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韓麗還在睡覺,突然手機急促的響了起來。
睡眼惺忪的瞟了一眼屏幕,是媽媽打來的,韓麗忙接起了電話。
“麗麗,出事了,你爸出事了!”電話那頭一個焦急的聲音,正是韓麗的母親,一接通電話,就慌不擇路的喊了起來。
韓麗先是一怔,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怎麼樣的人,平時大事小事都應付的遊刃有餘,遇到再困難的事,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能微微一笑,處理的剛剛好,今天這一反常態的語氣,怕是真的出了什麼大事。
而且她說爸出事了,爸這副市長當的好好的,能出什麼事情?
“媽,彆着急,怎麼了?”
韓麗一方面安撫住媽媽焦躁的情緒,同時心裡也有些擔心起來,媽媽急成這個樣子,莫不是真出了什麼事?
“哎,等等!你們幹什麼,幹什麼啊!”
韓麗的母親在那邊,幾乎是在咆哮着,好像不是再和她說話,韓麗仔細聽了一會兒,屋子裡亂哄哄的,起碼有十幾號人。
平時家裡來客人了,也不可能有這麼多人,畢竟家裡也大,走得開也住的開,不過韓副市長向來低調,也一般不會叫這麼多人來家裡,何況這些人聽上去,怎麼都感覺來者不善啊。
韓麗正這麼想着,媽媽又在那邊開始說了,“省紀委的人來了,麗麗我不和你說了,你快點回來。”
“嘟。。。嘟。。。。”
韓麗的媽媽馬上掛斷了電話,韓麗頓時不敢怠慢,省紀委的人怎麼到家裡了?穿上衣服就出了門,忽然想起週中不在家裡,她瞟了一眼掛在門上的備用門卡,發現已經不在了,估計是週中拿走了,也顧不得什麼,幾乎是跑着衝了出去。
剛走到樓下,便遇上了收拾完柳少,買了午餐準備上樓的週中。
週中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心想是不是有什麼事發生,便攔住她,想問清楚情況。
韓麗現在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哪裡顧得上理週中,只是匆匆的說了一下,她爸爸好像被省紀委的人帶走了,伸手攔了輛出租車,直奔父母的家。
週中微微一愣,手裡提着的飯還沒有給韓麗,看着韓麗頭髮亂糟糟的樣子,妝都沒來得及畫,心想她向來活得精緻,甚至連上午和下午穿的衣服都不願意重樣,今天卻這麼大意,想必是發生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不行,韓麗幫過他,所以韓麗這個忙,他是幫定了,可是自己一個窮屌絲,官場上的那些事情他怎麼能插得上手呢?
這時韓麗的出租車已經走遠了,具體情況也沒有和他說清楚,他現在只能乾着急,打算先回韓麗公寓,吃過飯,再好好想想接下來的對策。
忙了一早上,還沒好好吃頓飯呢。週中這麼想着,便回了公寓。
韓麗家世代經營古玩店,也算是家產萬貫了,直到韓麗的父親這一代才走上仕途,本想着這次好了,有錢也有權,能過幾天安穩日子了,不料卻接到舉報,說韓副市長的家產都是收受賄賂來的。
韓麗家有六七套房,都是建在江陵市和其它省會城市的豪宅,還有三四輛豪車,都是什麼瑪莎拉蒂、保時捷之類的限量版,因爲韓麗的公寓離工作單位近,所以平時也不去碰這些車,都是父親的司機,在有家宴的時候纔會開着來接她。
而且,韓麗家的每一套房子裡,都有家裡僱來的傭人,有園丁、廚師、門衛之類的,像極了一個歐洲中世紀有錢人家的佈置。
不過提到這些家產,韓麗的父親韓副市長倒是問心無愧,因爲這些錢的來路乾乾淨淨,都是他的父輩、爺爺輩經營古玩店賺的,要知道,古玩行業可是一個充斥着暴利的高收入行業,所以賺這麼點錢對他們這種世代以此爲生的人家來說,也不算什麼。
這次,怎麼就能查到自己頭上了呢?
韓麗急匆匆的上樓,推開家門,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三五個傭人在打掃着地面,上面全是一些散落的文件,還有摔碎的玻璃,好像還有紅紅的一灘血跡,也不知道是不是父親的,韓麗四下裡望了望,也沒有看到父親的蹤影,只看到低聲啜泣的母親。
作爲家裡的大女兒,韓麗絕對不能亂,她知道,就算天塌下來了,自己也要頂住,這次就算出了再大的事,她也要解決好。
故作鎮定的走到母親身邊,韓麗輕輕把她摟在自己懷裡,極盡溫柔的說:“怎麼了,媽?”
韓麗的媽媽便把剛剛經歷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她聽。
原來剛剛韓麗的父親還在家,父母正在準備午飯的時候,有人敲門,韓麗的母親剛一開門,便被推倒在地上,碰到桌子上的茶杯,流了些血。
韓麗看一眼地上的碎片,又看看母親的傷痕,此時已經被傭人包紮好了,確定沒有大礙以後,才繼續聽母親的話。
她母親說,這幫人囂張的很,開了門就衝着我要人,還說什麼今天就算是韓副市長出了什麼事,也要把屍體帶走。
韓麗的母親嚇壞了,急忙叫父親過來,父親還沒開口,便被幾個穿着制服的人控制住了,說是什麼要帶走詢問,說他父親貪污受賄。
更可氣的是,這幫人說要抓人,連個證件都沒有,說帶走就帶走了,母親一個女人哪裡乾的過這些大老爺們,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把父親帶走,慌亂之中才打給了韓麗叫她快點過來,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她父親做人做事一向低調,對待別人也是真心實意,誰家有困難從來都是能幫則幫,左鄰右舍對他們一家的印象都很好,還經常唸叨着有這樣的市長是他們的福氣。這到底是誰在害他們一家呢?
這一天韓麗一家人可是打了不少電話,找了不少人,這些人都是平時巴結着他們韓家,或者是和他們韓家交好的,想要打探一下現在的情況。
但此時就應了那句話,牆倒衆人推。
那些平時巴結韓家的人,很多連電話都不接,有些接了電話也只說在開會、在出差不瞭解情況。而那些平時和韓家交好的還算好些,答應着會幫忙問問,但也僅此而已。
忙了一天直到下午四點多,韓麗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公寓,她就知道早上匆匆離開,週中肯定會在家擔心一天的。
“周。。。”
剛打開房門,中字還沒說出口,週中便搶先一步說了起來:“今天的《江陵晨報》,看了嗎?”
“還沒。。。”
又是不等韓麗說完,週中接過了話。
“剛剛樓下的前臺小李拿給我的,頭版頭條,“江陵市副市長,豪宅七八,豪車三四,涉嫌貪污“,而且連你家的所有家產都寫的清清楚楚,好像比你都瞭解。”
“什麼?”韓麗趕緊走上前一把搶過報紙,這一天她都在忙着打電話求人,根本沒注意過報紙上的內容,此時看到氣的滿臉通紅。
“說你父親貪污受賄,還說你家的豪宅豪車都是別人送的,而且最讓我感到害怕的是,他們盡然連你家幾個傭人,每個傭人什麼來頭都知道,擺明了注意你家的情況已經很久了啊!”
週中越說越氣,拿着報紙的手在微微抖動着,等韓麗接過報紙,便一拳打在了牆上。
“就只說了我家的財產有多少多少,怎麼來的卻隻字未提,這不是擺明了誤導羣衆!”
韓麗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記者實在是太無恥了,就是要栽贓他們韓家。
週中想到韓麗忙了一天,肯定還沒顧得上吃飯,便放她一個人在客廳,打算把中午買來的飯菜熱一熱。
剛走進廚房,聽見韓麗好像拿起了電話,好像要打給什麼人,週中的九霄御龍訣瞬間起了作用,隔着這麼遠的距離,就聽到了韓麗和電話那邊人的對話。
“張叔叔,您和我爸平時關係最好,我爸什麼爲人您也很清楚,我求求您。報紙上寫的這些內容,明顯就是在污衊我爸爸啊,您不是一直管理新聞媒體這一塊嗎,能不能幫着處理下?”
週中聽到韓麗的語氣中好像帶着哭腔,從前一向驕傲自信的韓麗,好像一隻折斷翅膀的小鳥,在電話這邊苦苦的掙扎。
“小韓啊,不是叔叔不幫你,這事叔叔真的管不了,這已經報道出去的內容,我要收也收不回來啊,而且…咳咳,你爸他這次明顯是惹了什麼人,惹毛那些人,說不準會查到叔叔頭上來,到時候別說就你爸爸了,就是叔叔自己,恐怕也是自身難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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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韓麗還不死心,繼續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劉叔叔,求你幫幫我爸爸吧……”
“對不起……”
“起”字還沒說出口,電話就被走來的週中按掉了,他實在看不下去,韓麗這麼低三下四的乞求,哪裡還想一個副市長的女兒。
韓麗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眼眶紅紅的,可是早已沒有了淚水,可能早就哭幹了吧,週中想安慰她,便輕輕把手搭在她肩上,示意她要振作起來,韓麗也領會了週中的意思,順勢把頭靠在了週中的大腿上。
週中心裡一驚,越發覺得韓麗可憐,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幫助韓麗走出困境。
正在這時,週中敏銳的觀察力看到了報紙右下角一串小小的字:“本報記者,鄭東。”
“鄭東?”記者?對呀,週中之前怎麼沒想到,寫這些報道的,一定會有幕後的記者,而記者後面一定也會有人操控,只要找到這個記者,就能將幕後主使人和盤托出。到時候再進行下一步動作,也就容易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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