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孃的倒黴!居然遇到她……”許志一臉的晦氣和鬱悶,彎着身躬着腰,小跑會車上,將原本熄滅的跑車又點燃。
“慫貨!”楊豪一巴掌拍到許志腦袋上,罵道:“你丫的就不能爭氣點!不就是班長嘛!你跑個求啊跑!”
從車裡遠遠的瞧見人羣中的班長詹玲媛,楊豪的確是吃驚不小,可他卻一點不怕。
可不是麼?有必要怕一個女人麼?
“豪哥!這可是班長耶!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這人一直以爲自己是未來警界的精英,咱爹以前又……你知道的!要是在學校或者自家底盤兒見到她倒也沒什麼,最多裝作沒瞧見,可在其他地兒……咋還是繞道算了,免得被她給纏上。”
許志有些鬱悶的說道。
其實他也並不是真個兒怕了詹玲媛,在班上時,他還會偶爾調侃詹玲媛幾句。可在外面,許志卻是不敢的,生怕給自己惹上麻煩。畢竟……許東勝的名頭,對詹玲媛沒用。
“這都畢業了!她還管的着你?慫貨!”楊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去!挑事兒去!你不是要賺外快麼?要是不和這羣富二代賭車,在咋們X縣,哪裡還能找得到其他賭車的?難不成,你還想像以前一樣,沒事兒去敲詐馮寺強手下那羣小癟三?還是去勒索外地來的詐騙小團伙?拜託!你難道不知道自從你爸整合了X縣的地下勢力後,這些傢伙早就在X縣銷聲匿跡了麼?就算有,也只是些小蝦米,讓你敲詐勒索,也弄不到幾個錢。”
的確,正如楊豪所說的那樣,如今的X縣,在經過了許東勝的重新整合之後,較之以往的確安定了許多,甚至就連犯罪率也降低了好幾十個的百分點。爲此,前任警察局長還專門秘密宴請了許東勝一番。
“這個……真去?”許志有些猶豫。
正當他猶豫時,前面人羣中有幾個人,卻是遠遠的便發現了他們,好奇的拉着周圍的朋友,往楊豪這邊看了過來。甚至有幾個,已經好奇的走了過來。
……許志的‘沖天炮’,僅僅只是外型,就足以吸引很多人的眼球了。
無奈之下,許志只能咬着牙,飛快的調整下情緒,下了車,熟絡的和圍上來的青年攀談起來。
X縣這片兒地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雖然說革命前輩們,有着想要消除階級的美好願望,可階級這東西,就跟天上的太陽一樣,恆古就存在,想要消除卻是根本不可能的。而X縣這地兒,真正有錢的人也就那麼多個,雖然有些彼此並不認識,但卻多少聽說過。
許志的父親這些年,在整個X縣的富豪階層中,那也是名列前茅的。許志自然也跟着接觸了不少富二代或者官二代。
剛剛遠遠望去,許志就在人羣中見到好幾個熟識的人。
也正是通過這些熟識的人,他才知道最近X縣出了這麼一個貌似是傳說中的飛車黨,實則只是一羣閒的沒事幹的富二代和官二代們的豪車聚會。
“是他?”遠遠的人羣中的詹玲媛,很快就注意到了許志的存在。
沒辦法,人就這麼二十來個,加上許志那特有的身型,想不注意到他都難。
“你認識?”一旁一位典型的‘高帥富’型的男子順着詹玲媛的目光望去,見到朝人羣走過來的許志愣了片刻,隨即笑道:“原來是他。差點忘記了,聽說他還是和你一個班的……我忽然覺得你們學校挺有意思的,居然把他和你安排在同一個班上。”
‘高帥富’男子優雅一笑,頗有紳士氣質。微微上翹的嘴角,還略帶點勾人心魄的邪惡,普通少女若是見到了,定然很快就會陷入其中。
詹玲媛自然明白身旁這位‘高帥富’口中所指的含義,臉頰微微一紅,道:“其實他父親這些年已經不插手違法的生意了,只是對不知情的人來說,他父親還是很有威懾力的。聽我父親說,近些日子,也是他父親的強力手腕,才震懾住了那些犯罪團伙,讓X縣的治安好了不少。”
‘高帥富’不以爲然的說道:“所以我才總說,玲媛你沒有長大啊!實際上,這些年來,你眼中的黑社會和犯罪團伙,已經沒有明確的界限和定義了。嗯……怎麼說呢?你可以認爲那些黑社會們給自己穿上了一件合法的外衣,可依舊幹着違法的事情。看上去這很令人憤慨,可實際上知情人都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因爲上層很明白,他們無法消滅所有的罪惡,就像太陽照射下的影子一樣,總有他們存在的地方。哪怕消滅了一批,很快就會誕生新的一批。因此,在對待這些見不得光的勢力面前,上層都默認‘控制’是最好的辦法。也正是因爲這樣,才使得咋們國家看起來似乎很太平……其實平民哪裡知道,他們所看到的,所聽到的,都是我們想讓他們看到的,想讓他們聽到的。”
詹玲媛微微皺了皺眉,心中雖然有些不太認同身邊這位‘高帥富’的觀點,可卻沒有出聲反駁……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高帥富’口中的話,的確是事實。只是這種事實,不是詹玲媛所接受的。
總有一天,我詹玲媛一定會消滅掉這世上所有的罪惡!總有一天!
她在心中鄭重的發誓……這也是她從小的願望。
“我找你幫忙的事情,你到底答不答應啊!你要不答應,我就去找別人了!”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討論,詹玲媛面帶期待的望向身邊這位‘高帥富’。
‘高帥富’微微一笑,道:“這有什麼不可以?小事一樁!不就是……呵呵,這可是我的榮幸。只希望到時候,家父可不要將我掃地出門啊!”
見到對方答應,詹玲媛心中一喜,露出少有的羞澀面容,低聲說道:“怎麼會呢?我爸爸還是很通情理的……他並不反對我在這個年紀談戀愛。”
說道‘談戀愛’時,詹玲媛的聲音更小了,幾乎就聽不見。
那‘高帥富’見此淡淡一笑,卻並不怎麼在意,彷彿他遇到過了很多這種情況,隨口說道:“也不知道她現在在M國過得怎麼樣……”
詹玲媛聞言雙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失落……
“他來這裡做什麼?”人羣中,也有人認出了許志,滿臉的疑惑。
“沒瞧見他開着車來的麼?難道是想和咋們跑一圈?”立刻就有人開始解惑。
“我聽說他經常和一個叫楊豪的小混混一起,敲詐那些小混混的錢……該不會,該不會這次找上咋們了吧?”又有一人有些擔憂的說。
“怕個球!別人怕他,爺我可不怕!想在爺這裡賺外快?也不知道到時候誰賺誰的!”某人滿臉的不屑。
是的,正如這個陌生的聲音所說的那樣。在X縣,許東勝如今雖然是地下勢力的龍頭,並且和政府也有着不錯的關係。可在X縣,比許東勝牛叉的人物依舊還有好幾位。而這幾位,他們要不是有着驚人財富,要不就是有着巨大權力,亦或者是背後有着強大的背景。
許東勝的威嚴和力量,也只是在地下世界這個見不得光的區域內稱雄罷了。
要說商業界,哪怕是經過這些年來努力的經營,也只能算得上是一方富豪。而這種程度的富豪……在國內實在太多了。
很快,在許志和衆人的一番交談後,許志得瑟的回到了車上。
“嘿嘿,談成了!賭本五萬!靠!這羣二貨還這他馬的有錢啊!不像我,就算帳號裡面有錢,也不能花。就算要花,還得像老爸申請……人身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此啊!”
“得了吧,你還悲哀呢!比起很多連飯也吃不上的人來說,你已經生活得無比幸福了。”看着許志通過手機登錄銀行,將五萬塊錢從帳號從劃到一個未知的帳戶中,忍不住好奇問道:“你老媽究竟在你的小金庫中打了多少錢?”
“每個月三萬多塊吧。”許志混不在意的說道:“跟你朋友訂購‘沖天炮’的錢,還是我今年一點一點的積攢下來的……等會贏了錢,我得立馬換一個帳號,把錢全部轉移出去,否者回去等老爸問起來,我再給出賬號,可就晚了。”
“靠!每個月三萬?你……你還真是……”楊豪聞言頓時無語,“你知道我一個月老爸給我多少麼?300塊!就只夠我交水電費和吃泡麪的!而且這還是以前!現在?早就不給了!那個一毛不拔的混蛋!”
“那不是因爲你老爸知道你有能力賺錢嘛!”許志撇撇嘴,“你還好意思說?人比人氣死人啊!你現在都有了遊戲公司了!那賺錢的速度……就像拿一臺抽水機在長江裡面抽水似的!好了,比賽開始了,記得喲!一定要贏!這個暑假的最後一個月我能不能幸福的生活,就看豪哥你的了。”
說着,許志下了車,和楊豪調換了坐位。
賽車,賭車,對於有能力開上豪車的人們來說,無疑是唯一炫耀他們愛車性能的唯一途徑。
有人賭車,自然更加引爆了這羣情緒高亢的年輕男女們。他們紛紛坐上自己的愛車,點燃發動機,跟在後面。
答應和許志賭車的人,是當地一位企業家的兒子,有着年輕人的一切特點,衝動、桀驁不羈、自信(認爲自己是天下最有能力的)。嗯,還有叛逆。
比賽很快開始。
也很快結束。
當許志看着自己的銀行帳號上多出一筆錢時,嘴都笑得裂歪了。
“分贓!分贓!把我的那一份兒和這車的錢,一起打入我的帳號。”楊豪同樣很興奮。
又是一筆收入啊。
“楊豪,看不出來,你賽車的技術還挺好的。”
正當許志愁眉苦臉,糾結的將帳戶中的錢劃給楊豪時,詹玲媛的聲音忽然從車窗外響起。
“呃……是班長啊!”楊豪降下車窗,擡眼看了詹玲媛一眼,打了個招呼,隨即便不再理會她。
“你!”詹玲媛頓時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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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自己也曾免費做過一餐美味給他吃,他咋就不知道感恩戴德的呢!
**就是**!就算開了公司,穿得人模狗樣的,骨子裡依舊是**!
想起自己來找楊豪的目的,詹玲媛收起心中的怒氣,挑釁的說道:“我朋友看你車技還不錯,想跟你跑一圈,怎麼樣?敢不敢?”
“你朋友?”楊豪微微一愣,詫異的看了眼詹玲媛,隨即感受到一道目光……
尋着目光望去,只見不遠處,一位身穿白色襯衣,脖子上帶着一根黑色吊墜項鍊的男子望着自己微笑示意。
很妖異的一個人啊。
這是楊豪看見這人的第一印象。
一旁的許志聞言頓時興奮道:“好啊!賭注多少?”
詹玲媛皺了皺眉頭,不悅的說道:“我朋友不賭錢!只比技術!”
“什麼?不賭錢?那還有什麼意思!不行!不行!”許志將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
“呵呵,有意思。”楊豪再次打量了眼遠處那男子,微微笑了起來。
心中卻是飛快思量:應該是個高手……
“怎麼樣!到底敢不敢!”詹玲媛直接無視了許志的花,直直的盯着楊豪。
“敢!有什麼不敢的!”
楊豪咧嘴一笑,應承了下來。
雖然這架給許志製造的跑車,性能上遠遠不及自己的阿斯拉達,卻也比當下的超級跑車要好上一節。
說實話,楊豪的車技很一般,勉強只能算得上是業餘級的,但好的車同樣是勝利的關鍵因素。
何況……就算輸了,也沒什麼……反正又沒輸錢。
“豪哥,你怎麼就答應……”
許志話沒說完,楊豪的手機卻是忽然響了起來。
是楊飛雲打過來的。
老爸怎麼又跟我打電話了?難道他已經幹掉了周嘉翔?興奮得想像我炫耀?
楊豪疑惑的拿起手機,滿臉不解……楊飛雲幾乎從不主動給楊豪打電話的。
心中儘管疑惑,楊豪還是接通了手機。
剛一接通,電話中就想起了楊飛雲的聲音。
只是這聲音,卻不是以往的破銅鑼嗓子,而是顯得有些低沉和急促。
“兒子,不管你現在在什麼地方!趕快離開那裡!”
“啊?”楊豪滿頭的霧水。
楊飛雲卻是沒有解釋,繼續道:“記住,千萬別回家!也別擔心你堂妹!更不要去你許叔哪裡!千萬要記住!還有,我在老城區以前的車庫東面窗戶的下牆體內,藏了一把伯萊塔92F和三個彈夾,你可以取出來防身……別掛了!……等我回來!”
說着,楊飛雲掛掉了電話。
一開始還有些疑惑的楊豪,臉色漸漸的平靜下來……
他知道,電話中楊飛雲說的‘別掛了’,不是讓他不要掛掉電話,而是……別死了的意思!
“誰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