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法則崩裂，立即引發連鎖反應。
須臾間，大廳內的大陣法則，紛紛崩潰。
最終，整個星雲大陣，都驟然瓦解，那劇烈震盪之勢，也是戛然而止。
蟾皇的笑聲，猛地凝固。
他怎麼都想不到，他的拼死一擊，就這樣被林牧化解。
緊接着，他臉上就露出濃烈恐懼。
“這……這……林牧，你不能殺我，我只是受到蛇皇指使，絕無意與你們爲敵，更無意冒犯你。”
蟾皇面色蒼白，驚懼的說道。
“是嗎？那之前是誰說，要引爆星雲大陣，即便殺不了我，也能重創我怕，還能拖幾個皇者下水？”
林牧冷漠道。
蟾皇更是恐慌。
他沒有試圖逃跑。
林牧展露的手段太可怕，他已意識到，就算他想逃，恐怕都逃不了。
他膝蓋一彎，和先前的蛇皇一樣，跪在林牧身前：“林牧，不，至聖大人，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只要你願意饒我一命，我這條命從今往後，就交給您。”
這一幕，對在場其他大能，都造成強烈衝擊。
儘管他們痛恨蟾皇，可看到和他們一樣的皇者，就這樣在林牧面前卑微求饒，他們內心還是忍不住涌現複雜情緒。
至聖之下，皆爲螻蟻。
不成聖，則枉然。
他們沒有任何時候，比此刻更深刻的認識到這些話。
皇者又如何，在其他生靈面前高高在上，但在至聖面前，還不是和芻狗一樣。
“你的命，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價值。”
林牧不爲所動。
沒人知道的是，林牧手下傀儡之一，小猴已鑽入蟾皇的體內世界。
他的心靈之力感應到，蟾皇的體內世界，似乎有着不同尋常的氣息。
正因此，他纔沒有直接殺掉蟾皇。
否則，他要弄死蟾皇，根本無需這麼廢功夫。
小猴的速度很快，半分鐘不到，就找到了林牧所需之物。
那是一塊類似黑鐵的碎片。
當小猴發現這塊碎片，林牧識海中，立即傳出一陣劇烈波動。
這波動，來自金蛟藤。
“金蛟藤？”
林牧心中詫異。
“快，林牧，快拿下這塊碎片。”
金蛟藤無比激動。
“你知道這碎片是什麼？”
林牧道。
“不錯，你可還記得，我說過我只是一塊極果器的碎片？”
金蛟藤道。
“當然記得。”
林牧已猜到金蛟藤要說什麼。
果然，就聽它道：“這塊碎片，與我同出一源，不過它與我不同。
我因爲你的關係，吞噬了很多聖器，已晉升爲玉果位聖器，它還處於最弱小狀態，連聖器都算不上。”
林牧振奮道：“若得到它，你能得到多大好處？”
“即便得到它，我也不會提升太多，畢竟它連聖器都不是。”
金蛟藤道：“但是，若融合了它，我的吞噬能力會更強，最關鍵的是，我很可能就能感知到其它碎片的存在。”
林牧心神也是爲之大喜。
若能湊齊與金蛟藤有關的所有碎片，那就意味着，他很可能重現出一件極果器。
這將是他與序列之主，抗衡的最大資本。
不過，當林牧通過小猴感應，卻沒讓小猴將這碎片取出來。
因爲他發現，這碎片已經認主，裡面的神魂烙印，正是蟾皇的。
“林牧，先不要殺蟾皇。”
金蛟藤也發現了這點，急忙道：“這碎片與我同源，一旦你殺了蟾皇，它就會遁去，到時找都找不到。”
“我知道了。”
林牧道：“看來，爲今之計，只有讓蟾皇主動收回神魂烙印。”
“好，這個辦法最好。”
金蛟藤喜道。
林牧和金蛟藤的交談，完全是在識海中，外面其他大能渾然不知。
這時，就聽蟾皇惶恐道：“至聖大人，那請問你要怎樣，才肯饒我一命？”
“將你所有珍藏寶物都交出來，讓我看看價值如何，再做考慮。”
林牧道。
聽到這話，蟾皇眼睛驀地一亮。
他不怕林牧提條件，最怕的就是林牧不提條件。
現在林牧這樣說，就說明他還有機會。
當即，蟾皇就取出不少寶物，其中甚至有兩件皇品至寶。
但這些東西，林牧顯然看不上。
而蟾皇取出的寶物中，並沒有那件黑鐵碎片。
林牧不認爲是蟾皇知道黑鐵碎片的價值，多半在蟾皇眼裡，這碎片算不上寶物，所以他纔沒取出來。
“哼，本座怎知，你究竟有沒有取出真正的珍藏。”
林牧冷哼，“你還是打開體內世界，讓我自己來搜尋吧。”
蟾皇並未生疑。
此刻他面對林牧，是不敢有任何反抗之心。
隨後，林牧就挑了幾樣東西出來，裡面就包括那塊黑鐵碎片。
“還算你誠實，的確沒有其他珍藏了，不過這幾件東西，我覺得頗爲不凡，只是都已認你爲主。”
林牧淡淡道：“你是自己收回神魂印記，還是等我來強行抹除？”
蟾皇心頭一陣激靈。
他毫不懷疑林牧有抹除他神魂印記的本事。
但那樣的話，他肯定會遭受重創，當即連忙道：“至聖大人，我自己來。”
說着，他將這幾樣東西，包括黑鐵碎片在內的神魂印記，全部收回。
林牧心中頓時輕鬆下來。
他臉上仍不動聲色，將這幾樣東西，隨手收入體內世界。
隨即他再度看向蟾皇。
在這之前，他的想法是殺掉蟾皇，畢竟蟾皇冒犯了他。
但是，能得到這黑鐵碎片，他的確呈了對方的情。
儘管對方不知道，林牧卻不能不考慮。
“滾！”
當即林牧就放棄殺死蟾皇，冷喝道。
“多謝至聖大人。”
蟾皇如蒙大赦。
其實之前，他都沒怎麼報希望，已做好獻出寶物，就被林牧滅殺的準備。
因爲他自認換做自己，肯定會這樣做。
他只是抱着萬一的希望，纔沒有選擇放棄。
沒想到，林牧居然真的饒了他的命。
看着蟾皇連滾帶爬的離開，其他大能頗爲意外。
顯然，他們都未料到，林牧會放蟾皇走。
不過緊接着，他們心中又釋然。
他們這是以自己的形態，去揣度至聖的想法。
在至聖眼裡，蟾皇這種皇者，就是螻蟻，殺不殺無所謂，一切只在一念之間。
或許林牧殺了蛇皇后，心中殺機消散不少，不想再繼續殺戮，這才讓蟾皇撿了一條命。
這麼說來，蛇皇死的真是冤。當然，心中這樣想，他們口中肯定不會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