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剛纔的爆炸聲讓我的聽力下降,還是黑影用的是消音手槍,反正我並沒有聽見很大的槍聲,但是在我看見這黑影的同時,這黑影就也發現了我,所以他在開完槍後,轉身就鑽進了陽臺!
可是我哪裡還能讓他跑,我嗷的一聲怒吼,就跟瘋了一樣的追了上去,而在我剛衝進陽臺的時候,就看見這人已經站在了陽臺的外沿牆壁上,看我追了出來,還特意回頭看了我一眼,而我這個時候纔看清,這人居然就是那個跟我一起在電梯裡的那個男護士!
只不過這時他依舊還帶着口罩,讓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是我還哪管的了那些,直接嘶吼着就撲了過去,可是他卻好像料到我會有此一招一樣,直接縱身一躍就跳到了隔壁的陽臺上!
當時這一幕真是給我看的目瞪口呆,因爲他剛纔跳的距離,明顯就是他能跳的極限距離了,但是要知道這可是四樓的陽臺,他剛纔要是稍有差池,摔下去就是不死也會半殘。
可是他卻好像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一樣,眼裡再次露出了那瘋狂的神情,然後再一次站在了對面的陽臺外沿上,我立刻就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麼了,他要往我這下一層的陽臺跳。
而我也知道如果我要是現在去樓下堵他,或者叫人去抓他肯定都來不及了,想到這兒我就沒有再多考慮,而是一步就也跨上了那陽臺外沿!
夜晚的涼風在我和他之間吹過,他卻好像挑釁我一樣的看了一眼下面,我便也好像被他引誘了一般,也下意識的往下看了一眼,但是就這一眼,卻好像讓剛纔那所有被衝動所撇下的恐懼追了上來,瞬間就壓的我感到有些天旋地轉。
我下意識的就用手趕緊扶住了身邊的牆,而他卻只是依舊只憑兩腳站立在那裡,眼中便也現出了得意之色的看着我,不過馬上他眼裡那股瘋狂的神色就又涌了上來,然後他就又朝我下面一層的陽臺斜睨了一眼,接着便毫不猶豫的再次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我雖然不知道他是成功還是失敗,但是我這輩子從未受過如此的挑寡,更何況我也知道如果現在我再不跳,就再也沒機會追上他,想到這兒我便心一橫,鬆開了那隻扶着牆的手,雙腿用力,就準備朝對面下一層的陽臺跳下去!
可就在我剛一用力,雙腳準備蹬開這陽臺外沿的時候,我突然就感覺到有兩股異常柔軟但,又無比堅定的力量抱住了我的兩條腿,不過我的上身已經開始向下用力,所以我一下就失去了平衡,被腿上的那兩股堅定的力量給帶着一起摔回了陽臺裡面,而我這時才發現,跟我一起摔倒的還有虞美和曉曉,原來剛纔就是她倆抱住了我的兩條腿!
我當時也不知道是後怕,還是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但是這時候奶奶就走到了我的面前,一耳光就重重的抽在了我的臉上,然後怒喝道:“你瘋了麼!你想讓我剛失去一個兒子,就
再失去一個孫子麼!”
跟奶奶的暴怒一起出現在臉上的還有她那已經微紅的眼圈,而我這時也纔想起牀上的我爸,便立刻踉踉倉倉的站了起來,同時強忍住那股想哭的衝動,走到了牀邊,用那隻顫抖個不停的手從兜裡掏出了手機,然後按亮,對準了牀頭,可是讓所有人都驚愕住的是,那病牀上竟然是空的!
那白色的被子上面雖然有三個清晰可見的彈孔,但是那被子上面也只有那三個彈孔,並沒有任何的血跡傲視蒼生!
我當時就感覺頭皮刷的一下,接着不光是我,站在我旁邊的奶奶,以及站在牀對面的王震鈴三人一起就掀開了那被子,可是那被子下面卻依然是空空如也!
大家立刻就舉起了手機,照向了互相,似乎所有人都想不通,本應躺在這牀上的我爸哪去了。
當然大家也更好像想從身邊的人羣中找到我爸一樣,只不過,最後當警察都趕了過來,這棟樓也終於恢復了供電,還是沒有找到任何關於我爸的線索。
我爸就好似那麼無聲無息的在空氣中人間蒸發了,而關於那爆炸,警察也只是初步判定是有人在走廊的防火設施裡事先放了爆炸裝置,而且也確實像我判斷的一樣,爆炸的威力其實並不是很大,只是爲了調虎離山。
至於那個我沒有追上的持槍人,也就是那個陰森的男護士,也沒調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雖然當時他跳下去之後,王震鈴立刻就打了電話,讓底下的人進行堵截,不過卻還是一無所獲,不過我這其實也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因爲開始先是拉掉電閘讓這棟大樓斷電,接着就是走廊裡的爆炸,最後纔是他溜進病房進行暗殺。
這麼多的事情他肯定不可能一個人完成,所以他肯定是有同夥的,而怎麼撤退他們事先肯定也都是計劃好的,不過對於那個敢從窗臺上一層一層跳下去的陰森男護士,我還真是心有餘悸,畢竟一個如此有實力而又如此瘋狂的人,不管誰對上他,我相信都會脊背發涼。
回到王家後,懷疑在每一個人的心裡滋生,畢竟每個人對這件事兒都有自己的看法,再加上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的糾纏,就讓這件事情變得更加無法看清,而處於漩渦中心的無疑又是我們一家人。
因爲是我最早發現的有人進了我爸的病房,再加上我爸的神秘失蹤,所以很多人都覺得是我們這一家子在賊喊捉賊,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非要幫着我爸金蟬脫殼。
不過因爲有大奶奶坐鎮的原因,大家的這些懷疑也並沒有浮出水面,但是讓大家誰都沒有想到的卻是,王家通過關係,從警察那裡弄來了關於那男護士用的那把槍的調查結果,讓這件事情的走向又發生了峰迴路轉的變化,讓一切又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當時是全家人坐在那長桌旁,然後大奶奶手裡拿着的則是從警察那裡拿過來的
子彈檢驗報告,王震鈴則站在一旁對着那張檢驗報告指指點點,給大奶奶很詳細的解釋了一番。
大奶奶聽完後便冷哼了一聲,然後把那薄薄的檢驗報告往桌子上一拍,才沉聲的對衆人問道:“你們知道這人用的是什麼槍麼?”
沒人說話,屋裡死一般的寂靜,大奶奶就用手輕點了兩下那張紙說道:“就是上次在老頭子屋裡找證據,發現丟的那把槍,不但是一樣的型號,震鈴說這已經對比過彈道了,就跟人的指紋一樣,基本可以確定就是那把槍了。”
大家的眼中不禁都現出了絲驚訝的神情,然後互相的瞅了起來,而大奶奶也無聲的在衆人的臉上掃了一圈,似乎是在觀察衆人的反應,不過大奶奶最後卻也什麼都沒說,只是拄着柺杖站了起來說道:“行了,都回去吧。”
她說完便由王震鈴攙着上樓了,大家似乎都有些摸不清老太太的意思,但是也沒人吱聲,便全都站起來各回各家了。
回去的路上,我心裡不禁就剛纔大奶奶說的想了下,覺得大奶奶的做法似乎也有些道理,因爲雖然是老爺子的槍,不過這槍已經丟了,有可能是外人用什麼手段得到了,故意陷害是這個家裡人乾的,但是也有可能是家裡人反其道而行之,所以關於這把槍確實很難有什麼定論。
而我也覺得那個男護士爲什麼會開槍反而更值得讓人推敲,因爲雖然當時病房裡很黑,但是我覺得以那個男護士的實力肯定能判斷出牀上是沒人的,不過在那種情況下他還是依舊選擇開了三槍,所以我覺得他開槍的目的應該是想讓人把注意力集中在那把槍上,而不是他的身上,也就是說這個人的身份可能很關鍵,或許不是現在看起來的那麼神秘。
想到這兒我就突然想跟奶奶和虞美交流下,可是我卻發現這倆人全都是心事重重的走着,似乎根本就沒有想跟我說話的想法,我就也只能作罷。
回去後我躺在那張久違的牀上,但還是一點都睡不着,即使曉曉在我身旁着衣而睡已經響起輕輕的鼾聲了,我看了她一眼那微微顫動的睫毛不禁覺得有些可愛,便不禁多看了一會兒,而曉曉不知怎麼就醒了,看見我正在看她,小臉一下就變得有些微紅了起來,然後聲音有些喏喏的問我:“小少爺,你睡不着啊?”
我就苦笑了下跟她搖了搖頭,她就眨眨眼睛想了下問我餓不餓,要不要她去給我做點吃的,我就擺擺手說不用,讓她趕緊睡覺。
可是她卻一下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跟我說:“小少爺,你睡不着我陪你吧。”
我看見她執意要求便也沒有再拒絕,便拿着煙跟她一起到陽臺坐了下來,看着窗外皎潔的月光,我的心緒卻還是有些煩亂,我便從煙盒裡抽出根菸叼在了嘴上,而她則一臉專注的看着我用極其熟練的動作點着了煙,我就深吸了一口,然後逗她說:“帥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