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週中的手機就響起來了,瞄了一眼,是林璐打來的。他失聲笑了笑,指了指手機,示意自己要去接個電話。
“大校花找我什麼吩咐啊?”週中走到裡屋,笑着開口問道。
那頭的林璐語氣很輕快,聽上去就很高興,“週中,今天是不是有很多人去店裡?你可得好好謝謝我了!”
週中聽到這話,愣了愣,這大校花的話是啥意思?他咋沒聽明白呢?
“什麼?”
林璐笑了笑,果然,週中不知道是她託人找關係讓電視臺給他上推薦的,“也沒什麼啦,就是幫了你一個小小的忙,具體是什麼,你自己猜好了!”
說完,林璐就掛了電話,只留週中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讓他自己猜?
週中只覺得二丈摸不着頭腦,這林璐到底是幫他什麼忙了?難不成這店裡這麼多人都是她找來的?
可她上哪去找那麼多玩古玩的啊?難不成都是羣演?
“老闆,你快看,這電視裡說的人是不是你啊!”突然,店裡服務員的一句話打破了週中的思考,他下意識的擡頭一看,只看到那新聞下面掛着一行標題:千年難得一遇古玩鑑定大師在本市古玩街開店賣古玩!
這標題不明擺着寫自己呢麼?
週中摸了摸鼻子,突然明白了林璐的話,會心的笑了笑,這大校花還挺會爲他着想的。
再說這週中忙活了一天也沒白忙活,一千多件古玩裡,至少有兩百多件是真品,收來這兩百多件雖然花了他不少錢,但同時也讓店裡的貨源充沛了起來,這下他就再也不用擔心不夠賣的問題了。
稍稍鬆了口氣,週中把這些古玩小心翼翼的擺在店裡,之前和那些人說他還會仔細鑑定也只不過是爲了安撫他們的一個藉口而已,畢竟如果真的有人看一眼就能知道古玩的真假,肯定是要引起騷動的,他週中目前還不是很想出名,更不想被人抓去當實驗品。
鑑定了一天的古玩,他還想着尋寶儀會不會升級,可等了半天都沒有點動靜,不由得讓他有點失望,也不知道下次升級要什麼時候。
週中嘆了口氣,難不成這升級還得看天時地利人和麼?
尋思半天也沒尋思出來個所以然,週中只好讓人把店裡都收拾的乾淨點,畢竟今天來了那麼多人,誰知道下次還會不會再來,開店的最講究門面,週中雖然不怕苦不怕累的,但他始終覺得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店,都得乾乾淨淨利利索索的,這樣讓人瞧着也舒服。
收拾了好一會兒,週中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四點多了,估摸着今天該來的人也都來過了,索性關了門回家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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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的時候,週中並沒有看見韓麗,確切的說,他這兩天都沒怎麼見到她。
韓麗似乎很忙,整天都神龍不見尾的。
不過週中想想也是,她父親經過這次遭遇,好不容易纔回到了副市長這個位置上,肯定有很多事要忙。
更何況韓麗上次也跟他說過,那些之前見她父親“落馬”的人,各個都對他們避之不及,現在他父親重新回到副市長這個位置了,一個個的倒是舔着臉又來巴結他。
光應付這些牆頭草就夠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了。
週中不由得有些心疼韓麗,跟她在一起這麼久,他當然明白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一想到她要去面對那些虛僞的人,就爲她感到不值。
不過也沒辦法,這些混跡在所謂上流社會的人,哪個不是攀炎附勢的,誰有勢力就巴結誰,誰低谷了就貶低誰。
這也是週中不想出名的原因之一。
外界都知道他對古玩有造詣,但他也並沒有因爲這個原因就出來做專訪做節目的,一是不想拋頭露面,二是不想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一個人爬的越高,就代表他背後越複雜。
週中從小就不想做那種人,整天面對的都是一羣帶着面具的人,他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他的願望很簡單,只要自己家裡人過得好就可以了。
想想從小家裡就因爲錢這個字過得很狼狽,從小就要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下,週中就覺得自己賺的每一分錢都來之不易。
一個人要是提錢,就會被人說俗,可要是沒有錢,能過什麼日子?
他不想再經歷小時候的痛苦,更不想讓自己家裡人跟着自己也吃苦。
週中暗暗下定決心,這不止是爲了自己,哪怕是爲了以後找個媳婦,總不能讓別人也跟他成天吃苦受累的,別人樂意他還不樂意呢。
隨手翻出來手機看了一眼,折騰了半天都快五點半了。
想着韓麗估計也不回來了,週中便想去冰箱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吃的。
窮忙活一天,他這還沒吃飯呢。
可剛從沙發上起來,週中的電話就響了。
都這個點了,還能有誰給他打電話?
週中抱着疑惑的心理看了眼號碼,頓時心驚,是縣城家樓下公用電話的!
想必肯定是父母打來的。
父母平時都不肯打什麼電話的,畢竟打電話也是要花錢的。
他滑過接聽鍵,就聽到那頭熟悉的聲音,小心翼翼的:“是週中嗎?”
週中愣了愣,突然想起來自己上次沒說過這是自己的手機號碼,頓時有點心酸,趕忙開口:“是我,媽,怎麼了?”
“我……這……”那頭的人說話吞吞吐吐的,週中心裡立刻覺得不對勁起來,急忙問:“媽,你別急,慢慢說,怎麼了?是不是家裡出事了,還是錢不夠用?”
“不是,是你,你那個幾個姨來了,讓我們還錢,兒子啊,我也沒辦法,只是她們逼得緊,讓我們給你打電話,不讓就要報警了!他們還說你上電視了什麼的,我都聽不懂他們說的都是什麼。”週中的母親很是無奈,她本來也不想打電話給兒子的,只想着自己處理就好了,可是不知怎麼的,週中那個二姨好不容易消停了一陣子,可今天又跑來找他們要錢,還非要他們打電話給週中,不然就要報警了。
週中聽到自己母親這麼說,頓時火了。
他這二姨是幾個意思?
敢情他臨走之前給的一萬塊錢都白給了?不都說好了不去找事了麼?現在算什麼,出爾反爾?
週中在心裡咒罵一聲,自己父母向來都是忍氣吞聲的人,從小這幾個姨來找事,都一副很低下的樣子,所以他們才那麼囂張!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沒有他在,那些姨說不定又想出什麼法子來折磨他父母。
越想越氣憤,週中緊緊地攥緊了拳頭。
“媽,你別信他們的,什麼報警不報警的,都是說出來嚇唬你的,我爸呢?”週中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麼暴怒,先安撫好他媽再說別的。
週中的母親聽到這話,卻頓住了,半晌才說了一句:“你爸出去打工了,還沒回來。”
“什麼?我爸又去打工了?”
迴應週中的,只有一句飽含無奈的話:“你爸他也沒辦法,他也想快點還上那幾個姨的錢啊,你這幾天都沒回家,你爸心疼你,不想讓你太累,說多賺點是點。”
週中心裡的頓時無比的心酸,暗怪自己怎麼不早點回去呢,父親那麼大年紀了,當初就是因爲打工受傷,所以後來一直跟媽在外面收廢品,雖然收廢品比較髒,但至少沒有打工累,所以身體還受得了。
“媽,你等着,我這就回去。”
還沒等週中母親說話,週中就掛了電話。
這也忒欺人太甚了!他必須得回去找二姨好好理論理論!
週中心裡明白得很,肯定是他那個二姨帶頭找事,這幾個姨裡就屬她囂張不講理,可她這信口雌黃的也太厲害了點,他臨走的時候明明是給了她一萬塊錢,讓她不要再帶着七大姑八大姨的去找他父母要賬,這怎麼日子還沒過多久就又開始了?
一想起他二姨那尖酸刻薄的嘴臉,週中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他不在的時候,指不定她又怎麼跟他父母說這說那的。
也是他這段時間忙過頭了,沒想到父母還欠幾個親戚的錢,早知道就早點給他們還了,省的父母還要受他們的氣。
週中越想越氣,隨手拿了件外套,就往外走。
另一頭,週中母親聽着電話傳來的嘟嘟聲,嘆口氣就回樓上去了。
“怎麼樣啊?你那個兒子都上電視了,還想騙我說沒錢給我啊?”剛一進屋,週中的二姨就滿臉尖酸的問道。
週中母親頗有些窘迫的轉過身,“他二姨,我身上實在是沒有錢啊,而且我兒子怎麼會上電視呢?他只是在城裡打工而已,是不是你看錯了?”
“別跟我裝!我本來也不想跟你們撕破臉的,可你們家欠我這錢這麼久了都不還,去年沒錢,今年還沒錢,這狗肉帳你是想讓我們要多久纔給?拖來拖去的就能不還了還是能咋的啊?”二姨毫不客氣的回罵着,皺着鼻子,滿眼厭惡的看着週中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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