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道歉了!
道歉個毛線啊!
康德心裡怒吼着,若不是身體不能動彈,他早就衝上去跟徐子健拼命了。
太可惡了,太氣人了,太不是玩意了!
人能幹出這種事情麼?
顯而易見是不能啊!
康德感覺自己的小心臟都快要碎裂了,渾身的劇痛令他不斷的顫抖,五臟六腑彷彿都快爆裂開來一樣,簡直不是人可以忍受的。
“我都打完了,你真的可以道歉了啊。”徐子健一臉認真道:“你趴在地上幹嘛啊,起來縮話啊,你縮話啊?”
在場衆人惡寒。
這傢伙到底要幹嘛?難道把人打的躺在地上還不夠麼?難道真的要把人的尊敬徹底踐踏到底麼?他到底是人還魔鬼啊!
康德的身體扭曲,抖動了兩下,勉強伸出手指指着徐子健:“你……你欺人太甚,我不會放過你的。”
徐子健毫不在意:“謝謝你不放過我,你可千萬別放過我,我這個人就喜歡別人記我的仇,因爲當他們想要報復我的時候,一般都是被我報復。”
衆人:“……”
做人不要這樣過分好不好?怎麼說也得給別人留條活路啊!
“啊……噗!”康德目眥盡裂,一口氣沒忍住,鮮血噴涌而出。
那鮮紅的血彷彿化作一條拋物線,從地面升騰起半米多高,化作無數的血霧,最終掉落在地面之上,將那本就殷紅的地毯染的更加鮮豔。
衆人看的泛起一陣雞皮疙瘩,有些疼能用語言描述,有些疼是描述不了的。
例如此時的康德,雖然外表看起來傷勢並不重,但被徐子健三言兩句氣的簡直快要炸肺了,內傷比外傷嚴重多了。
徐子健卻一陣大驚:“你要幹嘛?你竟然弄髒了地毯,我不管你有什麼原因,必須給我陪,你大概不知道吧,這地毯是從國外進口的,每平方米價值百萬。”
“雖然被你弄髒的部分也就那麼兩三平米,但是地毯是一個整體,被你弄髒一點就會嚴重的影響形象,所以你得賠整條地毯給我們。我算算啊,這條地毯大概百米左右,一平米一百萬的話,也就是一個億。你賠吧,賠完我也不讓你道歉了。”
一條破地毯一個億?
在場衆人再次被震撼了,有些熟悉徐子健的則在下面說說笑笑。
“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自從血染地毯,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不破產了。”
“健哥,必須讓他賠,地毯的運費還好幾千萬呢。”
徐子健笑着對下方衆人擺了擺手,看着康德,道:“現在我只想知道一個問題,你到底賠不賠我們公司的地毯?賠不起的話,連帶之前你侮辱我的事情,咱們可要好好算算了。”
康德狠狠咬着牙,瞪大眼珠子,看着徐子健。
這一刻,他感到了來自全世界的惡意,他想說話,卻是被徐子健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想離開,身體卻不收控制,彷彿靈魂已經拜託了軀體的禁錮似的,動彈不得。
而恰巧在這個時候,遠處匆匆跑過來一個人,她看着康德趴在地上,急忙擋在了他前面。
“徐子健,你這是幹嘛呢?”她高聲
吼道。
徐子健笑嘻嘻道:“沒幹嘛啊,跟這小子解決一些私人矛盾,沒你事,邊兒去。”
“人都被你打成這樣了,你還想繼續打?打死了你來負責麼?”她厲聲呵斥。
“我不會打死他啊。”徐子健鄭重其事:“況且,他是讓我打他的,我就打了。老實說,我以前也從來麼有碰到過這種請求。不信你問在場的觀衆啊,他們都看到了的。”
康德的確是說讓徐子健打他了,關鍵是人家話還沒有說完呢,徐子健就動手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好像徐子健真的像是在滿足康德的請求。
不過楊涅穗纔不會相信徐子健的臭嘴呢,她望了望康德,嚴肅道:“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就算你按照他的要求打了他,現在人已經這樣了,也該收手了吧?”
徐子健就有些不解:“我爲什麼要收手啊?我的確是滿足了他的要求,但是我們之間的矛盾還沒有解決呢,他侮辱了我,必須要向我道歉,還有就是地毯被他弄髒了,也必須要賠償。這兩點不能滿足的話,他就不能離開。”
“徐子健。”楊涅穗提高聲音:“你夠了。這件事情是你的錯誤,如果現在收手的話還不晚。作爲朋友,我提醒你一句,這個世界不是你家的,也不是誰能掌控的,這是法律的國度,做什麼事都要符合法律的準則。”
徐子健笑了出來。
他側着頭盯着楊涅穗看了好半天,然後問道:“我很好奇,你是以什麼身份站出來的呢?不要告訴是法律、是正義。”
“我就是以我的身份站出來,怎麼的?”她仰着下巴:“我站出來,是不想看你繼續錯下去。他已經被你打的人沒人樣,狗沒狗樣了。你還不夠麼?”
沒人樣倒是容易理解,沒狗樣到底是怎麼個含義?
康德有心感謝楊涅穗站出來替他解圍,雖然作爲一個大男人被女人護着很丟臉,但是這個時候,他還哪裡顧得了臉面什麼的啊,能熬過這一劫纔是真的。
“你看看他,滿臉都是血,弄不好都容易死過去,你就不怕承擔法律後果麼?”她擲地有聲的問。
徐子健仍舊不在意,解釋道:“現在的狀況,我想我應該比你更有發言權,離死那一步還遠着呢。”
“還有,我要說明一下,現在的我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什麼事情又不該做,我特別清醒。”他重申:“所以你就不要說我因爲衝動怎樣怎樣的了,我做事有自己的分寸。”
“然後就是你現在的身份,如果是你作爲我的朋友或者是其他人的朋友過來,我希望你能退下,這樣不會影響咱們之間的關係。”
說完,徐子健便似笑非笑的看着楊涅穗。
其實有句話他還沒有說:如果你是以警察的身份站出來,麻煩你離開。
這句話如果理解正確的話,很容易傷人。
楊涅穗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犯錯,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暴力案件發生在我的眼前。”
你看這句話說的多麼輕鬆。
既有朋友的成分,又有警察的身份。
好話都被她說盡了,自己說什麼啊?
徐子健覺得有些爲難。
其實關於康德事情的本身並不嚴重
,但涉及到更深層次的事情,他當然要好好斟酌一番。
首先說康德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在他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想要侮辱他就足以說明這一點,然後是康德的身份,他是京華投資的總經理,京華投資公司是有着賴長青六七成的股權,剩下是三四成就是康德的。
賴長青一直和錢家糾纏不清,平時看起來對他尊敬有加,背地裡卻男盜女娼,不知道多麼想弄死他。
關於入股投資鴻健公司的事情,徐子健之前很認真的跟賴長青說過,用意最明顯不過,自然是想拉攏賴長青。
一開始他和賴長青有恩怨,用六個億擺平了恩怨之後,徐子健就沒那麼憎恨賴長青了,兩個人原本可以做朋友的。
但是賴長青既然沒有入股鴻健公司,那麼朋友就沒得做了。
因爲賴長青不跟他做朋友,就肯定會投奔錢家。
在京華市,真正想弄死他的人只有錢家,幾乎是那種不死不休的大敵,要不然他也不會不擇手段把錢龍隆弄進監獄。
賴長青投奔了他的敵人,也就意味着兩個人的關係將再次惡化,再次成爲敵人。
賴長青成了他的敵人,康德自然也會成爲他的敵人。
鴻健公司剛剛成立,一切都還沒穩定下來,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削弱敵人力量的機會。
如果說欺負高益州是因爲仇恨和本能的話,那麼報復康德就是在爲以後鋪路,只有把所有的墊腳石都幹掉或者磨平,他的路纔會更加平坦。
如果一定要再說一個原因的話,那麼就是他在造勢!
現場肯定有不瞭解他、鴻健公司的人,但這並不代表這些人以後不會知道他的身份。
從某方面說,即便他沒有以鴻健懂事的身份在現場亮相,也在某種程度上代表着鴻健公司。
他是爲了告訴外人:鴻健不是好欺負的,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鴻健是無所畏懼的,不但資金龐大,在對待關鍵事情態度上,更是堅決。
這些都是他想好的,也是這麼做的。
可是楊涅穗的出現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若是把康德比喻成路上的礙腳石的話,那麼楊涅穗就是路上的一塊巨石,已經嚴重的破壞了他的計劃。
所以他長出了口氣,道:“我最後問一句,你真的不想跟我做朋友了麼?”
楊涅穗急忙搖頭:“我和你本來就是朋友,可是你這麼死咬着不放,還怎麼做朋友?”
徐子健哈哈大笑:“那麼你就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因爲你真的讓我感到很爲難,因爲你沒有考慮我的感受,最重要的是,因爲你不相信我。”
“保安。”徐子健提高聲音叫了一句。
後面頓時有十多名保安走了上來,站在徐子健的身後。
“把她送走,不要太魯莽。”徐子健又對着楊涅穗笑了笑,轉身走向擂臺。
十多名保安將楊涅穗圍在中央,打出請的姿勢,禮貌的請楊涅穗離開。
楊涅穗自然不願意,跟數名保安對峙。
保安沒有辦法,只好靠近楊涅穗,準備架着她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楊涅穗突然從腰間抽出手槍,槍口一一指過保安:“不要過來,都給我後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