重不重?”
段鵬道:“外傷倒不重,那人把他們打昏後扔進了垃圾桶,還把他們身上的錢都搶走了。估計是那小子因爲敲了那些小商販一點錢,對方不服來報復他了。”
兆輝宏生氣道:“這小子怎麼現在還在幹這種下三濫的小事?我每月給他們的零用錢還不夠他們開銷啊?你去警告他一下,叫他以後給我收斂點,要是他真出事的話,我可不會管他!”
“是,是。”段鵬趕緊去了。
易蕩青在旁邊笑道:“兆總啊,不是我說你,你現在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你下面的那些人你可得管得緊點,不然我們也難做人。任忠全這次來t市後可對我們公安局的工作可很不滿意,王勇軍沒少挨他的訓。”
“知道了,我一定會讓他們注意的。”兆輝宏又拿出兩個厚厚的信封分別給易蕩青和林君道:“這是你們倆這個月的紅利,快收好!”
易蕩青和林君笑着不客氣的收下了。
但是誰也不會想到,就在這天深夜,又發生了一樁血案。
同樣是午夜時分,t市的一切都靜悄悄的。t市中心一個住宅小區也早已都燈光熄滅了,剛退休的t市中級法院前副院長徐本昌就住在那個小區。
小區大門旁的保安室,值夜班的兩個保安正連連打着哈氣勉力值勤着,突然一個人影如幽靈般的悄然走了過來,兩保安注意到了,趕緊拿起對講機和手電出來攔住那人喝道:“站住!什麼人?”
那人並未作聲,保安拿手電照去,只見那人穿着一身寬大的連帽黑色長袍遮蓋住頭部和全身,他低着頭完全看不清臉。一個保安正要再喝問,突然他“啊”的叫了聲倒了下來,他被黑衣人手中的電擊棍擊中了。另一保安見狀趕緊拿起對講機欲呼救,可他剛張開口,也被黑衣人迅雷般的擊中倒了下來。
黑衣人把這兩個保安拖進值班室內關上燈,然後從容的走了進去。
徐本昌家。
徐本昌和妻子早已睡着了,突然敲門聲響起,把他們兩人吵醒了,徐本昌惺忪的叫道:“誰啊?”
門外傳進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爸,媽,是我!”
徐本昌夫婦倆迷糊中也沒仔細辨聽,只當真的是女兒來了,他們心裡奇怪道:“小慧怎麼這麼晚來了?”徐本昌回叫道:“小慧,你等一下!”
徐本昌下牀去開了門,立時他被徹底驚嚇住了,完全清醒過來驚惶道:“你……你是誰?”
黑衣人終於擡起頭逼進來,陰森森道:“徐本昌,你還認得我嗎?”這時他的聲音是明顯的男聲。
徐本昌明白定是以前自己審判工作中得罪過的人來複仇了,他這時反冷靜下來,坦然道:“我是個法官,被我判過的人不勝其數,但我必須捍衛法律,我自認爲自己是無愧於心的。”
“老徐,怎麼了?”徐本昌的妻子也出了臥室,她一看見此景嚇得就要驚叫起來,黑衣人又一電擊棍把她也擊昏倒在了地上。
徐本昌驚了下,黑衣人又冷哼道:“你剛纔說你是法律捍衛者,還無愧於心?難道你就沒做過虧心事嗎?”
徐本昌一怔,他呆呆的看着黑衣人突然叫道:“難道你是?”
“不錯,就是我!”黑衣人道:“我沒死,我回來報仇了!”
徐本昌垂下頭嘆道:“難道這是天意嗎?好吧,你要報仇就衝我來吧,我只求你放過我內人,她真的是無辜的。”他說完閉上了眼睛。
黑衣人點頭道:“徐本昌,看不出你倒還敢作敢當,算個漢子,行,我就給你個痛快的吧。”
黑衣人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匕首,他疾速的刺入徐本昌的身上要害部位,徐本昌未發一聲就倒下了。
黑衣人看着氣絕的徐本昌搖搖頭,接着依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