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這些修真者,可都是一派的掌門、長老,自然是知道,在這件看似不怎麼起眼的突發事件背後,藏着怎樣一個大隱患。故此,在聽到了胖和尚的這番話後,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面色瞬間變的凝重了起來。
距離胖和尚與三癡最近的陸槐,眉頭緊鎖的說道:“如果厲魘和九魔被這個突發事件給驚動,想要突圍轉移到它處的話,僅靠我們在博物館外圍構築的那道臨時防線,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夠擋住他們呢……”
陸槐的這番話,得到了在場大多數修真者的贊同。他們的臉上,不約而同的流露出了一絲憂色。畢竟這一次的對手,並不是普通的妖魔,而是一個實力堪比仙佛的上古妖魔厲魘。就算這厲魘剛剛纔從混沌修羅界裡溜出來,一身的力量還遠遠沒有恢復到巔峰水準,卻也容不得人小瞧輕視!
孫庭筠也是眉頭緊鎖,一臉憂色的說道:“就算厲魘和九魔繼續待在這博物館裡,情況也是不容樂觀的。因爲雍城市的這座博物館,乃是九陰地脈所在。一旦這幾個劫匪和人質在裡面出了事、喪了命,那麼在九陰地脈強大陰氣的作用下,他們很有可能會變成鬼皇或白毛飛僵,成爲厲魘及其手下九魔的一大助力!然而,以上的這些猜測,都還不是最爲可怕的。真正最爲可怕的,是厲魘一旦豁出去,拼着惹來天劫的危險,不惜犧牲九魔的性命來強行施展魔道秘法,吞食這幾個劫匪、人質的鮮血與靈魂,再通過九陰地脈強大陰氣的作用,讓自己的實力,在短時間內恢復到巔峰水準!要真那樣的話,就算張先生煉製出一堆的仙器來,只怕我們也鬥不過厲魘了……”
如果說,陸槐的話,僅僅只是讓在場的修真者面露憂色。那麼孫庭筠的話,就是讓在場的修真者面色慘白,甚至是簌簌戰慄了。
巔峰水準的厲魘,到底有多麼的可怕?
在場的這些修真者,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過,卻是在一些典籍中見到過一些相關的記載。
按照典籍記載,這巔峰期的厲魘,可是連仙佛都要避其鋒芒、不敢輕易與之爭鋒的狠角色。他們這些人,非仙非佛,只不過是一羣普通的修真者而已,憑什麼來和巔峰期的厲魘鬥?怕只怕,還沒等他們瞧見厲魘長什麼樣,就被一招秒殺了呢。
要是這件事情的最終結局,真如孫庭筠所言的話,那麼唯一的選擇,就是趁着厲魘尚未發威之時,趕緊的逃離雍城市!有多遠逃多遠!
胖和尚嘆了口氣,滿臉憂色的說道:“可不是麼?這個突發事件,一個處理不好的話,後果將會是相當可怕的。輕者,是搭上我們這些人的性命;重者,是雍城市百餘萬老百姓盡數罹難,讓這座城市,在一夜之間血流成河,淪爲人間煉獄!當初爲了不打草驚蛇,我們也就沒有在博物館四周佈防,誰知道卻生出了這樣一件事情來!哎,這可當真是防不勝防啊……”
三癡則沒有感嘆的心情,眉頭緊鎖的向劉豐徽問道:“張副組長這還要閉關煉器多久呢?”
劉豐徽毫不猶豫的說道:“老師曾經說過,一旦是出現了緊急情況,可以打斷他的煉器。兩位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將此事彙報給老師。”
雖然說,散修出身的劉豐徽,並沒有見過與厲魘有關的典籍記載,但是在聽了孫庭筠的這番話,見到了衆人震驚乃至是恐懼的表情後,還是在第一時間明白了這個突發事件,是有多麼的嚴重可怕。所以,在向三癡說了這麼一番話後,他立刻就轉身,準備進入靈居,去向張文仲彙報此事。
然而,就在劉豐徽剛剛轉身的時刻,異象,卻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突然降臨了!
一股霸道至極的靈氣,突然從靈居中釋放了出來,如同是潰堤的洪流一般,席捲着涌向了聚集在靈居大門外的這些修真者。不等他們做出反應,就重重的撞擊到了他們身上。
距離着靈居大門最近的,是劉豐徽、胖和尚與三癡。他們三人的修爲,本來就是這些修真者中最弱的。此刻又是首先遭到襲擊,頓時就被這股霸道的靈氣給衝撞的向後連退了好幾步。要不是站在他們身邊的陸槐四人反應迅速,及時的扶住了他們,只怕他們就要被這一股霸道的靈氣,給直接撞飛出去了。
可饒是如此,劉豐徽、胖和尚與三癡,卻還是不怎麼好受。胸口處一陣接一陣的憋悶疼痛不說,這體內的靈力,還隱約有了要崩潰的跡象。
不僅是修爲較低的劉豐徽、胖和尚與三癡感覺到了不適,那些各大宗派的掌門、長老,在這股霸道的靈氣面前,也是不由的變了臉色。不敢怠慢的他們,連忙是催動起了靈力以作抵抗。同時,還紛紛是出言驚呼了起來:
“這股霸道的靈氣是怎麼回事?”
“這靈居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別是張先生煉器失敗,炸爐了吧?”
‘炸爐’的猜測一出,立刻就被大部分的修真者認可。
在場的這些修真者,不管擅不擅長煉丹、煉器,都曾學過這煉丹、煉器之術,也都見識過這炸爐時的情形。雖然說,此刻的情形,與普通炸爐的情緒,有些不太像。可是人家張先生用的煉器術,乃是仙人秘傳的,這炸爐的情形,說不定還真和普通的不一樣呢?更何況,那股從靈居里面釋放出來的、霸道至極的靈氣,還真像是炸爐後,從爐鼎裡面狂瀉出來的呢。
如此種種,就連對張文仲有着很高信心的陸槐四人,心中也是不由自主的起了懷疑。生怕會被‘炸爐’波及到的他們,連忙是拽上了劉豐徽、胖和尚與三癡,抽身向後急退,想要躲過這一股炸爐傾瀉出來的霸道靈氣,以防受傷。
然而,就在這些修真者剛想要抽身急退的時候,那股霸道至極的靈氣,卻又在頃刻間消失了。
這霸道的靈氣,來的突然,去的突兀,讓在場的修真者頓時就愣住了,面面相覷,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說是炸爐的話,這爐鼎裡面傾瀉出來的靈氣,又怎麼會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就停止了呢?可如果不是炸爐的話,這股突然出現的霸道靈氣,又該作何解釋呢?
就在衆人茫然不解的時候,劉豐徽卻是猛地回過了神來,欣喜若狂的叫道:“不是炸爐!這絕對不是炸爐!是我老師煉器成功了!”
煉器成功?
劉豐徽的這番話,讓在場的修真者回過了味來。
陸槐四人也跟着劉豐徽一起,欣喜的叫了起來:“沒錯,剛纔的情形,的確不像是炸爐,更像是煉器成功後出現的異象!哈哈,經過這兩天的閉關,張先生總算又煉製出了一件法寶來!”
陸槐四人好不容易纔和張文仲建立起了良好的關係,自然不希望他因爲炸爐的意外而出事。更何況,在對付厲魘及其手下九魔的戰鬥中,還需要張文仲來挑大樑呢。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出事,那麼圍剿厲魘的行動,只怕也將被迫中止。
不是炸爐就好……
劉豐徽和陸槐四人的話,讓在場這些修真者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也有人在這個時候,用一種酸溜溜的口吻,小聲的嘟囔了起來:“這異象也太小了些吧?看來,這一次的煉器,張先生雖然沒有失敗,卻也沒能夠煉製出什麼高品級的法寶來嘛……”
這番話雖然小聲,卻是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見了。
別的人還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和張文仲關係密切的劉豐徽、胖和尚與三癡,以及陸槐四人,卻是齊齊的變了臉色,轉過身來,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在場衆人,想要將那個說風涼話的傢伙給找出來。
陸槐的脾氣最爲火爆,當即就冷哼了一聲,瞪大了一雙憤怒的眼睛,在衆人的身上一一掃過,並厲聲冷喝道:“誰?是誰在嚼舌頭呢?居然還敢用這種口吻議論張先生!哼,就算人家張先生煉製出來的,不是什麼高品級的法寶,但只要能夠引動這天地異象,就說明它至少是一件準仙器!別說我瞧不起你,你能夠煉製出一件準仙器來嗎?怕只怕,你連靈器都煉製不出來吧?還好意思用這種冷嘲熱諷的口吻說張先生,你就不覺得臉紅害臊嗎?”
或者是因爲心虛,又或者是因爲其它的原因,不管陸槐怎麼說、怎麼罵,就是沒有人肯站出來承認剛纔那番話是自己說的。
陸槐對此甚是不滿,哼哼着說道:“連承認都不敢嗎?還真是孬種呢!就這樣,你居然還好意思做那一派之長?也不嫌丟人?依我看,你還是趕緊的退位讓賢吧……”
就在陸槐口沫橫飛,說的興起之時,一個修真者突然是伸手指向了半空,驚呼道:“你們快看!快看啊!那……那都是些什麼東西啊?我的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