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林牧一嘆，隨後又拋開這些，恢復平靜：“該去找桑桑和王禪了。“
對大荒末期，他無比陌生。
不過這不是什麼問題。
當他飛出荒蕪地帶，施展通心絕讀取一些修士的記憶，便掌握大量信息。
大荒末期，孔宣和冥河成爲了真正的霸主。
兩人分別成爲神族和巫族的領袖，大荒七族都以他們爲核心。
還有桑桑和王禪，同樣是蓋世強者，合數級高手。
其中，王禪還在他離開千年後，改名“王詡”，號“鬼谷子”，掌控着鬼谷。
“果然，一切都和後世一樣。”
林牧目露奇光。
在後世，他知道鬼谷子名“王詡”，所以在聽到後者自稱“王禪”時，一開始纔沒將後者和鬼谷子聯繫在一起。
林牧朝鬼谷飛去。
接近鬼谷的時候，他就發現，這裡和後世鬼谷附近的地勢完全一樣。
只是，大概還有上萬光年之遠時，林牧便心中一驚。
他感應到，有恐怖氣息，正從鬼谷方向傳來。
其中共有三道氣息。
這三道氣息，他都很熟悉，分別是孔宣、王禪和桑桑的。
“不好，一個月前，孔宣聯手冥河屠了荒天，剛剛又滅了黑雲散人，現在這是要殺王禪和桑桑了？”
如果換做以前，林牧或許還會以爲，王禪和桑桑未來註定要成爲鬼皇和桑皇，即便他不出手，這兩個弟子也不會有事。
但經歷這三次穿越，他已經明白，他的穿越看似超脫於大數之外，其實一直在大數之中。
他的穿越，其實就是歷史的一部分。
就比如黑雲散人隕落時，其實金蛟藤就已經感應到他的存在，所以後來纔會那麼輕易認他爲主。
這意味着，如果他現在不出手阻攔，那王禪和桑桑很可能真會死。
他將速度發揮到極致，很快到了鬼谷。
果然，鬼谷正在大戰。
桑桑和王禪聯手抵擋孔宣。
只是孔宣實力太強，即便桑桑和王禪聯手也難以支撐，兩人都已重創。
三人戰場附近，其他生靈早已不是滅絕就是逃遠，無人敢靠近。
此刻，林牧突然出現，無疑顯得很醒目。
“老師？”
桑桑和王禪面露驚喜。
孔宣神色也有些複雜：“老師，好久不見啊。”
他這位老師，從來都是這麼神秘，每次都是出現幾千年，然後就會消失數十個紀元。
等到人們都以爲這位老師已經隕落，後者卻又會突然出現。
“不好，老師快走。”
忽然，桑桑似乎意識到什麼，急聲道：“老師，孔宣已經不是以前的孔宣，你快走，我們來托住他。”
王禪也臉色一變：“老師，你快走。”
現在他們已經不是以前的小修士，而是真正的合數級大能，自然一眼就能看穿林牧的修爲。
儘管不知爲何老師修行這麼慢，但老師的確就是元境，這樣的修爲，根本不可能和孔宣對抗。
而今，孔宣已幾乎忘情，恐怕不會因爲老師是他的老師就手下留情。
孔宣並不着急，慢悠悠道：“老師，你會走嗎？”
林牧自然不會走。
感受到此刻孔宣身上的恐怖氣勢，他恍惚間都有種回到後世的感覺，實在太強了。
“孔宣，這個時候，你不去抓住時間吞噬氣數，爲何還要跑到這來對付王禪和桑桑？”
林牧平靜道。
孔宣眼裡奇光更濃：“老師，你知道嗎？其實很多時候，我都懷疑你是大數的化身，否則的話，爲何你什麼都知道？”
林牧皺眉，孔宣果然已經變了。
上一次穿越，孔宣還保留着幾分情感，這一次卻已完全冷漠。
“說起來，還要感謝老師你，若不是當初你的提醒，我未必能這麼快找到氣數的存在，從而領先其他修士這麼多。”
孔宣的聲音，如同法則般無情，“但是，既然老師你那麼早就知道氣數，爲何你自己的修爲，卻始終這麼弱？”
“我要是沒猜錯，大蠻初期的時候，你就是氣境巔峰，現在過了五十二個紀元，我們四個弟子都已合數，你卻只是元境？”
聽到他的話，林牧一陣無奈。
他也不想這樣。
可惜，他看似從大蠻初期就出現，可每次停留三千年就會被驅逐。
到現在，他所有修行時間加起來也就四萬年，而他這四個弟子，桑桑和鬼谷子都修行了二十個紀元，孔宣和冥河更是有五十二個紀元。
“不對。”
這時，孔宣眼睛卻一眯，似乎看出什麼，“老師，在你體內，隱藏了一股恐怖力量，莫非你是將真實力量封印起來了？”
桑桑和王禪都一驚。
孔宣能看出來的東西，他們卻看不出，這就能看出，孔宣的修爲遠比他們深厚，怪不得他們不是孔宣對手。
林牧神色微凜，現在的孔宣當真可怕。
很顯然，孔宣是看到了他體內永恆之眼的力量。
“看來我猜對了。”
孔宣道：“老師，昔日你便是天下第一人，卻被一股神秘力量封印，難道封印你的力量，是大數？你現在自我封印力量，是爲了防止再被大數封印？”
就算他推演能力再強，也想不到林牧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以至於做出了錯誤推算。
林牧知道，孔宣已今非昔比，他說話不能再隨意，否則隨時可能露出破綻。
說得多，就錯的多，他乾脆不說，任由孔宣去猜測。
而林牧的沉默，更讓孔宣他們認爲，孔宣說的是對的。
這讓他們驚奇不已，老師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何大數要封印老師？
“老師，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都不能阻擋我的路，你讓開吧，我不想殺你。”
孔宣忽然話鋒一轉，言辭裡透出殺意。
林牧明白過來，皺眉道：“你連王禪和桑桑身上的氣數，也不想放過？”
“他們都是合數高手，還掌控鬼谷，擁有大量氣數，我要奪取他們的氣數，又有什麼奇怪的。”
孔宣淡漠無情道：“說實話，老師，若非你我還是師生之情，你身上的氣數，我也一樣很垂涎呢。”
“我是不會退讓的。”
林牧搖搖頭。
“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向老師討教討教了。”說着，孔宣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