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流不息的城內高速車道上,阿斯拉達順着車流緩緩行駛着。
車內,楊豪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唰唰的順着額頭往下滴。後腰被子彈破開的血洞,不停的往外滲着鮮血,將楊豪的衣服渲染出一層又一層的血印。
“怎麼辦!怎麼辦?主人的傷口還在流血啊!傷口,傷口好疼的……”腦海中,小七焦急且哽咽哭泣的聲音不停的響起。
通過神之手的神經末梢連接功能,她能夠清晰的接收到楊豪身體所發出的一些信息,包括視覺、味覺、聽覺、痛絕等人類所有能夠感覺到的感官。
小七在楊豪的腦海中一喊痛,楊豪猛然纔想起這一點,連忙切斷了神之手的神經連接。
“真是的,怎麼連痛苦她也能感覺到?這功能也不用做得這麼完美吧!”楊豪哆嗦着嘴脣,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我突然切斷神經連接,她現在一定更加着急,慌張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吧?”
不知道爲什麼,楊豪在這個時候,居然想起小七那可愛的身影,以及慌慌張張在桌子上想無頭蒼蠅一樣四處打轉兒的逗趣神情。
這種感覺……很親切呢。
楊豪心中一暖,精神好像海綿一般忽然膨脹開來,向四周緩緩的舒展着。
那是一種很奇異的神奇感覺。
彷彿整個人的靈魂得到了一種昇華。
就連身上傷口火辣辣的疼痛,彷彿也減少了很多。
“這算是臨時前的迴光返照麼?”楊豪苦澀的一笑,“抱歉啊,老爸,說不定今天我就要交待在這裡了……真是辜負了你這麼多年對我的訓練和教導……竟然被人從後面開了黑槍……”
直到楊豪脫離了險境,阿斯拉達駛入車流之中,確認自己安全下來後,楊豪才突然想起,自己的阿斯拉達實在太過扎眼,想要不被馬雲濤的人,或者馮寺岡給盯上,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況如今事情已經很明白,馬雲濤派人救下馮寺岡,多半是想要通過馮寺岡的手來幹掉自己!
回想馮寺強之所以這麼快在X縣崛起,還不都是因爲馬雲濤在背後的支持?而馬雲濤,曾經也不過僅僅是馬家的一個管家而已。而馬雲濤扶起馮寺強這麼一個傀儡的目的,不過是爲了限制許東勝在X縣的發展。這一切的緣由,最終都來自上一輩的恩怨。
弄明白了這些,楊豪才真正明白,自己如今已經落入了一張巨大的網中,等待的,只是網收起的那一刻。
利用阿斯拉達的速度,迅速離開H市……或者,前往上次見老爺子時的那棟別墅……當時老爺子給他介紹過那別墅的主人,是國內某家大型保安公司的總裁,主要經營明星、富豪的保全工作。因此當時去的時候,這纔看到很多保安人員。如果自己現在去尋求保護,對方應該能夠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保護自己纔對。
離開H市?
顯然,在沒有治療好身上的槍傷之前,估計路程還沒走到一般,自己的血就流盡了。
還是找老爺子的朋友?
楊豪皺着眉頭搖了搖頭,老爺子如今的病情最是受不得刺激,要是讓他知道自己被人打了黑槍,差點掛掉……他毫不猶豫的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麼一來,目前,能夠靠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醫院也去不得。”楊豪頭疼的按着太陽穴,嘴裡喃喃自語,“能夠在X縣扶持起那麼馮寺強這種**龍頭,自身的勢力也肯定非同一般。真要去了醫院這種公共場合,加上自己還是槍傷,到時候自己就真的是砧板上的肉了。私人診所?靠,人生地不熟的,更不靠譜了——就我這傷勢找過去,先不說醫生會不會打電話報警,只要在診所看病的病人有一個報警,我還是得跑路,否者老爺子早晚得誰知道這事兒,就連老爸也會知道。最最糟糕的還是,要是警局裡有馬雲濤的人……”
一邊喃喃自語,楊豪的目光不僅意見落在了副駕駛作爲上,那塊從悍馬上面分離下來的材料,所製作的,幫助自己擋了三顆子彈的簡易盾牌。
***
另一邊,當楊豪切斷神之手的神經連接功能時,小七頓時失去了楊豪的所有信息。
“主人……主人?”小七整個人豁然一愣,旋即整個人頓時想楊豪猜測的那樣,像個無頭蒼蠅般在屋子裡竄來竄起,嘴裡碎碎唸叨着:“壞了,壞了,主人現在生命危機,我又不能立刻趕到主人身邊……求救?對!求救!求救電話120……”
拿起電話的小七,忽然又啪的將電話掛上,“不行啊,主人說過,他現在是一個調查真相的偵探……小說裡都說,這種情況,是不能報警的,一旦報警,壞人安排在警察局裡面的壞蛋,也不是知道了麼?要是因爲這樣,小七豈不是害死了主人?啊!!!!!……到底該怎麼辦嘛!小七,你可是聯盟最高科技成果的智能程序耶,怎麼連這種小事情都解決不了!……對!我不能慌!要鎮定,不能慌!要hold住!”
小七慌亂的情緒,漸漸的平靜下來,盤腿坐在地上,一手趁着腦袋,一手食指在舌頭上沾了點唾液,然後在腦袋上畫着圈圈,嘴裡隱約的可聽見在說:休息,休息一會。
“啊!”片刻,小七雙眼豁然一亮。
她連忙站起身子,打開電腦……
下一刻,小七的身影,赫然出現在阿斯拉達的顯示器上,她嘴裡興奮的大叫着:“主人!我成功hold住啦!啊!不對!主人!快!使用神之手,神之手不僅可以控制金屬,讓主人取出主人身體內的子彈,能夠控制生物的細胞或者細菌之類的。同樣的,它也能夠清理主人體內的病菌,止血,加快傷口新陳代謝,迅速癒合……咦?主人?你已經知道了?”
在小七透過阿斯拉達的視覺,看到楊豪正皺着眉頭,用神之手將體內的子彈變爲一根細長的金屬條,並且緩緩的抽離出來時,她整個人頓時呆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