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楊這邊兒如願以償的成了修真,再加上忽悠兩女成功,隨着陰陽混元丹的快速消耗……嗯,秦楊的小日子過的那叫一個快活。
只是相比於他的快活日子,巫族那邊兒卻是頭疼可不行!
可不是?得到鍾靈給她們傳的消息,聽說秦楊過的很好,且一點都沒有着急她們的事兒,着實氣的巫族高層不行,有心想狠狠教訓秦楊一頓吧,不是做不到,卻鬱悶的發現不能那麼做……
也是,就秦楊那小心眼,你逼他,他能不生氣?若是沒分寸的來,他能不記仇?
鬱悶歸鬱悶,始終還得想辦法!
無可奈何之下,大祭司一咬牙,決定豁出去了……
“夏末,秦楊很好,非常好!”
夏末打了個寒顫,偷看大長老一眼,本就邪乎的、腦袋離體飄着的大長老的臉上咬牙切齒而猙獰的模樣,使得夏末趕緊垂頭!
她知道,大祭司是真的生氣了。
不過不知爲何,她忽然覺得這事兒也不能怪秦楊,就好比,巫族的高層很多都知道大祭司肯定知道“上古大神遺骸”埋身處,而只要拿出一部分,就可以解決秦楊的難題,繼而達到巫族最想要的結果,但大祭司下了死命令,誰也不許告訴秦楊,就逼着秦楊自己想轍,秦楊能怎樣?他不能怎樣!明明都知道,但就是這麼對峙着,耗着,現在好了,秦楊擺出光棍的樣子,到頭來大祭司還是拿秦楊沒辦法,現在的這模樣,鐵定是決定認慫了。
“你怎麼不說話?”大祭司寒聲道。
夏末不敢擡頭,她害怕直視詭異的大祭司,卻又不能不答,小心翼翼道:“大祭司,夏末認爲,秦楊該受到懲罰!”
這是順着大祭司的意思說。
果不其然,大祭司眼睛一亮,道:“那你說,我們該如何懲罰他?”
“這……”夏末爲難了,更後悔了,她深知大祭司絕對不乏狠辣,咬了咬牙,心說秦楊對不起了,道:“秦楊最要面子,不如,我們通過別的事情,讓他大大的丟一次臉?”
說着,心速加快,毫無疑問,她覺得這樣的“懲罰”是輕的,重的,她不敢提醒,這也是怕秦楊事後知道是她出的主意而報復她。
另一方面呢,則又怕沒順了大祭司的心思,而得到訓斥什麼的。
大祭司緊皺着眉頭,明顯不滿,道:“據我所知,秦楊最在乎的不是面子吧?”
夏末額頭冒汗,故作不解道:“是麼,或許……夏末對秦楊還不夠了解吧。”
“呵!”大祭司冷笑道:“是不瞭解,還是護着他?”
夏末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嚇得臉色蒼白,身子一軟好懸栽倒,她咬字咬了下嘴脣,這才鎮定下來,惶恐道:“大祭司,請您相信夏末,夏末對我巫族的忠心是絕對的,若您不信,我,我可以拿任何發誓!”
大祭司深深看她一眼,目光深邃,也不知瞬間想了多少,良久,才哼道:“秦楊最在乎的是他的女人,那是他的逆鱗,若是想懲罰,讓他疼,最好的辦法便是對付他的女人,不過……”
說着,大祭司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搖了搖頭,道:“算了,不能那麼做,怎麼說秦楊也是有‘背景’的,若結怨深了,怎麼都不划算。”
“大祭司英明!”夏末忙恭維道。
“唉!”大祭司嘆了聲,眼神複雜,望着窗外黑夜,半晌纔出聲道:“這樣吧,你去一趟冰城,把秦楊請回來。”
夏末鬆了口氣,轉而,卻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低聲道:“可是,大祭司,您知道的,秦楊根本就是不見兔子……”
發現說錯話,忙改口道:“是明顯是不打算全力而爲的,若我們沒有給他提供令他滿意的要求,就算我誠心去請,他也不見得會跟我回來。”
大祭司點了點頭,這一點他相信,甚至,不是他看不起夏末,就算夏末用手段逼迫秦楊,也不見得能逼秦楊乖乖跟他回來,至於出動巫族高手……
想到這裡,大祭司眼中閃過一絲恨色!
是的,若可以,他何必派夏末這麼一個能力不強的小女孩出去給他做事?
一切的一切,就是因爲如今的巫族受制太深,不得不遵守某些人的意思啊!
“我聽說……當下政府執政當權者,不是最喜歡用‘懷柔’的手段麼?”大祭司忽然這麼說。
夏末怔了下,眼露怪異之色。
“算了!”大祭司懶得打啞謎,乾脆道:“就照着那些窩囊廢的方式做,若秦楊不回來,若他強硬,你就退讓,若他可談,那就給他一些好處。”
夏末心裡苦笑,得,都用上當下的窩囊國策了!
只是,夏末猶豫一下,道:“大祭司,秦楊肯定不願回來,這一點,我基本可以肯定,就算他答應了,依着他的性子,也會盡量的往後拖。”
她沒敢打包票抓回來,同時難免暗歎自己無能。
大祭司哼了聲,道:“懷柔,我已經說過了!”
夏末可不想落得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硬着頭皮道:“可是大祭司您應該知道,秦楊很富有,我能給他的好處,並不足以能使他動心,繼而跟我馬上回來。”
“蠢貨!”大祭司怒道:“你是豬腦子麼?”
夏末心生恨意,暗罵,該死的老妖怪,你行你去啊,何必爲難我這小輩兒。
“哼!”大祭司狠瞪夏末一眼,若不是無人可用,他真想把夏末換掉,無奈,還是得用,他道:“我已經跟你說過了,秦楊的逆鱗便是他的女人……還不懂?”
見夏末很是茫然,大祭司簡直都快崩潰了,罵道:“笨蛋!蠢貨!你有沒有腦子?秦楊不是最在乎他的女人麼?而他的女人都是美女!你也不差,那麼,你如果勾引他,讓他得到你的身子,到時你在一說族中的難處,傷心難過一些,他定然會心疼,一心疼,他定然會馬上過來幫助我族解決難題。”
夏末這回聽懂了,卻是臉色蒼白,難以置信道:“大,大祭司,你知道的,我不能失身的。”
有些命苦的人,天生就受制於人!
而夏末?與那些人不同,但也有着類似的痛苦。
身爲巫族夏家一脈,更爲打造巫族小世界的創始人之一的後人,在族中,她有着極高的身份,但是,由於特殊原因,若她是男子便也罷了,可憐她是女兒身,所以,只能一輩子不能嫁作人婦,否則,詛咒的代價,絕對要比死去還要痛苦萬倍。
“別怪我!”大祭司沒有同情,只有冷漠,道:“當我得知秦楊這一弱點時,便已經做了一手準備,可直到如今,那個無能的女孩居然還是處子之身,從中我可以判定,秦楊對她沒興趣,或許將來會有,可我沒有時間,我巫族更沒有時間!”
夏末慘然一笑,明白了,小朵被派去秦楊身邊,便是身爲棋子,爲了大義,而必須付出清白的犧牲品,依着秦楊的性子,小朵若得到秦楊寵愛,秦楊定然會報答巫族,而巫族有着很多特殊而神秘的手段,一旦小朵失身,定然會第一時間得知,繼而展開下一步行動,可小朵沒有做到,大祭司又沒有時間等待……
那麼,爲了“速成”,抓到秦楊的軟肋,只能犧牲她這個與秦楊相對熟悉的美人!
犧牲?
若夏末是一般女子,便也罷了。
可詛咒,詛咒……
夏末淚流滿面,緊攥着小拳頭,不甘的道:“大祭司,如今夏家就剩我一個了!”
爲了巫族,夏家真的犧牲太多了,到如今,只剩她一棵獨苗啊。
若她死了,那夏家便要絕後!
大祭司的嘴角抽蓄了下,是的,他雖然心狠,但終究尚有良心。
夏家對巫族有着大貢獻,若沒有夏家,巫族絕對要比現在混的更慘。
“你可以在寨子中隨便選擇一個新生的孩子……讓他姓‘夏’,他可以得到你一切的待遇!”大祭司硬着心腸吧。
“呵呵!”夏末此刻的悽苦何人能懂?
夏末搖了搖頭,道:“罷了,我……答應。”
說罷,轉身就走。
“等等!”
大祭司在身後叫住夏末。
可夏末沒有回身,這讓大祭司很是不滿,神色冰冷,似是恨不得狠狠的懲罰夏末,不過想想也沒那必要了。
畢竟,對於一個很快就要死去的人,何必浪費那些沒有必要失去的力氣呢?
“走之前,你要找一個繼承人!”大祭司說。
夏末沒有回身,冷笑道:“是必須的?否則,您老人家就沒有辦法與長老與‘聖者’們交代是麼?”
是諷刺!
大祭司臉色一變,怒道:“夏末,注意你的言詞!”
夏末嗤笑一聲,道:“算了吧,虛情假意沒意思,別以爲我看不出你忌憚什麼。”
大祭司臉色極爲難看,道:“我這是爲族中安定考慮,你要知道,犧牲小我完成大我,那纔是正確的!”
“切!”夏末更是鄙夷了,道:“真虛僞,整的跟華夏征服那些高官似的,既想當婊子,還想立牌坊。”
話落,不顧大祭司的怒吼,昂首挺胸出了房門。
“好,好!”大祭司氣的“腦袋”直哆嗦,眼神冰冷至極,做慣了一哥的他,多少年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如今被一個小丫頭這般譏諷頂撞,他如何能忍這股怒火。
身手,一隻手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腦袋”。
是誰?
詭異的,竟是他與頭顱分離的無頭身。
下一幕,則更爲詭異。
只見那無頭身敞開上衣,乳、赫然成了一雙眼睛,而肚臍,則動了……
“你不該生氣,你知道,夏末那丫頭不容易!”
乳爲眼,肚臍爲嘴?
刑天?
當然不是……
“哼!”
漂浮着的大祭司的透露,冷冷道:“怎麼?你同情她?”
無頭身聲音依然冷漠,道:“這不是同情!”
“那是什麼?”大祭司嘲諷道:“行了吧,你別裝好人呢,最起碼,你根本就算不得人。”
“說話注意些!”無頭身道:“否則,我會生氣的。”
“哈哈!”大祭司忽然狂笑不止,眼淚都笑出來了,轉而,憤怒的怒視着無頭身道:“生氣又如何?你還敢要我命不成?告訴你!如果你敢,那你來啊?”
無頭身沉默了下,道:“你還在恨我!”
“哈,天大的笑話,莫非你覺得,我還該感謝你不成?”大祭司道。
“我覺得是!”無頭身一擺手,道:“我在,更因爲我,你纔可以活到現在,唔,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再過幾天,你就活到一千歲了……”
說着,無頭身似很感慨,道:“一千歲啊,身爲人,哪怕修爲再高,在這個世界上,誰活到超過五百歲?”
大祭司聽他居然還在居功,登時氣的牙齒髮顫了都,他忍不住怒吼道:“那是人,可我已經不是人了,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什麼。”
“那重要麼?”無頭身道:“我認爲那不重要,我認爲,活着,纔是最要的!”
難得的,語氣中一絲感情色彩,卻是無比滄桑的味道。
大祭司鄙夷道:“不要以爲所有的人都是你,至少我不是。”
“我有什麼不好?”無頭身道:“我不覺得!”
“你,真是可笑至極,我就不明白了,如你那般的強者,怎地就不明白個好死爲解脫的道理?”
大祭司又道:“看看你現在吧,可以活,但只能以寄生蟲的方式活着,不能邁出這個房間一步,不能感受陽光的氣息,學人家刑天還……嘖嘖,我就納悶了,這要是還有你的同伴活着,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到底是恥笑你貪生怕死,還是該感慨你太能忍?”
“我說了,那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還活着!”
無頭身道:“至於他們?嗯,我承認,一個個的都很英勇?知道活不了了,寧願同歸於盡,也不願意動動腦子活下去,最後,魂飛魄散……”
有人不怕死,爲的就是留名青史!
有人怕死,只想過好今生,壓根不在乎身後名!
前者爲了一個好名聲,不但自己苦了一輩子,連帶着一家人都因爲他的原因而受人排擠,不得志,嗯,然後,後人,記住了那個剛正不阿,或者“真心”爲國爲民長輩的名字。
後者呢?
什麼都不在乎!
做人沒有底線,一心往上爬,自己過的好了,全家也跟着過的好了,最後他死了,風光大葬,留給子孫數不盡的財產,或幾年,或幾十年、有人說了,他有罪。
然後?自有大批人爲了名氣而往死了追他罪責,哦,難免有湊熱鬧的,找不到罪證,爲了得利,那就往死了潑髒水,反正,大家都喜歡,潮流不是?
可話得說回來,前者與後者到底誰纔是好人呢!
可能,看熱鬧的大多數會異口同聲的說前者是好人,因爲輿論的力量麼,只是,很多明白人卻肯定看得出,前者那是“名利狂”,爲了自己,自私的不顧家人,後者“太現實”,寧做壞人,自己享受的同時也會讓全家人得益,那麼,他就是個好丈夫,好父親,好長輩,好……哦,卻肯定不是好人。
一時間,大祭司呆住了!
“不,你這是偷換概念!”大祭司怒吼道:“你就是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你這樣的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理該下十八層地獄,受到永世不得輪迴之苦。”
“呵!”無頭身冷笑一聲,道:“你懂什麼?蠢貨,我不妨告訴你,只有白癡纔會認爲輪迴是幸福的。”
“你,你……”大祭司啞然,一時間竟無言以對,是了,他剛纔太激動了,差點忘了,眼前這個害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混蛋,真個就是去過十八層地獄的,所以,他很有發言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