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江樓內,人人嘆息不已,金陵武盟衆人更是沉默不語。
今日的排場可謂是做足了,原以爲不會輸得太難看,但誰能料到竟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這哪裡是輸?簡直是徹徹底底的完敗!
如果就這樣結束的話,無論華國其他武者如何,至少金陵武者,將會徹徹底底的在東洋國武者面前擡不起頭。
“接下來有請東洋國一脈,當代刀術大師,也是至今爲止,未嘗敗績的雨村先生,對陣金陵武盟的阮華師父!”
負責主持此次會武之人,言語之間已經有些微微顫抖。
因爲他很難想象,如果這最後一場,也是最關鍵的一場若是輸了,要如何是好。
但要是贏了的話,雖說還是輸的有些難看,但至少會挽回一些顏面!
所以這最後一場,也是最爲關鍵的一場!
東洋國武者那邊,一個面無表情的男子,懷中抱着一柄刀緩緩起身。
而金陵武盟衆人之中,一箇中年女子,手握一柄細長軟劍,緩緩登上那座臨時搭起的擂臺。
“加油啊!”
人羣之中,不乏一些上了歲數,同時在金陵城地位不凡之人,此時此刻也是有些漲紅了臉,一個個握着拳頭,爲阮華加油打氣了起來。
“師父加油!”
“阮師父加油!”
反觀東洋國方面,則是人人冷笑不止,一個個不動聲色,好像絲毫不會擔心臺上的雨村涼野會敗。
雨村涼野緩緩擡刀,刀刃直指阮華,淡淡笑道:“算你運氣不錯,竟然能夠把毒解了,但是,你還是要輸!”
臺上的那名中年女子一言不發,只是瞬間抽劍而出,一柄軟劍在其手上極有靈巧詭異之意。
往往衆人以爲她的劍刃要落到左處之時,最終卻是落在了右處。
這還不止,配合上阮華極爲靈巧的身法,堪稱天衣無縫,果然不愧是在金陵武盟當中能夠排在前三的高手!
臺上的雨村涼野,好似也一時之間有些無法分辨出阮華每一式的落點,顯得極爲被動,一柄刀在其手上隨意揮砍,全無章法可言。
“好!”
“打的好啊!”
“哈哈哈,阮華師父加把勁,給這幫東洋國人瞧瞧咱們華國武術的博大精深!”
臺上的局勢非常明瞭,放在普通人眼裡也能夠看的一清二楚,那東洋國的傢伙,一看就是手忙腳亂,要不了多久就要敗北啊!
甚至有些沉不住氣的,已經站起身歡呼不止。
韓麗也是看的非常揚眉吐氣,但還是問向週中:“這下金陵武盟會贏吧?”
週中始終盯着擂臺上兩人的一舉一動,聽到韓麗的詢問,他緩緩搖了搖頭。
“對方還沒有盡全力,還不好說。”
前面週中的點評倒還好說,可這一番話,可謂是徹底的惹了衆怒。
你一個華國人,就這麼不盼着自己人好?
“你小子說什麼呢!阮師父會輸?淨在這裡胡說八道!”
“這是哪混進來的混賬東西,趕緊把這傢伙趕出去!別在這裡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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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老子忍了你很久了!再給我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這張嘴撕爛!”
要說最爲激動的,肯定要輸金陵武盟的這些人了。
沈嚴在人羣中冷冷一笑,覺得週中這傢伙腦子真是缺根筋,看來這回不用自己出手,他自己都會蠢死。
與宗髯坐在一處的溫老,此時也發現了週中,但即便是他,此時此刻也不免皺了皺眉頭,對週中搖頭道:“週中,坐回去!在這裡不要亂說話!”
坐在他身邊的宗髯,更是不屑的瞥了週中一眼,冷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在這裡指手畫腳?要麼滾回去安安靜靜的看,要麼就給我滾出去!”
週中也搖了搖頭,他當然知道這番話會引來非議,可他說的可謂句句屬實。
那個雨村涼野,從始至終就沒有反擊過一次,雖然看似凌亂,但每一招落下,都恰恰好好的化解了阮華的攻勢。
在常人眼中,或許是阮華處處佔據優勢,甚至說不得在阮華本人眼裡也是如此。
但要真這麼想,可就是大錯特錯了。
衆人現在的心思,都放在擂臺上,很快就沒人在理會週中這個掃興的傢伙,繼續爲臺上的阮華叫好了起來。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週中說出那番話的同時,東洋國當中,負責帶隊的那名中年女子卻是微微冷笑,不屑的看着衆人說了一句:“一羣井底之蛙!”
一直在爲阮華加油的人羣,很快就閉上了嘴巴,一個個滿臉帶着不可置信之色。
因爲場上的局勢,完全可以用瞬息萬變來形容。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阮華要徹底奠定勝局,一劍刺向雨村涼野腹部之時。
始終都在抵禦攻勢的雨村涼野,嘴角微翹,驀然之間,誰都沒有看清楚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但他的身影卻瞬間就出現在了擂臺邊緣,阮華的左手邊。
雨村涼野一刀劈向阮華那一柄還沒有徹底遞出的軟劍。
隨着一聲清脆,而又幹淨利落的響聲過後,細長軟劍應聲而斷,掉落在地。
因爲在會武開始前,就已經訂立過規矩,不得傷及性命,所以對待已經徹底失勢的阮華,雨村涼野只是用刀背橫掃而去,力道之大,甚至有破空之聲傳出。
沒了武器的阮華,瞬間便是噴出一口鮮血,一步踉蹌而去。
鮮血瞬間染紅整個擂臺。
這還不止,剛剛回過神來的阮華,迎面而來的便是雨村涼野的一腳橫掃。
這一腳的威勢,甚至要比那一刀之威更甚,哪怕阮華已經有所防備,伸出雙手擋在身前,但仍是被這一腳的力量,猛然踹下擂臺。
金陵武盟這邊,所有人的啞然無聲。
只有阮華的弟子楚婉柔有些帶着哭腔的喊了一聲“師父”隨後急忙的便要去查看阮華的傷勢。
不過還沒等她跑到重傷的阮華身邊,臺上的雨村涼野已經大笑一聲,跳下擂臺,用刀刃直指地上嘔血不止的阮華,淡淡道:“比試還沒結束呢,誰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