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陳天遠擡眼笑意盈盈的看着魏博弈。
“我說侯爺,你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豪言壯語啊!你不是說爲了拿下西境,就算將你十萬人的七成作爲殉葬品,也在所不惜嗎?怎麼現在反而害怕他們有援兵了?”
“他們若是真的有伏擊我們的人,豈不是更好嗎?你別忘了,渭河岸邊,可不僅僅只有你東征大帥下的十萬人,還有着陛下橫陳的二十萬大軍,意圖等你拿下西境之後,劍鋒直指中原腹地呢。”魏博弈自然知道陳天遠所言的是什麼意思,他也清楚,如果西境軍選擇決戰的話,那是他最想要看到的,不過他怕的是,這個風曉手段太過狠辣,到時候自己損失可不僅僅只是七層左右的兵力而已,那就
和陛下無法交代了。
“國師的意思我明白,不過我東征大軍也是一個個黎民百姓爲了報效國家而參軍的,本侯不能讓他們白白死去,雖然戰略上不得不做出犧牲,但是本侯希望這樣的損失能夠降到最小。”陳天遠也不是不理解魏博弈這樣的想法,他輕嘆一聲:“陳某這也是爲了減小你的損失啊!攻城的損耗實在太過,古語云,五倍之兵,可以攻城,並非是沒有道理的。如今既然有機會能夠輕而易舉的將營口
佔領下來,不再耗費一兵一卒,豈不是更好嗎?”
“是很好。”
魏博弈長出了口氣:“可是國師可曾想過,營口被我們佔領,那就是西境門戶想我大開了,風曉如此算計如妖的人物,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本侯怕的就是這個風曉打算與我們玉石俱焚啊!”
“嗯……”
陳天遠聞言,頓時明白魏博弈所擔心的存在,這也不是不可能。若是留下一座空城的話,還真有可能在裡面留下無數的手段,令人防不勝防,到時候就是以逸待勞,損失不會太小。“陳某還是保留之前的意見,無論對方是否真的有所準備。我們攻擊西境的戰略是不可能改變的,不如我們暫時看看對方的東西,步步爲營,若是對方死守,那麼我們大可高枕無憂的攻城。若是對方退走,
那麼我們就先派出小部分隊伍,探索者營口城是個什麼情況。”
“畢竟西境的攻擊,勢在必行,我們必須有立足之地。陛下之所以選擇繼續以營口而攻擊西境的地點,便是因爲這處河道,乃是兩岸最窄的河道,更好與我們楚國大地聯繫。”
魏博弈對於營口的戰略地位,自然清清楚楚,否則他這個東征統帥,也不會做了數十年之久,楚三江也沒有換人。他沉默良久,旋即深吸了口氣:“好吧!就按照國師所言吧!不過本侯心中,依然有着不好的預感,只是不知道到底出自何處,或許本侯應該讓人好好搜尋這個風曉的資料,研究一下此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
存在。”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是古來不變的道理,身爲沙場宿將的魏博弈,自然銘記在心。陳天遠見魏博弈採納了自己的提議,不禁含笑道:“呵呵……既然侯爺對於這個風曉如此有興趣,那麼陳某也不藏私了。之前陳某就對這個風曉感興趣,故而花了大價錢,在天機堂內買到了關於他的所有資
料,一會兒我就讓人給你送過來。”
魏博弈抱拳謝道:“如此那就多謝國師了。”
魏博弈說完,扭頭朝着傳令兵喝道:“鳴金收兵。”
“鳴金收兵……”
“鳴金收兵……”
“噹噹噹……”
一陣金戈之聲響起,剛剛兇猛如海浪一般的楚軍,轉瞬間猶如潮水一般退去,只留下一灘灘血跡,將營口外的大地,染得黃紅相見,空氣中,依然還殘留着那種血腥的氣味的殺氣。
“退了……退了……將軍,楚軍退了,我們抵住了他們的第一次衝擊了。”
滿臉是血,肩上還纏着繃帶的副將,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楚軍,大大的鬆了口氣,總算守住了這第一波了。可是張毅可沒有那麼好的心情,擡眼掃視城牆上一眼,無數的血跡將黃土鑄成的城牆上,染得斑駁不堪,時不時的可以看到一個個士兵擡着屍體走下城樓去,還有些血跡斑斑的士兵,頹然的靠在城牆上,
雙目有些呆滯。
雖然這不是張毅看到這樣的場景,應該說,都已經司空見慣了。但是這一次,卻有所不同,對方如此來勢兇猛,自己卻只能佯守而已,根本沒有報仇雪恨的機會。
“我們傷亡如何?”張毅對副將問道。
副將聞言,臉色不禁暗下來,緩緩道:“據現在的統計,我軍在第一輪的衝擊之下,一千三百人喪命,五百五十人重傷無法參戰,剩下的並無大礙。”
“將近兩千人啊?”張毅狠狠的一拳打在城牆上,拳頭之上因爲他的一拳,都冒出了血珠,足以看得出張毅此時心中的憤怒。
這還只是第一輪衝擊攻城而已,之後恐怕會更爲兇猛了。楚軍這次人數衆多,自己這邊幾乎是兩千人的傷亡,而楚軍那邊更多,恐怕至少都是一倍的傷亡。但是這一點卻是無法相比的,因爲楚軍有援兵,即使以兩倍的代價,來爲他的這一萬二千人作爲殉葬,也在所不惜。可是自己這邊呢?只有一萬兩千人,不……應該說西境只有十萬兵力,經不起這樣的損耗
。
雖然以大帥的號召力,只要發出募兵榜,相信西境百姓一定會踊躍而來的。
那是那些都是新兵啊!沒有經過訓練,這樣緊促局勢的戰場,讓他們踏上戰場就等於是孤注一擲了。
“傳令下去,所有人除了自身手中兵器之外,其它東西輜重,一律拋棄,迅速撤出營口城。”
“是……”他們之所以要抵擋住楚軍的第一輪衝擊,就是爲了露面,同時也是爲了在楚軍退去之際,有着更多的時間去撤退出去,免得讓楚軍追擊在自己屁股後頭,難以達到後面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