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晚,羣星璀璨,忽然有大規模流星雨降臨。
燕國的情報系統高度運轉,第二天一早就得到驚人數據,昨夜有二十九顆流星墜落靈武大陸,造成多出災難,死亡百姓數量達到兩千多人。
各大勢力都開始緊急研究這詭異的流星雨事件,但不等人們研究出什麼,八月三日夜晚,竟再次爆發流星雨。
這次的流星雨規模,更大更恐怖。
第二天的統計數據顯示,有六十七顆流星墜落大陸,造成了八千多人死亡。
流星雨規模極大,大陸任何地方都能看到,茫茫山林中的林牧也不例外。
而且,就在他不遠處的地方,就有一顆墜落的隕石。
墜落的流星,經過大氣摩擦燃燒後,直徑依然有十多米。
流星附近區域,樹木焚燬,地面坍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天坑。
林牧走到那天坑邊,目光看向那顆隕石。
“這時節,不應有如此規模巨大的流星雨,難道……”
他想到了陳無塵離開前說的話。
“哈哈哈,等着吧,不用多久,你靈武大陸的滅世災難就會降臨……”
滅世災難!
猛地,林牧眼裡,流露出無比凝重的光芒。
如果不是天災,而是人爲,那事情就嚴重了,恐怕眼前的災難,都只是個開始。
而以他推測,人爲的可能性有九成。
尋常勢力或許沒有這樣的大手筆,但羅浮宮那種黃金勢力就未必了。
人境以上強者,無法降臨靈武大陸,所以乾脆驅動流星,將靈武大陸給毀了?
不再猶豫,他立即朝星雲谷趕去。
“宗主。”
“林宗主。”
這一次,他沒隱蔽身形,光明正大的從大門踏入星雲谷。
四周的人一看到他,一個個神色都或敬畏,或狂熱,恭敬無比。
乾坤殿一戰的消息傳出後,林牧的威望,已不下於恆淵樓,成爲人人敬仰的至尊。
甚至,有很多人都認爲,他的戰績已媲美上古大帝,私下將他稱爲“邪帝”。
“邪”之一字,是來源於林牧的外號“林七邪”,稱呼他爲邪帝,最恰當不過。
而且,這個稱呼,得到很多人認可,傳的越來越廣泛。
對於這些,林牧自然不會在意,他直接回到星雲門。
“宗主。”
得到林牧回來消息的林雲匆匆走來,“昆吾山、天山、棋院和天虞宗等勢力,已向你發了請帖,去燕京共商大事。”
“好。”
林牧一聽,就知道,他們估計是要商量這次流星墜落事件。
當天,他就通過天門,傳送到了燕京。
燕京,現已更名爲龍都。
皇宮御花園。
寧輕雨、恆淵樓、秦越、莊青翟和離若魚等人,都已匯聚於此。
在場衆人,臉上本來都透着擔憂,擔憂大陸的局勢,擔憂林牧的情況。
不過,當看到林牧走進來時,他們卻都不由一愣。
氣質變了!
寧靜,平凡。
以前的林牧,即使再收斂,也無法遮掩身上那股鋒利勁,彷彿一柄絕世寶劍。
但現在,鋒芒沒了。
好像寶劍歸入劍鞘,將鋒芒完全收斂,林牧的鋒芒,也被一股神秘氣質,給包容起來。
似乎,這是一種從絕世和完美,到普通與殘缺的轉變。
寶劍鋒芒,讓人覺得無比璀璨完美,但林牧將這鋒芒完全褪去,顯露平凡的本質,也不介意他的缺陷被人看到。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凡是武者,最怕別人看到自己的缺陷和破綻,那樣很容易被人算計,落入失敗。
而林牧,竟似乎不在意這些。
不過在場衆人,都沒有去詢問原因。
他們都是聰慧之人,明白林牧肯定是得到了突破,而這種東西,是個人機緣,旁人羨慕不來,自然也沒有問的必要。
“林牧,在你來之前,我與幾位先生已商討過,再任由災難這樣發生下去絕對不行,等再觀察一天,確定真的是認爲災難後。我們就消耗掉乾坤殿的資源,用來佈置上古神魔大陣,對抗星劫。”
隨後,寧輕雨率先開口,“要是上古神魔大陣最後也擋不住,只能啓動乾坤殿裡的空間通道,想辦法將大陸上的生靈,轉移到其他世界去。”
“你們的計劃很好。”
林牧點點頭,“只是乾坤殿的資源,理應用在提升靈武大陸的實力上,而不該消耗在對抗星劫當中,否則這次奪取乾坤殿,對我們來說,意義就不大了。”
“林牧,你另有辦法?”
衆人心中都一動,隨後秦越問道。
“這件事就交給我。”
林牧看着衆人,“這次星劫,說起來也是由我而起,我殺了陳無塵分身,激怒羅浮宮,這才降下星劫,就由我來結束這場災難。”
“殺陳無塵,是對靈武蒼生的厚德之舉,此次就算陳無塵不死,羅浮宮同樣不會放過靈武大陸,會把靈武大陸當做養殖場,靈武大陸的衆生,也會成爲羅浮宮的奴隸。”
恆淵樓搖了搖頭,“這種結局,比起現在的局勢還要惡劣,所以那天就算你沒殺死他,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毀滅。”
“所以,此事你有功有過,若真有辦法結束這次星劫,那更是功德無量。”
“我這裡,還有三分之一的乾坤殿資源,靈石我有重用,其他資源,也都交給燕國吧。”
林牧計較這些功德之事,他做事,只爲問心無愧,別人是不是記得他的功勞,他並不在意。
“那事情就先這樣,今晚我們再觀察下。”
恆淵樓頷首。
隨後,衆人散去,林牧與寧輕雨,走到御花園中一個水池旁。
“晚雪妹妹歷經九世器靈,方逆劫爲人,以前她對我說過,做人是她生平最大的心願,也是她最大的快樂,就算付出性命,她也在所不惜。”
寧輕雨聲音裡帶着傷感,“只是我沒想到,她會爲了你,放棄爲人之機,再次化作器靈,可見在她心中,別說她的性命,就算她最大的執念和心願,也不如你的安危重要。”
女人,對於情感,都有私心。
知道林牧內心,還有其他女子的身影存在,她說沒有醋意是不可能的。
只是這次,杜晚雪的深情,讓她生不出任何醋意,只有敬佩和悲傷。
“我同樣想不到。”
林牧倒是平靜多了,他的悲痛,已完全融入到殘缺規則當中。
殘缺規則,就是他對杜晚雪的思念。
“那你打算怎麼辦?”
寧輕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