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風山上,一應安排妥當後,陳凡,林沖,武松,張青,孫二孃,龐萬春一行六人往二龍山趕去。
此時,張青與孫二孃夫婦,已經是對陳凡一路行事作風極爲心折。
這一日,終於是到了二龍山上,着嘍囉進去稟報,一行人在山寨口等候。
陳凡左右打量了一番,嘆道:“果然是行伍出身,城寨建築頗合法度,想必是精通兵法的。”
林沖笑道:“我那魯智深兄弟,原本在延州老種經略相公手下做事,抵禦外辱,慣見陣仗,那楊志也是三代名將之後,武侯楊令公之孫,自有家學淵源。”
“如此英雄人物,必要爲我梁山所用。”
“想煞灑家了。”“想煞徒兒了。”
兩道聲音傳來,只見三個漢子從山寨內一路急行而來,喊話的兩人同時拜在了林沖面前。
林沖笑着扶起兩人:“兄弟好好的和尚不做,卻是做了山寨頭領,還有曹正你這個操刀鬼,不操刀做賣肉的生意,跑到這佔山爲王來了。”
魯智深聞言欲言又止,曹正卻是笑道:“師傅這等好漢都逼上梁山了,您說徒兒與師傅一樣的脾氣,怎麼又逃得過我。”
此時另外一個麪皮上老大一塊青記的漢子上前道:“不要怠慢了衆好漢,且到裡邊說話。”
魯智深聞言,一拍光頭:“兄弟重逢,灑家倒是疏忽了,衆位好漢且到寨裡吃酒。”
一路上山去,只見山巒溝壑,嵩山峻嶺,老樹飛澗,風景優美,卻也是個易守難攻之地。
走過幾個關口,只見一座大寺就落在方圓幾裡的盆地之上。
衆人到的寶珠寺大堂之上,林沖與楊志也是舊識,張青,孫二孃與魯智深也是舊識,衆人敘舊後,依次而坐。
陳凡見魯智深幾次三番面露難色,卻是好奇的問道:“我觀魯提轄面露難色,可是有事?”
魯智深聞言問道:“不知好漢是?”
林沖見到故人,十分開心,介紹道:“這是我梁山泊大頭領陳凡,人稱再世孟嘗的便是。”
二龍山三位頭領聞言忙過來施禮拜見,陳凡擺了擺手:“都是些虛名罷了,衆位好漢不必多禮,魯提轄還沒有爲我解惑?”
魯智深聞言咬牙跪拜在林沖面前:“哥哥有所不知,自從滄州一別,我便趕去東京照顧嫂嫂,誰知路上吃醉了酒,耽誤了行程,到了東京時,嫂嫂一家已是消失不見,灑家苦尋良久,卻是一無所獲,還請哥哥責罰!”
林沖聞言上前扶起魯智深,不由笑道:“兄弟勿憂,我家娘子一家當初是被陳兄弟派人接去了陽谷縣,後來被送到了梁山之上。”
陳凡心道原來如此,亦是笑道:“當初我聽聞林大哥因那高衙內遭高俅那廝陷害,那高衙內幾次三番調戲嫂嫂,林大哥刺配滄州,我擔心嫂嫂安危,便着人去秘密接了嫂嫂一家到了陽谷縣。因擔心那高衙內生事,所以此事做的甚嚴,不想卻苦了魯提轄。”
林沖聞言面露感慨感動之色,魯智深拜倒在陳凡面前:“沒想到陳頭領如此仁義,灑家一生沒有服過幾個人,如頭領不棄,這條命便賣與頭領了。”
陳凡扶起魯智深大笑道:“正是來邀二龍山衆好漢上梁山共同聚義,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
衆人交談甚歡,青面獸楊志卻是冷哼一聲。
陳凡看着楊志,卻是明白他的意思,他在黃泥崗被晁蓋等人劫了生辰綱,流落江湖,晁蓋等人此時正在梁山上逍遙快活。
魯智深是這二龍山大頭領,現在卻是要追隨陳凡,他自是心中不甘。
陳凡心下一嘆,楊志此人,可是在水滸中,自從出場,沒怎麼得意過,就是一個失意接着一個失意,做人倒黴到了這個地步,真是令人同情。
陳凡思索一陣,開口向楊志問道:“楊制使可是因爲晁天王在黃泥崗上劫了那生辰綱,不想同去梁山?”
楊志點了點頭,冷笑一聲:“正是,梁山上雖有英雄好漢,但是也有那宵小之輩。”
魯智深忙想打圓場,陳凡卻是伸手一攔,笑道:“我知道楊制使乃是楊老令公後人,名將之後,現在落了草自是心有不甘。”
提及先祖,楊志面色一鬆,嘆道:“那又如何?辱沒了先輩威名,日後灑家還有何顏面見列祖列宗於地下!”
陳凡繼續道:“楊制使本是名將之後,中了武舉人,官封殿帥府制使,因押送花石綱在黃河裡翻了船,不敢回京赴命,四處逃難。可是如此?”
楊志面色一變,以爲陳凡取笑於他,頓時沉聲道:“是又如何?”
“你可知那花石綱是何物?”
楊志面色一沉,言道:“自然知道,乃是趙官家喜好奇花異石,下旨命人收集的。”
“那你可知因這花石綱害的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灑家知道。”
陳凡輕笑一聲,道:“楊制使因爲花光了盤纏,在東京街頭叫賣祖傳寶刀,鬥殺了牛二,被髮配到大名府充軍,被那樑中書賞識,爲其護送生辰綱,可是如此?”
楊志聽着自身經歷,被別人細語道來,嘆了口氣:“正是如此,灑家多次推託,但是身受那樑中書恩情,推辭不掉。”
“那楊制使是知道這生辰綱是何物了?”
楊志聲音深沉道:“是那樑中書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要給蔡京那廝賀壽。”
陳凡更是大笑一聲,語帶譏諷:“我知道楊制使是三代將門之後,生性高傲,想指望一身本事,邊庭之上一刀一槍,博個封妻廕子,也與祖宗爭口氣。不想命運多舛,失了花石綱,路過樑山,王倫那廝盛情款待,給足了面子,也不爲所動。英雄落魄汴梁街頭,只得滿含心酸將祖傳寶刀變賣,一個英雄,落到如此境地,可悲,可嘆!”
楊志聞言仰頭合上雙眼不語,兩行熱淚從虎目中緩緩流出。
陳凡卻是臉色一變,接着道:“那花石綱和生辰綱是何物?乃是貪官污吏搜刮的民脂民膏,不知害死了多少百姓,想堂堂楊老令公後人現如今卻做了那貪官污吏的幫兇,走狗!朝廷昏庸,小人橫行,英雄落難,楊制使莫要執迷不悟了!”
楊志面色變換,最後拜倒在地,放生大哭:“哥哥罵的好!灑家活了這些年,活的給祖先丟臉,讓天下好漢嘲笑,今日哥哥一番話罵醒了灑家!”
陳凡上前扶起楊志,溫聲道:“楊制使,有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今後就與衆兄弟一起,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來,讓世人刮目相看!”
“如哥哥不棄,願隨哥哥牽馬墜鐙!”
大廳中,一夥人聽着陳凡與楊志的對話,都是各有感嘆。
魯智深上前一隻手按住楊志肩膀道:“陳頭領說的對,以後衆兄弟一起,一定能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來!”
陳凡微微頷首,看向衆人:“魯提轄,這便打點一應人手財物,一同往梁山去吧,外出多日,該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