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人,王三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畢竟別人也是剛剛開業不久,若是自己將事情當衆揭穿的話,多多少少也會給對方帶來一些負面影響,所謂好男不與女鬥,王三乾脆挑起籮筐便走。
可是這服裝店女老闆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卻是一點都不知趣,叫別人滾吧,反而伸手抓住了王三的扁擔,死活都不肯放手,害得王三想走還走不了。
“誒,我說這位大姐,你這是幾個意思啊?”
“哼,幾個意思?老孃還想問你呢!你這收荒匠,說收就收,說不收就不收,害得老孃搬來搬去的很好玩是不是?”
“那你的意思還要我幫你搬回去?”王三見服裝店女老闆還真的點頭,心裡頓時就火了,怒道:“小爺不揭你的底也就算了,你還蹬鼻子上眼了是不是?”
“喲嗬!自己耍無賴,還想揭老孃的底,那你揭給老孃看看啊。告訴你,我二哥可是這新大街辦事處的處長羅浩,跟老孃鬥,沒你什麼好果子吃。”
新大街街道辦事處就在街道的中間位置,離眼前這家服裝店,步行也不過五六分鐘,王三望了一眼,心裡不禁冷笑:他孃的,看來今天不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臭婆娘,她還以爲自己老爸是李剛了。
由於服裝店女老闆咄咄逼人,所以王三覺得沒有必要給她留什麼面子,像這種人,你不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她準會覺得你軟弱可欺,非爬到你頭上拉一包屎不可。
“好,大家不是很想知道,五毛五一斤的牛皮紙,共五十斤,我爲什麼只給她十塊錢嗎?”
王三說到一半,故意停頓了下來,等周圍的人都紛紛好奇後,他才接着說道:“我只給她十塊,那是因爲她這捆牛皮紙裡面,有一半多都是泥沙……”
“你胡說八道,你血口噴人你!”
“哼,我血口噴人?那好啊,那就麻煩你打開紙皮給大夥瞧瞧,若是我王三胡說八道,冤枉了你的話,今天我就當衆把這捆牛皮紙給吃咯。”
“好好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大夥可都聽見了,若是沒有泥沙的話,老孃倒是想看看,你如何把這捆牛皮紙吃下去。”
服裝店女老闆說完便蹲下解繩子,彷彿還真吃定了王三一樣,這倒是出乎了王三的意料。
捆綁牛皮紙的繩子打的是死結,服裝店女老闆解了半天都沒有解開,乾脆連走帶跑的進了服裝店,拿出一把鋒利的剪刀,“唰唰唰”幾下,便把上面的繩子全部剪斷。
一張,兩張,三張……眼看一大半的牛皮紙都被一一翻開,裡面別說是沙子,就連半點水浸過的痕跡都沒有,圍觀的人便開始躁動起來。
“收荒的,你不是說有泥沙嗎?泥沙呢?”
“嗨,你們怎麼能聽一個收荒匠的話,那能信嗎?”
“就是,收荒匠那個不會耍秤桿子,照我看啊,他是想坑別人纔是。”
“說得也是,我就被收荒匠坑過兩回,明明在家裡預先秤過的東西,一到他們這些人手上,無論怎麼秤,一斤都會少個好幾兩,甚至一下子少半斤都有可能。”
“唉!光耍秤桿也就算了,有的人甚至還偷呢,就說上個禮拜吧,我剛買回一個夜壺,一次都還沒用過,一個收荒匠從我們家門前路過,順手就把那夜壺給偷走了,搞得我半夜起牀都沒得用,你說氣不氣人?”
“……”
周圍的人,大多對收荒匠都沒什麼好感,在他們的心中,收荒匠往往都是一些愛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的下流貨色。所以言語之間,自然是偏向了服裝店女老闆,而對王三的話,他們壓根就沒有信過。
一捆牛皮紙已經翻開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就算全是泥沙,也不可能像王三說的那樣,一捆牛皮紙多半都混有泥沙。因此圍觀的人叫得更厲害了,使得服裝店女老闆周圍的氣場猛增,大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氣勢。
“哼,收荒的,你說的泥沙呢?泥沙在哪兒啦?現在你總無話可說了吧?”
王三也覺得奇怪,以他收荒多年的經驗,這捆牛皮紙那是肯定有問題,可如今連一粒沙子都沒見到,難不成真是自己出錯了嗎?
仔細的觀察之下,王三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可就在他準備蹲下,親自檢查一番的時候,服裝店女老闆反而騰的站了起來,一腳又踩在了剩下的牛皮紙上。
王三沒有理會服裝店女老闆,伸手便輕輕的拍了對方的腳一下,他的本意其實是想叫對方把腳挪開,可萬萬沒有想到,他這一拍,服裝店女老闆卻是突然大叫起來:“非禮啊,收荒匠耍流氓啦,大家快來看呀!”
“我靠!”
服裝店女老闆這一叫,着實嚇了王三一大跳,但自從有了上次的經歷以後,王三也變得精明瞭許多,並沒有和上回一樣,撒腿就跑,而是靜靜的站了起來,看着服裝店老闆獨自表演。
新大街本身來來往往的人就特別多,服裝店女老闆扯着嗓子這一吼,頓時引得無數人止步圍觀,甚至把新大街街道辦事處的處長羅浩,都給驚動了!
“小樑,你先放下手裡面的事,跟我過去看看,看究竟怎麼回事。”
“羅處長,要不要給派出所打個電話?”
“打什麼電話?若是連眼皮子底下的這點事都處理不好,我這面子還往哪兒放?快走!”
街道辦事處和服裝店這點距離,照理說根本花不了多長時間,可就在這短短几分鐘時間內,服裝店的門口卻是一下子圍了四五百號人,並且遠處還有不少人往前邊涌,搞得就像那個大牌明星突然到訪一樣,到處堵得水泄不通,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市場持續。
羅浩越往前走,心裡越是覺得不安,因爲那個方向,正是自己妹妹羅淑英的店鋪所在地。羅浩太瞭解自己這個妹妹了,知道她從小就蠻橫不講理,總喜歡小題大做,他還真怕是羅淑英在和別人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