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幾家古玩商店裡面販賣的玉器,雖然說價錢都賣得比較高,但是人家賣得好歹都是真貨。當然,至於那些玉器,是否就真的值店家喊的那個價錢,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了。
可是這家古玩店倒好,賣得居然都是假玉。
只是這些假玉造的都比較真,如果不是專業人士,用專業的工具來查看的話,是很難辨認出它們的真僞來的。而且在這裡,在每一件玉器的旁邊,都還放着一份某文物鑑定機構出具的古董鑑定書。這就使得這些假冒的古玩玉器,看着好像是非常的正規。從而能夠成功的誘使那些有錢又不太懂得辨別真僞的人,上當受騙,買下這些假貨。
年輕男子並不知道張文仲已經看出了這些玉器是假貨,他滔滔不絕的向張文仲介紹並推銷起了這些玉器來。這個年輕男子的口才相當不錯,說的口沫橫飛,將這些玉器全部都給吹噓成了舉世無雙的珍寶。如果是對玉器瞭解不深的人,只怕真就會相信他說的這些話,乖乖的掏錢上當。
張文仲打斷了年輕男子的滔滔不絕,搖頭說道:“好了,你別說了,你們這裡沒有我喜歡的玉器。”說罷,他轉身就要走。
雖然這一次的生意並沒能夠做成,但是年輕男子不甘心就這樣錯過了張文仲這樣的大人物,他連忙說道:“不知道老闆你喜歡玩些什麼樣的玉器呢?能不能留下你的電話號碼,以後如果遇見了老闆你喜歡的玉器類型,我們也能夠在第一時間通知老闆你呀。”
“不必了,你們這裡,永遠不會有我喜歡的玉器。”張文仲直視着年輕男子的眼睛,淡淡的一笑後說道。
年輕男子被張文仲的目光給嚇了一跳,因爲他覺得,張文仲剛纔望向他的目光,彷彿是洞悉了一切。這讓他不由的有些發憷,在心頭暗自揣測道:“他不會是看出這些玉器是假貨了吧?”
張文仲淡然一笑,不再理會這個滿臉驚容的年輕男子,轉身就要離開古玩商店。
就在這個時候,古玩商店老闆那帶有強烈蠱惑性的聲音,傳入到了他的耳朵裡面:“你大可放心,我們古玩商店在整個雍城西大街裡面,是最有誠信的一家古玩商店了。我可以拍着胸脯向你保證,你看中的這幅竹石圖,絕對是鄭板橋的真跡!好吧,就算你信不過我,那麼你應該信的過業內權威的文物鑑定機構頒發的鑑定書吧?這份鑑定書可是花再多的錢也買不到的,只有經過了數位權威專家的鑑定,一致認爲是真品後,才能夠獲得的。我可以向你保證,在整個雍城西大街裡,這幅竹石圖是最爲珍貴的古玩。平時我根本就捨不得將它給拿出來展示,今天要不是因爲你說我店裡沒有好寶貝,我還真捨不得將它給拿出來呢。”
“鄭板橋的竹石圖?”張文仲不由的來了興趣,停下了離去的腳步,扭頭望向了古玩商店的老闆。
此時此刻,古玩商店的老闆正攤開着他手中的那副竹石圖,口沫橫飛的向着他身前的顧客吹噓着。他的口才,比剛纔接待張文仲的那個年輕男子的口才還要好上十餘倍。坐在他前方櫃檯外面的那個顧客,明顯是被他給忽悠的有些心動了。
雖然離的較遠,但是以張文仲現在這出色的眼力,還是清楚的看見了這幅竹石圖。
張文仲不禁啞然失笑,輕輕的搖了搖頭,邁步就走向了正在吹噓着的古玩商店老闆。
毫無疑問,這幅竹石圖是假的。
本來張文仲是不打算去多管閒事的,畢竟買賣這種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自己是沒有必要去插一腳的。但問題是,古玩商店老闆拿出來的這幅竹石圖,是他當年以鄭板橋的畫風畫法,在一次酒醉之後畫出來的。
拿着自己當年的塗鴉之作,當做鄭板橋的真品去欺騙別人,這就讓張文仲非常的不滿,更不能夠再坐視不管了。
“這位老闆可是還有什麼事兒嗎?”古玩商店老闆見張文仲已經走到了門口又折返了回來,而且向着自己徑直走來,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轉,頓時樂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道:“難道說,老闆你也對這幅鄭板橋的竹石圖感興趣?”
坐在古玩商店老闆正對面的那位顧客,是一位年齡大概在二十八九歲的女士。雖然是素顏,但是卻非常的美麗,遠遠的勝過了許多靠着化妝才能夠變美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短袖香奈兒職業套裙,白皙修長的粉頸上面戴着一條休閒的白金鑲鑽項鍊,更是彰顯出了她身上的尊貴典雅的氣度。
此刻這位美麗的女士正眉頭微皺的看着張文仲,顯然是誤會了他的來意,以爲他要和自己爭奪這幅鄭板橋的竹石圖。
美麗女士正想要開口,張文仲卻是搶先一步,搖頭說道:“你這幅鄭板橋的竹石圖,卻是假的。”
“什麼?!”
張文仲的這句話,令這家古玩商店裡面的諸人,不禁爲之一驚。
古玩商店老闆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如果不是因爲很有可能要購買這幅竹石圖的女士還在店裡的話,古玩商店老闆真的很想要叫上店裡的兩個小弟,給這個不長眼睛、膽敢跑到店裡面來搗亂的傢伙一點兒顏色瞧瞧。
古玩商店老闆臉色陰沉,從牙縫中擠出了這樣一句話來:“你不在我的店裡面買東西倒也罷了,居然還敢在這裡胡說八道污衊我們的聲譽。哼,你一定是某位同行派來黑我的吧?我們這裡不歡迎你,還請你趕緊給我出去。”
張文仲根本就不理會古玩商店老闆,他一臉誠懇的對着這位美麗女士說道:“相信我,女士。這幅所謂的鄭板橋的竹石圖,真的是贗品。”
“你爲什麼一口咬定它就是贗品呢?”美麗女士來了興致,好奇的打量着張文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